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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药方,因为是混合型药方,用到的药材就多一点,熬制的时间也就长一些。
差不多再过了两刻钟后,快要到夜间了,药才终于熬好,楚云裳和花雉立即用小白鼠进行试验,认真的盯着。
就见先前已经被灌了一种药汁的小白鼠老二,在喝了第二种药汁后,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里,它居然就表现出了懒怠的样子,小眼睛里的光彩也是微微的变得黯淡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很是没有精神。
花雉将它从笼子里捞出来,近距离的观察着。
本以为这是两种药汁的混合,产生了什么副作用,可花雉检查了后,却是道:“这是正常反应。”
楚云裳听了,看着小白鼠快要睡着的样子,再看看药方上经了她和花雉很长一段时间的争论,方才确定下来的药材,沉吟道:“看来这个方子是能给人带来困倦感,不过也算是让人进行休养,倒还可以了。”
花雉这时候也是道:“除了困倦外,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这就说明,这两种药方,是可以一起用的。
困倦而已,刚好能让人上床休息,不用如何耗费心神,反正养病这种向来都是主张病人要多休息的。
不过鉴于一次性补的太多,九方长渊的身体可能会受不住,楚云裳将第二种混合药方交给他的时候,也是嘱咐道:“等不怎么吐血了,或者是吐血渐渐少了,可以再加这一种。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应该就能彻底好了。”
闻言,九方长渊掩在黑纱之后的凤眸陡然一亮。
他眸中波光流转,是黑纱也掩不住的风采:“两个月?你确定?”
楚云裳点头:“两个月,这还是保守的了。如果你能一直老老实实喝药,一个半月,应该就不会吐血了。”说起他的病症,她忍不住又多嘴几句,“你的病,主要就是吐血。吐的血多,体内血气少,自然身体更弱。只要按时吃药,先将吐血这个症状给治理好,后面的补气补血也就更简单了,补药加上食疗,再加上适当的运动,你很快就能恢复健康的。”
她这不是说大话。
他的这个病,其实也不过这两个月刚发作而已。
之前在敏城的时候,就是刚开始发作没多久,因为是刚刚发作,他身体状况一下子降低到冰点,莫神医不敢直接下猛药,以免毁了他身体根基,这才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想要慢慢将他的身体给调整起来。
不过楚云裳显然和她师叔的诊病习惯不同。
她不是慢性子的人,所以经了她手中的病患,她都是习惯采用快而稳妥的方式,如九方长渊,之前给他配的药丸,就很见效,今天和花雉商讨出来的这两个药方,也都是快而带着稍许猛烈的,只要九方长渊肯按时的好好吃药,想要让这个气虚体弱的病好起来,是很快的。
听了楚云裳的解释,对于这次她的医嘱,九方长渊难得是真的记在了心上。
他认真的道:“我记住了,等明天就好好吃药,好好养身体。”
楚云裳听着,翻了个白眼:“敢情你以前都没好好吃药?”
他伸手摸摸鼻子:“之前不是忙吗。”
“忙什么?你现在都是夜里跑过来,白天倒是没怎么见到你。”
说起来,自从回京后,除春日宴和今天太医院里是白天见过他的,其余时间都是如现在这般夜晚见到的。
楚云裳好奇而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这时候,解决了自家少主病症的药方,花雉一眼瞧出少主这是要和七小姐培养感情了,当即拎着小白鼠老二就回房了,并不准备打扰两个人花前月下。
——也的确是花前月下。
头顶天空月上中天,小院各处也是有着盈盈鲜花开放,石桌上一轮灯盏在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看起来倒很是有些意境。
只可惜女主角并没有身处这等唯美画面的自觉。
她只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九方长渊伸手再摸了摸鼻子。
他该怎么回答?
说那是因为白天他以慕玖越的身份来见她,所以白天她就看不到九方长渊了?
