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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慢悠悠从后面大踏步走过来一个身影，越过这群摔倒在地的泥猴，走到皮球前轻轻一碰，越过了球门线。
哨声响起，球进了！
“费那劲干嘛？你说你费那劲干嘛？？”走过来的正是陈渤，指着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朱俊吐槽道。
在鹏城接连的布局之后，他就回到了沪市，华夏足协丙级联赛沪市赛区的决赛阶段他也就只赶上了最后两场，没少被朱俊给奚落，这决赛还在大雨中进行，也是没谁了。
“冠军！我们是冠军！！！”朱俊躺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爬起身之后一把抱住陈渤道。
“呸……呸……滚！”陈渤赶紧推开他，妈蛋把泥汤都灌到嘴里来了。
虽然是个业余联赛赛区冠军，但也没那么简单就拿到的，他是真心躺冠，之前的比赛又没参加，还是靠朱俊和他手下的一帮员工努力拼出来的结果。
赛后庆功宴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朱俊的激动溢于言表，兴高采烈地楼着陈渤道“咱们拿了冠军，明年就能升入乙级，可以正式迈入职业球队的行列了。”
“听谁说的？”陈渤歪着头问道。
“足协啊，参赛文件里就有！”
“咱们这足协说话跟放屁没区别，要是张继龙还在的话，我倒是信。你把69事件还有扑克牌定名次这么幼稚的事情都忘了？”陈渤没好气道，足协那鬼话你也信，听听就算了，三天两头一拍脑门刷刷存在感，这个政府部门生来就是挨骂的，不要脸的精神也是足足的。
99年乙级联赛，进8强时两队积分相同，居然要抽签决定。抽你就抽吧，弄了个从0到9的数字牌。两队抽中的数字是单数就A队晋级，是双数就B队晋级。结果呢，A队抽了9，B队也是个9。但这个阿拉伯数字你TMD咋看出来谁是6谁是9的？
反正足协就是个笑话，这是毋庸置疑的。
“额，再等等看吧。”朱俊想到这也有些不太自信了，又道“亚冠快开始了，八强赛你有票吧，给我弄两张VIP。”
“小事，等我电话。”陈渤一口答应下来。
这是首届亚冠，蚂蚁搜索去年就敲定了赞助商，国内有两支球队参加，一支是国内的班霸八冠王滨城实德队，另一支是本地的申花队，朱俊又是申花的铁杆老球迷，自然想拿个最好的位置。
朱俊的第九城市如今愈发地犀利，占据了网游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仅注册用户就有1500万，距离盛大的4800万还有点距离。腾迅是后发制人，各方面都在摸索经验，若不是有电视剧、漫画、音乐一系列的策划案再加上QQ的引流，也没法攀到第三的位置。网E的《大话西游2》和速狐的《骑士》则尾随其后。
别看仅第三名，半年的营收可不容小觑，光是星辰酷娱就获得两千万的分成，全年营收两个亿是丁点问题都没有的。不过即便是如此，也不过是盛大的零头，他们如今占据着整个市场60％以上的份额。
这也让土生土长的朱俊曾在半公开场合向其叫板，两家公司的关系势同水火。
而陈渤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反正我不做运营，你们打去吧，我也不止是国内一片市场。风云的游戏版权已经卖到海外了，如今在韩国、港台、新加坡都有跟我合作的运营商，作为以新派武侠为背景的首款网络游戏加电视剧已经风靡了东南亚。还不用站在运营的风口浪尖上，同时还能借此机会推广一下蚂蚁支付，看戏得感觉可不要太爽哦。
这半年来蚂蚁搜索的事情让陈渤基本无暇脱身，还好星辰公司这边没出什么乱子，两所博物馆在SARS之后也继续施工，两处工作园区的规划也在设计中。
陈渤平时极少从嘉里中心的大堂直接上楼，都是走地下车库，这次是早上没来得及吃饭去开封菜买了个汉堡先对付着，等电梯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墙壁上挂着几部液晶电视机。
“这里什么时候装上的？”陈渤向吴长青问道。
“好像就在这两天吧，前天看到有工作人员在施工。”
