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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努力生效了,使得这个自小就忽略的儿子开始愿意同给自己亲近了。
可他知道,他家王爷的反常断然不是源于陛下。只因每次进宫,他们都会来这个小花园,而每每都要站足两个时辰后才会回去。只是他一直不明白,王爷到底是要等什么。直到今日,看到这已见了两次的小宫女后,他才好似有些明白了。
这边一直在屈膝行礼的悠然,久久未听到梁王的声音,心里不觉生出了一丝怒意,可一想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便又将这股怒意给生生的压了下去。须臾,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道:“王爷吉祥,宫女张悠然给王爷请安。”
梁王的注意终于被这有意提高的音量给拉了回来,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未叫对方起身,看着面前小人儿那微微发颤的双腿,不由生出了些许的心疼,而后赶忙伸出了双手就想要去将她拉起。
仍旧低着头的悠然,猛然间发现一双宽厚却有着修长十指的大手向自己袭来,不自觉的就是一个侧身,梁王也在这个闪躲的动作下,明白到自己刚刚的逾越,赶忙收回了手,口中略带尴尬的说道:“嗯,咳咳,平身吧。”
“喏!”悠然在对方收回手的一瞬间,才意识到刚刚那双突然出现的大手,是想要拉自己的,心里不禁有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可她也无法捕捉到这股情绪究竟是为何,只是这个认知令她那洁白无瑕的面庞迅速染上了满满的春色,心里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彼此对望着,皆从对方那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悠然才出声打破了这种尴尬,只听她用着极小极细的声音说道:“好巧呀,竟然真的在这里遇到了王爷,看来王爷果真是经常来呀。”
从刚刚的话语中,梁王再次确认了对方今日是特意来寻自己的,心里愈发的感到雀跃。可为了维护那所谓的男子尊严,也只能死死的抿住双唇,以保证两边不会不受控制的上扬,由于太过用力,他的整张嘴几乎都要眯成了一条线。故只得用着一种有些怪异的语调说道:“嗯,是呀,在本王出宫立府之前,就会经常来这里。这里离内宫最远,平日里甚少有人来,本王很是喜欢这里的清净。”
发现梁王那和以往略有不同的音调,悠然不禁睁大了那黑白分明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向他,发现在那俊美的脸上仍旧棱角分明,有着高挺的鼻子,也有着如冰似雪的眼神,可不知为何,自己就是觉得他那双颊的肌肉好似在微微的抽搐。
但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上位者的事情不是她能好奇的,便强压下一探究竟的*,而继续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前两次真是婢子打扰到王爷了,婢子以后自是会注意的。”
“自是会注意?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以后都不来了吗?”梁王骤然提高了音量,且用着他平日带兵时伴有恫吓味道的音调说道。
看着原本栖息在树上的一对鸟儿,因这隆隆的声音被惊的振翅飞了出去,悠然心里不禁有些无奈。她不自觉的用了一种嗔怒的眼神看向对方,而后说道:“是呀,您不是说您来这里就是因为它清净吗,那婢子来不就是打扰到了您的清净了吗?”
