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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在病人手、足、头部甚至胸前十几处要穴施针,众人一愣,而医疗器械上显示,病人身体体表各项特征平稳有序的下降,直到降低到最,仿佛是陷入冬眠期!
直到手术室里响起手术刀划在肌肤上冰冷的声音,经验丰富的众人都顿时一个激灵,再也不敢有片刻分神。
无影灯下,每一个人都有条不紊,病人胸腔已经打开,正在实施体外循环。不过,医疗器械上众人都了熟于心的身体特征的各项数据,今天似乎格外的乖巧。
手术台上,医生可以说是在跟死神争分夺秒!在心脏手术过程中,每次实施体外循环,主刀医生最担心的就是各种突发性并发症。实施体外循环,对病人肾脏、循环系统和呼吸系统都是很大的考验,手术过程中随时会引发各种并发症。
而今天,整个手术过程似乎得到了幸运之神青睐,病人身体特征平稳的很!
不过,哪怕此刻手术台上病人的各种身体特征仿佛陷入龟息状态时的,所有人也不敢分神。
看着杜萱瑾手里拿着薄弱蝉翼的手术刀,仿佛在拿着一件工艺品,快的看不过来,每一次下刀仿佛无数次在脑海里计量过一样,丝毫不差!病变的瓣膜边缘和正常瓣叶缝合起来,仿佛重新给心脏安了一个阀门。
时间一分分过去,手术室外,武家人绝对手术时间格外长!而手术室里,刘朝东一行人直到从手术室里出来,都还意犹未尽!
直到换下无菌手术服,喝了一杯俨俨的浓茶,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不是幸运之神青睐,是小杜那双手可以妙手回春!难怪史蒂芬教授那么说,杜萱瑾那十几根金针最大程度降低手术的风险性,为手术争取更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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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了六七个小时的手术室门;在武家人暴走之前;终于从里面打开!而外面天色也早已经完全黑透了!
原本在休息室里等候的武家家人;早就坐不住了;都裹的严严实实守在手术室外面。躲了一天清净的院长刚才终于被武家慧一通电话召了回来,正陪着笑一起等手术结束。
大晚上的又从家回到医院的朱院长心里埋怨王亦青两人不会办事;可看看休息长凳上正跟武处长偶尔交谈两句的年轻男人;这话不能说;也不敢说!
年近六十的朱院长轻声安抚武家慧这场手术本来就很复杂,手术时间长也理所当然;一句也不替临时更换主刀医生的事儿。
武家人自己惹不起;翟家人自己更碰不得!谁知道杜萱瑾背后靠山这么大!
武家慧高跟皮鞋踩的踏踏响,看喋喋不休的朱院长很不顺眼。要不是顾忌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等在手术室外面的翟家老二,估计早指着鼻子尖批评了。
天色已晚,翟耀辉过来接人,这才从武家兴的片言只语中知道,自家丫头今天主刀。翟耀辉不舍得错过自家小姑娘第一次主刀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模样,干脆就守在手术室外面和武家人一起等。
“好久没见翟老露面……改天有时间一定去拜访翟老!……小翟,你们家的小杜真的称得上是年轻有为啊!”武家和脸上挂着长辈对晚辈亲切的笑容,揉了揉稍显疲惫的眉峰,随意换一个话题接着寒暄。
“谢谢武叔!”翟耀辉也笑着客气,简洁明快!
手术室外的回廊里,灯光暗淡,安静的回廊里,只有武家慧踱步转圈的皮鞋踏踏声!武家和看不清这位据说掌控着国家机器最神秘也最为锋利的那把尖刀的年轻人脸上的情绪,不过,武家和心里清楚,哪怕翟家老二此刻随意坐在简陋的长凳上,依旧也是潜伏在暗夜里蓄势待发的狼王。
武家和恨铁不成钢的又瞪了一眼坐在对面长凳上神色讪讪不敢过来搭腔的自家小辈,也对,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和翟家老二比肩,到最后竟然是自己一个长辈招呼他。
武家兴见自家大哥又开始头痛,耷拉了一下眼皮,赶紧偏过脸去,盯着手术室的门,好像又冷场了!