这时电梯也到了，陈渤一路思考着，待到达办公楼层又道“你去物业问下，那是哪家公司安装的，顺便要个联系方式。”
“好的，我这就去。”吴长青接着按下物业公司所在的楼层。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钱顺平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这么早？老钱，你不会是一晚上没走吧。”陈渤笑道。
“就刚到一会儿，一会儿！”钱顺平不好意思道。
“你吃饭没，来点汉堡？”
“额，我还是喜欢咱们本帮菜，那些洋玩意我那小孙子特别爱吃，我也搞不明白……”话刚说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不明摆着占别人便宜呢么，赶紧解释道“哎呀，陈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孙子……哎呦，也不对！”
“知道你是无心的”陈渤摆摆手道，“咱这不是以前的美影厂，没那么忌讳。”
“那就好，那就好。”钱顺平尴尬道。
“找你来没什么特别的事，你看咱们现在吧，虽然在向电脑动画的方向去转变，但是老画工们的技术可不能丢，这是门手艺啊，是咱们美影厂的骄傲。”
收购之后的美影一直是处于技术调整状态，新技术要学习，还要分出人手去做卡通片。
这剩下的很多老人也玩不懂电脑，总不能就闲着吧？今年六一倒是上了一部木偶定格动画《西岳奇童》，说的是沉香救母的故事。这部片子早在80年代就开始做，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制作完毕。老一代的动画迷在网站里攒足了留言支持，呼声很高。陈渤便又投入了1000多万完成了另外半部的制作。
六一上映之后的反响还算不错，主要是做了重新的编剧，对人物设定更趋于好莱坞式冷幽默，人物也没那么刻板，票房目前2000万左右。
虽然收获了口碑，明显依旧是部亏本作品，现在还是靠漫画书籍周刊来反哺美影，总体持平状态吧。
“我就在想，能不能把这些老技术都利用起来，将之前出品过的作品能够再翻拍或者续上，毕竟那是大多数国人的童年和青春。”
“唔，这个可以做，但咱们现在不缺导演，缺剧本啊！有些专业技术老师也比以前差点。”钱顺平思索道。
“我有个疑问还要你帮我解答一下，《黑猫警长》怎么只有5集？”陈渤问道“最后一集黑猫警长举着手枪打向屏幕出现几个大字请看下集，我等到现在都没看到这集在哪里。”
“这个，这个……”钱顺平犹豫道。
“还有什么隐情不成？阿凡提有始有终，葫芦小金刚都出来了，为什么黑猫警长突然夭折？”陈渤加重了些语气道。
“这个涉及到的问题相当多，有版权纠纷，还有当时的制度问题。”钱顺平叹了口气道。
“版权？美影没给过原作者版权费吗？”陈渤疑问道，好歹也是国企，不能那么虎吧。
“有的给了，有的没给，对簿公堂这事也没少发生。”
“舒克和贝塔也是这种情况？”
“嗯。”
那就难怪了，为什么郑渊洁这个童话大王只合作了一部动画片之后，就再没和美影有过什么交集。看来当年美影遗留下来的问题是不少的，国企，老资格，江湖地位决定了他们高傲的眼界，版权意识又比较淡薄的情况下自然是实行的“拿来主义”，改编文学作品成影视动画就成了我是看得起你，而不是因为这部作品优秀我们合作吧的态度。
ps：郑渊洁此处实名，向童话大王和逝去的童年致敬。
大葱曾经在新华书店排队5个小时就为了拿到郑老师的签名送给家里的孩子。
第四十六章：分众传媒（）
通过钱顺平的一番讲述，他也逐渐知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尤其是《黑猫警长》的曲折离奇，更让人觉得有些唏嘘，甚至多少有些不齿。
戴铁郎导演是归国外侨，思想是比较西化的，就算生活中表现也是。汉堡、可乐、冰激凌这种在80年代非常稀奇的东西却是这位才子的主食。
美影那时还是计划调配时代，每年只有700分钟的配额，全厂30多名导演。戴导难免就被边缘化了，黑猫警长的剧本交上去也没有得到支持，但他没有放弃带着学生耗费十个月的时间试着制作了两集，也被无情驳回。
