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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有子无谋-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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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番外,请关注明天题外话,以及有什么想看的番外,留言提出也可。

    上元节快乐,本书明天完结!

    ------题外话------

    “你为什么不问我,是和谁成亲呢?你知不知道,你不问我,我很不开心。”

    空气中有温甜的熏香慢慢弥散开来,使人紧绷的精神愈发放松。她睡得太沉,根本不知道,在她睡着后,有人进得她房间来,一只手里握着干净整洁的墨兰丝帕,一只手则是抚摸上她的脸,姿态亲密而眷恋,那温热足以将冰冷融化。

    连续赶了三天的路,精神身体上都很疲惫,她才躺下没多久,便已睡得沉了。

    而楚云裳也的确是累了,快速吃过饭后,便径自回房了,草草洗个澡,就上床睡觉。

    莫青凉暗暗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只是苦了她,事到如今,每走一步都还是在算计,什么都不自由……

    莫青凉想了想,能给谁看呢,也不就那几个人罢了。

    那么,她做戏,是给谁看呢?

    伤心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只是她从小便不会将这些东西给真正表现出来,如眼下这般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该吃吃该说说,将所有事都藏在心里,这才是真正的她。

    只莫青凉大致看出来,从楚云裳回来,一直到刚才她和楚天澈进来,那么一段时间里,其实她全在做戏。

    眼见着楚云裳一改才回来之时的冷漠如死水,逻辑思维没楚天澈和楚喻强的几人,越看越瞠目结舌,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喻吐吐舌头:“很好。那娘亲多吃点。”

    楚云裳道:“因为你舅舅替我出了口恶气啊。”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平静道,“出了恶气,我心里舒坦,所以你看,话我能说,饭我也能吃了。”她看向楚喻,“这不好吗?”

    楚喻点点头:“有的,你现在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高兴?”楚云裳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桌上的饭菜是让文姬他们避开的时候,楚天澈给楚喻使的眼色。此时楚喻就坐在楚云裳的身边,他仰头看着自己的娘亲:“娘亲,你好像很高兴。”明明刚才还是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对话到此结束,楚云裳离开楚天澈的怀抱,在文姬莫青凉等人满含惊愕的目光注视之下,在桌边坐下,然后十分正常自然地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好。”

    “不说便罢。你还要睡觉吗?不然吃点东西再睡。”

    “我不想说。”

    “呵,”楚天澈笑了笑,“你跟我打哑谜。”

    “哪里都不值得。”

    “哦?哪里不值得?”

    在他怀中本该睡着的楚云裳没有睁开眼睛,只道:“他不值得我恨。”

    于是他不知道,在进入里间后,确定九方长渊不会听到此间声音,楚天澈开口道:“你就这么恨他?”

    九方长渊还是不说话,只目光沉沉地看着楚天澈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连带着楚云裳,也是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厅外立时变得安静下来。

    三爷都这样说了,安丘家的暗卫们互相看了看,便是收刀入鞘,旋身一翻,出现时何如,重新潜入暗中,便也是何如。

    “都下去吧,他人不在这里,动不了他。”楚天澈不想再看他,维持着搂着楚云裳睡觉的姿势,慢慢朝里间走去,“国师大人亲自动手,我这等凡人自是没办法的。你爱走不走,我现在也是懒得再看见你。”

    九方长渊不语。

    看到这一幕,楚天澈一下便笑了出来,讽刺之至:“你连亲自来都不敢。九方少主,有人说过,你很虚伪吗?”

    这句话说完,刀刃堪堪落到他的头上身上,却好像根本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一样,刀刃毫无任何阻碍地从他的身体中穿过,他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也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无数把刀当头而落,九方长渊却是不闪不避,只垂下眼睛,语气低沉:“我只想再看她一眼。”

    落刀太快,空气被撕裂,发出细小却尖锐的破风声。

    嗤!

