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瑾荷又收到上次陌生号码的短信,短信给出王越位置。
十五分钟后,倾盆大雨中奔驰的银色商务车缓缓停下。
啪啪啪啪!
暴雨拍打地面所发出的声音如铁骑踏地之响,甚是刺耳。
漆黑夜幕下,狂风暴雨中,农家小院前,一青年双膝跪地,双手撑地,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血水混着雨水流淌,饶是大雨刹那即将血水冲散,下一刻,磕头声响起,又是一滩血水留下,瞧其额头,血肉模糊,
几个女人紧紧攥着手,看着那被风雨冲动,又紧接着爬起来的青年,这就是爱吗?
第659章 我的女人我自己跪!()
爱是什么,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说他懂。
王越不懂什么是爱,他只知道,没有她的世界,他不屑留之。
“嘭!”
“嘭!”
“嘭!”
声声入耳,震人心脏。
“王越疯了!”这是轩轩唯一能形容眼前场景,表达内心的话语。
秀才推开车门,风雨中,大步跑向王越,石子般落下的雨水,打得人都站不安稳。
王越半眯着眼睛,露出的半丝眸子惺忪散乱,他全身的肤色如白纸惨白,因为身体温度过低,惨白色皮肤下蕴含暗青,他磕头举动已经不是身体操控,是意识操控。
轩轩用手挡在额头,遮挡那打脸生疼的风雨,喊道:“王越别磕了,求神拜佛也找个庙啊,我门回医院吧。”
王越身体麻木,全身紧绷绷的,弯身,磕头,起身,弯身,磕头,如此循环。
秀才双膝跪下,面朝小院木门,轩轩贝齿咬着唇瓣,紧跟着跪下,伊蓝跪下,杨科跪下,张静跪下,甘婷跪下。
王越双膝跪地,后备绷直,静止不动,雨水顺着漆黑发梢如小溪般流下,殷红血液出自磕烂的额头,流至嘴边时,那紧闭的嘴巴张开,含着血水,破口大骂:“都他妈给我起来,我的女人我自己跪!”
雷霆怒喝,彷偌洞穿苍穹。
他的女人他来跪,他的女人他来救,他连自己女人都无法拯救,还算个狗屁男人!
弯身,磕头,起身,弯身,磕头,血染青石板!
“噗通!”
王越整个人趴在水中,他身子如千斤之重贴着地面,他想用手撑起站起来,他的手掌似乎失去知觉,手指,他还有手指,他绷直一根手指,他绷直两根手指,他绷直三根手指……
王越绷直五根手指,五指擎着地面,他手掌慢慢立了起来,他用手掌撑地,慢慢的将身子撑起,撑到一半时,肆虐狂风的掠过,将王越吹倒在地,溅起水花。
王越缓缓地抬起埋在水里的头颅,额头的烂肉在滴血,鼻孔在滴血,嘴角在滴血,他咬着牙,牙齿被鲜血染红,嘴里含着血水和浑浊的雨水。
“我的薛冰在等我,我的薛冰在等我。”王越不断的重复。
“啊!”
一声撕心吼叫,王越生生的将灌铅般沉重的身子擎了起来,擎起的身子仅仅定格三秒,便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只干枯手掌握住王越胳膊,微微用力,将王越整个人扶了起来。
药五钱说道:“你赢了!”
王越看着药五钱的面容,说不出话,微笑着,点点头,接着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王越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中,他不认识阿璃,他不认识白蔓歌,他不认识薛冰,他不会玩穿越火线,他只是普通不过的一个人,他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过着。
他下班回家,看着她面色有些不悦的妻子,问道:“怎么不开心?”
她说:“因为你。”
他说:“我工资交给你了啊。”
她说:“不是钱的事,是感情问题。”
他说:“笨蛋,如果感情有问题,我会娶你吗?”
她说:“你爱我的不是我。”
他懒懒的说道:“别闹了行吗?”
