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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一会儿,挽歌一直在等着宁远行提背书的事情,却没想到他竟然只字未提,不由得有些纳闷。
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挽歌也没打算没事找事先提出这件事,靠着柱子吃点心,绝不多说一句话。
太阳由正上方慢慢向西滑落,挽歌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看一旁慢悠悠地品茶的宁远行,心想着这人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要质问她随便,反正她是不会听的。
又过了一会儿,挽歌开始打盹儿,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下坠,眼皮子时而合上,时而开着,只是之间的间隔越来越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咚”的一声,脑袋硬生生地撞在了一旁的石柱上,挽歌就像炸了毛的猫儿一般,蹭的打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圆。
身后传来一阵浅笑声,挽歌转头就看到宁远行如一个慵懒散人般单手靠在石桌上,支着脑袋,目光紧锁在她的身上,眉宇间全是戏谑的笑意。
她没由来地俏脸一红,知道出了丑,惺惺的睡眼毫无威严地瞪了他一下。
“公主一直待在广华宫中,想必也闷得慌,趁着日落,出去走走如何?”宁远行提议道。
她眨了眨眼,这两日她一直在皇宫里瞎溜达,她不信他不知道,可这人却这么说,不知道对方又在玩什么鬼把戏,她有些忌惮地盯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可宁远行显然是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的,他站起身来,理了理有些皱的衣摆,说道:“走吧。”
挽歌顿时瞪大了双眼,自说自话也得有个度吧。
心中很抵触,可身体却做出了诚实的反应,也跟着站起来,等跟着宁远行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暗恨自己的没出息。
本来身后有不少随行的人的,可在宁远行的一个眼神示意下,竟然出了爱荷,没一个跟上来的,挽歌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可转念一想,他们的主子不就是自己吗?不禁有些悻悻然。
宁远行的权力很大,而且还能随意出入宫廷,这她那个朝代,这是绝不可能被允许的。
周围的人看到他也纷纷行礼,比看到她这个公主可要恭敬多了,挽歌心中很难说清这是什么滋味。
心里对宁远行这个人也越发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权势,才能让他把皇宫当成自己花园一样漫步?
落日的余晖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宽阔的走道上,有种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挽歌对爱荷示意,让她稍微离他们远一点。
然后靠近宁远行一些,趁着周围无人,小声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宁远行偏过脑袋,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容,橙色的光芒均匀的铺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看上去越发的温柔,他淡淡道:“说吧。”
“为什么你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为什么这么久了,皇帝皇后没来看过我,偏偏你一个外人会频频过来见我?”
“你没有看过我给你的书吧。”
“恩?”挽歌一愣,不明白这个和他给的书是有什么关系,那本书难道不是人物传记吗?
宁远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良久,才轻叹了一声,开始快步向前走去。
宁远行说话总爱说一半,用挽歌的话来说,就是喜欢故弄玄虚,这样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上了,想一想,她认识不少看上去高深莫测的家伙,都挺爱玩这套的。
没过多久,几人就到了皇宫的出入口,玄门,挽歌平静的心跳迅速变得不正常起来。
她昨日来过这里,不过只是远远的眺望而已,她知道,只要踏过这道门,皇宫的是是非非就再与她无瓜葛了,可这道门该怎么踏过,她还不得其法。
可正因为知道这个,她才好奇,宁远行究竟究竟想用什么法子带她出去,又要带她去哪儿?
宁远行似乎注意到她的疑惑,偏头对她浅浅一笑,挽歌顿时汗毛乍起,不怪对方的笑容太奇怪,只是自己太心虚了。
直到出了玄门,挽歌还有些回不过神,竟然这么简单?
没有盘问,没有不解,轻轻松松就让她通过了?
她有些怅然若失,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在别人眼中什么都不是,看上去自己就像个笑话。
“你到底要带我。。。。。。孤去哪儿?”小心的瞄了眼身后的爱荷,只见她低着脑袋,好像一切都不入她的耳一般,才放下心来。
宁远行淡淡道:“带公主去看些好玩儿的。。。。。。上车。”
装神弄鬼。
挽歌无趣地瞥了眼宁远行,将目光转移到面前的马车,一跃上了去,转身就看到身后几人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宁远行似笑非笑,他眼角的余光落到正要跪下的马夫身上,又瞟向挽歌。
这么高的马车,作为女子,一般都是踩着别人的背上去的,一来显得矜持,二来也彰显身份。
但凡有点家教的女子,绝不会像她一样大大咧咧地就自个儿跳上去,自然,一般女子也跳不上去。
宁远行和挽歌坐在车内,爱荷与马夫在车外。
“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过过脑子。”宁远行突然冒了一句,正趴在一旁小窗子上的挽歌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哪里有得罪他了。
不过,反正无所谓了。
既然得知出宫并不受限,她随时都可以离开,谁还和他玩什么宫心计?
想了想,为了不让他起疑,她还是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又接着看远处的景色。
在她身后,宁远行双眼微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等到了目的地,看到墙上偌大的“天牢”二字,挽歌眼前一黑,脚顿时就软了。
第八章 杀鸡儆猴2()
不管在哪个朝代,这个词似乎都没有改变。
上一世,她最惨淡的一段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宁远行这是要送她进天牢吗?难道就因为她没有顺他的意思,所以他也不打算再在她的身上费工夫?
几人下了车,挽歌的脚却再也无法向前迈进一步。她的脸色惨白,一直被她刻意压在心里的不堪回忆不断涌现出来,几乎要击垮她。
“孤。。。。。。不要进去。。。。。。”
“为什么?”宁远行转身,脸上挂着的笑容还是淡淡的,看着那么无害。
挽歌抿着唇,只是瞪着他。
宁远行的笑容越发的温柔,甚至带着点蛊惑人心的味道,他走进挽歌,伸手想要触碰她,却被躲开。
他的手一顿,却依然贴在了她的脸上,悠悠道:“真可怜。。。。。。脸怎么这么凉?。。。。。。爱荷,怎么不给主子取一件披风过来?”
