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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微微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面前的海澜有点不太一样。
“误会?”
海澜点头嗯了一声,“如果没有误会的话,你又怎么会大半年不联系我?”
“这个……不好说。”
海澜从她身边走过,走到沙发前坐下,翻起茶几上的茶杯; 提起茶壶往杯子中倒入水:“坐下来,喝杯茶,聊一会。”
齐悦在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仔细看了眼茶水,只见这茶一点颜色都没有,如同白开水,真的确定是茶?
“煮茶太麻烦,直接用白开水将就一下,反正我俩的关系,也不用瞎讲究。”就连白开水也是从饮水机中倒出来的。
为了应景,她让小助理到隔壁茶室借了一套茶具,当摆设。
忽略倒出来的是白开水,倒水的动作倒是挺标准的。
齐悦微微一笑。
放下茶壶,抬起目光看向齐悦,面带笑容。
“你还在看小说吗?”
让人莫名其妙的话题,但却是让齐悦微微蹙眉。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想确认个重要的事情。”海澜看着齐悦,暗中观察着齐悦的表情变化。
她话里话外都有提示,如果能听懂的,那就没错了。
“以前偶尔会看,但自从看完你介绍给我的那本小说之后,我就再也没看过小说了。”
海澜闻言,嘴角缓缓勾起。
没错了,齐悦也在试探她。
“还记得那本小说的剧情吗?”
齐悦深呼吸了一口气,对海澜微笑:“记忆犹新,犹如身在其中。”
海澜呼出了一口浊气,也跟着齐悦笑了起来。
确认完毕,面前的人,不是小说里面的人物,真的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人。
“还犹如身在其中,现在不就已经在里面吗,想走也走不不了,但现在我挺开心。”海澜最后的话带着一丝哽咽,眼眶也微红。
海澜能坚强得像一块石头,却同时也是很感性的一个人。
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身边的人,一个个明明都是认识的,但却一个个都带着陌生感,
在这种让人无法安定的世界,忽然遇上了一个让自己从里到外,从外到里都熟悉的人,就好比是他乡遇故知,喜极而泣。
小助理在画厅外,看了眼海澜的办公室,透过玻璃,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微微皱眉。
小陈从画廊外走进来,只见小助理盯着老板的办公室,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澜姐终于和齐姐和好了,真不容易。”小陈是老员工,从这家画廊开业到现在,两年多了,和齐悦也比较熟。
一旁的小助理听到声音,看了过来,好奇的问:“你知不知道她们俩为什么会闹掰吗?”
小陈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小助理看了眼办公室那对依然抱得难分难解的闺蜜俩,眼角微微抽了抽。
“澜姐最近对自己的未婚夫似乎非常的厌烦,送的花全扔了,送吃的也全给外边扫地的阿姨,你说是不是有情况?”
小陈白了他一眼:“有没有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澜姐让你扔花,你转手就低价转卖给附近的花店了。”
小助理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买吃的,你也没少吃是不是?”
小陈不可置否。
小助理看回去,继续说,“抱得这么难分难解,实在让人好奇她们闹掰的原因。”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惊诧的说:“澜姐怕不是想要……给未婚夫带绿帽子吧?!”
小陈:……
这家伙,根本不懂女人之间纯洁的友谊。
海澜和齐悦相认后,互相对了一下各自穿越的时间,发现还真的不是同一时间穿过来的。
海澜是一个多月前穿过来的,而齐悦却是在这个世界待了七八个月。
“你在沈家,待得怎么样?”
沈家,也就是沈反派的家族,这一个家族里边,几乎没一个是好人,齐悦性子比较温和,在这种家族中,根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担心原身谎言的谎言被拆穿,天天小心谨慎,不敢太惹眼。”齐悦想起沈家那一家人,身心疲惫。
“原身,好像是用女主的身份住进沈家,再后来骗婚,对吧?”
齐悦点头。
“那这半年来,你和那沈反派又相处得怎么样?进行到哪一步了?”
说到最后,海澜恍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身体开始燥热了起来。
让一个成年女性做这种梦,老天爷难道就不觉得可耻吗?
“维持着平安无事的状态,我不招惹他,他也不会怎么样,倒是你,和男主怎么样了?”齐悦抬眼看向海澜。
微微皱眉:“很热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海澜用手扇了扇:“最近比较躁,过几天就好,至于我和凌越那混蛋玩意儿,没什么好说的。”
听海澜这么一说,齐悦顿时来了兴趣,“可我看你这语气,一点也不像是没什么好说的,能说的似乎有很多,你从来不是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的人,说说看 ,凌越怎么着你了?”
说起凌越,海澜就觉得头疼。
“男主人设崩了,就这样。”
齐悦一怔:“怎么崩的?”
海澜摇头,“天知地知,唯独我不知道,崩得我脑仁直疼。”
“崩成怎么样了?”
海澜回想了一下凌越的行为举止,皱眉,“比反派更像反派,你懂我的意思吗?”
“比沈穆深还反派?”
“沈反派我不了解,但我敢肯定的是,男主这个位置估计得换人了。”
“嗯?”
海澜指了指窗外,齐悦转过头,看向玻璃窗外,只见一个穿着sf工作服的快递小哥捧着一大束引人瞩目的玫瑰花。
“知道那是啥吗?”
“玫瑰花呀,那花有问题?”
“没问题,那花可是玫瑰花中的贵族,法国种的,听说昨天刚栽的,当天就空运过来的。”
齐悦略诧异,“这么名贵。”
海澜笑了笑,笑容中有一股无力感,“知道是谁让空运回来,又是谁让人送到我这的吗?”
