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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三哈哈大笑,俯身一捞,双手插住了陈奥腋下,将陈奥举了起来。
陈奥双脚悬空,骇然失色,心想,这要是摔下来,还有命在么?
他吓得大声喊叫。但是旁人只顾叫好,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钱老三狞笑道:“哼哼,让你小子不守规矩!”
他说的规矩,想必是新人到来,必要受一顿毒打的规矩了。陈奥心里暗骂,却是无可奈何。这危急关头,他蓦地想到,若是自己也会武功,何至于怕这个莽汉?
从前有宣宁在身边保护自己,后来又有龙青苹这个更厉害的保镖。自己就算遇险,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到现在孤身一人,方才知道自力更生的道理啊!
钱老三大笑几声,忽然喝道:“给我下去吧!”说着,双臂使劲,往下一摔。
陈奥闭目待死,忽听“嗖”地一声响,一根皮鞭卷住了钱老三的手腕,皮鞭的另一端则握在马宗奎手里。
钱老三手臂甩不下去,只能松开了手。陈奥轻轻落在了地上,并没有受伤。他又惊又喜,仿若重生。
马宗奎满不在乎地说道:“钱老三,玩笑归玩笑,可不要伤人啊!”
钱老三浑身打了个激灵,嘿嘿赔笑,说道:“当然当然,马管事教训的是。我是跟陈奥兄弟闹着玩呢!”
马宗奎显然也很喜欢这个壮汉,不仅是因为他有力气,能多干活。更因为他是自己的心腹,可以给自己找乐子。因此马宗奎闻言,只是点点头,将鞭子收了,负手离去。
陈奥揉着伤处,冷冷瞪着马宗奎的背影,心里想道,哼,刚才老子差点没命,还是闹着玩么?
经过这一下,陈奥彻底明白了,就算自己再怎么讨好马宗奎,在他眼里,自己永远都是供他驱使玩乐的牲口。要他变成钱老三那样一条忠实的走狗,还不如一死了之!
马宗奎一走,众人也不敢久留,匆匆喝汤吃饭,便各自回到自己的窝棚,躺在床上。
没有蜡烛,四周一片漆黑。陈奥躺在床上,身上伤口疼痛难忍,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钱老三睡在另一间棚子里,便小声问彭树根:“彭老伯,那个钱老三是什么来头?”
彭树根“嘘”了一声,凑近陈奥的耳边说道:“钱老三是前年被抓来的。听说是外乡来投奔亲戚的,谁知道亲戚没找到,却被地煞门的人找到了。当年他来的时候,也着实大闹了一番呢。钱老三有把子力气,不服管教,被马管事好好收拾了一顿,打得皮开肉绽,在床上躺了七八天,之后总算老实了。因为他力气大,干起活来顶得上两个人,马管事很是喜欢,不时给他点赏赐。时间一长,钱老三就成了马宗奎的心腹,甚至有时候还帮着马管事教训新来的呢!”
陈奥“哼”了一声,说道:“这种人就是为虎作伥!”
彭树根使劲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多说。他可不敢确定,这间窝棚里睡的人里面,会不会有人去给钱老三报信。
彭树根说道:“早些睡吧,别想那么多了。你老老实实的,给钱老三和马管事说些好话,给他们多干点活,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啦!”
陈奥默然不语。他虽然不愿意奉承这两人,但也知道自己与他们对着干,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想要活命,只有低头。
陈奥咬了咬牙,心想,要是老子也会武功,还用怕钱老三那家伙么?
想到这里,脑海里灵光一闪,蓦地想起净尘留给自己的那张口诀。那天在会馆,龙青苹帮他渡过寒毒之苦的时候,就说过,那口诀就是呼吸吐纳的法门,是练习内功的基础。
龙青苹对内功理解深刻,对那口诀的解释自然也是切中要害。陈奥听了一遍,原先感觉一头雾水,也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口诀里复杂难懂的句子,,明白什么意思之后,不但很快就记住了,而且理解得也深刻了许多。
想到这里,陈奥一下子坐了起来。旁边通铺上睡着的人吼了起来:“不睡觉做什么!”
