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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说似乎忘记了什么,原来把这个可以增加功力的蛇胆给忘记了。
当下也不用大雕相逼,自己伸手接下蛇胆,就往嘴里送,本想直接咽下,可是蛇胆过于庞大,他只好咬破喝汁,谁知只轻轻咬得一下,圆球外皮便即破裂,登时满口苦汁。这汁液腥极苦极,难吃无比。陆展元只想喷了出去,可想到能提升自身的功力,就眼一闭勉强吞入腹中。过了一会,略行运气,但觉呼吸顺畅,站起身来,抬手伸足之际非但不觉困乏,反而精神大旺,九阳真气尤胜平时。陆展元心说,这蛇胆果然效果奇高。趁着精神劲,陆展元又抓起重剑叫道:“臭鸟,再来打过!”这臭鸟的称呼,在大雕强抢陆展元的美酒之后,就被他一直叫了下来,大雕抗议多次均无效驳回。
如此练剑数月,陆展元提着重剑时手上已不如先前沉重,击刺挥掠,渐感得心应手,从先前的双手使剑,到如今单手亦可轻松挥动。同时越来越觉去年一年所学剑术变化太繁,花巧太多,想到独孤求败在青石上所留“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其中境界,远胜世上诸般最巧妙的剑招。他一面和大雕搏击,一面凝思剑招的去势回路,但觉越是平平无奇的剑招,对方越难抗御。比如挺剑直刺,只要劲力强猛,威力远比那些变幻奇妙的剑招更大。
陆展元这时虽然每天都会内气用尽几次,但每日服食大雕不知从何处采来的蛇胆,不知不觉间膂力激增,内力也稳稳的在不停增长,眼见着九阳神功就要迈入第七层的关卡。
又过得几月有余,陆展元根基渐牢,已经可以把重剑挥的如几斤轻剑一般轻松,而且也不怕气力用尽,可惜的是那蛇胆从一个月前便对他的内力毫无效果,陆展元只好再次靠自己缓慢的累积内力。这一日,满天乌云,大雨倾盆而下,陆展元正在犹豫是否休息一天,只见大雕冲进山洞,咬着他的衣襟就往外拽。陆展元先是疑惑,但见大雕又示意他拿上重剑,才恍然大悟,大雕是要他去山洪之处练剑,他知道自己虽然何以把重剑使的如臂使指,轻松至极,可真正的重剑剑法却不曾领会。当下也就安心地跟随在大雕身后,去那山洪之处体悟重剑剑法。
第二十七章 剑法成,急出山
一人一雕出得山洞,向东北方向纵跃而行,冒雨行了数里,隐隐听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越走声音越响,显是极大的水声。陆展元心道:“下了这场大雨,山洪暴发,正是体悟重剑剑法的好时机,不过可得小心些!”
转过一个山峡,水声震耳欲聋,只见山峰间一条威猛白龙似的瀑布奔泻而下,冲入一条溪流,奔胜雷鸣,湍急异常,水中挟着树枝石块,转眼便流得不知去向。这时雨下得更大了,陆展元衣履尽湿,四顾水气蒙蒙,蔚为奇观,但见那山洪势道太猛,心中不免微有惧意。大雕伸嘴拉着他衣襟,走向溪边,似乎要他下去,陆展元笑骂道:“臭雕,你急啥,你总得让我调节一下心里承受能力吧。”这半年多来为了奖励大雕给他捕捉菩斯曲蛇的蛇胆的功劳,陆展元对它的称呼已然从“臭鸟”上升到了“臭雕”。
大雕突然放开他衣襟,蔑视般咕叫一声,昂首长啼,跃入溪中,稳稳站在溪心的一块巨石之上,左翅前挥,将上流冲下来的一块岩石打了回去,待那岩石再次顺水冲下,又是挥翅击回,如此击了五六次,那岩石始终流不过它身边。到第七次顺水冲下时,大雕奋力振翅一击,岩石飞出溪水,掉在石岸,大雕随即跃回陆展元身旁,得意的叫了几声。
陆展元岂能被臭雕小觑,当下长啸一声,施展身法纵向溪中,落在大雕站过的那块巨石之上。谁知双足一入水,山洪便冲得他左摇右幌,难于站稳。陆展元忙使个“千斤坠”身法,稳稳定住,当即屏气凝息,奋力与急流相抗,但想伸剑挑动山洪中挟带而至的岩石,却是力所不及。陆展元心下发狠,道:“那杨过独臂亦可练成重剑剑法,我虽然不一定比他聪明,但自己现在的功力应该不会比他练剑时差,而且我比他健全,如何能够输他!”想罢努力挥出手中重剑。
