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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玉珠疑惑:“大表哥有心怡的人这是好事呀,怎么外阿麽还是愁上了?”
“我愁呀是对方家里情况。”徐瑟叹气,解释道:“那赵柔人到是长的周正,干活持家也利索,只是命苦从小没了阿爹,他那爹也是时常疾病缠身,家里大大小小都需要他操持,底下还有个十二岁的哥儿弟弟要照顾。条件差点,需要夫家帮持这些都没什么,毕竟谁都是苦过来的,我呀对赵柔本人是没话说的,我就嗝应赵柔他爹赵大牛”
“对方是个死皮赖脸的?”
徐瑟叹道:“要是个死皮赖脸的到好打发,给点钱平日帮衬着过就成,只是那赵大牛偏不好死皮赖脸这招,性格固执死要面子还爱掐尖好强,当年他夫郎在的时候还有人劝着,后来他夫郎病故没人劝就越发固执了。一个汉子带着两个哥儿过日子肯定糙,可对方偏偏死撑着就是不提再娶一事,死活撑着说自己能把孩子养大,对村里人的善意置之不理还跟亲兄弟闹的打死不相往来。年纪大了操劳过重这大小疾病就缠身,把银钱用来抓药让两个孩子饿的面黄饥瘦却还固执的死要面子不肯接受邻居好意,这种人真是让人瞧着恨不得揍一顿才好!”
楼玉珠是目瞪口呆,真心想不到世上还真有顽固到作死的。
“之前条件不好的时候你外姥爷还能跟赵大牛说上两句话,自我们家条件好了,那赵大牛就死活不上门了,生恐别人说他贪图富贵。”徐瑟忍不住扶额:“我就怕赵大牛不同意这婚事闹的两家难看,勉强同意婚事恼了赵柔也来个两死不相往来,那可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大表哥的意思呢?”楼玉珠不即问,这事张凌是当事人,主要还是听他的意见。
徐瑟无奈道:“这就是我头疼的原因,你大表哥认死理认定赵柔了。”
一方认定,一方长辈不同意,按一般的狗血剧设定应该是富贵的一方不同意贫穷一方才对,可这里到是反过来的。富贵一方都同意,反到是贫穷的一方死活不同意,当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大表哥既然喜欢,那赵柔又不差,外阿麽还是好好想想办法吧。没道理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原由把一对佳偶拆了的理。”
“我也是这么想的,”徐瑟点头,随即一叹道:“现在只希望那赵大牛能开窍一回吧。”
让黄山套了牛车送徐瑟回去,不想没两天却传来徐瑟病了的消息,唬的傅林书当时便坐不住了要往张家村赶。还是楼玉珠拉了人,让黄山套上牛车让刘葵去虾田找楼承义,之后又派黄影去镇上通知楼华及楼明,尔后留黄山夫夫守屋让楼承义驾驶牛车就往张家村去了。
一路急赶匆匆上门,楼玉珠瞧出门迎的二舅叔神色还好悬着的心算是松了松。
傅林书进门就是一迭声问什么病怎么病了找了大夫瞧大夫怎么说等等,楼玉珠软声劝道:“阿爹别急,一下子问这么多你让二舅怎么回呀。”
二舅叔张了张嘴随即还是道:“林哥儿还是自己问阿爹吧。”
屋内躺着的徐瑟听到声音披了衣服要起来,傅林书进门瞧了忙快步过来劝道:“阿爹不舒服还是躺着的好。”
楼玉珠也依了上去:“外阿麽可好些了?”
徐瑟披衣靠在床边,笑道:“本来就没啥事,弄的我好像什么大病似的。”
“越是小病就越发要注意不能拖成大病。”楼玉珠谢过大舅叔送来的茶问:“请了大夫瞧了么?”见大舅叔说请了,又问:“大夫怎么说的?可开了药?有那药方么?拿来我瞧瞧。”
大舅叔去拿药方,徐瑟自己接口回道:“就说一点小风寒,吃点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那厢大舅叔递来药方,楼玉珠一边接一边回道:“外阿麽说的轻松,还道您是那二三十岁的年纪呀?”低首瞧了药方,大名堂看不出来但他背过一些病症方子,这方子上开的几味主药可不是治风寒的,而是温肝益气的。把方子压在手边,楼玉珠抬眼:“这病怎么来的,是外阿麽您自己说还是我找几位舅舅去说?”
