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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帮她杀一个人,杀这洛阳城里的武林第一世家的家主――东方一白。
【叁】
下雪的天只能见到苍茫的天光,刚到申时,天色就已经有了些灰暗。
不知何时,箫声止了,他睁开了瞑了好久的双眼,饮下桌上他放回去的那碗酒,终于,微醺。
他起身下楼,一步一步踩在木质楼梯上,只发出他才能感觉到的那轻微的触动,不!马儿也感觉的到,它在他下楼的时候,就一直打着响鼻、踏着蹄子。
他下了楼,他走近马儿身旁,他一把扭下楼前盛开的有扑鼻香的白色腊梅,抓了一手白色花瓣送到马儿嘴边,这马儿是吃花的,吃暖春的梨花,吃炎夏的莲花,吃秋时的牡丹,吃凛冬的腊梅,而且只吃他手上的花儿。
马儿在嚼着白梅,他牵着马缰朝长街的东头走去,这条街的东边尽头就是东方一白所在的东方世家。
没有夕阳照着这一人一马的斜影渐行渐远,只有一串马蹄印和靴印向街东尽头渐行渐远。
……雪还在飘,似乎要掩盖他们留在尘世的印记……
他牵着马站在东方家的府邸门前。就这样,他只是站着,也不准备进去,站了许久,蓦然,他又笑了,因为他又听到了刚才那让他笑的悲怆的箫声。
他闭上眼睛去听,就这么僵直地站着去听,任凭雪花落到他身上,任凭凛风捋起他的几缕长发。
他松开了马缰去听,他抱紧着剑去听,他笑着去听,听那越来越悲怆的箫声越来越近。
突然,静了,但又没有静,静了是因为箫声停了,没静是因为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他听不见了箫声,于是他左手握剑又抱紧了些;他听不见了箫声,于是他不笑了,神情又冷淡;他听不见了箫声,于是他睁开了那蕴满深邃与锐利的双眼。
他睁开眼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与天与地与雪一般白的人――东方一白。他的发是白,他的眉是白,他的眼是白,他的脸是白,他的须是白,他的衣是白,他的手是白,就连他手上的剑也是白。
“你比我白。”他说。
“你的箫比她的箫好。”他又说。
“你是她让我来杀你的。”他接着说。
“你已经杀了她。”东方一白说。
“你杀了她,所以她让你来杀我。”东方一白又说。
“你杀不了我,因为她是要我来杀你的!”东方一白最后说。
话音未落,东方一白手中就跃起一道白光,这是他那柄和他一样白的剑。
他和他的那柄剑一同化作一道光,刺向了杀了她的他,东方一白是要杀了他。
可是他的这道光刚跃起就忽然暗了,像被这昏暗的天色湮没了。因为抱着剑的他动了,他拔出了他的剑,所以东方一白的这道光被湮没了,被他湮没了。
东方一白终究没有投出那道光,他僵直地立住了,眼里的光也黯了。
拔出了剑的他还没有收回,他朝着剑刃轻轻吹了口气,剑尖垂下一滴血,溅在了他身前的雪地里,绽开了一朵红梅。同时,东方一白颈间也喷薄了,洒下了一地血,绘出了一幅无比红艳的梅图。
血把东方一白染红了,他终于没有那么白。
“现在,我比你白。”
【肆】
他吹走了血,收回剑,上了马,夹紧马腹任马驰去洛阳城。
他还是裹着狐裘握着剑的他,他还是深邃而锐利的他,他还是平淡如水的他,他还是纵马飞雪的他。
一切都还一样,不一样的只是他的剑又染了一滴血,而他又吹走了这滴血。
他是西门吹雪,他吹的不是雪,是血。
【伍】
他是西门吹雪,他吹着雪,走了。
而今年这场来得早且急的雪,却伴随着几日后陡来的暖阳化成了水,雪水冲洗净了那天还在下雪时东方府门前的血与梅图。
似乎从来都不曾留下过任何痕迹。
――此致,武侠大师古龙的小说经典人物西门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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