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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芮颜刚用完午膳,这二人就回来了,只因这件事之前在京城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而芮颜当初压根就没有关注过,所以也就不知道。而如今暗甲与暗癸没打探多久就问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丁旭是吏部员外郎,听说在职期间也是兢兢业业,勤奋上进的一个官员。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丁旭被人告发说在官员考核期间收受钱财,没有做到公正,从而让一些无所作为的人得以高升,而那些勤奋为民的却依然处于原先的位置。此事一出,震惊了不少人。吏部向来掌管天下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那还谈什么规章制度,还谈什么让所有官员信服的考核,因此当初丁旭被严刑审问,就为了查出有没有这回事儿。结果最终的审讯还没有结束,丁旭就被发现死在了牢房内,身旁留下了一行小字:臣无罪,今以死明志,并不曾做出乱朝廷纲纪之事。
丁旭的妻子知道后,跑到衙门伸冤,坚持自己的丈夫无罪,他们才五岁的儿子也跪在衙门不起,就为了替父亲伸冤。只可惜,王氏去了衙门几次都被赶了出来,这件事就这样被定了案。
芮颜听闻后,细细想了一番。既然德王知道自己的目标是柴尚书,那么他告诉自己这件事必定是与柴卓凡有关的,很有可能那丁旭也只是当了替罪羔羊。那么如今她只需要借着这件事扯出柴卓凡,再借机扯出两年前顾超的事情即可。
九四、伸冤()
这几日天气渐渐转冷,王氏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暗自抹了抹泪,心里不禁悲从中来。当初夫君还是吏部员外郎的时候,他们一家日子过的也算和和美美,可是没想到这日子在两个月前突然就到了头,他的夫君竟被告发了,随之更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监狱里,可怜儿子还小,这阵子跟着她颠簸,还感染了风寒,可是如今她根本就没钱请大夫,王氏悲伤地擦着泪水,轻轻摸了摸儿子的额头。
可是以她对丈夫的了解,她十分肯定他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可是如今人都已经不在了,更是无从查起。
在她陷入悲伤的思绪中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王氏擦干眼泪,忙起身去开门,然而见到门口的女子时,她一愣,有些犹疑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门外的正是芮颜,她微笑地说道:“夫人,我找的就是你,请问我能进去吗?”
王氏有些惊奇,她没想到门外这个一身华贵美丽,满脸温婉笑容的女子会是来找自己的,不过见她说的认真的模样,她忙迎了人进来。
等进屋后,王氏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请芮颜坐下,随后用粗瓷碗倒了碗白开水端给芮颜,“家里没有什么好茶,只能请小姐喝碗白水了。”
芮颜也不介意,直接端起粗瓷碗喝了一口,“夫人不必介怀,今日本就是我打扰了。”
王氏看着芮颜,又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两名丫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请问小姐找我有何事?”
芮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想替你的夫君伸冤平反吗?”
王氏一听愣住了,等明白了芮颜的话。立马点头说道:“想,我日思夜想的就是替我的夫君伸冤,可惜……”说到这,她又有些黯然,努力了这么久,可是一直没有成功,她渐渐地有些失去了信心。
芮颜却掷地有声地保证道:“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让你替你的夫君伸冤平反的。我可以保证你一定能做到。”
王氏这才惊讶地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的能保证吗?”