她日复一日的重复着那句你爱的不是我,他日复一日的说着别闹了行吗。
他们的孩子茁壮成长,娶妻生子,有人叫他们爷爷奶奶,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由黑发变为白发。
她老了,她不行了,她躺在病床上,还剩下一口气。
他握着她的手,他们的孩子孙子站在病床旁。
她已经油尽灯枯,她有气无力的说着那句说了一辈子的话:“你爱的不是我。”
他苍老的面容皱了皱,说道:“这句话你都说了七十年了,不嫌烦啊。”
她说:“可是你从来都没有问我原因。”
他说:“我不想问。”
“回去吧,她在等你。”她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忍说出口,说道:“这是梦!”
他摸着她满是皱纹的脸,说出了那个他隐藏七十年的秘密:“我知道,从开始我便知道这是梦。”
她说道:“我嫁给你,很开心,回去后记得要娶她。”
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他摸了摸她已经没有生机的脸,她陪了他七十年。
他看向他的儿子孙子,说道:“我走了。”
儿子说道:“爸,回去吧,她在等你!”
孙子说道:“爷爷,回去吧,她在等你。”
他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花城,第一医院。
轩轩说道:“药老先生治疗完王越的时候说没有大碍,三天便醒,可王越怎么还不醒啊。”
伊蓝说道:“要不再请药老先生过来瞧瞧?”
“也好,请他过来看看也能安心。”
“等一下,你们瞧,王越睁眼了。”
病房内的秀才杨科等人急忙打起精神,看向那躺在病床上,缓缓睁眼的王越。
王越睁开眼睛,突然的光亮让得他有些不适应,扎眼,他习惯了好一会儿方才看清眼前的事物。
王越看着轩轩,看着伊蓝,看着秀才等人,他知道,他回来了,那个梦如此清晰,哪个她如此温柔,或许他在这个世界中真正闭上眼睛的刹那,能够再一次的见到她。
王越微微一动,全身仿佛散了架似得,刺骨的疼痛感弥漫全身,他张开嘴巴,却喊不出出声,他没有力气。
张静说道:“王越,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这几天心脏差点没停了。”
伊蓝说道:“你不知道,送你来医院的时候你都有些七孔流血呢,药老先生真神,三两下给你把血止住!”
轩轩说道:“你张着嘴巴是不是饿了啊,你等一会儿,我去问问护士,看看你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
王越微微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薛……薛……薛冰。”
一提起薛冰,所有人的脸色一变。
“王越,你安心躺着,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
“对,你先养病,等你好了再告诉你!”
“王越,你干嘛啊,你别激动!”
先前连说话没有力气的王越突然站了起来,手背上的针头生生的被扯了下来,整个人凭借着一股毅力朝薛冰的病房跑去,他要看看,薛冰到底怎么了。
第660章 情定十世!()
王越步伐飞快,他没有跑动的力气,他只有心念支撑,他转眼来到薛冰病房门前,他呆怔怔的站在门口,先前大跑的步伐,现在迈不出半步。
王越怕,他怕他看到他最不期待看到的,隔着门,他可以幻想,他心存希望,推开门,得到不可改变的答案。
王越依旧记得他睁开的刹那,如果他不睁开眼睛,或许只是死亡前的幻觉,他睁开眼睛,残忍的事情映入眼帘,闭眼时的幻觉,睁眼时的不可改变。
王越手臂微微颤抖,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病房门缓缓开启,开起半丝缝隙到开启半张门,王越仿佛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
王越微微推开病房门,病房内景物映入眼帘,瞳孔阵阵扩张,白色病床空空如也,沉睡的天使不知所踪,信念源泉在刹那间干涸,要不是门把手支撑,他早已重重摔倒在地。
王越强忍着头颅传来的阵阵眩晕,抬眼望去,阳台处,白裙姑娘小脸噙着认真,唇瓣勾起浅笑,娇嫩圆润的芊芊玉指正摆动一盆蝴蝶兰,仙子倾尘,暂留凡间,那模样赫然便是薛冰。
王越瞳孔阵阵收缩,惊讶表情弥漫整张苍白小脸,薛冰在他推门进入时就该觉察到他,她为什么不言不语地站在阳台摆弄花朵,她没发现他吗,又或者……
让得王越毛骨悚然的想法浮上大脑,他咬牙蓄力,朝站在阳台处的薛冰走去,他站在她身边,她毫无察觉,半刻后,她缓缓看向他,她看向他的眼神如看待陌生人,眨眼问道:“你是?”
