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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玉珠敛神:“是。所以老规矩,老五看老六,老四看老五,老三看老四,老二看老三,老大看老二。”
不明就理的人听着可能会晕,但规矩简单化就是大的看小的,以次类推。
老早从被看里升级为看的周意点头:“阿爹放心,我会看好弟弟们的。”
楼玉珠揉额:“但愿如此。”说罢挥手,没好气道:“吃完就去换身衣服,我们这就出门!”眼见兄弟六个从善如流起身手牵手去换衣裳了,忍不住的楼玉珠瞪了周诚眼。
每到这时候便被牵怒的周诚已经习惯楼玉珠的怒目,讪讪转移话题道:“转眼都是十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冠英还记不记得我们。”
楼玉珠没好气白他:“等下见了不就知道了?”
被呛声的周诚也不恼,粘粘呼呼去里间给楼玉珠挑要出门的衣裳去了。
不多时一家八口在大门集合。老大老二骑马,老三老四也闹着要骑马结果被楼玉珠一瞪立马认怂乖乖爬上马车,周诚把老六抱上去,老五自己踩着爬上去,待楼玉珠也上马车坐稳,周诚这才翻身上马,后边跟着七八个奴仆及一辆装礼物的马车。
早接到讯的侯府管事客客气气把一众迎了进去,裴胜的君夫郎对当年儿子的贴身小厮周诚到不陌生,对楼玉珠虽是第一次见,但有关于他的传闻到是真心没少听。有的是从他夫婿裴胜嘴里,有时是从裴冠英嘴里,有时也从胡管事那听个一两耳朵,无一例外都是夸的。有时他都疑惑这世上真有这么美好的人?可今儿一见却真心是口服心服。
“莫道都夸,到不想真是仙人下凡了!”
一干侯府内眷皆夸称是,到不是假意,楼玉珠确实保养的好。生了六个儿子身形却是没怎么变,三十出头的脸上却是连点皱纹痕迹都没有,好似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般。
对这样夸赞并没放心上的楼主珠笑了笑,于长辈平辈见了礼,受了小辈的礼给了见面礼。其中裴冠英的君夫郎面色僵硬,楼玉珠见了礼问了好,权了礼数便也没再意了。
之后兄弟六个上前见礼,周意担当老大气度,一举手一动足皆是长子姿态风彩;老二一脸笑意负责让人如沐春风;老三老四负责逗乐;老五负责当冷脸玉童;老六就负责卖乖。兄弟六个皆是相貌不俗的,六款一字排开总有一款能戳中萌点!
其结果是兄弟六个礼物收到手软!颇有把今天送出去的礼都收回来的样式。
不多时裴胜及裴冠英下朝回来。
楼玉珠起身,迎了两步曲膝道:“见过侯爷。见过二哥。”旁边周诚领着兄弟六个揖手喊了人。
两人抬手示意免礼。裴胜打量眼楼玉珠,扬声笑道:“老远瞧了我还道哪家年轻小辈前来窜门呢。”
裴冠英视线在楼玉珠脸上转了圈,眼神看向周诚,打趣笑道:“我是不是该叫声周爷?”
周诚一脸求饶揖手道:“冠英就别打趣我了。”
裴冠英哈哈大笑,勾住周诚脖子道:“走,今儿我们兄弟不醉不归!”
随着这声大笑,因时间太久而产生的陌生立时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许久不见对年少时光的一丝怀念一丝惆怅及一丝感叹。
那厢两兄弟肩勾肩去喝酒,裴胜这边跟楼玉珠闲聊。
“皇上知道你爹他们上京一事,估计这几天就会有旨意下来,到时候可能会下旨让他们进宫一趟。”功德楼家有名声但根基还是浅了些,是以裴胜能比楼琛还早一步得到消息并不意外。
先皇去世名声到是仁义,新皇才登基四年,不说楼玉珠摸不准脉就连上京好些官员都还摸不准吧。“那可要事先准备些什么?”