感受到那投递过来的嗔怒目光,梁王不但并未生气,反倒有些心虚,他尽力压下了音量,用着自己认为最温和的语调说道:“呵呵,别介意,带兵习惯了。本王刚刚的话,并没有不让你来的意思。本王只是想告诉你,本王也很喜欢这里罢了。
其实本王很小的时候就常常会独自来到这里,那时本王的母妃还在,只是她不太喜同本王玩,更愿意独自一人默默的暗自落泪。当时本王还不明白,现下想来恐是因她思念故乡的缘故吧。当然其中可能也有父皇的成分在里面。”
当提到已逝的胡妃娘娘时,悠然仿佛在这位战神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水汽,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她不禁暗叹道:看来这位战功赫赫的梁王,这位百姓心中的守护神,这位皇上及满朝大臣心中的常胜将军。怕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呀。
是呀,一个小孩子,还不到十岁便失去了亲娘的宠爱,那是何等的悲哀呀。且这位亲娘即使是在世的时,也并未多么疼爱自己的孩子,那他同孤儿又有什么区别呢。悠然顿时有了感同身受的感觉。
自古皇家多无情,在这座威严华丽的皇宫中,在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里,需要皇上关心的事情真是太多太多了。而一个小小个皇子又怎么可能会引起他太多的关注呢。可他不明白的事,或许他拥有数不清的百姓、拥有认不全的妃子,更拥有众多的子女,但是对于一个宫妃来说,她只有一个丈夫,对于一个皇子来说,他也只有一个父亲。
想着这些,悠然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她发现,眼前的这个人虽拥有着别人所不能及的权利和财富,但也失去了很多平凡人才有的快乐。
第三十章 悠然之心()
忽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大片绿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大朵大朵的梨花,飘在了寂静的湖面上,激起了片片涟漪,慢慢的这不起眼的涟漪随着水波竟向更远的地方辐射而去。
梁王看着悠然那几丝散落下来的秀发,被这阵风带动的四下飘散,而它的主人好似并未发现一般,只是用着比湖水还要宁静的双眼望向那湖面上美丽的白花。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只觉得自己骤然忘却了儿时的孤寂和苦闷,通体变得愉悦无比。
过了许久,悠然才再次开口,打破了这份醉人的宁静,她微启双唇柔声说道:“好了,无论如何,恼人的过去它总会过去,而更恼人的未来却还在等着我们呢。”
“噗,”梁王被悠然最后这句逗的终于忍不住而笑了出来。他本以为这个女孩会同自己遇到过的其她女人一样,凭借着那随处泛滥的同情心,和自己说些似是而非的安慰话呢。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最后竟会说出这样有趣的话来。
但她的话虽然不胜动听,却也实在无比。他定定看向悠然,张口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过去无论多么令人厌烦,我们都还已经度过了。而未来,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麻烦,且是否能够过去,更是无法预知。所以无论过去有多么的凄惨,本王想,一旦同那些未知的未来相比,都是是要幸福的多。”
“也不全是,未来除了给了我们无限的恐惧以外,也同样提供给我们无限的可能,而这种可能正是激励我们奋斗的源动力。所谓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我想就是这个道理吧。”
梁王看着面前同自己侃侃而谈的女孩,内心仿佛滋生了一种不一般的情愫。起初他认为这个女孩同她母妃一样,因二人有着一样的清冷,一样的淡漠,更一样有着一双如古井般毫无波动的眼眸。
可今日他却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打错特错了,这个女孩同他母妃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她更加坚强,更加乐观,更加能带给人希望,而这种感觉之于自己,竟仿佛口渴之人找到了水源一般。特别是她的眼眸,虽似平静,但实如这湖面一般,总是带有着若有似无的涟漪。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但他知道自己喜欢对方的这种改变。他更喜欢这种突然滋生的情愫,热爱这陌生的感觉,更珍惜这些带给他的温暖。
须臾,他才有些艰涩的开口道:“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如此有趣的人。”
有趣?悠然不禁暗自纳罕,这是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上一世的自己,一直恪守规矩,时时努力保持着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人前更是从不多言,若是定要形容,她觉得自己那时候更似一尊木偶,每日刻板的按照俗世规定过活。但其实很多闺中小姐皆是如此,故自己也不觉得有多难受。而这一世,更因为身份低微,而多时选择隐忍,甚至有的时候一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只希望能保持的低调的为人处事原则。