    暗卫们不说话,只齐齐亮出刀刃来。寒光闪烁,一柄柄杀过不知多少人的刀,毫无任何停歇的,朝着九方长渊,统一当头斩去。

    反正就是那句话,只要喜欢,怎样都好,其余的,和他们无关。

    天大地大,他们想去哪里住,就去哪里住。银子他们不缺,人手他们也不缺,人缘这个东西更是不缺,到哪里他们都能买下宅子,到哪里,他们也都能过得很好。

    更甚者,等此间事了,他们会离开懿都,回敏城继续居住,也无不可。

    而此刻,她埋首在兄长的怀抱中沉睡着,她的兄长护着她,看向那伤了她心的人:“你若不走,我便只好赶你走了。”说着,淡淡下令,“把他赶出去,以后不要让他再踏入府中半步。”接着停顿了一瞬,才慢慢又说了一句,“因为楚七小姐她,以后都不会想再看见他。”

    这点,绝对不会改变。

    她从来都是算无遗漏,尽管被蒙骗被利用,她楚云裳,也依然是楚云裳,别人能算计她,她也依然能反过来算计一切。

    否则,若当真事先什么都不知情,她怎能有那个心境面对那个予她太多悲哀的城镇,怎能有那个闲情,特意买了当地特产回来?

    全都是假的,楚天澈作为兄长,怎能眼睁睁看楚云裳继续被骗?然他虽一直没有向楚云裳说明,可楚云裳终究是有所察觉,因而三天之前她被花雉带到记忆中的那个城镇,她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才能云淡风轻地断掉和九方长渊之间的关系,也才能在“匆忙跟随花雉离开楚府”的时候,还能携带银两,租赁马车购置干粮回京。

    连八字都是假的,更何况那所谓的吉日?分明也是假的。

    这却是因为,当初九方长渊派人过来要取楚云裳八字的时候,宫里来人通知楚天澈,所谓的九方长渊的八字,是假的。

    那么,楚天澈是怎么先楚云裳知道,她和九方长渊的婚姻,根本是作假的?

    原来,上元节那件事情过后,安丘家的这些人,并没有回凤鸣城去,而是以暗卫的身份,居住在了楚府里。便也正因着楚府绝大部分的防御都由他们来承担,此前九方长渊曾派人无数次的想要潜入进来,都是无疾而终,最终还是花雉研究出新型迷药来,这才得以突破了楚天澈亲手安排的防御,得以见到楚云裳。

    音落,不等九方长渊回答,刚才还是除了九方长渊之外空无一人的院落,瞬间便是从暗中出现了许多的人,将九方长渊给死死围住。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身着夜行衣,蒙着面巾,赫然还是从凤鸣城里出来的安丘家的人。

    “你都听到了。”楚天澈平静道,“那么,你可以走了,九方少主。”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只重新抬眸,看向房外,和那么一双已经再也不会出现在楚云裳梦境中的漆黑眼睛,堪堪对视。

    她半辈子都过得这么苦,他身为她唯一认同的兄长,他有什么理由,不站在她这一边?

    她如此信任他,他又怎能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脸上没有泪痕,眼眶也是干的。她脸色苍白,毫无生气,整个人如同小时候般,整个的蜷缩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睡着,仿佛天塌下来,他的怀抱也是温暖的,安全的,不会移动半分,只为能让她安心。

    空气中有甜甜的熏香味道传来,眼皮越来越沉,她就此沉睡。

    “好。”

    “是的。”

    “是吗。”

    “那就睡吧。等你醒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声音仍旧哽咽,却已经没了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她声音平静如死水:“我累了,想睡了。”

    “哥。”

    她将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爱情这种东西,不该属于她,也不必属于她。

    从今往后,不会是谁,也不会有谁。

    不会是谁了。

    会是谁?

