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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点头说,“你要守便守吧,这里也是得有个主子在的好,那我就去眯一会,明儿一早就来换你。”
送走沐凌铉,锦珠和锦纹商量了下,打算去东次间,把那张不算大的罗汉榻给收拾出来,铺上厚点的褥子,好歹让蓝佳音去躺一会。
蓝佳音算算时辰,离天亮也就一个来时辰了,她觉得就现在这情形,躺下也难睡着吧?
那又何必让丫鬟们麻烦?
“你们俩去眯一会便是,熬到这会,我反倒失了觉,就不躺了。”蓝佳音摆了摆手,打发几个丫鬟和思召,汉文都去眯一会。
锦珠几个到门外一商量,末了,还是留下了锦纹陪着她,至少,主子身边也得有个端茶递水的吧?
这个蓝佳音倒是没反对,让锦纹去沏杯清茶,自己就在牀对面的官帽椅上守着,她用手托着下巴,歪着身子,懒散的靠在小案几上,静静的看着呼吸绵长的蓝宏森。
她和蓝宏森是双胞姐弟,小时候两个人长得特别的像,她那可爱的外祖母,还曾经恶趣味的,将两人都打扮成女娃儿,不知道引得多少贵夫人开怀一笑。
后来蓝宏森稍稍大了些,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他和姐姐的区别,打那时起,就打死都没让外祖母如愿过了,到现在,外祖母还对此大为遗憾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子跟我生分了的?”蓝佳音有些记不大起来,前世家中生变前,她都是没心没肺的一个糊涂人,今生一睁眼,便已经是十二岁的五小姐,小时候的事情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了。
貌似从她越来越贪玩无状,而蓝宏森却开始知学上进起,姐弟两个人便渐行渐远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小时候的蓝宏森可爱,圆圆的包子脸,捏着软乎乎的,还很好骗,每次见客收的礼物,蓝佳音随便一忽悠,蓝宏森便乖乖的把自己那份,交给姐姐了
想着小时候可爱的弟弟,想着想着,蓝佳音就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盹儿,恍惚间,她仿佛置身在精雕细琢的锦绣之地。
一间宽大的房间,由色彩艳丽的琉璃隔断分成了里外两间,里间摆着一架珠光宝气的楠木雕花三层六柱拔步牀,雪蚕丝的帷幔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红牡丹。
月牙门上,挂着一幅流光溢彩的珍珠帘,外间靠窗摆着喜鹊登梅美人塌,对面是荷花藕节方桌和一对红漆贴金藤面玫瑰椅。
琉璃多宝格上,摆着数十件珍惜少见的古董,插屏,地上那一对大红祥云圆瓮中,有睡莲几朵,金鱼几尾。
莲花开的精神,鱼儿游得快活,凭地给这奢华的屋里,添了几分生气。
宣平侯夫人梁文玉,穿着一袭艳丽的石榴红挑金绣双宫缎锦袍,外面罩着月白缀珠的轻容纱衣,红装素裹,份外妖娆,姿态闲适的歪在美人塌上。
她右手边临时抬来的案几上,摆放着十来个描金画轴,身边那对俏丽的丫鬟手中也举着画轴。
她对着蓝佳音笑吟吟的招手,“音妹妹,快过来,帮姐姐看看,这些画卷中那位佳丽最好。”
蓝佳音看到自己笑眯眯的应了声’好,不疾不徐的走上前去,随意点了一副画轴,便有丫鬟上前将其缓缓展开,随着她的手指,画卷很快被打开了大半。
每幅画卷上,都有一位千娇百媚的可人儿,有的丰盈娇媚,有的纤瘦婉约,有的端庄娴熟,也有的活泼可爱。
环肥燕瘦,美人如玉,合该说的就是这些吧?
蓝佳音不由笑着问梁文玉,“这么些美人儿,随便那一位站在这里,都要让咱们看的入神啦。”
“不知道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好容易咱们才将白氏斗倒,您这该不会是又给侯爷物色新人吧?”
梁文玉闻言,面上慵懒的笑容一收,蹙眉冷笑道:“他倒是想呢,可我现如今却不会这样做了。”
言罢,四下环顾,颇为自得的道:“这是咱们平京三省两百五十一县有名的世家千金,都是名门淑女,一地的翘楚,全是给你那侄儿选妻预备下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脾气古怪,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死活就是不娶妻,外面风言风语传的多难听啊?”
