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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
“谁在那儿?”
葵用生硬的语气喊道,与她料想的相反,那个人影堂堂正正地站到了路灯的光芒中。
那是一个穿着肥大防寒外套,用头巾遮住颜面的男人。他的左腿似乎有伤,走路的时候不太利索。
“我想这里的话,就一定能等到你。”
这个神秘的男人终于开口嗫嚅着,他仿佛是个连呼吸都会感到痛苦的肺癌晚期患者,发出了沉重的喘息声。但语气却出人意料的优雅而柔和。
虽然他的嗓子已经被毁,但葵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雁夜”
人影站住了,犹豫片刻后,他终于取下头巾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毫无生气枯萎般的白发,左半边脸僵硬没有表情,这是一张非常骇人的脸。
虽然葵想要抑制住自己怯懦的悲鸣,但她没能成功。雁夜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右半边脸凄惨地笑了笑。
“这就是间桐的魔术,要奉上**、腐蚀生命只有以此为代价才是至极的魔道。”
“什么?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葵有些混乱地对着面前自己的青梅竹马不停问道。但雁夜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而是用温柔的语气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但是,樱很好。脏砚已经死了,她已经不会变成我这样了”
“樱——”
这是一年以来远坂家绝口不提的禁忌词汇。无法抑制的离别之痛此刻冲击着葵的内心。
樱——被送往间桐家的远坂之女。
不过这样说来,之前雁夜与葵等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不正好是一年前吗?
“我一定会得到圣杯的,这样的话,樱的身体就能原状了。”
雁夜口中的“圣杯”使葵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恶寒。
老天保佑自己是听错了,葵恳切祈祷着,但雁夜却仿佛背叛了葵的心似的伸出了右手。手背上,分明刻着那三道令咒。
“所以,我一定会不用担心,我的se
vant是最强的,不会输给任何人。”
“啊——为什么——”
恐怖,悲伤,以及大半部分的混乱使得葵言辞尽失。
雁夜回到间桐家,带领se
vant参加圣杯战争。
这意味着她的丈夫和青梅竹马的好友即将展开异常血腥的厮杀。
“神哪”
雁夜毫不理会葵的悲叹,他错误地理解了她眼中渗出泪水的含义。
“现在的樱甚至不愿意抱有希望。所以你要代替那孩子。葵,你要替她去相信,替她去祈祷。祈祷我的胜利以及樱的未来。”
逝者空虚的左眼,诅咒般睥睨着葵。
温柔旧友的右眼,乞求般凝视着葵。
“雁夜,你”
想死吗?
想被时臣杀死吗?
葵问不出这种话,绝望在她心里深深扎根。
葵低下头,紧紧抱住怀里的凛。想要逃避残酷的现实,如今也只有这样做了。
紧闭双目的葵的耳边,想起了雁夜温柔而痛苦的声音。
“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来这里玩的。凛和樱也会像原来那样,做回一对好姐妹所以,葵,不要再哭了。”
“雁夜,等等——”
但雁夜对于这最后的呼唤却没有任何应答,他拖着残了的左腿缓缓走远。葵没有追上前去的勇气。现在的她只能抱着女儿独自垂泪。
母亲的泪水滴在了正酣睡的凛的脸上。
掌管昆虫的技能
黑夜再次降临在艾因兹贝伦的森林。
夜晚依旧漆黑而静谧,但分布在四处的激斗痕迹仍清晰可见。
久宇舞弥正在城堡其中一间卧室休息。虽然爱丽丝菲尔已经对她施与了治愈魔术,但艾因兹贝伦的治愈魔术对伤患而言原本就是个相当大的负担,因为它是由炼金术演变而来,不是使伤者**再生,而是通过魔力炼成新组织进行移植。
现在只有采取这种手段了。如果对方是人造人那倒是没有问题,可现在是治疗人类,按现代医学来看,相当于脏器移植那样的大手术。
筋疲力尽的舞弥正处于昏睡状态,想要恢复意识自由活动身体,还需要相当长的回复时间。
一想到自己是被sa
保护着,爱丽丝菲尔对于重伤的舞弥更是感到难过不已。但考虑到自己在圣杯战争中的重要性,那么毫无疑问自己是必须优先受到保护的,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会因为同伴受重伤而心痛,不能不说这是自己幼稚的伤感。
而切嗣在将负伤的舞弥送回后立刻离开,至今还未回来。他甚至没有告诉爱丽丝菲尔和sa
自己的去向——总之切嗣和sa
两人间的鸿沟越来越大,已经很难弥补了。
烦恼于丈夫和骑士王之间关系的爱丽丝菲尔深深叹了口气。忽然一阵轰鸣声在她耳边响起。不仅如此,这撕裂黑夜的轰鸣声还给她的魔术回路造成了巨大的负担,晕眩感几乎让爱丽丝菲尔倒在廊下。轰鸣声来自近距离雷鸣,随之而来的魔力冲击意味着城外森林中的结界已遭到攻击。虽然结界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东西,但术式已被破坏了。
“怎么回事正面突破?”
