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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乱舞,下意识的摸摸脖子,感觉到那生命的温热气息,他才从噩梦中醒来。
“是谁?是谁杀了他!是你们的督主童贯?”宇文化及指着地上的头颅问。
刘瑾微微一笑:“看来是咱家刀口留下的那一缕刀气,把宇文将军吓到了呢!童督主是何等身份,怎么会亲手去杀司马德戡这样的货色,当然是不才在下所杀!哈哈哈哈!到是你们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才值得督主出手。”
刘瑾貌似含羞带怯,微微的瞥了宇文化及一样,笑着说:“宇文将军,及弟宇文智及现在因为勾结司马德戡谋反,现在还在我们东厂的大牢里。今日早朝,陛下想亲自问你们宇文阀:你们是想死吗?”
他最后一句话模仿着杨广的语气,其中魔威滔天,纵然只模仿了一分,也骇的张士和胯下湿漉漉的,尿了裤子。
见状,刘瑾大笑起来,他和身后的东厂番子们一齐露出腰间的薄刀,厉声道:“宇文化及,今天你要不要把那个朝廷钦犯交出来,如果不交,就休怪公公我不讲情面了!”
宇文化及没有半分犹豫,就抽出了旁边架子上的长刀,东厂的番子们刷刷刷一齐出鞘,但却被刘瑾伸手拦住,只见宇文化及刀光一杨,将旁边的尉迟参枭首,喷溅的热血刺到他脸上,衬的他如魔鬼一般,张士和被这个变故吓得不知所措,呆在了原地。
拾起自己故友之子的头颅,宇文化及亲手将其奉上,道:“化及不知内情,被那小人蒙蔽,坏了公公们的好事,来人!奉上黄金百两,给公公们赔罪。”
“哈哈哈!”刘瑾仰天大笑道:“宇文化及,你好!你很好!”
一挥衣袖,笑纳了宇文家人奉上的百两黄金,刘瑾让番子们拾起地上的两个人头,准备离开宇文家,临走前,他回头看着脸上血都没擦的宇文化及,微笑道:“宇文将军,好自为之啊!陛下的宽容,不是没有底线的。我们只是陛下和童督主的一把刀,刀,不应该有自己的意志”
一身黑衣的东厂太监们离开后,宇文家上下如同度过了一场大劫一样,下人们吓到瘫软在地,就连久经战场,一身精悍的宇文私兵也心有余愧,后怕不已。
看着自己身边的家人,士兵,甚至于张士和的脸上都浮现出惊恐,后怕的表情,宇文化及沉默了。
“东厂淫威,竟至与此?”
“来人,备马!我要去宇文老宅!”宇文化及高声喝到。
“可是将军,马上就要上朝了!”看着牵马的家人眼中没有散去的惊恐,宇文化及忽然想放声大笑,他们宇文家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家人下仆,什么时候会提醒他早朝?只是三刻的功夫,东厂竟然把他们的阴影,铭刻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会在叔父那里直接上朝的,宇文阀不是好欺悔的!”宇文化及登马挥鞭,绝尘而去,马蹄声踏着官道的黄土,朝老宅而去。
太阳在东方探出一点,朝霞红艳艳的,如火似血。
大隋皇城之内,沉重的大门被两列士兵推开了。
第327章 蓄势待发()
宇文阀阀主宇文伤眼睛半睁半闭,似乎陷入了某种遐思,他潜心武道,与宋缺隐为中土宁道奇以下的两大高手,武功高绝,却从不涉足官场,将宇文阀的一切势力都交给侄子宇文化及打理。但他自身,却是宇文阀的一根定海神针。
决不可小窥!
“化及,这一次你已经输了!”他叹息道:“杨广既然控制了大兴,东西厂的太监们又在两京中耳目密布,势力庞大,你在大兴城中,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
“如今的一线生机,在于京城之外,东西厂虽然猖狂,但这天下毕竟还是世家的天下,各地总管、各军首领大多都是世家出生。我们宇文阀的力量就在于天下世家间的声望,杨广能铲除我们的根基,却不能摧毁天下世家,更不能摧毁我们的声望、关系。”
“叔父可是让我认输?杨广已经不会再信任我宇文阀,如今困守大兴,难道就任由我们宇文阀的根基溃烂,任由杨广杀掉忠于我们大周的忠臣吗?”宇文化及语气不甘,抬头质问道。
宇文伤叹了一口气:“世家起落,本就是常事。宇文阀只要守好自己,杨广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等到天下大势恢弘,又有乘风再起的一天。何必计较于一时得失?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皇朝,化及你的眼光还不够长远啊!”