“侯爷想孙子,急的眼都红了,为这事,这么粗的棍棒,足足打断了七八根,可那小子愣是不点头啊!”
“真真是气死个人了”
梁文玉越说越觉得头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置气似得的怒道:“这回我是打定主意,绝不让他再糊弄我了,咱们选好人,便请媒人去说亲。”
“我跟你说,哪怕是绑,我这次也得绑着他下聘拜堂!”
蓝佳音心中不由一跳,但却有点糊涂,“侄儿?那个侄儿?”
侯爷有五个庶子,前面三个,最大的要比沐凌铉大十六岁,人家个个都成了亲,子孙满堂。
底下两个小的,一个五岁,一个四岁,都还是只知道玩耍的小娃儿呢,娶得什么妻?
她这里正纳闷,那边厢就有人自动为她解开谜题。
“妹妹,你看这位小姐面相温柔,小鸟依人似得,铉儿他会不会中意?”梁文玉指着丫鬟手中展开的画轴,开心的询问。
蓝佳音闻言宛如被人当胸一击,心头巨震,脑中一片空白,手一软,画轴就掉在了地上,顺势散开的画卷上,画的竟是含笑的蓝佳雨!
“不,不行!绝不能是她!”蓝佳音愤怒的大喊。
这一喊,就从梦里给惊醒了,要不是锦纹站的近,手底下又麻利,蓝佳音能一头栽倒在地上去。
她喘着气,按着跳的咚,咚,咚的心口,眨着眼睛,缓缓扫过屋里众人。
但见蓝宏森等人,都无比惊讶的看着自己,真是尴尬的要死要活,蓝佳音恨不得赶紧有条地缝,也好钻进去躲躱羞。
“慢着,森弟弟!”蓝佳音猛地站了起来,惊喜的喊,“弟弟,你醒啦!”
这口吻是那么的欣喜,语气是那么的亲昵,蓝宏森颇有点不自在,神情古怪的打量着她,嘟囔道:“再不醒,还不得被你大喊大叫的吓死?”
“什么不行?什么叫绝不能是她?”
蓝佳音瞬间想到刚才那个诡异的梦境,心头涩然,“难道潜意识里,我觉得自己比蓝佳雨那小妮子,长得差?”
随即便有些庆幸,还好只是梦一场
好在她到底不是真正十三岁的小姑娘,尴尬是尴尬,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可一点都没怯场,而是厚着脸皮把话往别处扯,“混说什么呢?别是被人一棍子打傻了吧?”
“你这可是躺了一天一夜,险些没把人给吓死,你知道么,父亲为了你,连仙丹都求来喂你吃了,再要是傻了,那可就亏大了!”
说着还顺势瞧了眼窗外的天色,都翻了鱼肚白了,便吩咐思召,“父亲一向醒的早,你快去跟他禀报四公子醒来的消息,再让人快快去请了老大夫来,给你们四公子好好看看。”
蓝宏森见她避而不提,心中有些发沉,想当然的以为,蓝佳音是梦见了安信侯府的遭心事,但又耻于对人言,只能暗暗的憋在心里。
不由更恨背信弃义的李二,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狠了,只觉的头发晕,胸发闷,嗓子眼里犯恶心。
锦纹爱屋及乌,对蓝宏森也十分伤心,见状,赶紧眼明手快的捧着胭脂红竹纹痰盂伺候,这位俯身干呕了几下,却只吐了些酸水。
蓝佳音愣神了,若眼前的不是弟弟,是妹妹,那她大约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可问题是,蓝宏森实打实的一大老爷们,压根不可能怀孕,那这恶心呕吐的,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被打的狠了,引了别的毛病出来?”别看刚才蓝佳音损人的话说的溜,可其实心里着急的不是一点半点,不由是连声追问,“弟弟,你觉得哪里不舒服?除了恶心呕吐,还有什么别的感觉?”
蓝宏森伸手在汉文手里接了帕子,拭了拭嘴角,有气无力的说,“你又不是大夫,问那么多做什么?”
往后靠的时候,又瞧见自家姐姐脸色难看,摆手叹道:“没事,只要能醒来,别的就都不是大事。”
蓝宏森的话音刚落地,就听外面林怀德脚步凌乱的赶过来,一边走一边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不是都醒来了么,又有什么不好了?”
