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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思量（）
今日晚上有事，怕不能22点左右上传了，先行传上。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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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一辆不起眼的漆黑马车缓缓地驶入了兴玉胡同。在宝鹤斋拿到早前以防万一订好的书册，芮颜就想法打发了车夫，隐秘地来到了这儿。看着已经悬挂好的凌府二字，芮颜感叹万千。
“小姐，到了。”翠柳先行下了车，候在一旁。
等芮颜下车后，陈忠也迎了出来，“小姐，上回你让小的打听的事已打听到一些，今日牙婆带着人也已经到了，就等你过目。”
“好，我们进去吧。先去看看人。”
来到正厅，芮颜在上首位子坐下，细细地看着跪在下边的五名少女。
“姑娘们，都把头抬起来，好好让小姐看看。”牙婆在一旁命令道。
“都抬起头来，介绍一下自己。”陈忠也在一旁说道。
“小姐好，奴婢叫做红云，今年十三岁，奴婢没什么擅长的，但是力气比较大，可以干粗活。”唤作红云的小丫头说完怯怯地看了芮颜一眼，憨厚的面容上有着期待。
等她说完，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接着开始说道：“小姐好，奴婢叫做橘儿，今年十四岁，比较擅长刺绣。”清秀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自信。
“小姐好，奴婢叫做绿叶，今年十二岁，什么活都能干，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小姐的。”十二岁的小姑娘还没怎么张开，脸上却是一脸的坚定。
“小姐好，奴婢叫做轻舞，今年十五岁，之前是在户部尚书家服侍的，对于宅院的事情都比较熟悉。”轻舞说完，下巴微微抬了抬，十五岁的年纪正是少女最明媚的时光，轻舞出色的脸庞上泛着一丝艳色。
“哦，那怎么不继续在户部尚书家服侍了？”芮颜静静地盯着她问道。
“这……奴婢……”轻舞一时间有点结巴。
“下一个吧。”没有再看轻舞一眼，芮颜直接对着最后一个说道。
“小姐好，奴婢叫做小薰，今年十三岁，会做饭，能识点字。”唤作小薰的小丫头一直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眼里没有年轻女孩子该有的朝气。
“小薰？”芮颜淡淡地问道。
“是，奴婢在。”
“识字多少？”
“奴婢差不多能认全。”小薰依然一副淡淡的表情，在这个时候能识字的大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她的神情却一直是淡淡的，并不因为自己识字而感到自傲。
“哦，以前是在哪里的？”
“奴婢以前不曾做过丫鬟，之前一直都是跟着我的父亲。”说道父亲的时候，小薰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那么，你父亲呢？”
“死了……”清冷的声音中，芮颜还是听出了忧伤。
“好了，陈忠，就留下红云与小薰，其他的都让牙婆带回去。”芮颜对着站在一边的陈忠说道。
“是。”随即，陈忠让候在一旁的牙婆带着另外三个退了出去。绿叶在快退出大厅的时候又忙跑了过来跪在了芮颜的面前，“小姐，绿叶什么都可以干，请小姐留下绿叶。”小小的脸庞上满是坚定，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绿叶，还不快回来。”牙婆在一旁冷了脸。
“什么事都能干？”幽幽的声音流过绿叶的耳边。
“是，什么事都能干。”绿叶不改之前的坚定，一脸的认真。
“好，牙婆，你就带着其余的两个走吧。”
陈忠这时不敢再停留，马上催促着牙婆带着另外两个向着外面走去，要是这些小丫头都这般，那还如何是好。
“既然你们都跟了我，从今以后都要记住，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一旦发现，你们应该知道后果。不过如果你们忠心的话，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芮颜端起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继续道：“红云，以后你就叫翠杉，小薰就叫翠柏，绿叶叫翠桑吧。”