徐瑟脸上闪过尴尬:“就是晚上嫌热踢了被子而已。”
“谁家踢了被子会踢的肝火旺盛呀?啊?”见傅林书狐疑,楼玉珠递过药方:“这药方根本不是治什么风寒,而是温肝益气的药,这两种病症根本不同理没哪个大夫会开错!”
“温肝?”傅林书不通药理但对‘温肝’二字却是理解的。“谁惹阿爹生气了?”
徐瑟还想遮掩,大舅叔自己站了出来。“是我的错,劳的阿爹操心。”
楼玉珠猜道:“是为大表哥婚事一事?”看两人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道:“若是对方实在不同意也就罢了吧,好好跟大表哥说说,相信大表哥能理解的。”
闻言大舅叔眼眶通红,徐瑟叹道:“现在已经不是同意不同意的事了。”徐瑟不想说是因为这丑事在楼玉珠这小哥儿面前说有点不合适,只是到了现在也顾不得这点了。“。。。。。你大表哥与赵柔,。。。。有了首尾。”
第68章 张凌成亲()
楼玉珠立时一幅日了狗的表情,老实沉稳的张凌会无婚苟合?这画风不对呀,让他缓缓。“这是谁的说的?大表哥?”
徐瑟脸上尴尬不已,大舅叔安氏脸上也是羞惭。
“大表哥不会为了争取这婚事骗你们吧?”
“之前我也以为你大表哥是骗我们的,后来你大舅动了棍棒你大表哥还不改口才知道是真的。”说到这里徐瑟脸上闪过尴尬及愧疚:“这事不跟你们说是不想你们跟着操心,没别的意思别见怪。”
傅林书表示理解,楼玉珠也没意见,问道:“大表哥现在人呢?”动了棍棒才相信张凌的话是真的,可见这顿棍棒还不轻。“我去瞧瞧。”告罪声随张氏去到张凌那,果真对方趴在床上一脸苍白。
“找了大夫瞧么?”楼玉珠凑上去掀了被子瞧,张凌是裸着上身的,那背后满是乌青红肿瞧着就伤的不轻,人也是晕睡的可见张大柱这次真是气极了。
赵氏见楼玉珠这哥儿伸手就掀了自家儿子的被子,眼睛都瞪直了忙过去把被子盖上。“没、没找大夫瞧。年青气壮的皮实,挨一顿休息几天就好了。”
见大舅叔脸上尴尬表情,楼玉珠理解对方不想声张,只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是个事。“虽是年青气壮但伤着了还是用点药好。这么着吧,大舅叔去跟我爹说一声,就说我说的让他去镇上仁善药堂找霍掌柜要些消肿散淤的药酒之类的,拿来给大表哥用用也好的快些。”
给自己儿子弄药赵氏当然是愿意的,之前惧于张大柱气还没消不敢枉动,现在有了楼玉珠撑腰自然是一百个愿意。“那、那我去了,要不玉哥儿还是去你外阿麽那?”想到刚才楼玉珠毫不迟疑掀张凌被子的举动,赵氏心里就有点犯怯。
“大舅叔去忙吧,我很快就过去陪外阿麽。”
赵氏面对楼玉珠那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只得讪讪点头,转身出了门便飞奔而去,想着早点传完话早点回!
笑着看人离开,回头收敛神色往张凌背上一拍,把假睡的人直接拍的一哆嗦:“成了,大舅叔都走了,大表哥就无需装睡了。”
张凌满脸通红的拉了拉身上背子,讪讪问:“玉哥儿怎么知道我没睡?”
“睡着的人身体肌肉是放松的,大表哥却是一身紧绷,仔细瞧瞧就知道了。”看他背上时绷的跟弦似的,当他瞎呀?“大舅叔只离开一会,我就问大表哥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想娶赵柔吗?”
张凌眼睑一敛,半晌点头:“。。。想。”
“不后悔?”
“不后悔。”
楼玉珠颔首。“那大表哥等着做新郎吧。”丢下愕然的张凌,楼玉珠出门撞上飞奔回来的赵氏,笑着招呼声便转到徐瑟那相陪,待到镇上请假的楼华楼明张恒一等回来,给楼华打个眼色便领着黄影出了门。
赵大牛家好找,村尾最穷的那家便是。楼玉珠打量眼前两间土屋,模样是盖的结实不过因年久失修总归有股落破感,好在屋前屋后打理的干净,瞧着还算顺眼。
“你们找谁?”