芮颜点点头“我能保证。”
王氏看着芮颜年轻的面容与不谙世事的模样产生了怀疑,然而看到芮颜眼中的肯定时,王氏还是相信了她的话。随即眼中蹦出希望的光芒,眼神也渐渐坚定,随后问道:“请问小姐,我该如何做。”
芮颜看着王氏领会了她的意思。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第二日,许久没有被敲响的鸣冤鼓在今日被重重地敲响了。衙役们忙出来查看,发现竟然又是王氏,其中一名衙役瞬间满脸不耐烦地挥手说道:“王氏,怎么又是你。你赶紧走吧,我们也不追究你敲响鸣冤鼓的责任了,赶紧走赶紧走。”
王氏满脸肃穆地看着眼前的衙役。坚定地说道:“我要求见田大人,烦请各位通报一声。”
四五个衙役都不为所动。皆是恼怒地看着她,这妇人他们早已熟悉,前阵子一直来衙门伸冤,可是她的夫君早已在监狱内畏罪自杀了,她还来伸什么冤,真是烦不胜烦,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子,没想到今日又来了。
王氏见这些衙役没有动作,突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清晰明了地说道:“烦请各位差爷通报一声,民妇要向田大人伸冤。”
那几名衙役刚想赶人,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斥责声,“衙门不就是为民请命的地方嘛,这大人的面都还没见到就赶人了,难道京城脚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是啊,那妇人也说要面见田大人了,你们不去通报还直接赶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就是,虽然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
那四五个衙役见周围人群一阵激愤,他们解释的声音早已被那些民众的声音给掩盖了,遂也不再厉声驱赶王氏,怕真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其中一个衙役忙麻溜地往府衙内跑去通报。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王氏还是被请入了府衙内。
田颂看着跪在底下的王氏也是一阵无奈,其实丁旭的案子疑点重重,他也觉得有问题,可惜当初案子审理到一半时丁旭就死在了监狱内,几番查探之下也只能证明他是自杀的,在上面施加压力的情况下,丁旭最后还是被判了刑。想到这田颂复杂地看了一眼王氏,随后一拍惊堂木,按照程序问道:“堂下何人。”
王氏不慌不忙地答道:“民妇王氏,特来为夫君丁旭伸冤,请大人明察。”
田颂有些侧目,仔细看了看王氏,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的王氏有些不一样了,不过他还是接着说道:“你的夫君已经在监狱内畏罪自杀,没有什么冤情可以申诉的,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王氏跪的直挺挺的,语气沉痛地说道:“我的夫君没有罪,他是无辜的,即使现在他已经死了,可是我也不能让他死后还担着子虚乌有的罪名,民妇一定要为我的夫君伸冤,决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周围有认出王氏的,纷纷小声地议论着:“这妇人都来了好多次了,你看她那样,我觉得她夫君应该真的没有罪。”
“是啊,我也觉得,不然你说她何至于一直来伸冤。”
“我也这么觉得,如果她夫君真有罪的话,她哪还能上赶着来衙门呢。”
“就是,真有罪,躲衙门还来不及呢。”
底下纵然议论纷纷,都偏向了王氏,田颂还是无情地说道:“刑部早已找到了证据,你的夫君买卖官员的罪名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氏突然抬起头,双眼坚定地说道:“经过努力,民妇终于找到了证据证明我夫君的清白,请大人明察。”
田颂闻言一惊,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真的找到了证据?”
王氏点点头,一脸的肯定,“是的,民妇已找到了证据证明我夫君的清白,请大人明察。”
九五、惊闻()
田颂见王氏一脸的肯定,神情渐渐严肃起来,问道:“你找到了什么证据?”