    如此,也没有曾经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没有说过如果她这辈子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好好的保护喻儿,那么那个人……

    更加没有,那世界里,只她一个人。

    不是那炊烟袅袅里,余晖斜映,夕阳之红炽烈一片。也不是那正为她洗手作羹汤的人,转头来对她笑,没有眸亮如星辰,没有漆黑深邃到仿佛能装下一个世界。

    梦里还有她和她的喻儿,有她的房屋和田地。傍晚时分,她带着喻儿回家,远远能看到她房屋所在的地方,炊烟袅袅,是她接喻儿放学回家之前早早烧好的柴禾,而不是有人做饭,等她和喻儿回家。

    早知喜欢如此痛苦,她就不该相信那些甜言蜜语。不然,现在的她,就还该是怀揣一个梦想,梦里有山清水秀,有鸟语花香,有小桥流水烟火人家。

    还会喜欢什么呢,还会有什么喜欢的呢。

    本以为她会哭的,然而直到现在,衣领都还是没有被打湿的迹象。他只能听得她继续哽咽着喃喃道:“喜欢……吗。”

    “过去了就好了。”房门没有关紧,被风慢慢吹开,他拥抱着她,抬眸看向遥远天边那正缓缓西沉的太阳,“时间还很长,等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会再有人蒙蔽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喜欢就好。”

    只要她好就可以了,其余的人,其余的事情,无所谓。

    在最紧要的关头来临之前,她能看清,并且理智地选择最应该选择的道路,这比什么都好。

    好过不是在无法回头之时,才看清这一切。

    “大家和你一样,都被蒙在鼓里。”楚天澈声音虽轻,听起来却很沉重,“云裳,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你一样,在覆水难收之前,看清自己的立场。你这样,也好。”

    棋子爱上执棋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

    可棋子也是有生命的,有喜怒哀乐的,她一生都处在棋局之中,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终于脱离了那个操控了她整整两世的棋局,可为什么,脱身出来后,却是发现,棋局背后,还有一个棋局,一个局连一个局,最终利用她的,是她曾认真想要相信过的人?

    她是棋子。

    “哥。”她轻声喃喃,“为什么,我总是被蒙在鼓里呢?”

    于是眼眶慢慢开始湿润,她埋首在兄长的胸怀间,声音终于哽咽。

    依靠到连亲生母亲在她的心里,都比不上他的位置,依靠到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和他说,任何的痛苦也可以和他讲,她不愿展现在人前的种种软弱,也可以在他的面前,尽数倾泻出来。

    兄长从来都是最能依靠的人,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也依旧。

    “想哭就哭出来吧。”他轻叹一声,温热手掌抚上她的头顶,轻缓摩挲着,“你别这样,我心疼。”

    莫青凉不在,只有楚天澈这么一个于她而言是最亲的人在,她沉默着站在原地,直至被他拥进怀里。

    所以此刻,外人,不仅仅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更准确的,说的就是莫青凉。

    莫青凉虽是楚云裳的亲生母亲,然而少时莫青凉曾抛弃她,整整十三年没有见过她。这时间上的隔阂,正如九方长渊对她一样,让她下意识的,就抗拒曾背弃过她的人。

    楚天澈再摇了摇头,让其余人先离开,整个正厅里便只剩他们两人,这下子,真正意义上的外人,也没有了。

    “云裳,别这样。”

    她的苦,她的痛,她自己一个人承受便好,何须还要将心给拿出来,让人看一看它是被伤害成了怎样的地步?她有尊严,她无需这般作践。

    有什么值得拿出来宣扬的?

    只是被欺骗了而已。

    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对,不过是一个男人,有什么好说的?”楚云裳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到可怕,“我都不在意,你们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时候,还是楚天澈开了口:“这里没有外人。你出去三天,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不想说出来吗?”说着,他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不过是一个男人……”

    “云裳。”

    楚云裳微微垂眸:“我赶了三天的路,有些累,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转身便走,竟连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

    莫青凉一怔。

    莫青凉被引进厅里去,被她握着手的楚云裳,便也随之而入。只是才进去了,房门顺势掩上,楚云裳就慢慢挣开了莫青凉的手,淡淡道:“母亲,我没事。”

    楚天澈看着,暗暗摇了摇头,示意其余人先进厅里去,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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