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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的是楚云裳!
而随后,有关越王和汝阳侯府楚家七小姐的消息,不停的在懿都内传播开来,包括宫里发生的事,孙茹听了,越发觉得不对劲。
不过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而已,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得了越王的青眼?
孙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楚云裳居然能得到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得不到的殊荣,她几乎是发狂一般,疯狂的去打探一切和楚云裳有关的消息,然而得到的结论,却是让她满心都要发寒。
因为她发现,楚云裳这个人,虽然是个生了孩子没人要的破鞋,但这个女人,依旧还是懿都里最为风云的千金贵女。
甚至就算楚云裳已经有过孩子的,可楚云裳依旧是懿都里无数少爷公子都想要娶的女人!
包括越王慕玖越!
孙茹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越王之所以会在春日宴上那样为楚云裳解围,甚至是后面和楚云裳一系列的接触,都是因为,越王喜欢楚云裳。
他想娶楚云裳!
而不是娶她。
得知了这么个结论,孙茹一度觉得天都要崩塌了。
她喜欢越王,已经喜欢了整整七年。
七年的时间,她从初长成的少女,长到如今的十八岁。
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用来倾尽全身心的喜欢着一个人。
孙茹一直都想,就算自己没有那个荣幸,能嫁给越王为妻,但只要能得越王回眸一眼,她这辈子也算圆满。
但现在,得知连楚云裳那等人,都能被越王喜欢,两相对比之下,她竟十分的不甘。
——楚云裳这样的女人,都能入了越王的眼。
那她呢?
她的父亲虽没有楚云裳的父亲那般在朝堂之中拥有着让无数人垂涎的世袭爵位,但怎么说也是一品大官,位高权重,想仗着门当户对这条来和她定亲的少爷公子,整个懿都,不知是有多少。
她自己也是个才女,会跳舞会唱歌,会抚琴会弹琵琶,她哪里比不上楚云裳?
凭什么越王会喜欢楚云裳,而不会喜欢苦苦痴恋了七年的她?
凭什么,凭什么?
孙茹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所以,得到了未曾署名的陌生纸条,她绝然的、义无反顾的,独自一人带着区区两个护卫,从懿都追来了这里。
追到了纸条上所说的越王的落脚点。
可此刻,还未见到越王的面,她就已经被楚云裳的手下给拦住。
看着那距离自己不过半尺的寒芒,孙茹觉得自己贴身的中衣,都要被后背上溢出的冷汗给浸湿了。
但,事到如今,她还是选择相信纸条上的言论,并不愿意就此轻易的放弃。
若是放弃了,无法见到越王,岂不是给了楚云裳更多的机会?
她可不愿意见到楚云裳嫁给越王!
于是……
孙茹深吸一口气,兀自苍白着脸,却还是故作镇定的道:“本小姐最后再说一次,让开。”
她面前的无影不说话,只那双眸子,越发的冷了。
孙茹不敢和他对视,只凭着心底里的那么一股子冲劲儿,闷着头就要朝前走。
无影毫不退让,手中的细剑,横亘在孙茹的前方,眼看着孙茹即将要和那锋利的剑刃对上。
孙茹此刻却是根本在赌了。
她看着那吹毛立断的剑刃,心中憋了一股劲,硬着头皮朝前跨出一步。
无影波澜不惊的等待着血溅一地。
后方已经将两个护卫轻松撂倒的花雉,也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便在这时——
“无影。”
有一道略显慵懒的男声,从孙茹想要去的那顶帐篷里传出。
无影立时收剑,却还是不免将孙茹腰腹间的衣物,给划开了一道口子。
被划开的上衣衣摆险险坠地,孙茹几乎是感到那冰凉的剑刃都要划开自己的皮肤了,却是在这心惊肉跳的一刻,那剑终归是没有伤到她。
她陡然松了一大口气,饱满的额头上,都是有着汗水,后怕的溢出。
放松之后,心中却是陡然一喜。
她抬起头来,既惊又喜的看向先前自己所认定的那顶帐篷。
是越王吗?
