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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最重要的给你,我将如一般珍视你。”云蔚低头贴近何必耳朵,轻声呢喃:“不用再恐惧你的内心,只需把握现在。我是唯一,便是真理。”
何必被云蔚紧紧拥着,双手慢慢抬起,最终一点点张开,反手抱住对方。
“好”
两人彼此抱住的瞬间,何必眉心朱砂痣发出红色光华,光华越来越亮,最终直接变作七彩光泽,盖过日光,将两人紧紧包裹起来。
无名虚空中,金色细线不断穿行,一个世界中突然迸发出一道七彩之光,光束直直撕裂金线,落向另外一个世界。
一时间,风涌雷动,大能高人们心中一动。不少窥星的术士甚至顿时吐出血来。
何必缓缓睁开眼,一双手盖在他眼前,他只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周。大手移开之后,云蔚带笑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阿必。”云蔚亲昵道,伸手将何必耳边的发丝撩到他耳后:“醒来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何必稍稍低头,伸手揽了下堪堪遮住自己光裸身子的衣物,有些不自在道:“有什么?”
“当然是打架啊。”云蔚咧嘴一笑,扶起何必之后,三两下穿好衣物。梳起发髻的他又是一个开朗青年。回头看着何必,脸上满是戏谑。
“来了好些客人。”
何必闻言,加快手上动作,不过一瞬,便也穿得整洁大方了。他抬手一摸自己长发,云蔚已然站在他身后,手拿梳子为他梳起发来。
不多时,仙风道骨师徒二人打理好仪表,将消耗殆尽的灵石踢开,自结界中走了出去。
两人所在的小山谷外,一行神色行踪诡异的人瞩目着山谷,一动不动。(。 )
第68章 飞升不易(八)()
师徒二人所在的山谷,四面环山。谷底绿草如茵,不远处,是波连天地,宽敞清澄的湖水。四面高山翠绿如茵,肉眼可见得,丝丝缕缕灵气如高山流水,自四面山中缓缓落下,滋养得这一片谷底格外灵秀。
山谷口,站满头戴毡帽,黑纱披面的黑衣人。这些带着毡帽,黑纱披面的黑衣人袒胸露乳,个个身材健硕,青黑的布料之下,古铜色的胸膛未见起伏。微风轻拂过山间林地,草木香中,这数百人的队伍,一丝嘈杂之声都无。
精壮汉子们安静得很,何必一见,脸色微变。
数百人无声,那是死人才能做到的。
如今围了这满山满谷的,便是近百个活死人。看他们一身黑衣,毡帽遮面,进退有度,何必心中隐隐猜到此为何地,面对的是何须人也。
修行者众多,为得天道长生,各种方式都有。有仁慈待万物,舍身饲虎的佛修,也有尊天地万物生灵的道修,更有讲求红尘当中走一遭,斩七情六欲的红尘道。
如此,也有些其他门路修行的。只是由于做法较为诡异,常不能轻易为人所接受的偏门,便成了所谓修行界中的“异端”,乃至“魔修”。
这些活死人,便是西南一带的修士惯常用的。
东洲大陆宽万里,横竖不知所长。各族人等众多,修行者更多。西南多蛮族,本就有自身的信仰宗教。且多深邃山脉,大陆东边的修士若非必要,也鲜少与之来往。对于蛮族修行的方式,也多是耳闻而已,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何必也不过是在藏书阁中找寻妖修所需法诀时,见过浮云野史中寥寥几笔。印象最深,便是“驱尸同归”。
“中原人,你们到我的谷底,汲取灵气,是想作何?”
未待何必出声,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自无数黑衣人身后响起。爽利悦耳的少年音里带了点腔调,除却一两个字音有些怪异,倒是难得的字正腔圆容易懂。黑衣人安静地侧身,一名缠着包头,一头长发编成辫子垂在左肩,耳鬓插着几只雀翎的青年出现在师徒二人眼前。
青年穿着绣着蓝色小花的青蓝色布衣。黑红色的条纹锁边,一身色彩鲜艳却不惹人厌弃。青年露出锁骨的颈部悬挂着弯月一般的银项圈。手腕脚腕绑着黑色绑带,一只手腕上戴着三个银手镯,脚踝上铃声悦耳。
青年眉眼深邃,眼珠琥珀色一般,闪耀着光芒。他只站在山间,便如月光一般明媚而不耀眼。便是这样星星一般的人,让人难以想象,会日日与尸人作伴。
何必内心斟酌了一番,正要开口,云蔚侧身上前半步,冲着青年微微拱手:“我等意外落入此地,多有叨扰了。”
青年眼神从何必身上扫过,落在云蔚身上之时,眼中顿时绽放出璀璨光芒。他咧嘴笑了起来,整个人从温柔月光变作初升时的朝阳。
“你很好。”青年直直盯着云蔚,一脸兴致勃勃,甚至露出舌尖,舔了下嘴角:“你身上有蓬勃的生气!”