裴胜是知道楼承义的,笑道:“无需准备什么,到时让楼琛跟着去就是,照常说,如实说就是。”
楼玉珠心里一动。裴胜是先皇心腹老臣,再则裴冠英又是新皇还是太子时的伴读,别人摸不准的脉他们总能摸准一两二,瞧话中的意思新皇是个务实的?如果是个务实的就好,就怕是个爱玩虚的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多谢侯爷提醒。”
裴胜眼里闪过丝意味深长随即插开话题问些家常。
楼玉珠挑有趣好玩的答了,轮到几个孩子的学问头疼道:“老大已经有举人功名了,他小舅已经打好关系准备让其进太学书院。老二准备明年入考,意思是要在家里自学。老三老四求了他大舅,打算去武学看看。老五老六还小,穆老说是给弄两个进穆家学堂的名额。”
裴胜了怔,随即好笑道:“看样子我想帮忙恐怕还帮不上了。”
楼琛是穆老关门弟子早在天子那挂了号的,有他照看,周意跟周俞不用担心锋芒毕露被人妒忌,再则还有功德楼家的名声在,两兄弟是打算攒满力气在仕途上大放异彩的。楼玉珠苦恼的是老三老四也没经商的意思,老五那张冷脸就够了,老六还小不顶事,虽说有点杞人忧天但他真担心儿子六个没一个愿意继承周家商业帝国的。
事实证明楼玉珠的确没白担心。次年老大周意考中状元,打破楼琛最小状元的神话;老二周俞中秀才甲等第一。天子闻讯乐的直拍皇案,当即给周意授了七品官职,转首又给赐了长乐伯俯的嫡哥儿为夫郎,当然完婚至少还要一年刚好用来准备。
儿子授了官职楼玉珠是高兴的,可一听赐婚当时便懵了。好在新皇还算靠谱,挑中的长乐伯府虽是皇亲国戚但家风纯璞教养的哥儿也是知书达理相貌才华皆是上等的好哥儿,偷偷去瞧过一次的周意还算满意,这婚事便定在次年五月初二。
长乐伯府是皇亲国戚与天子同宗,加上又是赐婚,这婚事便不能小办。好在有一年时间准备到是充裕。
第99章 倒数章()
有条不紊的制办聘礼跟长乐伯府商量嫁妆中家具一事,待到次年五月初二这日,大红绸子的嫁妆一抬抬送进周府,喜庆的礼乐伴随着花轿,鞭炮声恭驾声,足足闹了一天才停憩。
隔日,楼玉珠及周诚坐于首座受了周意及新婚夫郎赵遥的礼,喝了儿媳妇奉的茶给了红包,楼玉珠把人拉起来递过袖子的红封道:“咱们家的规矩是约束下人的,不是约束家人的,是以没啥好讲究的,一切随心便好。”
赵遥含羞带怯的恭敬称是。
当然楼玉珠也没奢望一次说通,毕竟谁都要个磨合期不是?
三日后回门楼玉珠亲自给长乐伯府备了礼,并嘱咐两人憩一晚,不想晚间两人还是回了。楼玉珠愕然:“不是说憩一晚么,怎么又回了?”
赵遥笑着接过奴仆手上的茶转手端给楼玉珠:“我阿爹的意思是离的近没憩在本家的理,合该早点回来孝顺家翁才是。”
“什么理的不理的,养了十几年的哥儿一朝出嫁就能在双亲面前孝敬孝敬?”嘴里这么说手上接了茶抿了口,再道:“别听这些虚的,说句实在话,只要有心,就算日日不在跟前也能尽孝;如果没心,日日守在跟前那也是虚的,不若眼不见为净。”
楼玉珠的话跟赵遥历来接受的观念大有出入,险些把他都给弄糊涂了,回头试探性的问周意,到不想把周意乐的够呛。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呢!”想起这点周意觉的挺乐呵的:“这几天我们卯时就去请安,你就没发现我爹脸色不善?”
赵遥小心翼翼道:“我以为是我去晚了又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去晚了也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想起这几天他爹脸上表情周意就能乐上一天,不怪他恶劣实在是从小到大被压榨惯的周意挺爱看他们吃憋的。“是去的太早了又做的太好了。我们家历来没请安这习惯,都是辰时一刻自个去正厅用餐就是,不想吃就吩咐声送房里,至于早饭时给我阿爹端水承粥什么的都是我爹的活,这几天你把我爹奉殷情的活给抢了,背后我爹可是瞪了我好几眼了!”