是越王殿下不忍看她死,所以他出声制止了?
显然,由于之前精神太过的紧绷,孙茹并没有听出,那道男声,和越王的男声,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九方长渊两个身份的声音,并不一样。
“唰。”
无影随手一收,细剑便不知是被收到了哪里去,眨眼之间,他手中已经是空无一物。而后转身,朝着那顶帐篷微微低头:“少主,吵醒您了。”
花雉也是低头认错:“少主,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少主责罚。”
然九方长渊并不会如何苛待自己的手下。
并未拉紧的帐帘被夜风缓缓吹动,火光隐约露出里面黑暗一角,便听他淡淡语音随着夜风飘来,是越王身份时绝不会有的高贵淡然:“无妨,不怪你们。”转而便针对了孙茹道,“敢问孙小姐,千里迢迢追来这里,只是为了见越王一面?”
此时的孙茹,原本正处在越王救下自己的狂喜之中,但对越王极其敏感的她,这时候也是觉得不对劲了。
花雉和这个无影,居然称呼那帐篷里面的人为“少主”?
不该是喊王爷或者殿下吗?
难道里面的人真的不是越王?
她正想到这里,就听帐篷里的人突然朝自己问话,她愣了愣,然后苍白的脸上猛然腾起一道潮红,她咬了咬唇,终究碍着女性的矜持,并不敢将自己对越王的暗恋说出口,只支支吾吾的道:“是……是的,我想见一见越王。”
帐篷里的九方长渊听了,轻笑一声,衬着暗黑的夜色,竟平白无故让人听得心跳都要加速:“那真是可惜了,越王并不在这里,倒是让孙小姐白跑一趟。”
闻言,孙茹脸上的潮红微微敛了敛:“越王真的不在这里?”
九方长渊道:“不在。若孙小姐不信,大可每个帐篷都挨着看一看,瞧瞧越王可在这里。”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喃道,“这是谁看慕玖越不顺眼啊,居然给出了这么个假消息,看来回去要提醒慕玖越一下了,免得再出现这回的事,阴沟里翻船可不好。”
听他这么说,本就已经有着五六成相信的孙茹,当即更加的相信了。
虽然并不知道这个能和楚云裳一起去医仙镇游玩的男人身份具体是什么,但孙茹大概也明白,这世上能直接叫越王名字的人,并不多。
且他还被人称之为“少主”。
孙茹虽然不够资格接触到凤鸣城那等势力,但也隐约知晓能被称作“少主”的,就算是楚云裳背后的楚家,以及秋家、月家、文家等大型世家,也都没有这等称呼的,所以,帐篷里的这个人,一定是身份非富即贵,并且还不是她这个级别所能接触得到的。
当即,孙茹本还想看一看帐篷里的人长什么样子,可会是越王假扮的,但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知道越王可能真的不在这里,心中失落,但还是秉承着出身官家的礼节,朝着九方长渊的帐篷微微行了一礼:“是我唐突了,打扰各位好眠,真是不好意思。”
九方长渊没再说话。
当主子的不说话,那就只能手下接口了。
于是后头花雉懒洋洋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么,孙小姐,还请您离开,我们并不欢迎外人的加入。”
孙茹转身看他。
然后这位小姐就很是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软着语气道:“可是,我的护卫都被你打晕了,我没有露营的经验。”
“……”
花雉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没有露营的经验,什么意思?
难道想让小爷给她扎帐篷?
我去。
这天底下能让小爷亲自动手扎帐篷的,除了少主和七小姐,也没别的人了。
你居然还敢让小爷屈尊给你干活?
想得美!
果然,面对着花雉的注视,孙茹更加不好意思:“那个,我能、我能请你帮忙吗,我的马车就在外面,帐篷也在里面,你能帮我把帐篷弄好吗?”