心脏针扎般的疼痛惹得王越几欲晕厥,脸色时而白,时而青,喉咙上下蠕动,好一会儿后,积攒些许气力,沙哑撕心,道:“我是王越。”
薛冰没有迟疑,看向王越的目光虽然柔和,但隐隐间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声音清冷的说道:“抱歉,我不认识你,你需要帮助吗?”
光明从王越眼球中丝丝抽离,瞳孔灰白,透射那颗心如死灰的心脏,抱歉,我不认识你,需要帮助吗,他做梦也没想到,失忆这种事情竟会落在薛冰身上,她忘了他,难怪她对他视而不见,老天,你当真残忍!
王越心脏越跳越慢,偶尔间断,窒息般的疼痛让得王越几欲晕倒,他生无可恋的刹那,他看见薛冰那清澈如水的温婉目光。
她活着,她没死,这已经足够,他为何还要过份的去奢求什么,只要她活着,凡事都可以改变,他可以重新认识她,哪怕她不爱他。
王越苍白如纸的手掌捂着阵阵疼痛的心脏,情绪激动,导致浑身肌肉微微颤抖,没有丝毫力气的他,用了好长时间方才积攒出丝丝力气,猩红眼底含着眼泪,脸上浮起几乎被苍白脸色淡化的笑容,声音细声如蚊,说道:“我叫王越,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薛冰清清冷冷,似天山冰莲,美丽却不可采摘,丝丝冷意浮现俏脸,毫不犹豫的说道:“不想!”
“仅仅是个朋友。”王越声音沙哑,如行将朽木的老人,乞求着,他不想曾经那段记忆彻底消散,连影子都不曾留下,她不想她匆匆离开。
她或许不会再爱他,他也只是奢求做个敷衍性的朋友,偶尔问句,在吗,吃了吗,你还好吗,仅仅如此。
“不想和你做朋友,因为。”薛冰微微停顿,清澈眸子泛起水雾,字字清晰的说道:“我要做你半颗心!”
薛冰扑进王越怀里,白嫩纤细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后背,小脸趴在他的肩膀,泪水如线,条条流下,哽咽的说道:“王越,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病房门骤然推门。
“嘭嘭嘭!”
礼炮声,声声入耳,五颜六色的碎屑喷满病房半空,如漫天飘雪,密集脚步声伴着人影,闯入病房。
“哦哦哦哦!动次打次,黑喂狗,王越,惊喜吗?”
“嘻嘻,我们故意吓你的啦,薛冰早就醒了,都守了你两天了!”
“你可别赖我们喔,药老先生嘱咐我们这么做,说什么你刺激感官,怕给你留下后遗症,具体我不记得啦。”
轩轩几女笑得小蛮腰花枝烂颤,只见眉毛不见眼睛,如同狡猾的小狐狸,银铃般的笑声让得死气沉沉的病房充满生机。
王越紧紧搂着薛冰柔软的娇躯,恢复几丝红润的脸颊贴着薛冰的脸,眼泪似线,他刚才真的以为薛冰失忆不记得他了。
“你知道吗,你对我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你对我说,你还没有带我去最美的教堂,你还没有替我穿上最美的白色婚纱,你还没有替我带上最美的钻戒戒指,你还没有娶我,你让我不要睡,你说这样不美,我听见,我全都听见。”
昏迷中,她不看见,她说不出,但她听的到,感受的到,她清晰的将他每句话尽收耳底,她清晰感受到他的泪落在她的手背。
药五钱以银针刺激神经,让得本该就苏醒的薛冰终于苏醒,只不过她没想到,她苏醒的代价是王越身心俱瘁,陷入半死昏迷。
薛冰白嫩手指轻轻地点在王越额前纱布,即便过了数日,那里依旧微微高起,承百年大雨,一跪为薛冰,血染青石板,我的女人我自己跪,这是多么傻的傻子才能做出的傻事。
王越眼底通红,含着浑浊血泪,深情说道:“别再离开我,好吗?”
薛冰昂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倾城容颜,两颗眸子通红被雾气包裹,说道:“你知道吗,你这辈子爱上我,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想我走,门都门口,你欠我一世,我要你十世偿还,爱我十世。”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据说情缘跨越千古的恋人才能获得十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