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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不敢,请才人放心,婢子定会准时将经书抄录好送来给才人的。”悠然再次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好,很好,张悠然本才人希望你果真如你所说准时交上经书。”瑞雪一脸冷笑的说道。
而就在瑞雪刚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花厅中骤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这阵声响来的猛烈及突然,竟令听到的人皆不由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都看向了声音的源头,那个一直未语的尹青瑰。
青瑰也很快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脸上又是着急又是羞愧,赶忙双手不停的捶打胸口,仿佛在努力压制着这骇人的咳嗽声。可无论她如何做,这咳嗽都如喷涌的潮水一般,一波高过一波,最后连一旁的香寒都不得不凑上前去,帮她又是拍背,又是捶胸的,就在瑞雪对这咳嗽声快要无法忍受时,声音终于戛然而止了。
青瑰看向明显松了口气的众人,用着细如发丝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说完,又好似不受控的咳了两下,才最终停止。
瑞雪却早就厌烦了青瑰这恼人的咳声,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将这股火全数发作到了悠然身上,只听她厉声说道:“张悠然,你傻了吗。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小厨房将本才人命人给青瑰炖的冰糖雪梨端上来。”
莫名得了吩咐,悠然只觉有些哭笑不得,她就知道她们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的,特别是这阵咳嗽来的和走的还真是巧呀。
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已然软弱无力的青瑰,悠然答应了一声便向小厨房走去。
第四十九章 立储之事()
刚要出花厅的大门,悠然身后便再次传来瑞雪带满睥睨的语气:“张悠然,你去小厨房时,顺便将本才人炖的雪燕一并端了来。”
悠然听了这话心里不禁一声苦笑,却也未说什么,只是步伐变得有些沉重。说实话,其实她并不想与那人为敌,毕竟她们之间实则没有太多牵绊,可那人却一而再的对她苦苦相逼,倘若最后真的只能正面交锋了,也莫要怪她不留情面。
须臾,悠然便端着一个托盘稳稳的走进了花厅,香寒见此情形赶忙走上前去,双手接过了放有冰糖炖雪梨和文炖雪燕的托盘,在四目相对时,悠然竟意外的看到了对方那略带歉意的目光。
远处的瑞雪并未关注这边两人的互动,只是见悠然果真毫不反抗的遵照了自己的命令,刚因青瑰咳嗽而引起的烦躁才略略降了一些。须臾她才用着一种上位者的语气同垂手站立的悠然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看着你我便连吃燕窝的心情都没有了。”
“喏!那婢子告退了。”对于对方那毫无掩饰的厌恶,悠然竟如未有所觉般,依旧平和的应了一声,缓步离开了冯瑞雪的屋子。
是夜,周尚宫的小院中,一个穿着暗紫色宫装的纤细身影,正轻轻的敲着门扉。
没敲两下,屋里便传来的一个低沉而略有些苍老的声音:“谁呀?是悠然吗?”
“周嬷嬷,是我。您可睡下了?”被点出了身份,悠然竟毫不差异的回答道。
“哦,我还未睡呢,你进来吧!”屋内人声音低沉的邀请着。
周尚宫猜的没错,这个纤细的身影确是张悠然。白日里,她从瑞雪处回到自己小屋后,便一直心绪不安,终于忍到亥时已过,这才带着一个大包袱悄悄的来到了周尚宫的住所。
得到允许后,悠然赶忙推开房门,再三确定了四下果真没人后才反手将房门关好,转身走了进去。
这时的周嬷嬷早已换下了白日的一身宫装,随意穿着一身简单的棉布白衣,一脸疲惫的靠在榻上休息。她见悠然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对方先找地坐下。