何必脚步一动,整个人挡在云蔚身前,沉声道:“我等误入,若有冒犯,还望见谅。如需补偿,本人来应。”说着,何必抬起手来,冲着青年拱手,微微低头。
青年琥珀色眼睛看看一脸温柔微笑的云蔚,再看一眼挡住他看人的何必,露出一脸不解:“你们惹得我这灵气大乱,本来就应该补偿。你不给补偿,我也是不会让你们走的。”
青年说得很是坦荡,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耳后,眼神在何必与云蔚身上游动,鼻翼微动,似在闻着什么。
云蔚伸手牵住何必,冲着青年一笑:“我是云蔚,你叫什么?”
他说话声音温和,青年不假思索道:“我叫阿榜留,云蔚,你看起来很好吃。”
何必脸色一变,刚要开口,云蔚牵着他的手微微一紧,何必侧头看一眼云蔚,咽下口中几欲脱口的话。
“谢谢。”云蔚笑眯眯道,眼神在阿榜留身上和他身侧的黑衣人身上流连。阿榜留何其聪明,一个呼哨,满山满谷的黑衣人瞬间消失无踪。亦在此时,东边日出,朝阳越过山麓,光芒洒在山脊山脚。
山间生起山岚,谁能想得到,片刻之前,此地满是活死人?
“你们扰乱我的谷底,不如给我些许蕴含生气的东西,我就让你们出去如何?”阿榜留眼珠微微一转,笑道。
言毕,他抬手指着云蔚道:“你生气极其重,我能感觉得到,给我一滴你的鲜血,我们就两清了。”
云蔚才要开口,何必再度向前一步,难得的,以一种讨价还价的口吻道:“这怕不行,我们东洲中原人修行很讲究心血。点滴都很珍贵。我们不如商量一下,用别的东西来换取可好?”
阿榜留脸色垮了下来,猫儿一般盯着何必:“你们中原人真是讲究。”
“我们和你们一般,也有自己的信仰。”何必好声好气道,听得云蔚很是诧异。这般轻言细语的小师父,倒是第一次见。
阿榜留沉吟了一会,也不强求。他一抬手,手腕子上手镯相互敲击,发出脆响:“也行,我本就是为阿父求药,你们突然出现,也就是娲神给我的指引。只要你们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不计较你们随便闯入我山谷一事了。”
阿榜留说着,转身往后走去,走了两步,转头来看着师徒二人:“跟我来呀?吃饱了好干活。”
何必给这憨小子噎得一时无话,云蔚已经牵着他跟上阿榜留的脚步。
“这小青年,有点意思。”云蔚笑道,指尖在何必掌心轻轻刮了下。何必跟在他身边,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
阿榜留隔着两师徒十步远,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阿榜留,似是蝴蝶的意思。”云蔚笑道,伸手在身侧摘了一片宽叶,放在嘴边一吹,几句小调悦耳清脆。
阿榜留耳朵尖得很,闻言,回头冲着师徒两人挤眼笑道:“中原人,挺聪明的。”说着,蝴蝶一样的青年脚步更轻快起来,一串悦耳的歌声小鸟一般从青年口中唱出。
何必扭头看着云蔚,脸色不变,语气中多了一点点自己都未察觉的别扭:“你懂得不少嘛。”
云蔚吹着的小调一个破音,前边脚步轻快的青年跟着一个趔趄,几只鸟儿从不远处的树梢上,扑楞着翅膀飞出。
云蔚将手中树叶丢掉,冲着何必一笑:“他们信奉的娲神,人首蛇身。也算是麟族之一吧。”
何必闻弦歌而知雅意,微微点头:“所以你懂得他们的语言?”