王氏一脸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神情肃穆地双手奉上。
田颂忙让一旁的一名衙役呈上来,等拿到纸张后,忙不迭地看了起来。越看神情越凝重,看得也越来越慢,等到把整张纸都看完才颤声问道:“这些你都是怎么来的?”不能怪他吃惊愕然,只因这纸上的内容非同小可,如果都是真的,他还真不敢想象。
王氏想起那位女子的话,心里更加确信。当初那位温婉美丽的女子就告诉过她,只要田大人看到这份东西,一定会惊讶难当,她的夫君一定能伸冤。如今看到田大人一脸的凝重,她的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想起那名女子教自己说的话,原本她还害怕会紧张,说的不顺溜;没想到如今越说越顺,她直接脱口而出道:“这上面的内容都是我的夫君交给我的,当初我夫君突然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原本我也没有在意,可是没想到在那之后的几天,我的夫君就被抓走了,我还刚想进监狱去探望他,却得到了他已经死去的消息。心神俱灭之下,小妇人早已没有了头绪,因此才一次次地来衙门为他伸冤,可惜都无功而返。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开始整理夫君的遗物,整着整着突然就想到了这个,最后也终于让我找到了,所以今日才来击鼓鸣冤,请大人明察。”
田颂惊疑地再次看起了手中的纸张,心下早已不得平静,这纸上所例举的虽然只有寥寥几人,可是随意一个官员都关系重大。比如这上面的大理寺丞郑亚坤,上面详细地记录了他从五年前中了进士之后的所有历程,每一次的升迁,每一年的政绩,连俸禄产业都记录的一清二楚。上面的政绩一目了然就能让人看出他的升迁不对劲,如若这些都是真的,田颂不敢想象这件事会产生的影响。
“大人,这些都是夫君在出事前交予我的。请大人仔细查证还我夫君清白。”王氏看着满脸震惊的田颂,满眼泪水地磕头请求道。
田颂稳了稳情绪,沉声问道:“这个真是你夫君交予你的?”过了刚开始的惊讶,田颂产生了怀疑,当初刑部呈现的关于丁旭的证据。说的都是一些正七品从六品官员买卖官位的罪证,可是如今这王氏拿上来的买卖官位的罪证,官位明显高了不少。更何况有这些证据,王氏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他俨然不相信之前王氏所说的说辞。
王氏一脸肯定地说道:“大人,这的确是我家夫君交予我的,只是当初小妇人慌乱悲伤之下才没有想起。”
田颂见王氏毫不松口,也算接受了她的说法,随后又问道:“这些只是几位官员的生平与经历,你就算拿出来又能说明什么呢?”
王氏原本信心满满的神情有了破裂,随即立马镇定下来。她这时不得不佩服那位女子把这些情况都想到了,因此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民妇恳请大人好好查查,如果这些人有问题,那就说明当初指正我夫君的证据并不充分,这也能从侧面反映我夫君的案子还有待侦查。”
这次田颂是真的肯定王氏今日的不同了,以往数次来伸冤时,王氏都是一脸的悲愤与激动,没说两句就慌了手脚。可是今日说话有条不紊,条理清晰,连情绪都没有反应在脸上,难道真是因为纸上的证据是真的?
田颂原本想先逼退王氏。可是如今倒反过来被她给将了一军,现在倒是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随即一拍惊堂木,“你的话也有道理,可是并不能说明你的夫君就是无辜的。”
带着幂离站在人群中的芮颜看着眼前的开堂,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相信今日王氏的伸冤很快就会被传遍大街小巷了,只因等会儿王氏要说的可是一个惊天秘密,相信立马就会被人流传出去。
不过看着一脸认真审讯的田颂,芮颜倒是想到了田晓薇,那个和冷妙玲十分相像的女子。真不知道如此心思缜密的田颂怎么会养出一个毫无心机,天真开朗的女儿,不过这也是她喜欢田晓薇的原因。
府衙内,王氏依然跪的直挺挺的,铿锵有力的反问道:“大人,你也说了这不能说明我的夫君就是无辜的,可是大人你也不能说明我的夫君就是有罪的啊,当初你们不就是用了这些类似的证据判了他的刑吗?”
田颂被反问的一噎,的确,当初刑部就是用了这些类似的证据判了丁旭的刑,如今他的妻子却拿出了差不多类似的证据来反面证明。
芮颜在外面看的不禁一笑,这王氏也真是一个妙人,原本她还怕柔弱的她做不好这事,如今看着她娴熟地反驳,娴熟地质控都已经驾轻就熟,说的别人一愣一愣的。
不过那纸上的内容也的确能说的别人一愣一愣的,今日王氏呈现给田颂的纸上写的可都是顾超那本账册上的名字。她也终于明白了柴卓凡要杀顾超的原因了,有一本记录详细的账册在别人手中,相信晚上连睡觉都是不得安生的。
那大理寺丞郑亚坤当初可是贿赂了柴卓凡一大笔的银子,才能做到如今的地位。可能连郑亚坤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拿了多少银子出去,可是在柴卓凡的那本账册上却一条条记录地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