悠然细观屋内情形,自知此时确无外人,便也不在拘谨,随意找了一个离周尚宫最近的椅子,屈身坐了下去。
刚坐好,耳边就传来了那满是疲惫的声音:“我一猜你今晚就要来,怎么,果真还是睡不着,白日里瑞雪是不是为难你了。”
“呵呵,看来您都知道了。”周嬷嬷会说这番话,悠然并无意外,毕竟这位本来就是个厉害之人。
“是呀,我都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怪我。”周嬷嬷语带不明的问道。
知其话中之意,悠然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没有,悠然知道周嬷嬷有着自己的难处,再说那些事情着实也不算什么。”是呀,比起自己前世所经历的那些事情,瑞雪做的这些,基本都不算什么。
凭借几十年看人的经验,周嬷嬷十分明白对方刚刚的话确实是发自肺腑的。她很高兴自己并未看错面前这个女孩,知道她无论在何时、何地依旧还能保持着一颗冷静的头脑,最重要的是,她并未恃宠而骄,一贯明白自己的身份,这一点在宫中其实才是至关重要的。
等了一会,周尚宫才再次开口说道:“嗯,她毕竟是才人,就是我比她位阶高,但有些人的脸面我是要保全的。”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解释之意,悠然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她清楚也理解,其实对于周嬷嬷来说,是不需要同她解释什么的,可对方如今这样做了,已然是对她最好的回护了。
就这样,两人虽再次陷入沉默,却若有似无的流淌着一股强烈的亲情,这种感觉令两人在这冰冷的宫中皆同时体体味到一抹温暖。
这时,外面忽然一阵风吹过,院中的梧桐发出了莎莎的声响,天空中那遮住月亮的乌云,也随着这阵风向其它地方飘了去,一抹月光透过素色的床上照了进来,汇合这屋中烛火的光芒,将整个屋子照的又更加亮了一些。
借着亮光,悠然细细的观察着周尚宫,发现她好似变得更加苍老了许多,心里不觉有些酸酸的发疼。是呀,常人到了她这个岁数,恐大多都已儿孙环绕膝下了,好一些的更是在丈夫的关爱下颐养天年了。可她呢?为了皇宫、为了她的主子耗尽了半生精力,最终除了一身的病,什么都没有落下。
想着这些,悠然下意识的缓缓起身,轻轻的走到了周尚宫身旁,随意的坐到了最靠近她的脚踏上,双手不轻不重的捶着那条明显看出有些浮肿的右腿,口中温和的说道:“周嬷嬷,您这些日子是不是太过操劳了,明日要不要传了御医前来,给您开两服药调养调养。”
周嬷嬷双眼微闭,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与宁静,心里也随即生出了许多的感动,语气也更加慈爱的说道:“不用了,这些年那些苦药汤子我喝够了,更也喝怕了,还是莫要再遭罪了。再说,宫中如今乃多事之秋,尚宫局断不可能幸免,我又哪来的时间去调养呢。”
哎,她又怎会不知如今宫中的情况呢!皇后至今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年仅七岁的昭和公主,其本身更是不得皇上欢喜,若非太后护着,那凤位早就不知落入谁家了。
但太后又能护的了多久呢?如今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皆已成人,即便是最小的十三皇子也到了入学的时候,无论前朝还是后宫对立储之事皆已暗潮汹涌,各方势力更是蠢蠢欲动,她们身在这后宫之中怕是想自保都要费帆心力了。
更何况,悠然也知,周尚宫的腿疾着实是治了许多年的,但如今仍反反复复的不见好转,宫中的御医着实用了不少的法子,却依然毫无起色,这也就不怪尚宫会对治病有些心灰了。
第五十章 幸或不幸()
思笋着这些,悠然心里疼的越发厉害,却也只得转移话题说道:“婢子今日带来了玫瑰、茉莉和马鞭草,皆是采自其刚刚开放之时,要不要给您煮了来,应有一些安神的效果。”
知道对方一直都在关心自己,周尚宫的心里还是有些暖意的,她轻拍了拍那一直捶腿的玉手,语气低沉的说道:“不用了,今晚我不太想喝这些,你能常常来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我已经很开心了。不过,你今日来可是想问我瑞雪的事情?”