“是。”三女脆生生地答道。
“好了，翠柳，你先带她们下去安顿好。”
翠柳对着三人道：“跟着我走吧。”
看着翠柳带着人远去后，芮颜对着送完人后的陈忠道：“打听到什么了？”
“小的打听到杨侍读的夫人去世后，杨大人一直很悲伤，原来伺候杨夫人的丫鬟奴仆杨大人都妥善安排了，原本杨夫人的贴身丫鬟当起了大任，帮着打理府上，外人都说杨大人念旧呢。”陈忠说道这顿了一顿，调侃道：“不过这个杨大人也是个有本事的，听说陛下还亲**问了，估摸着还是大公主的功劳。”
芮颜听到这讥讽一笑，连旁人都看得如此明白，可笑之前的她被蒙在鼓里有多无知。那小琳能得到重用指不定早已与杨文渊有了勾结来暗害自己。芮颜不禁细细回想了从遇到小琳后发生的事情，首先映入脑海的是她的母亲画像，不得不说那幅画丢失的时间可不正是小琳来了之后才丢的嘛。
“小姐，你让我打听的事我会继续关注的，有其他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陈忠即使心有疑惑也不多问，芮颜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更何况他之前混迹于市井这么久，该有的消息渠道还是有的，只是打听一些事情对他来说也容易。
“嗯，如果有消息就通知于我。”
“是。”
这边陈忠刚刚禀报完，翠柳已带着其余三女重新来到客厅。
“小姐，都给她们安排好了，如今住在这里的就陈总管一人，房间空余的很，她们三人我都安排在了西厢房。”
“好了，我们就先回去了，陈忠，她们三人就交给你了，下回我来希望可以看到三个像模像样的丫鬟。”芮颜对于陈忠这人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认识他时是个乞丐，可他的样子早已出卖了他。
三女对于芮颜要离开还是吃了一惊，她们没想到这家主人买下她们竟是不需要她们伺候。
“是，小的明白。”陈忠看到三个小姑娘会心一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还是比较孤单的，如今有几个小丫鬟陪着倒也不错。
芮颜带着翠柳出门后没往国公府行去，反而去了‘古’，翠柳一看心里一乐，还以为小姐又要去买画了，这样的话她们又可以卖很多钱了。
二十、相识（）
芮颜主仆刚走进‘古’，永福一眼就认出了她，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之前被芮颜带走的五幅字画都是价值连城的真迹，如今她再次前来，也不知到底是要做什么，上回主子大方，今日自己可就不会如此了。
在永福暗暗下定决心时，芮颜看也没看墙上的字画，而是径自向他走了过去。
“掌柜的，我想再次问你，上回的那幅雪景图是谁卖给你的。”芮颜紧紧地盯着他，手掌略微有些紧张得不自觉地攥起。
掌柜有点迟疑，来‘古’卖字画的人他都不会泄露一点信息让外人知晓，这可是行业内的规矩，可如今眼前这女子上次就因为自己没告诉她而一气之下买走了那么多真迹，而今如果自己不说的话……
就在永福暗自纠结为难时，一道懒散的声音响起：“告诉她吧，永福，万一这姑娘又一个不高兴把店里所有的真迹都认出买走了，那我们的店也不用开了。”男子依然一身大红衣衫，不同于上回的精致，这次的大红衣衫广袖飞扬，可张扬的红衣不仅没把他压住，反倒使他更加飘逸俊美不似凡人。
永福听到主子的吩咐也不再纠结，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本册子翻看起来，等看到雪景图时才道：“是天辰十六年的六月初七，一名娇俏的女子拿来典卖的，名字不知，只知眼下有一颗红痣。”永福说完特征后又把册子谨慎地放入了抽屉内，“姑娘，我所知道的都已告知于你了。”
听到最后一句，芮颜早已肯定是小琳了。她慢慢地攥紧了拳头，身子轻微有些颤抖，前年的六月正是她慢慢重用小琳的时候，谁能想到表面上笑容可亲的一个小丫头在背后却干出了这种事，她记得小琳是知道这幅画对她的重要性的，在她为父亲的逝去难过时，悔恨弄丢了画时，她竟然还假惺惺地安慰她，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真的是瞎了眼，芮颜的眼中止不住的恨意倾泻而出，同时又有些悲伤，在她全心全意地对人好时，那些人却都背叛了她。
男子看清芮颜眼中滔天的恨意时不由一惊，自从上一次见过这女子后他其实早已命人调查了一番，才知道是瑞国公府刚接回来的嫡出大小姐，从小在观中长大。在他知道她的身份时早有怀疑，从小在观中长大的女子如何具有如此犀利的眼神和渊博的才学。如今她眼中的恨意更是让他怀疑背景如此简单的女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而随后这女子眼中的悲伤也让他一怔，那是刻入骨髓的哀伤吧，好像当初的自己……感同身受的感觉让他脱口而出：“最近小店新得一幅画作还未鉴定，如今趁姑娘在，就先请你过目吧，也省了麻烦，不如就将这作为告知姑娘信息的报酬怎么样？”红衣男子磁性又有点散漫的声音缓缓响起。