时间一分分过去,在众人期待中,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一群无菌手术服的白大褂终于从手术室里鱼贯而出,武家慧第一个冲上去,“怎么样,手术怎么样”
翟耀辉也站了起来,站在旁边静静看着被一群年龄和资历都高出一大截的前辈簇拥着率先从手术室里出来的自家小媳妇,凌冽眼神里精光闪闪,自己小姑娘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如果早知道这小丫头今天主刀,也提前准备一下,好好庆祝庆祝。
刚才担心紧张的觉得脑袋都别在腰带上的朱院长也早围了上去。哪怕一行人都还戴着医用口罩,朱院长也认得出来王亦青和刘朝东,“小王,小刘,武老手术怎么样?”
王亦青摘下口罩,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定心神,“放心,手术非常顺利也很成功!今天晚上是术后的危险期,顺利度过危险期的话,估计武老很快就能出院了!小杜同志中西兼修医术精湛,她才是这场手术最大的功臣!”
武家和怎么不知道王亦青这话是故意朝自己说的,激动的伸出手来,“小杜,谢谢你!”
“不客气!”芽儿摘下口罩,公事化笑道,清浅的笑意只维持在脸上。
武家和本来还要多寒暄两句,这冷不丁的碰了一个软钉子,一时间竟然接不下去了!顺着芽儿的视线,记得后面还有过来接新婚妻子回家的翟家老二,不自觉的让出路来。
芽儿抬脚快步朝翟耀辉这边走来,刚才从手术室出来第一眼就看到这人在外面等着,心情莫名的雀跃起来。想跟这人分享自己的激动。
在手术台上连续站了六七个小时,神色疲惫,但眼神灿若星辰。在翟耀辉跟前站定,芽儿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顾着咧嘴笑,这一笑笑若灿花!
翟耀辉伸手揉揉手术帽底下的脑袋瓜子,抱抱自家小姑娘,“回去给你庆功!”
“嗯!”
芽儿仿佛迫不及待的等着回家庆功似的,换下手术服后,交代了几句今天晚上危险期可能发生的状况,就直接和史蒂芬教授告辞离开了!
刘朝东他们都还沉浸在刚才震撼中,有太多的感慨都没来得及说,回过神来一老一少就已经被接走了。也对,这一老一少又不是医院的住院医生,人家愿意做手术那只是情分,人家不愿意留下值班观察,那是理所当然!
还是下午那间小会议室,刘朝东他们也换下手术服,这会儿正筋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俨俨的浓茶,神思恍惚!
两位年轻护士敲敲门,手里提着武家慧刚才从附近私房菜馆帮几位医生打包的饭菜,轻手轻脚的放在会议桌上,带门离开。
当了一回器械助手的宁世清,没精打采的拔了一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突然来了一句,“跟小杜一比,咱们真的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米饭了!”
外面夜色浓厚,小会议室光线愈发暗弱,因为宁世清一句调侃,气氛凝重的压抑!
刚才那一场手术下来,杜萱瑾在他们的眼里已经不仅仅是那位医学知识渊博的晚辈,杜萱瑾以她绝对的实力证明了她自己。
刚才在手术台上,杜萱瑾哪里像是第一次主刀,刚才每一个切口,每一个手术指令,每一处缝合,仿佛事先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一样,没有任何迟疑,精准无误。
哪怕他们拿了这么多年的手术刀,站在手术台上仍有迟疑的时候,而手术刀在她手里仿佛用活了一样,如臂指使。
就像能把最简单朴素的大白菜做的地道好吃的厨师才是好厨师,是不是好的外科医生,只看医生拿手术刀和缝合时的基本功就能看得出来。
刚才手术结尾,小杜在收金针的时候,他们也有幸看到有上帝之手之称的史蒂芬教授缝合伤口的手法,犹如穿花蝴蝶。而整场手术,那一老一少配合默契,仿若同一个大脑支配四只手一样,相同的拿刀手法和缝合技巧,分不清彼此!
最主要的是,他们虽然见过杜萱瑾那一手银针气死回生,但没有想过,在手术室里,老祖宗传下来的银针和手术刀可以交相辉映,简直是一场中西医合璧的视觉盛宴。
第一次知道,原来老祖宗传下来的国粹古中医可以这么用!原来中西医完美融合后,可以如此让人叹为观止!
向来好胃口的刘朝东扒了几口饭菜就没有了胃口,突然语气幽幽道,“我再想我第一次主刀时的情景!那只是阑尾炎的小手术,我拿着手术刀都一个劲发抖!最后还是带我的导师先做了一半,我才接着做的!你们说小杜她也第一次主刀,还是这么一场复杂的大型手术,她怎么不紧张害怕?”