悠然虽知道对方定是一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来意的,便也并不矫情,轻声回答道:“嗯,周嬷嬷猜的没错,悠然此次前来确实是因冯才人的事情。还请嬷嬷指教一二。”
见悠然即使是当着自己的面也称呼瑞雪为冯才人,周尚宫的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只因她还是有些担心因瑞雪身份的骤变,会给悠然带来一些麻烦。但现下见到对方这个态度,那她高悬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语气也跟着轻松了一些,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日天降大雨,瑞雪提前使钱买通了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知道皇上会经御花园,便早早的穿着薄衫等在了那里。待皇上经过时,自是看到一身是水的瑞雪,一时怜香惜玉,这才有了今日的冯才人。”
原来是这样,听了周尚宫的话,悠然不禁暗想,看来这个冯瑞雪还是有几分脑子的,呵呵,怕也是被宫女大赛给刺激到了吧。哦,对了~~~~
突然,她又好似想到什么般,一脸疑惑的看向周尚宫,问道:“周嬷嬷,悠然还有一事不太明白。不知嬷嬷您可知晓?”
周嬷嬷以为悠然只是想问瑞雪为何成为冯才人,谁成想竟还有其它问题,这是她也没想到的,自也是一脸疑惑的回道:“何事?你先说来听听,我老婆子若是知道,定会告诉你。”
“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婢子刚刚想到,冯才人姓冯,冯宁妃也姓冯,就是不知这两人可有什么关系吗?”前世,因瑞雪身份太过卑微,故梁丞相根本就不屑去关注她,这也使得悠然对瑞雪的了解并不详细。如今,瑞雪无端端成为的自己的仇人,那自己就不得不想好好的了解她了。
见对方原来是问这个,周尚宫这才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呀,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两人都姓冯,自然会让人想到一起去呀,如今悠然问这个问题,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但也能从此看出吗,个丫头的心思果真还是缜密呀。
她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喝了口手边那已然有些冷却的茶水,才继续说道:“哦,这事呀!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只是你进宫比较晚,所以不太清楚罢了。冯宁妃的父亲想来你也知道,正是如今冯氏家族的当家人,堂堂工部尚书。而冯才人的父亲是谁,你可知道?”周尚宫一脸促狭的问道。
悠然看着尚宫那想笑不笑的脸庞,内心的疑问更是加深了几分,她不明白这个问题为尚宫会觉得如此好笑,但还是一脸严肃的回答道:“婢子知道,是武宁县的县丞。”
“没错,正是她。咳咳!”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周尚宫接下来的话。须臾,待她脸色恢复正常后才继续说道:“置于二人的关系,呵呵,严格地说瑞雪的父亲还是宁妃娘娘的叔伯爷爷呢。”
“什么叔伯爷爷!那岂不就是说冯才人是宁妃娘娘的姑姑。”这次连一贯淡定的悠然都有些凌乱的感觉,语调也下意识的升高了一些。待注意到尚宫那一脸的不赞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朝对方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笑容。
“咳咳,没错,正是如此。可也因为这层关系,导致冯尚书不太喜这门亲戚。而冯宁妃更是对瑞雪不闻不问。否则瑞雪进宫也不可能进宫都快四年了,却还是一个小小宫女。”其实每每提到此事,周尚宫也觉得好笑,但她毕竟是尚宫,不能如此放肆,便也只得靠佯装咳嗽来转移注意力了。
原来是这样,悠然这才明白其中的缘故。可明白后,心里只觉越发的好笑。呵呵,这个冯瑞雪你说她幸运吧,还真是幸运,毕竟自己母族的嫡系是那样的位高权重。可你说她不幸吧,也着实的不幸,本来就已经是旁系的旁系了,若是位分低些,还可以时不时讨个巧,卖个乖说不定还真能拉上点关系,可奈何位分还要比人家高上一辈。试问,谁会想向一个不如自己的人俯首称小呢。
呵呵,倘若不是在现今的王朝也还好,可汉亚贯来是一个讲究尊卑位份的国家。特别是这位皇帝,因当初皇位得来的有些蹊跷,平日里更是将尊卑位分的放在了首要位置。哎,看来瑞雪这几年怕是都是在懊恼中度过的吧。
周尚宫看着悠然的表情,心里多少也能猜到她的想法,不觉有些无奈她的调皮,但一想到每次冯宁妃见到瑞雪时的那个尴尬表情,她也会由内而外的想笑,不过她还是控制的很好,已经一脸严肃的说道:“好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你可还有其它要问的。”
听到周尚宫的话,悠然赶忙收起了刚刚的心绪,低头温和的说道:“婢子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谢周嬷嬷给婢子解惑。”
“这没什么,若是无其她事情,你也就先回去吧!这一天你着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