赵遥目瞪口呆:“难怪每次去没瞧见二弟几个,阿爹房里几个贴身伺候的奴哥儿瞧着我目露怪异,有时还瞧见阿爹衣裳都没理好。”说着赵遥嗔怪眼周意:“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害我这几天闹了这么多笑话。”
想看他爹被堵在被窝的囧样他会说么?想借夫郎的手折腾下阿爹他会说么?憋死都不能说呀。所以只能装傻道:“我没说么?新婚那天我说了不要起早呀,你偏说什么礼数要早起请安。”
想起新婚那天一早还被折腾的事赵遥立马脸上爆红,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欣赏够了夫郎脸上表情变换的周意好一会才道:“我们家是没啥规矩,不过有好些习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不过在习惯之前你要做好分家的心理准备。”
赵遥再次被刷新了认知。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分家。事实上是我阿爹管我们兄弟几个管烦了,老早就打好主意只待我们兄弟各自成亲,分家后他们两个好过单独的轻松日子。”见赵遥还是不能理解,想了下道:“总之不要拿世人的标准去衡量我阿爹,至于我爹你完全不用管,一般我阿爹不上心的事我爹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赵遥表示理解不能,不想两个月后这天楼玉珠真提了分家一事。
晚饭毕一家聚在一起,楼玉珠扫眼一众最后停在赵遥脸上,安抚道:“这事早就说好了的,所以遥哥儿无需什么负担。”
赵遥偷瞥眼自家夫婿,见其镇定喝茶这才点头道:“我晓得,一切听阿爹吩咐。”
楼玉珠扫眼周意再扫眼周俞,尔后扫过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周意跟周俞对视眼,头皮发麻道:“分家可以,但家里的生意我是不接手的。”
周俞佯装回嘴:“老大不接我也不接。”
周麒摊手:“老大老二都不接了更轮不到我这老三不是?”
周麟从善如流的跟上:“我是老四。”
老五周瑞冷着脸表明态度:“我不接。”
老六周安一脸乖巧:“我是老六,我前面有五个兄长。”
周意斜眼老六:“你是兄弟六个最有钱的合该你接手才是。”
周安回嘴,转道冲周俞道:“我是最有钱的那是因为压岁钱收的多,论理该是二哥最会赚钱才对。他手上的铺子最多。”
周俞笑呵呵瞥老五:“我手上铺子是多但只有数量,论起质量来是拍马都比不上老五的。”对周瑞的冷视线视而不见的周俞表示死道友不死贫道,比起这点冷意来说多少是接手家里生意更吃亏了。
“三哥以前说要成为最大的皇商,赚尽天下所有钱财。”
被周瑞出卖的周麒一点都不慌张,摊手道:“那是我几岁的事来着?六岁还是七岁?老五你的记性真好,不去经商真是太可惜了!”
六兄弟打嘴仗打的不亦乐呼,楼玉珠凉凉扫了眼:“编呀,接着编,我就看着。”
兄弟六个立时收了声。周俞给老六周安使了个眼色。
周安从善如流倚到周诚身边,眨着那双跟楼玉珠如出一辙的眸子道:“爹,先生说我是做大儒的料,我不经商。”
从小到大老六仗着跟自己最像从周诚那讨了多少好处?楼玉珠都不屑说他了,直接动手把人撕开:“再耍花招试试?”
周诚忙给周安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收到眼色的周安忙不跌安安份份坐回自己椅子。
瞧在眼里的楼玉珠揉额,心塞有个猪队友,随即冲兄弟六个道:“我没奢望你们现在接手。现在只分不动产,生意分是要分但不是现在。”老大既然走仕途他也不能拖后腿,至少不能在他没站稳脚根之前。
闻言周意松了口气,随即接过楼玉珠递来的东西,打开一瞧有庄子两个,二进的院子三个,大小不等的铺子足十一个,良田六百多亩,山地三百多亩,桑园两个共两百亩,都是可以自行运转的,唯有的缺点就是这些东西分布在各个地方。最后是两万两银票。
“这份是从公中出的,另一份是从我嫁妆中出的东西,回头我会让管事跟你交接。”
还没打开所谓的另一份周意下意识看他爹,果真周诚已经皱起眉冲楼玉珠道:“你的嫁妆不能动,缺什么从公中出银钱买。”
“这些年我的嫁妆只进不出,留着让我操心不若分出去让我早些轻快。”吃用都有公中出用不到嫁妆,时不时周诚还给添些东西,总二十万两的嫁妆现在三十万两都打不住了。“横竖都要分的,晚分不若早分。”
楼玉珠一示弱周诚就没辙了,周意看了下另外一份,发现其中有一个三进的院子就在上京城西那块,离他上工的衙门极近。“。。阿爹这院子是给我们准备的?”
“既然知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