一个十二三岁的哥儿放下背上柴火问,楼玉珠瞧了眼:“你是赵绵?”见对方点头,便又道:“我找赵柔。鄙姓楼,是张凌的表弟。”
赵绵今年虚岁十三,因家境贫寒长期营养不良,脸色腊黄肤色暗淡且身形瘦弱,身穿不合身且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灰布衣,瞧着比没分家之前的楼玉珠还要惨。“你找我柔哥干嘛?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我找赵柔自然是商谈有关于他的事,与你却是不合适说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他弟弟!”
“绵哥儿跟谁说话呢?”屋里听到声响的赵柔扬声问了句,之后便端个缺了口子的瓷碗出来。瞧见楼玉珠,先是疑惑随即脸色一白。
“看样子你是认识我的了,”楼玉珠笑下:“既然是认识那就省我很多麻烦了。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赵柔白着脸把碗递给赵绵让其收好,咬了咬唇道:“我爹刚喝了药睡了,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别处谈吧。”
“可以。”
随赵柔来到僻静处,楼玉珠让黄影望风,尔后才仔细打量赵柔。相貌谈不上漂亮但至少不歪鼻子斜眼,身形是偏瘦的,身高目测在一米六以上一米六五以下,对男人来说这身高是硬伤但于哥儿来说却也是中等了。
赵柔咬着唇不敢看楼玉珠:“。。。张凌他还好吗?”
“不算好。被我大舅动了棍棒,背上青紫红肿现在还动不了。”
“。。。请了良医么?”
楼玉珠轻咳声,道:“张家家风素来和睦轻易不打小辈,要请了良医这伤情瞒不住别人要问起来该如何答话?把实情说出来?还是编一个谎言尔后用一百个谎言来圆?”赵柔低着头,楼玉珠瞧不见他的神色但从那半边脸的苍白来看对方心里也定不好受。“没请良医,不过我让人从镇上带了药酒回来,揉散淤血就没事了。”
闻言,赵柔不语,半晌才抬脸看楼玉珠:“。。。你想让我怎么办?”
这话让楼玉珠听了就笑了:“不是我想让你怎么办,而是你想怎么办。”
“我、我可以去道歉,是我勾引的张凌,是我逼的他,我逼他说要是当时不要我,我就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楼玉珠听了到是一点都不意外,就张凌那性子会发生婚前性行为?呵呵太阳打西边出来才差不多。“你是怎么想的?”
说了开头,之后的要说出来也就顺理成章了。“我已经满了十六岁了,现在不嫁以后越发难嫁。张凌跟我从小有旧,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除了‘合适人选’这条件,还有别的原因么?”楼玉珠眯眼:“比如感情?”
“有感情又怎么样?”赵柔眼眶含泪:“张家现在有钱,整个村子包括其他村子的哥儿都愿嫁,那么多人,家里条件比我家好的比我好的不知多少,任其挑选还会喜欢我吗?更何况还有我爹,他得罪了不知多少人,还有谁会愿意跟他成亲家?”
有个坑儿子的爹的确糟心,楼玉珠深有此感。“因为怕我大表哥不娶你,所以你逼他跟你发生关系,想生米煮成熟饭来个木已成舟?”
脸色苍白的赵柔身形摇了摇,痛苦的点头。
“我大表哥应该跟你说过他会娶你吧?你为什么不多信任他一点?”楼玉珠叹气,颇为无奈道:“你要多相信他点,现在张家请的媒人都该上门了。”见张柔愕然,继续道:“日前我阿麽问我大表哥他心中可有心怡人选,我大表哥说的是你,并且坚持。我外阿麽跟外姥爷都已经同意,打算选个良辰吉日就上门提亲,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大表哥并不是那种信口开河言而无信的人。你的打算错了,并且错的离谱,要知道你这一错,伤了自己也伤了我大表哥。你不相信他并拿自己威胁他,于信守承诺心怡于你的张凌而言是最大的侮辱。”
赵柔满脸惊愕的软倒在地,眼眶发热泪水便溢了出来。
“人跟人之间相处信任极为重要,特别是夫夫间,如果连一点信任都没有还如何谈相守百年白头到老?”
“是、是我对不起张凌。。。”
“我大表哥是个傻的,只说是自己的原因你是受害方,拼着被我大舅怒打一顿也要保全你的名节,更傻的是我问他他还是愿意娶你,且不后悔。那你呢?”楼玉珠瞧呆愣的赵柔:“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走。第一条,我给你一百两你们一家离开张家村另谋他处,这件事我保证没人会泄露出去;第二条,嫁入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