可今天,自己突然有了想说话的*,或许这要感谢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或许要感谢自己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事情,更或许要感谢自己两世为人的传奇经历。她突然不想像以往那样活着了,她觉得老天既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那就不应该都浪费在报仇上。当然报仇是一定要的,但那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要好好的享受生活,好好的活出一个样子,这样才能符合她的名字,张悠然。
想着这些,悠然的双眼竟没有了以往的冷然,就仿佛千年的冰雪被一下子融化了一般,骤然间放射出了一缕缕耀眼的光芒。过了许久,这抹光芒才慢慢散去,而眼中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宁静,但又不似以往的宁静。
一直在观察她的梁王,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切,特别是那眼中猛然射出的光芒。他感觉这抹光竟有着能直射自己心扉的力量,过了许久才从这股力量下挣脱,但依然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般,只能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
而此时早已想明白一切悠然,周身也增加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找回了久未有过的快乐。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一只手不停的在腰间寻找,找了一会,才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用黑色棉布包着的东西。
见对面的人突然变出了一个黑包,梁王不禁好奇的看向那个东西。很快对方就小心的将这包东西,缓缓的递到了自己面前,而后略带尴尬的说道:“王爷,婢子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的。”
听悠然说有事求自己,梁王心里骤然生出了一丝怯喜,他很高兴这个小人儿能主动求到自己,这就证明,在她心中并没有将自己当成像其他宫中之人一样的看待。
而此时,梁王不知的是,当知道对方有事相求时,他那好看的双唇,早已抿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而后他便用着轻快的语调说道:“哦!有事求本王,不知有何事需要本王呀,你且说来听听。”
看着对方那满脸乱飞的笑意,悠然只觉得愈发的尴尬了许多,而脸上刚刚落下的春色竟也再次悄然的爬了上来,她不由得将头愈发的低了下去,而后说道:“也并无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有人赏赐了婢子一些黄金,而婢子现在只是个普通宫女,出宫很是不便,京城更没有什么亲人。故婢子想求王爷,能帮婢子将这些黄金都兑换成银两,不知可否?”
换银子?真没想到,这个丫头第一次求自己,竟然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换银子,自己可是汉亚王朝的堂堂梁王,更是五十万大军的统帅,又不是一个开钱庄的粗鄙商人。越想这些,梁王的心里越是有些不忿。可一想到对方说自己在京城没有亲人时,那一闪而过的落寞,梁王的内心又没来由的痛了起来。这种痛而身体的通不同,所不似身体之痛那般凌冽,但是也悠长,而且深刻。
第三十一章 成为朋友()
看着那包东西,梁王略略发了一会儿愣,而后才单手接过,并顺手掂了掂,感觉似乎还有些分量,不觉好奇起赠金之人,但他并未问出口,只是用着一种低沉的语调说道:“原来就是这事呀,可为什么一定要兑换成银子呢?黄金不也是一样花的吗?”
听到这问题,悠然顿时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心里暗叹道:果真是财大气粗呀,恐怕在这位王爷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银钱的概念吧。
但想到自己目前是有求于他,便只得按耐住不屑的表情,低头说道:“回王爷,婢子自小清贫,当日入宫时,并未带许多银两。可婢子发现,这宫中花费银子之事甚多,而单单依靠婢子那每月五两银子的月俸,是远远不够的。而宫中大多数花费是没有明确的数目的,婢子无论给出去多少,人家也是不会找回与婢子的。故婢子不得不将这黄金兑换成现银,只有这样才能用的久。”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梁王才隐约想起了自己当年,那时母妃刚刚过世,父皇更是把大半的精力用于了那还不算稳固的朝政。而自己这个本就不太受宠的皇子,更是一下子没依靠,宫中之人又是管来的喜欢逢高踩低。那时虽不至于饿肚子,但吃食还是很差的。而每月的月银,内务府不是克扣就是拖延发放,几次都使自己在打赏下人的时候,拿不出银两。
现在想来还真是多亏了自己的乳娘楚嬷嬷,当年她常常会用她的积蓄来贴补自己,更会做些绣活悄悄的拿到宫外去卖,这才使得自己不至于那么落魄。
可后来自己当了元帅,又被封了王爷,手里过的钱基本都是以黄金作为计量单位,对于银子的概念就变得越发的模糊了,这才问出了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