如此耗了一柱香时分,陆展元力气渐尽,于是伸剑在石上一撑,跃到了岸上。还没来得及喘息几下,只见大雕突然挥翅拂来。陆展元没有提防,被当头拂中,手舞足蹈地跌入溪中,才想到:“靠,竟然忘了臭雕会在岸上痛打落水……呃……落水人,你爷爷的,这臭雕当真是严师诤友,逼我练功,竟毫无半点松懈,自己岂能被小小的困难所阻。”当下又气沉下盘,牢牢站住,时刻稍久,才渐渐悟到了凝气用力的法子,山洪虽然越来越大,直浸到了腰间,陆展元反而不如先前般难以支持。又过片刻,山洪浸到胸口,逐步涨到口边,陆展元心道:“虽然我已站立得稳,总不成给水淹死啊!”只得纵跃回岸。
哪知大雕守在岸旁,见陆展元从空跃至,不待他双足落地,已是展翅扑出。陆展元伸剑挡架,却被它这一扑之力推回溪心,扑通一声,又跌入了山洪。
陆展元双足站上溪底巨石,水已没顶,一大股水冲进了口中。若是运气将大口水逼出,那么内息上升,足底必虚,当下凝气守中,双足稳稳站定,不再呼吸,过了一会,实在憋不住,便双足一撑,跃起半空,口中一条水箭激射而出,随即又沉下溪心,让山洪从头顶轰隆轰隆的冲过,身子便如中流砥柱般在水中屹立不动。心中渐渐宁定,暗想:“此时我已在山洪中站立,若不使剑挑石,岂不是被臭雕小觑了。”陆展元此时生出要强好胜的心思,怎能在一只肩毛畜生之前失了面子,况且自己也要悟出那重剑之法,不挥剑怎成?见到溪流中带下树枝山石,便举剑挑刺,向上流反推上去。岩石在水中轻了许多,那重剑受水力一托,也已大不如平时沉重,出手反感灵便。陆展元挑刺掠击,直练到筋疲力尽,足步虚幌,这才跃回岸上。
陆展元真怕大雕又要赶他下水,这时他脚底无力,若不小休片时,已难与山洪的冲力抗拒,不想雕仍不让他在岸上立足,一见他从水中跃出,登时举翅搏击。
陆展元叫道:“臭雕,你想要了小爷的命么?”低头躲过雕翅,跃回溪中又站立一会,可实在支持不住,终又纵回岸上,眼见大雕举翅拂来,心中着脑,哇哇叫道:“你个烂臭鸟,小爷我和你拼啦!”说罢挺剑回刺,几个回合过去,大雕竟然被他逼得退了一步。陆展元兴奋的叫道:“看我把你活剥了烤着吃!”说着又挺剑刺去,只听得剑刃刺出时嗤嗤声响,与往时已颇不相同。大雕见他的剑尖刺近,也已不敢硬接,迫得闪跃退避。陆展元更是兴奋,要知道,在这以前,他只用重剑和大雕相斗,还从来没有占过便宜呢。
陆展元知道在山洪中练了半日,劲力已颇有进境,不由得又惊又喜,自忖劲力若再增长,本来决非十天半月之功,可在水中击刺半日,剑力竟会大进?想是那菩斯曲蛇的蛇胆药力沉积在体内,此时于危急之际生发出来,自己这才获益。当下停下对大雕的攻击,就地一坐开始回气。不曾想这一回气,九阳神功运至第六重结束时,真气竟然奔腾不歇,一举突破了关卡到达第七重,如此这般仍是不停,一直到逼近第八重时才堪堪停下。
陆展元在溪旁静坐片刻,稳固真气,起身长啸一声发泄心中激动,这时不须大雕催逼,又自行跃入溪中练剑。二次跃上时只见大雕已不在溪边,不知到了何处。眼见雨势渐小,心想山洪来的快去的也快,明日再来,水力必弱,趁着此时并不觉得如何疲累,不如多练一会,当下又跃入溪心。练到第四次跃上,只见岸旁放着两枚菩斯曲蛇的蛇胆,陆展元心中突然有些感激大雕的爱护之德,便即吃了,又入溪心练剑。练到深夜,山洪渐渐小了才回去。
当晚陆展元也不安睡,在水中悟得了许多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到这时方始大悟,以此为基,可随意幻化出剑方位,心通其理,手精甚术,知道重剑的剑法已然功成,不必再练,便是独孤求败复生,所能传授的剑术也不过如此而已。
陆展元想通剑法原理,便欣慰地躺回床上,在睡前心血来潮掐指一算,自己竟然快十九岁,当即大叫,郭靖十八岁回中原,自己别回去的晚了,让郭靖那傻小子抢先一步把蓉妹妹泡走了。自己难得来射雕中走一会,岂可再便宜原来的主角?