理由是“打打杀杀，太过于暴力，没有艺术的美感。”这种在到现代看起来极其小儿科的画面在那个时代却是如此惊悚，的确有些难以理解。后来还是燕京电视台的领导无意之间发现后觉得题材不错很新颖，才试着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播放了两集，影响力是轰动的，口碑也很好。
此时是87年，距离制作完成时已经过了4年时间。
就算这么好的片子依然是没有得到太多支持，勉强制作了三集之后，又遭受到诸多不公待遇。
比如动画片去国外参展，报上去的名单却没有他的份，那个年代的奖项在他们心中的份量还是很重的，这让戴导心灰意冷。再加上原作者褚志祥诉诸法庭索要版权费用问题，弄得不欢而散，最终无疾而终。
戴导在后来拿到退休证几天的时间而已就被直接扫地出门。
“老钱，历史绝不能重演。看看现状就知道了，不管是胶片电影还是动画电影都要尊重主创人员，没有他们巧妙的构思，就无法做出优秀的作品。对于遗留问题，该解决的就要解决，我也不差这点钱。你回去好好查一查都有哪些，然后让行政部门挨个的去通知找个地方找个时间坐下来，把问题都解决了。”
现在的星辰美影不再是以前的国企，也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就得从口碑上在圈内树立起一杆旗帜来，才能吸引更优秀的原创作者加入。
情怀只是一方面，真正要做到尽善尽美还有很多路要走，我能给你资金，能给你引进最新的技术，甚至可以给你更多的内容创意，但如果不能将旧有的思维习惯，经营方式改变的话即使制作一百部《功夫熊猫》都是无济于事，路漫漫兮其修远兮。
老钱老了，颇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能守成而无创新。但他马上就要到了退休年龄，陈渤也不忍心现在就将让他退居二线，那就太过于无情，美影的遗留问题在他手里能够得到妥善解决的话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这边刚聊完，吴长青也从物业公司那边回来了。
“分众传媒，本地一家新成立的广告公司，总经理叫做姜南春，这是他的名片。”
“距离不远嘛，现在备车，我们去瞧瞧。”陈渤看了一眼名片，分众办公室的地址也就几公里的路程，干脆电话也省了，直接杀过去看一看。
他不喜欢墨迹和拖拉，有什么事情就抓紧办，除非是那些着急也不管用的，就得慢慢筹划着布局温水煮青蛙等待时机。
分众传媒位于江南路的一座甲级写字楼内，地段虽没嘉里中心那么好，但要比那大气得多，相比较其他创业公司图省钱藏身在小写字楼的做法，他们显然更讲究门面。
“你是……蚂蚁搜索的陈总？”得到前台通知的姜南春从办公室里快步走了出来，惊讶道。
“没错，是我，没有预约就过来，冒昧打扰了。”陈渤握了握对方伸过来的手，笑道。
“怎么会是打扰，你这样的大忙人，我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呀！”姜南春恭维道。
公司虽然是初创，但人可未必是新人，陈渤在来的路上就简单查了他的资料，传统媒体广告人出身，在沪市的行业圈里小有名气。他就职的那家公司年营收达到了惊人的1。5亿，传统媒体行业能做到这种业绩可不一般，也证明了他的能力。
能做到这样的业绩，又岂会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必然是经常和企业高管打交道的，陈渤虽然名气略高，经常在媒体报道上能见到，但也不会让他有什么压力。
“咖啡还是茶？”姜南春热络地将他引至会客室坐下。
“清茶就好。”
“我还以为你们做互联网的都喜欢咖啡多一些。”
“茶叶一样能提神，还能清除肠胃油腻，互联网是外国人发明的，可我还是个华人呐。”陈渤笑道。
两个人就着一杯清茶进行了简单的寒暄，无非是些客套话，之后才逐渐进入正题。姜南春对于产品策划和曝光量的把握度都非常之专业，一些常用数据信手捻来，对楼宇电梯广告的未来相当有信心。
“现在的广告位还太少，我计划5年内将所有一二线城市的楼宇全部铺设完毕，再逐步下行到三四线城市。”姜南春意气风发道，“不管是写字楼、酒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