“稍稍。”云蔚摸摸下巴,“小师父方才,真是让徒儿大为惊讶”
“一日为师”何必将将开口,突然想起自个昨晚跟眼前这孽徒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再说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极为不妥,生生将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
云蔚轻笑出声,头往何必肩头一歪,带着笑意道:“师父是想说什么?”
“一日为师自当有担当。”何必咬牙道,前头阿榜留脚下一歪,险险站稳,隔着一段距离,也不知道他听懂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何,只能见小青年在前头嘀嘀咕咕,不知说啥。
三人脚步轻快,不知不觉间,翻山越岭,到了阿榜留的寨子外边。
高山之中,零星的平地上,竹木搭建的吊脚楼坐落在树木竹林中。参天大树上,栖息着拖着长长尾羽的蓝绿孔雀。清翠草地上,大大小小的蛇蠕动着。不少头戴毡帽的黑衣人背脊挺直,站在寨子边能遮风避雨的小亭下。
色泽鲜艳的花盛放在隐约露出白骨的沼泽地上,巨大的百足之虫从花朵上爬过。生与死,在此地如影相随。
何必忍不住停下脚步,有些愣怔地看着眼前一切,云蔚静静站在他身边。阿榜留停下脚步,回头冲着师徒二人一笑,笑容里带了点狡黠:“这是我和阿父的寨子。一般人等,都不会轻易进来。”
说着,阿榜留抬手,一只白色孔雀从不远处的树屋上展翅滑翔过来,稳稳停在他手臂上,红色眼眸直直盯着师徒二人。
被这白色鸟儿直直盯着,何必将要开口,云蔚先一步出声。
“这鸟不错。”云蔚声音满是欣赏:“灵雀拿来烧烤,滋味应是不错的。加上你们山中的酸酸果汁,甚是美味。”说着,云蔚冲着阿榜留一笑,舌尖快速在唇边扫了一圈。
白孔雀一抖,发出极似猫咪叫声的“喵嗷”声,一拍翅膀,拖着长长的尾羽飞走,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姿势。
阿榜留笑意盎然的脸也瞬间垮了下来。
“中原人,真是小气。”他悻然道。
云蔚笑眯眯:“彼此彼此。”
何必轻咳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榜留眼珠一转,右手一抬,足下轻点,凑到何必身前。
“你觉得我这小**如何?”
何必看一眼凑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的阿榜留,再看了看几乎要贴在自己脸上的青绿色小蛇,小蛇分叉的舌尖几乎凑到他鼻尖。
何必慢慢开口:“你这小蛇鳞片不够光滑,眼角有些干涸,身量太小,不够一碗蛇羹。”
闻言,阿榜留是彻底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反手将手上的小青蛇收回怀中,长长一叹:“你们这两个无趣的中原人!哎!”
第69章 飞升不易(九)()
阿榜留目光在何必脸上流连了一会,见着对方一脸处变不惊,眉头都没动一下的样子,唉声叹气正要转身,目光扫到何必云蔚牵着的手上,他眉头稍抬。
“你们穿这衣服,也不嫌累赘?”
阿榜留一努嘴巴,云蔚笑着抬起手来。
随着他的动作,两人交缠的双手自宽大袖中露了出来。云蔚紧紧牵着何必,宽袖下坠,露出两人同样洁白的手腕。
阿榜留“啧”了一声,下巴一昂:“你们这样的大袖子,居然没被茅草荆棘扎破!”
“自然是,山人自有妙计。”云蔚轻笑一声,放下手腕,指尖在何必掌心微微摩挲。
对方掌心隐隐有些湿意,云蔚的小动作中带着些许安抚。
阿榜留冷不防的动作,实际确实惊到了何必。只是多年冰山脸淡然神情作祟,除却当初被云蔚偷窥到的瞬间失态,何必对外从来是冷静自持,让人赞叹。
云蔚不知自己当时单独在秘境中,何必是如何鼓起勇气慢慢靠近冠踪,从抗拒,再到能稍稍接触。
见着阿榜留不服气地走远,何必嘴角微微上扬。
要恐吓他,对方稍微嫩了点。
再者
何必目光稍转,无声叹了一下。
最大条的有鳞动物就在自己身边,其他的小蛇也不是那般令他抗拒了。
云蔚不知何必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怕是要“身体力行”展示下自己与一般麟族的不同。只在此刻,他牵着何必,跟在阿榜留身后,穿过花与枯骨交杂的草地,往不远处栖息了最多凤凰的大树屋而去。
青草地上,一棵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