次日,陆展元不再耽搁,用罢早饭后,拍拍大雕的翅膀道:“臭雕,我要走了,真的多谢这两年多你对我的照顾,我以后有时间会来看你的。”大雕仿佛知道离别在即,悲鸣几声,紧跟在陆展元身后。陆展元心中亦是有些唏嘘,虽然大雕只是一只野禽,但两年多来受它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此时要走,心中还真的有些难以割舍。但是若要带上它,却万万不是陆展元所愿,因为大雕的形象太“奇特”,带上它肯定被人当猴看。
当下转身对大雕说:“回去吧,我可不喜欢被一只鸟跟着,你要象一个大雄鸟,别整的跟雌鸟似的婆婆妈妈,再跟着我,我就把你宰了烤着吃!”说罢一探肩上的重剑,又道:“这剑我先借着用几年,玩腻了自然回来还你,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了!”见大雕站在原地叫唤,却不再跟来,陆展元一咬牙猛地转身不再回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离去。一出谷就在心中叫道:“蓉妹妹,郭小子,五绝高手们,小爷我来啦!!”
第二十八章 巧遇七公,为“鸡”挣风
行行复行行,陆展元虽旅途颠簸,却是轻松自在。这一日,日头当空,眼见已是中午时分,陆展元又错过了打尖的时间,就行向路边的树林,要打猎自己烧烤解决午餐。此等方法,他已不是第一次用出。
刚进树林,未等动身打猎,陆展元突然耸动着鼻端,嗅到一股香味,忙提起轻功,小心翼翼的顺香寻去。江湖中有一句话,叫“逢林莫入”,但凡有胆量行走武林,在林中打尖过夜的,几乎都是江湖高手,因此陆展元才提起轻功谨慎接近,先探察对方的虚实,不好被对方发现。
行的近了,香味更是浓郁,似乎是烤肉的香味。陆展元悄悄掩近,见坐在烤肉旁的竟是个中年乞丐。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腰里别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身边摆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似乎等不及烧鸡烤熟一般。陆展元见其装扮心中一动,往他的右手望去,果然只有四指,其中食指齐掌而缺,便已猜到这乞丐就是九指神丐洪七公。
这时见洪七公有些不安扭动,眼睛直盯着烤鸡,那烤鸡已是黄的流油,可以食用,洪七公一把抓了下来,也不嫌烫,双手抱住就往嘴边送去,陆展元现在正空腹饥饿,看的流口水,忙跳出叫道:“等一下,撕作两份,鸡屁股留给我。”那洪七公吃了一惊,怎地身前有人掩来,自己竟然毫无知觉,江湖上还有何人修为高过自己不成?急忙抬头,只见说话的陆展元已大马金刀的坐他在身边,取过他身旁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骨嘟骨嘟的喝了几口,把葫芦递给洪七公,道:“老头你可真会享受。”
洪七公见陆展元年纪轻轻,轻功之高竟然可以掩到自己身前不被自己发觉,心中本已大惊诧异,可此时又见他行动奇特,不拘小节,却正对自己胃口,道:“小娃娃轻功不赖,可从我一个老叫花子口中讨食物,不觉得不妥吗?”
陆展元嘴上回道:“看老头你的装扮应是江湖中人,而敢独身一人在江湖行走,想来也是个厉害人物,大家江湖救急,分半份给我,有何不妥?”说着伸手就使出空空妙手去抢洪七公手中的烤鸡。他从没和洪七公打过照面,总不能张口就说出他的身份,因此故意装作不识,而且他心中敬重洪七公为人,故也不自称小爷。
洪七公本以为这个年轻人只是轻功高绝,不曾想他出手亦是高明,一个不备就被抢去了手中烧鸡,顿时又惊又气,叫道:“小娃娃好不知礼,竟然抢我老人家的东西!”说罢也出手向陆展元手中抢去,可惜陆展元天山折梅手却不是好对付的,他一手执鸡,另一手拆向洪七公伸来的手抓,两人均是以招式相斗,出手迅捷,一沾即分,双手并不相交。
洪七公见对方招式精妙,竟稳稳压过自己,心中更惊,江湖上怎会出现如此年轻高手,不知他内力如何,且试上一试。想到便突然运转内力,使出“吸”字诀,此功暗合擒龙功,只是他只知其法门,却不曾练会。虽然如此,但陆展元亦是不备,只觉得对方手中一股吸力,烧鸡就被抢了过去。
“好!”陆展元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