“我们还没到绝路。”宇文化及冷声说。
“现在大兴各军军心尚未稳定,他们只是一时屈从杨广,而那昏君有自毁根基,如今皇城之中除了那群死太监,再也没有杨广控制的力量。他把各军调入城外,把手城门,却暴露出皇城的空虚,如今独孤阀也对杨广不满,何不联手”
“化及!”宇文伤喝止住他:“童贯武功之高,连我都试探不出他的深浅,东西厂的实力也不下于我们宇文阀,没有万一把握,不可将宇文阀全家性命压在一个设想之上啊!”
“那就看着智及去死吗?叔父,今天那昏君能将智及打入死牢,明天他就能对成都和无敌下手!那时候,我们拿什么去救他们?”宇文化及颤声问道:“况且,独孤峰也来信。”他掏出一封暗信递给宇文伤。
“独孤峰是禁军首领,掌管翎卫、骑卫、武卫、屯卫、御卫、候卫等十二卫,共计六千人,是皇城中最重要的护卫力量,而他哥哥独孤盛则是杨广轻信高手。我们的力量已经远胜于东西两厂,那些死太监虽然凶残,但毕竟立厂不过旬月,能有多少高手?”
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宇文伤疲倦道:“我会和你一起上朝成都和无敌,就留在我们准备的藏身之地。如果我们死了,你们就一把火烧了宇文阀,保护成都、士及他们去太原投奔李阀吧!”
天色大亮,前来上朝的大臣已经聚集在皇城外,至三征高丽失败后,大隋江山烽烟四起,而杨广却沉迷于后宫酒色,难得开一次早朝,而且最近成立东西两厂,倒行逆施,滥杀大臣,使得群臣人心浮动,舆情沸然。
虽然这次早朝颇为混乱,但是看得出来,群臣以五人为首,纷纷站队,代表着不同的势力,最大的一股是虞世基身后的阉党,虞世基本就以媚上而立重臣之位,代表着杨广的心腹,群臣之中阿谀之辈纷纷攀附,最近又和势力庞大的东西两厂联合,所以势力最为庞大。
其次的宇文化及背后与宇文阀交好,或忠于宇文阀的北周故臣。
然后是裴蕴、苏威代表的清流与裴矩一党,人数也非常庞大,合起来却是五人中人数最多的一派。
最后是独孤峰身后,攀附独孤阀的官员,他们人数比较少,但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这是为了防止引起杨广的忌惮,不然他们在朝中的势力应该比宇文阀还要庞大。
随着皇城大门吱啦一声沉重的声音响起,卫士推开了上朝的宫门,露出向上通往朝堂的台阶,十二卫的军士站在两侧,在大殿前宽广的广场上排列成行,煞气肃然。
独孤峰和宇文化及交换了一个眼神,带领着身后的众臣踏上了台阶。
杨广端坐龙椅之上,身上气息宛若幽冥,即使他闭着眼睛都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龙,数百丈长宽的大殿中,都笼罩着魔气的气场,诡异多变,本是正大光明的朝堂,却好像阎罗殿一样,幽深,阴冷,寂静。
数十个身穿内侍衣服的人影,绰绰立于大殿两旁,都是些东西两厂的骨干。
而童贯换做了内侍的打扮,浑身笼罩在阴影里站在杨广旁边。
“洛阳的王世充,他不肯来吗?且罢,留他一命,还要等慈航静斋的‘圣女’来洛阳,朕等着她们‘挑选天子’呢!忍着静念禅院那帮老秃驴不收拾,不就是为了引他们来吗?一个和氏璧不够,就再加上杨素的宝库,朕要让天下反贼齐聚洛阳“
“陛下,和氏璧和杨素宝库的消息都传出去了,想必慈航静斋的人已经察觉到了不妥,魔门的人也都知道了邪帝舍利被鲁妙子放在了宝库之中,又有阴葵派、邪极宗大举前来,不怕天下正邪两道不齐聚洛阳。”童贯轻声道。
“很好!这次想必能一举铲除天下间大部分不稳定力量,没有了那些首领骨干,叛军反贼等若被抽去了脊梁骨,挑选天子!何不选举阎罗?”杨广冷笑道。
宇文化及踏入大殿之中,远远看到杨广的样子,双手不由一颤,现在的杨广哪还有他送天魔石之前的模样?脸上耽于酒色的疲惫之色已然消失,身体高大强健,就连外表也变成年轻时候的样子了。但最让他惊心的,是杨广身上一股可怕的气势。
魔焰滔天!