刘朝东话音未落,小会议室里就响起几道无语的叹息声,顶多才刚双十年华的杜萱瑾在医学领域上,已经完全站在了一个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这场手术,所有人都收获颇丰,原来手术刀可以那么用!
至于刘朝东的问题,所有人都无解,他们第一次在病人身上动刀是什么情景?
而此刻,翟耀辉把车稳稳的停在前院,后座闭眼小憩了一路的一老一少同时睁开眼睛,下车前,蓦地相视一笑。
芽儿忍不住倾身拥抱了一下史蒂芬教授,再次道谢道,“教授,谢谢您!”
刘朝东要是当面问芽儿这个问题话,芽儿肯定会回答,怕!怎么可能不紧张害怕呢!从手术室里出来,手术成功的兴奋和激动支撑着自己,才勉强没有手抖腿软。
手术过程中,医生任何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夺走病人的生命!所以,手术过程中没有紧张两个字!
最重要的是,芽儿知道教授就站在旁边,有这位亦师亦友教给自己良多的老教授在,对芽儿来讲,这么长时间以来和史蒂芬教授培养的默契就是那颗定心丸。
史蒂芬教授回拥了一下这位让见证了太多医学奇迹也给自己太多惊喜的小可爱,“杜,你应该谢谢你自己!我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
翟耀辉站在吉普车前,看着突然感性起来的一老一少,难得没有吃醋。
自家小姑娘仿佛是一块璞玉,而人生道路上遇到的众位良师益友,就好比是精心雕琢那块璞玉的匠人。有宋老他们,有史蒂芬教授,有大家的存在,才有如今灼灼其华的杜萱瑾。翟耀辉对众人一直都怀有感恩之心!
穿过垂月门,远望灯光温暖的客厅,史蒂芬教授突然停住脚步,扭头捶了翟耀辉一下,“翟,我还是要说,你真的是一个幸运的小子!”
“我也这么觉得!”翟耀辉会心的轻笑出声,张开双臂拥抱住这位刻板严肃又可爱较真洋老头,“教授,我也要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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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和芬教授带着一身寒意被翟耀辉接回家时;早已经是浓浓夜色袭人而至。
夜色清凉如洗;趁着院子里那两堆未扫净的皑皑积雪;神色疲惫的一老一少踏阶而回;用一句“风雪夜归人”来形容十分应景。
知道这一老一少今天有手术,杜爷爷他们早惦记了一下午了;见这个时候人才回来;一时间只顾着嘘寒问暖;倒忘了问手术是不是顺利了。
再者,在杜爷爷他们看来;手术是不是顺利;那是明摆着的事儿!一老一少看着疲惫,但精神头很不错,手术肯定顺利,史蒂芬教授可是国际知名权威专家!
杜爷爷他们没拿史蒂芬教授当外人,这位在家里也很随意,换上棉拖鞋,和芽儿一样,伸直腿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先灌了满满一杯温水,神情惬意,重新活过来一样。
全神贯注的在手术台上站了六七个小时,整整一下午,连杯水都没顾上喝。难怪人们常说医生站在手术台上要有好体力!大型复杂手术动辄几个小时,十几甚至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好体力压根从手术台上熬不下来。
翟耀辉挨着芽儿坐在炕沿上,从烧的红彤彤的火盆里用火棍扒出来一小捧烤的焦香都裂开小口的栗子。也不嫌烫,轻轻一捏,焦黄的栗子肉落在手心。翟耀辉吹凉了,直接喂到自家小媳妇嘴边。
芽儿半缩着翟耀辉怀里,火烤栗子的甜香让芽儿杏眼微眯,像一只神情慵懒的波斯猫,惬意,舒适!
这小两口坦然的甜蜜劲看得杜爹和杜家二叔那几位男性长辈老脸通红,都不忍直视。倒是翟爷爷和翟奶奶一个劲地乐呵,仿佛吃了桂花蜜似的。
杜爷爷绷着一张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宝贝孙女,只不过,眼神里隐隐的笑意。最后也没绷住黑脸,脸上挂着别扭的笑容,这俩糟心的孩子!
史蒂芬教授发觉自己被忽略的太彻底,轻咳一声,翟耀辉不动声色把放着剥好的栗子的小碟子推到教授跟前。
“嗯!很甜!”这刻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