说到这份上,已经是非常明白了。
“男主送的?”齐悦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海澜的表情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哭丧说:“你一点也不知道凌越那混蛋玩意和我说,对我对我有感觉的那一瞬间,我是多么的惊悚,感觉活见鬼了。”
海澜觉得自己比喻得非常的恰当,而凌越则是那只鬼。
齐悦不可置信的问:“男主为什么会对你有想法,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海澜摊手:“我穿书还没两个月,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现在我只想快点把婚约解除了,然后跑到国外藏两年,等剧情完全走完了之后我再回来,免得被炮灰。”
说到剧情这个点上,齐悦劝她:“别太在意小说的剧情,或许会因为配角变成了我们,结局也不一样了。”
海澜叹息了一声,点头,微微的笑了笑:“但愿。”
她还是没有告诉齐悦,穿书快两个月了,她连续做着同一个噩梦。
齐悦在沈家寸步难行,不想让她再担心她的事情。
小助理签收了花之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门开,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走了进来:“澜姐,这花……”
海澜瞥了眼他:“九十九朵,你转手到附近花店得388,以后把300块上缴当公费,零头的88块自行处理。”
小助理:“……澜姐你怎么知道的?”
海澜对他微微一笑:“你当我瞎子呀,我每天路过那间花店,那么显眼的一束花,我都看不到,我是得有多瞎?”
小助理只好妥协,转身出去的时候,海澜提醒:“记得抬一下价格,这可是法国产的玫瑰花中的贵族。”
小助理:“……”
小助理出去了之后,齐悦问:“你打算怎么应对男主?”
“我还能怎么办?我每想一出他都像是能提前知道一样,从容应对,我现在只想赶紧搞定他妈和我爸妈,退了婚撇清关系才最要紧,我就不信,我今天斗不过他,明天还斗不过他!”
海澜的决心,从前未有的坚定。
有了决心之后,海澜每天开启了和海氏夫妇的洗脑模式,每天重复一遍“我不想和凌越结婚。”
连续半个月之后,俩夫妇实在是忍无可忍,偷偷摸摸的带着小儿子旅游了,落得耳根子清净。
海澜还是在下了班,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保姆才告诉她,她爸妈带着弟弟去旅行了,气得她差点连饭都吃不下了。
烦不了自家父母,那就回到凌母的身上去,这一次海澜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让她的助理到凌氏当眼线,盯着凌越,只要他在公司,那么她就立刻去凌宅。
但,海澜还是扑了个空。
千算万算,偏没算到凌母和自家父母一起去旅游了!
这该不会是串通好的吧?!
想了想,海澜还真的觉得非常有这个可能,毕竟差不多都已经知道她想要和凌越退婚的事情了。
海澜的猜测还真的没有错。
在海澜不知道的情况下,仨加起来两百岁的中老年人坐到一块,交换了一下意见,再结合以前海澜的事迹,都觉得海澜是一时冲动,但又怕这丫头天天不厌其烦的念叨着退婚的事情,索性决定一起出去避一下风头,顺便再旅游。
为期两个月的旅游。
………………
接连几天,康城都不见阳光,暗沉暗沉的,天气预告说,在将来几天内会有打暴雨。
海澜的心情就像是康城的天气,消沉消沉的。心情不大好,自己也不敢开车出门,所以这几天外出门都是叫车。
周六,和齐悦喝完了下午茶,送走了齐悦,在商场的门外等车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下起了大暴雨。
下雨天打的,约车,几乎是最为困难的。
海澜皱眉,思索着要不要回商场再坐一会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辆眼熟的玛莎拉蒂。
车窗降下,看到司机的脸,海澜再瞥了眼车牌号,清楚了,这是凌越的车。
靠,凌越这是在她的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吗?!
怎么她到哪,都有他存在的影子!
“海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司机问。
“你老板呢?”海澜看到了眼车内,凌越并不在,左右的瞥了眼,也都没有看到凌越的身影。
凌越的车在这,那么他也应该在附近才对。
“老板还在商场视察,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会回去,我见海小姐你站在这打车,我就想这雨天,比较难打车,就过来了,打算先送海小姐回去。”
海澜闻言,微微眯起了眼。
这还真巧,偏就等她在商场的时候视察商场。
最近凌越实在太过神出鬼没了,海澜很难不怀疑其中有猫腻,所以直接拒绝。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下雨天行车慢,一来一回肯定不止一个小时。”
说着后退了几步,向司机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走。
司机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海小姐我就和你说实话吧,是老板让我过来送你的。”
闻言,海澜嘴角抽了抽。
海澜问:“所以呢?”
她就知道,凌越这阴魂不散的,但他是怎么知道她回来商场的?到底是家里,还是画廊里边出了奸细?
她可不信凌越有什么神通广大的能力。
见海澜拒绝,司机大叔立马哭丧着脸,说:“海小姐,你知道的,我老板他别的优点不多,最大的优点就是他有钱,他想换一个司机再也简单不过,我上有年迈父母,下有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指望我这一份薪生活了。”
海澜:还演上了……
“你看这大雨下得,不坐白不坐,你坐不坐,老板也没有什么影响,你说是不是?”
……海澜忽然觉得这司机大叔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海小姐,你上了车,关于以后老板的行程,我都转告给你,怎么样?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行了行了,我上车还不行么。”这司机大叔不做销售真可惜了。
海澜最后还是上了车。
在二楼观光的封闭阳台上,凌越指腹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看着那车驶进雨幕之中,消失不见,才问身后的秘书:“刘司机做司机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竟然这么快就让海澜上了车。
秘书回忆了下,说:“好像听他提起过,他在横店当过几年的群众演员。”
凌越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