花雉听了,二话不说,抬脚就去踢地上两个刚被他敲晕的护卫。
也不知他是踢到了哪里,两个刚晕过去的护卫,还没晕上一时半会儿,就又被踢醒了。
护卫们呻吟着悠悠醒来,就听上方有人冷冷道:“赶紧起来,给你们家小姐扎帐篷。”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在我们这里扎,自己去找别的地方扎。”
一听花雉这居然是在赶自己走了,孙茹看了看周围没被火光照射到的黑漆漆的地方,从不曾如何出过远门的她,当即有些害怕了。她回头看了眼九方长渊的那顶帐篷,然后鬼使神差的,道:“那个,花雉,我、我有点怕黑,而且我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你,你看能不能和你们少主讲一下,让我和你们一起住一晚?”
她说着,仔细的观察着花雉的神态。
果见本来就很不高兴的妖孽,听了这句话后,当即变得更加的不高兴了。
他甚至开始感到了不耐烦:“孙小姐,做人要识时务,我们少主仁慈,这才没有不给你面子直接赶你走。一来你是误信了虚假的情报才追到这里,和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二来我们和你并不熟识,倘若今晚出了什么事,你要是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该怎么办?到时我们有理说不清,怪谁去?”
说完,他绕过她,伸手就去拉无影,将人拉到火堆前重新坐下,然后把手伸到无影眼前,语音陡然一个转变,变得可怜兮兮的。
“无影,你看小爷的手,都红了,好疼的。”
无影垂眸看去。
便见原本还是粉嫩如花瓣般的指尖,竟是因为之前和两把腰刀摩擦,从而变得通红了,隐约还凝出了一些些小血点。
冰块素来都不会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当即往袖袋中摸了摸,摸出一个小小的扁平小圆盒来,当着孙茹和两个护卫的面,就将小圆盒打开,里面乘装着一种白色的乳膏,他剜了一点膏体,便拉过了花雉的手,低着头将膏体涂抹在那通红的指尖上。
他涂抹得很是认真,目不斜视;享受着冰块带给自己的难得的安怀,花雉也是柔情满满的看着他,两人完全将身边的人给无视。
而他们无视了孙茹三人,被吵醒的丫鬟们也早在九方长渊出声的时候钻回了帐篷里,各自继续闷头睡大觉。
夜风幽幽吹来,吹得人禁不住要打寒颤。
孙茹站在原地,觉得十分尴尬。
但要她走,她没露过营,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得手足无措的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雉,希冀这人能松口,去找他们的少主通融一下。
可花雉对她很是有些记恨,根本不甩她,只一心的享受着无影的服侍。
无影也是从不会如何对外人开口,更加不甩她。
孙大小姐头一次被人无视得这样彻底。
旁边的护卫看不下去,习惯性的想要喝斥花雉,但想起花雉之前那样简单就制服了自己两人,也不敢仗势欺人,只得小声的同孙茹道:“小姐,我们走吧,这里的人不欢迎我们,我们就别热脸贴……”
话没说完,就见孙茹摇摇头。
这女子性格十分的倔强,从她能一心痴恋越王整整七年时间便可见一斑。
她摇着头,以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固执道:“不走,我们就在这里住。”然后就吩咐道,“你们去把马车牵进来,等会儿就扎帐篷。”
闻言,护卫还想说些什么的,但见自家小姐这样坚持,便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然后留下一人来保护小姐,另一人就准备出了林子,去把外面的马车拉过来。
花雉此刻半个字都不想同这个女人说了。
反正再说什么都是白搭,少主都懒得吭声了,他也更加懒得吭声,没的浪费自己口水。
他的手被无影涂好后,大约是有些困了,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往无影身边靠了靠,然后脑袋一歪,就枕在了无影的肩上。
“无影亲爱的,借小爷睡会儿啊,等后半夜了小爷借你睡会儿。”
无影不说话,默认了。
于是花雉闭上眼就开始睡觉,有无影在身边,天塌的大事都不会让他轻易从睡梦中醒来。
见状,孙茹更加小声的吩咐,待会儿扎帐篷的时候,声音一定要尽量的小,绝不能再把人给吵醒了。
留下来的这个护卫感到十分的不理解。
人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