芮颜的回忆被打断，不自禁得抬头看向男子，等反应过来意思后，略点了点头。
永福倒是有点讶异，主子看起来笑嘻嘻的，可是只要和他亲近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冷清，没想到这回竟然主动邀请一名女子。永福不禁抬眼细细打量了芮颜一番，自己的主子看多了平时看其他人也就没感觉了，不想这一细看倒是发现眼前的女子长的还真不错。
芮颜没有理会永福的打量，直接跟着红衣男子往后走去，男子似随意找着话题，“我叫柳洵。”
芮颜见人家主动介绍了也礼尚往来，“我叫芮颜。”
翠柳则跟在后头皱了皱眉，她总觉得这样似乎不妥，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妥。眼看芮颜随着那名男子走远，忙收回心神迎头跟上。
等来到店铺后头的屋子，芮颜直觉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前头的铺子十分不显眼，可后头却有一个院子，占地还十分大，青瓦白墙的房子错落有致，鲜艳娇美的花朵随意得开在房子的周围，有一种悠闲随意不羁的韵味；相比北方建筑的粗犷，这儿的院子处处都透着南方温婉的气息，人一走进这里仿佛就全身心的放松了。芮颜心中的恨意悲伤渐渐放下，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甜香，感觉身心都开阔了。
柳洵引着芮颜主仆走进主屋后才起身去拿画。
看着门口飘荡而过的红色身影，翠柳直觉得似是要翩然欲飞的红色妖孽一般，刚还觉得似乎不妥，如今脑海中却只剩下男子精美绝伦的面容了。
芮颜则一直在低头沉思，直到有仆从端茶进来才抬眼看了看，这一看却让她发现了什么。端茶进来的是一名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表情严肃不苟言笑，走路沉稳有力，脚步声却很轻根本听不见。芮颜瞥了一眼，发现来人依然毫无表情，只是在放下茶盏时深深看了她一眼，让她有点莫名。
过了半盏茶时间，柳洵拿了一个卷轴进来，等他打开后，芮颜着实吃了一惊。
卷轴上的画布有点微微泛黄，其上是一幅古城夜雨图，家家户户门前都挂满了灯笼，使原本漆黑的夜色变得迷离，行人或打伞或直接走在细小的雨丝下说笑着，可能刚好是花灯节，除了大红的灯笼，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动物灯等，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快乐的表情，光看这画就让人迎面感到一种古朴的气息。而对比古城内的欢声笑语。城外的天却是暗黑一片，黑压压地让人喘不过气来，可城内的人们却毫无所觉。这是前朝辜醒的画，芮颜在看到第一眼时就已确定了。辜醒是父亲最崇拜的大师，他的画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每一幅的寓意都发人深省。父亲当初还时常和她说起辜醒的画的特色，如今她一看到就分辨出这是真迹了。
“这是真的。”芮颜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柳洵绝美的脸上讶异一闪而逝，“哦，你是如何立马确定这是真迹的？”
芮颜的思绪有点飘远，还记得父亲十分得意地告诉过他，辜醒的画其实非常好认，那就是在常人无法注意到的某处有一片竹叶，他的画每幅都有。如今眼前的这幅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墙角就有一片，由于画中夜色朦胧，行人众多，完全注意不到。
芮颜也不多说，直接指着画中的竹叶说道：“辜醒的画每幅都有一片竹叶，这幅也不例外。”
柳洵一愣，这个说法他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他其实早已知晓这是幅真迹，只不过辜醒太有名了，模仿他的人层出不穷，今日也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让芮颜看看而已，没想到得到这么一个说法。
“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