爱荷连忙上车取下一件披风,为她披在肩上。
挽歌抓住披风,却依旧觉得冷得刺骨,寒至心底。
耳畔萦绕着宁远行轻轻浅浅的声音,“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宁远行,那人总是笑着,她怀疑,无论他是喜是怒,是悲是伤,只会以笑示人,他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笑容里。
这时,她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手并不光滑,甚至有些粗糙,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道,“跟我进去。”
挽歌的心更凉了。
但她并没有反抗,没有作用的反抗只是徒留笑话而已。
被宁远行牵着手,每接近一步被她视为地狱的天牢,身体就凉一分,最后浑身如在冰窖,挽歌轻声问了句,“宁远行,是不是所有敢反抗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宁远行只是拉着她向前走,好像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一样。
她有些失望。
良久,宁远行才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以为我的地位是怎么稳固的?”
宁远行的话,让挽歌彻底死了心。
天牢外的把守其实是很严的,只是在宁远行面前,这些都成了摆设。
天牢里面先是一条很长的通道,大概二十来米的样子,每隔5米左右就有交错的岔道,一边一个站岗,几盏油灯,努力想要照亮这片狭窄的空间,却只能把这里显得更加昏暗罢了。
挽歌浑身凉透了,只有被宁远行握住的指尖还传来一丝暖意,空气中蔓延着一阵阵痛苦的哀叫声,不知道又有什么犯人正在受刑。
她会被吊起来鞭挞吗?还是用火红的烙铁贴在身上?或者是老虎凳?亦或是直接凌迟处死?
不管是哪项刑法都会很疼吧。
似乎是为了向她证实一样,四周又传来了囚犯的哀嚎声,听得她浑身一颤。
她把脑袋埋得低低的,整个人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
宁远行看到她这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没有停步。
最后,他停了下来。
挽歌愣了愣,微微抬头就看到一个双手被摊开束缚在十字形的木架上的男人,他正在承受鞭刑,强健的身躯上布满鞭痕,鲜血从伤口溢出,顺着肌理缓缓流下,在脚下形成了一摊血。
宁远行的脸上永远挂着笑,问道:“肯说了吗?”
男人并不说话,默默地承受痛苦。
正在实施鞭刑的狱卒闻声,连忙带着谄媚的笑容,弯了弯腰,“大人。”
“别停。。。。。。什么时候肯说了,什么时候再给他松口气。”
“是。”狱卒连连点头,接着卖力挥鞭。
带着倒刺的皮鞭与身体碰撞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牢房,挽歌的脸色已经发青了。
宁远行也不看她,幽幽说道:“这个男人半个月前潜入皇宫,杀了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自己顶了上去,运气却不好,刚巧那天被我碰到,就被拆穿了。”
“公主认为,对待这种间谍,我们会善待吗?”这话明显是说给挽歌听的。
对待间谍,当然不能手软。
一被抓到,就必须严加拷问,直至他把所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为止。
挽歌前世也抓获了不少混入军中的间谍,但是拷问全是由洛延川做的,其中的残酷手法,她不知道,洛延川也无意让她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鞭刑,不过是一道开胃菜罢了。
“公主不啃声是几个意思?到底觉得这残忍了,还是仁慈了?”宁远行好像在这件事情较上劲儿了,非要逼挽歌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无疑给人的心里造成了压迫。
“间谍。。。。。。”
“大声点!”宁远行的声音淡淡的,不怒自威。
挽歌看了眼依然默不住声的男人,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她敬这人是条汉子,可是对待间谍,他的目的一旦达成,死的就是成百上千的战士。
这样的人,自然不能姑息。
她咬了咬牙,道:“对待抵抗的间谍,不能轻饶!”
这句话,相当于给那个男子判了死刑,同时,也给她判了死刑。
但这时挽歌已经豁出去了,不就是一死吗?大不了黄泉碧落走一遭!
看她怀着誓死的决心,宁远行扬了扬眉,“依你所言。”
挽歌闭上了眼,来到这个世上不到一个月,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却先遇到了黑心的丞相,只能说神又给她开了次玩笑。
可接下来却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宁远行又领着她出了天牢。
外面已经全黑了,天上繁星遍布,四周虫鸣蛙叫。
第一次,挽歌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美好。
“你。。。。。。不把我关进天牢吗?”她低声怯怯地问道,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宁远行。
宁远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反问:“臣有什么权力把公主关进这儿?”
“诶。。。。。。”
挽歌瞪大了双眼,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名堂,可这个人除了笑,似乎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这绝对是杀鸡给猴看!挽歌心中暗想。
两人走了一段路,宁远行的声音又轻飘飘的传来,“书背得怎么样了?”
“这个。。。。。。我。。。。。。正在努力背。”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在宁远行的注视下,她的腿就软得不行。
不想,他浅浅一笑,点头道:“想来三天对你而言是太苛刻了,再给你给你十天,把书全部背下来,十天后有个宫中要设宴款待别国来使,你也得参加。”
“恩恩。”现在挽歌连连点头以示诚恳,眼中带着真挚的情感,在月光下,亮得惊人。
宁远行见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心想是不是这姑娘刚才被吓傻了。
而挽歌现在断然不敢得罪宁远行,她已经深刻理解到,不管你多想违逆这个男人,他总有办法让你乖乖听话,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第九章 公子陆韩1()
即使挽歌心中有再多不满,但从结果而言,她还是安分了,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