大殿之中处处是凶历魔头,那些面孔藏在黑暗中的内侍们,一个个像幽灵一样诡秘,宇文化及从他们脸上扫过去:王振、汪直、刘瑾、魏忠贤、王承恩、曹化淳、曹少钦、冯保、谷大用、雨化田、郑和、曹仁超、董海川
东厂西厂的都头们都站在这里,他们背后还有无数低着头的番子,内侍,似乎整个内侍省的太监都出现在了这里,让宇文化及心底发寒。
第328章 白虹贯日()
作为朝堂重地,大殿巍峨精巧,数百丈的纵深让堂前十分的开阔,哪怕有数千人在此聚会也不会觉得拥挤,五人合抱巨大楠木盘龙柱撑起近十五丈高的重檐庑殿顶,高居众人之上的高台龙座,更是尽显皇权的威严。
杨广踏于龙台之上,眼中神光游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宇文伤隐隐感到,有一股凶历之气充沛大殿之中,而杨广便是这戾气的中心,他浑身气息像黑洞一样吞噬着所有人的气机。面对杨广,他就像面对一只择人而噬的魔龙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玄冰劲真气被这股可怕的气机刺激、压制,被迫盘踞起来,精神随着高台之上的那个身影的无限拔高而逐渐凝聚。宇文伤意志高昂,真气前所未有的活泼,在大殿整体气势的压迫下,逐渐触摸到一个奇特的境界。
仿佛真气成为了他意志的延伸,随时都能贯彻自己的意志,携着宇文阀几代人毕生的心愿,打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也因此他能感觉到旁边独孤峰忐忑不安,犹豫万分的心思。
表面上宇文伤还是一副沉默木纳的样子,只在暗中蓄势待发,等待着那个时机。
待群臣已经来到高台之前,杨广才回过神来,轻笑道:“诸位卿家,朕听闻白道领袖慈航静斋持和氏璧掌握天下正统,不日将在洛阳为天下苍生选择天子,助他秉持正道,平定乱世。朕为天子,也很好奇这天下群莽所称的天子之道。今日独孤宇文,国之双柱在此,朕很想听听你们的天下之道。”
“天下之道,乃天子秉持,微臣不敢逾越。”宇文伤谨慎推辞道。
杨广笑了起来,他拂袖而起依着龙椅说:“无妨,问道于群臣,乃上古圣王之德。献计于王,此乃臣子的本分,也谈不上什么逾越。”
“天下之道,前人之述备已,臣等无能,难脱圣人之道。如今天下纷乱,万民离心,然前朝犹有余德,世家人心未散,若为陛下肯以身作则,针砭昔日弊政,力行以静求治的去奢省费之道,偃革兴文,布德施惠,轻徭薄俺,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中土既安,远人自服。”
宇文伤款款而谈,虽然未有惊天动地之语,但一字一句发至圣人教诲,持中而立,不偏不倚,足见其诚恳,不但旁边独孤盛等人暗自点头,就连苏威身后的清流一派,也隐隐应和。
纵然是看不惯宇文家野心的忠臣不得不承认,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果然不同于他野心昭然的侄子,对大隋尚有忠心。暗道:“宇文伤此言老成持国,若陛下听从其言,整肃朝野,上下一心之下未必不能中兴大隋,承文帝之德。”
“可惜陛下性情日暴,宇文伤此言恐不容于陛下啊!”
虞世基一党紧紧盯着杨广的表情,只要他稍有怒色,便出言弹劾,但没想到杨广微笑点头并无怒色,反而出言道:“宇文卿所言,正合圣人正道。”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群臣跟前说:“朕尝读圣人教诲,有些领悟,请诸卿静听。”
“家国天下,朕统治天下,方知国家基础,不在于一人一口,而在于一家一户一族一姓,朝廷之权不应下于乡。何以?盖因朝廷行政无力,如覆盖天下,久而必乱。管理天下众生,治三人,需一人,天下户口之多,朝廷岂能供养如此多的官吏?”
“而且行政庞杂,信息无力,区区朝廷体制,治诸城尚且不利,何敢治其乡?”
“故圣人之道,乃中国执政之道。朕观其精要在于: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