陈奥吓了一跳,赔笑道:“抱歉抱歉,我去撒尿!”说着,跳下床,披了一件衣服,便跑了出去。
借着月光,陈奥溜到窝棚后面一个背风之处,心想,自己如果照着那口诀好好练习,就算练不成多强的武功,也一定能够强身健体,即使挨了揍,也不会轻易受伤。
打定主意,他就开始默诵口诀。这口诀在这一两个月里,由宣宁督促着他反复练习,已经熟记了大半。这时候自己一心钻研,更是有如神助。
陈奥端坐在地,按照净尘和龙青苹的嘱咐,一手按住自己的丹田,一手按住胸口,心里念着口诀,照着口诀里的方法,开始呼吸。
首先是摒弃脑海里纷乱的思绪。这对于陈奥来说,实在是最难的一关。只因他平时最爱胡思乱想,要他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实在有些为难。不过这时已经是生死关头,陈奥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
接着就是按照规律呼吸起来。手掌感觉胸腹一鼓一鼓,有序地呼吸吐纳。如此过了许久,胸腹处果然升起一丝暖意。
陈奥又惊又喜,暗想,如果是以前,老子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但是现在亲身体会,原来世间果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要是能够脱困,一定要在老子的著作《穿越守则》里好好记载下来,等日后找到办法回到现代,老子就是武林高手了!
他一阵胡思乱想,忽然感觉到胸口一窒,气息顿时散乱,险些岔了气。只因他全无根基,自然也免了走火入魔之虞。
陈奥赶忙收敛心神,继续练习。入神练功,全然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奥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体内一股热流在涌动,即使在寒风中,也并不觉得有多冷。这感觉从前虽然也有过,但从未像今天这般主动感觉到。
他嘴角上扬,自言自语道:“哼,等到老子神功大成之日,一定会杀出这里,去找地煞门报这口恶气!”
第214章 受罚()
话音刚落,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暴喝:“你做什么!”
陈奥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壮汉站在不远处,正是钱老三。钱老三眯着双眼,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手摸着裆部,似乎想要小解。
他看清了陈奥的脸,忽然眼睛一瞪,又惊又喜,道:“你想逃跑!哈哈,你想逃跑!”
陈奥知道钱老三现在心里一定盼着自己逃跑,这样就可以让马宗奎好好责罚一顿了。陈奥冷笑一声,自己岂会让钱老三得逞?
他打了个哈哈,说道:“大呼小叫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要逃跑的?”
钱老三不依不饶,忽地一把抓住陈奥的手腕,生怕他跑了,一边大声喊叫起来。
陈奥心里咯噔一跳,暗想,这个混蛋,还真是不嫌事情闹大!不过自己并没有逃跑,怕他做什么?
钱老三的喊声将所有人都惊醒了。众人披着衣服,揉着眼睛,走出窝棚,想要看看怎么回事。
马宗奎骂骂咧咧拨开人群,怒道:“是谁吵老子睡觉?”
钱老三十分得意,一指陈奥,邀功似的说道:“马管事,这小子想溜,被我抓住了!”
马宗奎一双小眼睛瞪着陈奥,满面狐疑,道:“你小子到真是会给我找事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做什么?”
陈奥耸耸肩,故作轻松道:“马管事,真是冤枉啊!你说我何必要跑呢?我只不过是起来撒泡尿罢了。”
钱老三怒道:“马管事,你别信这小子的鬼话。我明明看见他鬼鬼祟祟躲在这里,一定是想跑!”
马宗奎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显然不知道该相信谁。陈奥心里想,这个钱老三虽然是马宗奎的心腹,但未必能够令马宗奎深信不疑。再加上他口才不济,不可能说得过老子!
想到这里,陈奥笑了笑,说道:“马管事,您老人家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早已经分清谁是谁非。我就算想要逃跑,会只披着一件单衣逃跑么?这岂不是笑话?”
钱老三说不出这些成语,拍不了马屁,只急地哇哇大叫。陈奥又道:“再说,这盐场周围一定都有护卫。我本事这么低微,怎么可能逃得了?”
马宗奎显然相信了他的话,把手一挥,制止了钱老三再说话,吼道:“你就算不想跑,也一定在干坏事!我罚你们两个一起蹲在这里,不许睡觉!其他人给老子滚回去!”