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爱丽丝菲尔的双肩,那是发现异变后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的sa
的双臂。“没事吧?爱丽丝菲尔。”
“嗯,只是被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乱来的客人到访。”
“我出去迎接吧,你待在我身边。”
爱丽丝菲尔闻言点了点头。留在前去迎击的sa
身边,就意味着她自己也必须面对敌人。但战场对爱丽丝菲尔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最强的se
vant就在自己身边。
爱丽丝菲尔加快脚步跟在sa
身后,两人飞奔着穿过了惨不忍睹的城堡,目标直指玄关外的露台。既然是对方从正面进攻,那应该能与他在那里相遇。
“刚才的雷鸣,还有这无谋的战术对方应该是ride
。”
“我想也是。”
爱丽丝菲尔回忆起几天前在仓库街目睹的宝具“神威车轮”。缠绕着雷电的神牛战车——那种对军宝具一旦释放出全部力量,恐怕能轻松毁坏被设置在森林中的魔法阵点。如果结界原本完好倒也算了,可由于几日前caste
和凯奈斯的攻击,结界还未从那时的损伤中恢复过来。
“喂,骑士王!我特意来会会你,快出来吧,啊?”
这声音是从大厅传来的,看来对方已经踏入了正门。毫无疑问,敌人就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听他中气十足的呼喊声,那语气倒不像是即将战斗的战士。
但sa
丝毫不敢懈怠,她边跑边将白银之铠实体化。
爱丽丝菲尔与sa
终于穿过走廊来到了露台然而当二人借由天窗射入的月光看清了挺胸站在大厅内的敌人se
vant时,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
“哟,sa
。听说了这里的城堡之后我就想来看看——怎么成这样了,嗯?”
ride
毫无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齿,随后他煞有介事的活动着脖子。
“院子里树太多出入太不方便,到城门之前我差点迷路啊,所以我替你们砍了一些,谢谢我吧。视野变得好多了。”
“ride
,你”
厉声开口道,但面对这总让人感到莫名的敌人,她也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好了。倒是ride
惊讶地皱起眉头说道。
“喂骑士王,你今晚不换身现代行头吗?别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身穿盔甲的样子如果被说成死板,那ride
的牛仔裤加t恤又该怎么评价才好呢。如果将这盔甲视为sa
的骄傲,但那厚厚胸甲上的裂痕却又仿佛在暗示着它的脆弱。这里,或许只能说声“无知者无敌”了吧。
韦伯半躲在ride巨大的身躯后面抬头望着爱丽丝菲尔,看他的表情不知是在敌视对方还是在感到恐惧。不必言明,他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想回家”和“快点”。
曾经伊斯坎达尔王因对被侵略领土的文化感兴趣,率先穿上了亚洲风情的服装使得身边的随从对他退避三舍。爱丽丝菲尔听说过这故事,但她肯定没有想到,引得面前的ride
换上现代服装的原因,其实在于身穿西装的sa
身上。
“啊啦,妾身没有迟到吧?”