他从蓝宏森被打之后,就开始和大原城的这些小鬼大神开始周旋,就想着怎么才能把王友志拿下问罪,也算是给蓝佳音有个交代。
但一来他虽是郡王之尊,可苦于年纪不大,名声不显。
二来,京城也实在距离这里太远,许明云表面上对他恭敬的不行,可一旦涉及到王家的事情,马上开始扳着指头诉委屈。
一个回合斗下来,林怀德岂能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
自家娘亲金阳公主,就算再怎么受宠,再怎么在圣上跟前有脸面,可充其量也只是个公主,这辈子顶天了,也还是个公主,最多谥号比一般的公主长一点,用的字尊贵点罢了。
说白了,就是无法更进一步。
但是人家诚王就不一样了,诚王乃是堂堂皇子,他完全有希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华丽的由皇子转变成皇帝。
这样一来,诚王妃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而有可能成为后族的王家,给许明云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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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霉运走好运来()
这位前有诚王,后有金阳公主,左有崇北侯府,后有宣平侯府,简直就是四面围攻,许明云被端端正正的夹在中间,受为难的程度可想而知。
当然,许明云不是出入官场的毛头小子,这个官场上的老狐狸和林怀德相处了这么些天,他早就看出来,这位年纪不大的郡王爷是个人才,谈吐不俗,言之有物,绝非池中之物,那里又敢得罪似这般有大好前途的皇亲贵胄呢?
许明云也怕林怀德的心里不痛快,回头提笔就是一封告状信送回了京,暗戳戳的给他穿小鞋啊。
随即又是殷勤的请郡王赴宴,又是打开库房,搜罗了不少的古董珍玩,整齐的装了箱子,巴巴的遣心腹幕僚给林怀德送了来。
林怀德被他这奴才嘴脸气的真够呛,奔波了大半天,最终却只弄来几箱子死物,连王友志的皮毛都没蹭到,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心上人和昏迷不醒的好友?
回到别苑闷头就睡,却不忘让林安时刻关注蓝宏森院子里的消息。
这不,那边厢蓝宏森刚刚苏醒,这边林怀德很快就得了信,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胡乱用冷水洗脸,醒神,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便赶紧一路小跑的过来了。
谁知道,他才一进门,就听到姐弟俩的对话,刚放下的心,嗖的一声,就又给提起来了。
蓝宏森闻声去看,这不扭脸还好,一扭脸房间都在颠倒盘旋,当即‘哎呦’一声,闭着眼睛捂着嘴,窝倒在牀上。
蓝佳音被他吓的连声呼唤,就见蓝宏森有气无力的抬起胳膊,胡乱晃了两下,示意自己没晕,但却是实在没精力说话了。
蓝佳音出了口长气,几步便走到门口,一叠声的唤人去请老大夫,只觉得等的花儿都谢了,才堪堪等到了一路小跑的老先生。
问询而来的蓝明东恰好和老大夫碰了个正面,两人也顾不上寒暄,随意的拱手见礼,便赶忙进屋看蓝宏森究竟是怎么了。
眼看着老大夫,伸手搭在蓝宏森的腕上,闭目凝神,屋里的人,从蓝明东起,一个二个的都是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多出,唯恐老大夫再诊出别的什么不好来。
所幸,蓝宏森到底是个有福气的,老大夫左右胳膊接连换了两次,这才抚须对蓝明东微笑道:“没事,没事,老大人尽管放心,令公子现在头晕恶心,都属于正常现象,一般人的头上受伤后,多会都会伴随这种症状。”
“先将昨日排淤消肿的方子再用一天,巩固下病情,明日请过脉后,老夫再换个新方子调理。”
“此种症状,只要不恶化,三五七日自会消失,到时候就又是一位活蹦乱跳的儿郎了。”
听着在场诸人颇为齐整的叹息声,老大夫暗道这家人彼此间倒是情真意切,心里大觉温暖,笑着指了指身边伺候的小徒弟,“此乃老夫的关门弟子徐裕民,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医术上,已尽得老夫真传。”
“公子既已醒来,老夫也就没有长留的必要,为了以防万一,就让他留下照看公子几日吧。”
这可真是再妥当没有了,蓝明东大为感激的抱拳谢过,又命人包了不菲的诊金,亲自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路上又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