要是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她打死的吧。
打死九方长渊就相当于打死慕玖越,他觉着,现在还是不说为妙。
他小意的想着,然后就道:“唔,慕……玖越不是最近在和慕初华对着干吗,我就在帮他跑腿了。”
楚云裳听了,轻“嗤”一声:“你堂堂九方少主还要帮人跑腿?我怎么就不信呢。”
他干咳一声:“寄人篱下,总要给主人家的做点事。”
“寄人篱下?”楚云裳挑眉,“你现在住在越王府?”
他点点头。
对啊,越王府是他家,他不住王府他住哪里。
不过楚云裳却是道:“之前在三爷那里的时候,我不是听秋以笙说他秋府里给你建好了暖阁?”说着,她觉得不对,“不对啊,上回我问你的时候,你还说你在你自己的府邸里,怎么现在就跑越王那里去了?”
九方长渊挑选了其中一个问题回答:“暖阁是早就建好了,但我不想去。”
“为什么?”
“嗯……我和秋以笙的关系,其实没那么好。”
什么?
没那么好?
楚云裳再挑眉,然后就开始回想之前还在敏城时候的事。
仔细想想,好像也真是和他说的一样,那时候他刚和秋以笙去侯府别院,在见到她之后,就以看她顺眼为借口,非要和她住一起的最初几天,秋以笙也还在别院里的时候,他和秋以笙之间,氛围的确是有些诡异的。
说秋以笙敬畏他吧,这个是真的,很容易就能看出秋以笙对九方长渊的尊敬畏惧。
但若说秋以笙对他言听计从吧,这个就没有了。
因为明显是秋以笙态度强势的想要控制他,将他的一切行踪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对于任何能让他产生特殊情绪的人,如楚云裳,秋以笙会不惜以一切代价的想要除掉,以免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变动。
不过,似乎那时秋以笙先行和莫神医一起离开了敏城后,到现在,就没再见过秋以笙了?
楚云裳便问:“那秋以笙现在在秋府里了?”
九方长渊摇头:“没有,他在风晚城。”
风晚城是南方的城市,靠近沿海,有着港口码头,商贸往来很是频繁,那里的经济也十分发达,秋以笙作为御用皇商秋家的少主,亲自前去风晚城,可见秋家对风晚城的重视。
不过,重视风晚城,居然超过了对九方长渊的掌控?
明明当初在敏城的时候,秋以笙为了九方长渊,连和楚天澈之间的生意都要不做了的。
楚云裳再问:“你和他闹掰了?”
九方长渊抬头看月:“嗯,掰了。”
“怎么回事?”
院里没有外人,两种药方熬好了后,绿萼她们也就都睡下了,不会再有人随意出来,更不会有人敢随意从院外进来。
九方长渊摘掉斗笠,露出一张在月光之下显得颇为绝豔昳丽的脸。
他脸色还是有些淡淡的苍白,不过比起以前要好了很多,他姿态随意的将身前的发拨到肩后,这才道:“他们秋家不是想和我九方家合作么,所以之前秋以笙就粘我粘得很紧。最近秋家……嗯,有人闹事,我不高兴,就终止了合作,我跟他就算掰了。”
“闹事?谁敢闹事,居然敢惹你不高兴。”
他有些支支吾吾:“是一个很讨厌的人。”
“是谁?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太讨厌了,我不想说。”
看他不太愿意说出口的样子,楚云裳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她只很快就又换回了之前的话题:“你跟秋家的合作终止了就终止了,你为什么不住你的府邸,偏要跑去越王府帮越王?”
九方长渊听着,心中忍不住开始腹诽了。
我的好裳儿,你逻辑思维为什么这么强,都说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惦记着这个问题?
他正腹诽着,就听楚云裳又道:“而且,很奇怪啊,你都住在越王府了,为什么我今天没见到你?难道你被越王安排出去办事了?”