陈奥苦笑一声,叹了口气,乖乖在马宗奎的注视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旁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马宗奎,赶忙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马宗奎点点头,冷笑一声:“你小子倒是很懂规矩!”
陈奥心想,笑话,不就是把老子当成囚犯嘛,这电视里可看过。
钱老三显然很不服气,却慑于马宗奎的威势,不得不蹲了下来。但他一双眼睛,始终瞪着陈奥,几乎要喷出火来。
陈奥满不在乎,马宗奎在这里,钱老三就算想杀了他,也是不敢动手的。
马宗奎看两人都还算老实,便点了点头,慢悠悠回身,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他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他妈的,谁再让老子睡不好,老子就让他过不好!”
陈奥瞥了钱老三一眼,忽然凑过去,小声说道:“钱老三,你不是出来撒尿么?怎么没了尿意?”
钱老三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半夜起床的目的,尿意一下子滚滚而来。但马宗奎还没走,自己当然不能撒尿。
陈奥故意使坏起来,小声了吹起了口哨。钱老三面色大变,再也忍耐不住,跳起来扒开裤子,朝着角落畅快地尿了出来。
马宗奎听见动静,回头喝道:“搞什么!”
陈奥忙笑道:“没什么没什么,马管事走好,马管事晚安!”
马宗奎摆摆手,威胁地说道:“你给我老实点!”说着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小屋。
钱老三终于畅快淋漓,长吁一口气,回身又老老实实蹲了下来,冲陈奥狠狠瞪了一眼。那目光里的意思,是要把陈奥和水吞了。
陈奥忙道:“钱老三,你可别乱来啊!要是再吵到马管事的好梦,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钱老三明白这个道理,恨恨地瞪着他,强忍着杀人的冲动。
陈奥见他果然不敢动手,放下心来,笑道:“钱老三,其实咱们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斗来斗去?咱们现在明明可以回去睡大觉,却非要蹲在这里受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觉得有意思嘛!”
钱老三哼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迟早会抓到你不老实的证据的。到时候,一定要让马总管好好责罚你一顿!”
陈奥无奈道:“你明明也是一个受害者,何必为虎作伥?你一定是属于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这是病,得治!”
钱老三扭过头,不再理睬陈奥,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就算今晚放过了他,但下一次绝不会手软。
陈奥颇感无奈,心想,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不行。不然钱老三作为马宗奎的第三只眼,一直盯着自己,就算想跑,也是不可能了。
夜风寒凉,浑身的热气都被吹得一干二净。就算是钱老三这样壮硕的汉子,也忍不住瑟瑟发抖。陈奥体内寒毒未清,自然更加痛苦。每当感觉体内寒气郁积,他便默念口诀,暗暗运功,总算堪堪能够抵御。
就这么过了半夜,终于能看见天边升起红光。陈奥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紧时间休息休息。过不多久,所有人都要起来干活。他必须要抓紧时间,熟悉这里的情况。
吃过了早饭,便开始上工。陈奥照旧跟着彭树根一道,现在他唯一相信的,也就是这位老伯了。
今天两人的工作倒不怎么重,是在火房烧火,将卤水蒸煮几遍,过滤形成盐浆。只见火房里支着好几口巨大的铁锅,每一口铁锅下面都是黑黢黢的炉膛。
陈奥没有烧过这样的灶台,只能在一旁给彭树根打下手。虽说这活不重,却也不得清闲,每一口锅下面都要不停地添柴,防止火灭了。
陈奥脸上已经被烟熏成了大花脸,也不以为意,觑着机会向彭树根了解情况。
第215章 苦力生涯()
彭树根是个实心肠,陈奥问了,他也就一五一十,毫无保留,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他。
原来富贵盐场总共有百十亩盐田,划分了五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一个管事,马宗奎只是其中一个。盐场还有一位老板周富贵,乃是盐场真正的主人。
不过他虽然是盐场之主,但大权都被地煞门派来的这五位管事掌控着,只对地煞门掌门熊光负责,赚来的银子,自然也全都流进了地煞门。周富贵可以说是有苦难言。
马宗奎手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