突然,新的人物又出现了。
是一个穿着华丽如歌舞伎般的美少女。
她有着一头顺滑的亮丽红发以及华丽的容貌,还有着描绘出很有女人味的柔软曲线的匀称身材。光是她的存在就能吸引住周围的目光。
“be
?”
“请亲切的称呼妾身为蒂小姐。妾身也是来参加酒宴的。”
的确,她手中拿着的不是武器或其他战斗使用的东西。
而是个桶。不管怎么看,而且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个木制红酒樽。将酒樽轻松举着的美少女,怎么看都很不和谐。
“你”再度语塞的sa
深吸了口气,镇静地说道。
“ride
,be
,你们来干什么?”
“嗯?刚才蒂小姐不是说了吗,来找你喝酒啊。”
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积攒在胸中的怒气也不翼而飞了。看着这两个貌似毫无恶意的对手,她是没办法维持斗志的。
“爱丽丝菲尔,怎么办?”
爱丽丝菲尔也同样一头雾水。
之前因为森林的结界被破坏而愤怒,但在看到那张笑嘻嘻的脸后,她也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了。
“他不是那种会设圈套的人吧,难道真是想喝酒?”爱丽丝菲尔狐疑的歪着头,“难道他们是想对sa
采取怀柔政策?
“不,这是挑战。”
应该已经失去了战意的sa
,此刻不知为何严肃了起来。
“挑战?”
“是的我是王,ride
也是王。如果要在酒桌上分个高低,那就等于没有流血的‘战斗’。”
或许是听见了sa
话语,征服王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明白就好啊。既然不能刀剑相向,那就用酒来决一胜负吧。骑士王,还有蒂小姐,今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做好准备吧。”
“有趣。我接受。”
“咯咯,妾身拭目以待呢。”
毅然作出回应的sa
如同在战场上一般散发着凛冽的斗志。而蒂虽然一如既往的咯咯笑着,但眼神中也散发出不属于sa
的战意。
直到现在,爱丽丝菲尔才意识到这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战斗”。
宴会的地点选在了城堡的会客厅。
蒂将酒樽带到会客厅,三名se
vant面对面坐下悠然地对峙起来。爱丽丝菲尔和韦伯并列坐在一边,边猜测着情况的发展,边意识到这意味着暂时休战,自已只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ride
用拳头打碎了桶盖,醇厚的红酒香味顿时弥漫在中庭的空气中。
“虽然形状很奇怪,但这是这个国家特有的酒器。”
ride
边说边得意地用竹制柄勺打了勺酒。很可惜,当场没人能够指出他这个常识性错误。
ride
首先将勺中的酒一口喝尽,随后开口道。
“听说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得到圣杯。”
严肃的口吻使周围气氛平静了下来。这男人居然用这种口气说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而选定那个有资格的人的仪式,就是这场在冬木进行的战争——但如果只是旁观,那就不必流血。同为英灵,如果能互相认同对方的能力,之后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毫不犹豫地接过ride
递来的柄勺,同样舀了一勺酒。
细瘦的身躯总会让人为她担心是不是真能喝酒。但看她喝酒的豪爽,一点也不输于巨汉ride
。ride
见状发出了愉快的赞美声。
“那么,首先你是要和我还有be
比试谁比较强了?ride
。”
“正是。不过蒂小姐,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是王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蒂轻轻拍开折扇半遮着小脸,美丽的星眸微微眯起。
“嘛,就是有这种感觉吧。”
“咯咯,真是模糊的说法呢。要说。被一群愚者们怂恿,意图弑神的吗?”
ride
摸了摸下巴,“嗯,那就可以了。”
““?””
“互以的名义进行真正的较量,不过这样的话就不叫‘圣杯战争’了,叫‘圣杯问答’比较好吧最终,骑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