见她自己脑补出了一个答案,他忙不迭的点头:“对啊,我去太医院见你的时候,都是抽空过去的,我最近好忙好忙的。”
对于他这么个说法,楚云裳倒也信了。
她道:“忙归忙,药千万不能停,不然回头吐的血又多了,又要麻烦了。”
他“嗯嗯”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两人又随意的聊了点其他的,因为彼此之间太熟悉,聊什么都显得很自然,显然他九方长渊这么个身份,比起慕玖越那个身份来,要和楚云裳相处得更好。
他想,或许是因为他是慕玖越的时候,是皇室人吧,所以她下意识的就要维持下级对上级的尊重。
而他此刻九方长渊的这个身份,虽然是凤鸣城九方家少主,十分的神秘,但毕竟凤鸣城和大周朝以及其余国家都是不同的,所以楚云裳对他九方少主这个身份倒也没有什么太过的尊敬。
其实他挺喜欢以九方长渊这个身份和她相处的。
不用做作,不用伪装,和她在一起,不管聊什么他都会觉得很舒心,甚至一些无法说给别人听的事情,他也能和她说一说,跟她分享他的心情。
这会让他有种他已经和她在一起的美好错觉。
末了,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见楚云裳有些困了,九方长渊终究舍不得让她熬夜陪自己彻夜长谈,便道:“去睡觉吧,后天我过来接你。”
后天要先给慕玖越换药,然后才能去宫里的太医院。
见他已经安排好了,楚云裳点点头:“那这两天你忙的时候注意休息,不要累到。”
“我知道。我走了。”
“好。”
这回他没再留在这里,是真的转身离开了。
楚云裳目送他离开,便起身回了卧房。
床上楚喻还睡得很熟,她现在也是真困了,就没再习惯性的看书,简单的洗漱了后就熄灯睡觉。
而九方长渊这夜也没再如以前那般,会再转回来偷偷看一看母子两个的睡颜,他离开汝阳侯府后,径直便回了越王府,然后取出楚云裳给他的两张药方,在灯光下看了好一会儿,才让无影给他磨墨,他将两张药方给亲自抄写了一遍。
等墨迹都干了,抄写的药方交给无影:“明天开始按着这个药方抓药,等过段时间两个一起抓。”
无影默默地将药方收起来,然后道:“少主现在要就寝吗?”
“嗯,你下去吧。”
无影悄无声息的退出寝殿。
虽是出去了,但作为暗卫,还是要一直守在殿外的,以免半夜会有刺客潜进来。
九方长渊将楚云裳写的那两张原方给郑重的收好,甚至还想着要不要明天拿给无影,让他去装裱起来,省得放的时间长了,容易生灰。
转而想想,要真装裱起来,自己未免也太小题大做,倘若被裳儿知道了,指不得要如何笑话自己。
这个念头就此作罢。
将原方收好后,他起身去拿了之前楚云裳配给他的药丸,吞服了一颗,自我感觉身体似乎又好了一点,这才去洗漱沐浴,穿着经了王府中老嬷嬷亲自九洗六熏过程的中衣,就躺上沉香木的大床,睁眼也不知是看着哪里,出了一会儿神,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将床头的暗格拉开,把里面放着的楚云裳的衣服给取了出来。
他凑近满足的嗅了嗅,就将她的衣服抱进怀里。
尽管只是抱着衣服而已,但抱着抱着,还是不自知的就开始想楚云裳。
想刚刚她和自己聊天,想她给自己看病时候的认真神态,恍惚有种她其实很在意他的错觉。
是错觉吗?
他认真的想,应该不是错觉吧,她对他应该是真的看重的?
不然的话,以前她都不会主动给他看病的,如今却是为了他,放弃太医院里那么多珍贵的医书,专门翻看和他病症有关的医书。
如果这都不叫看重,那什么才叫看重?
他想着,竟觉得非常开心,搂紧怀中的衣服,忍不住在床上翻了个身。
然后又翻了个身,再翻了个身,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得知自己偷偷喜欢着的人对自己感觉也不错,就能乐上几天几夜。
她开始看重他了。
她开始对他好了。
这简直比他领兵连打几回胜仗还要让他高兴。
他一高兴,唇角笑意就止不住的蔓延,直至不知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唇角也是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