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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远处工棚里的工人们,也都吃着田苗让人送来的野味,伴着村民们的欢声笑语,及那浓浓的肉香,沉沉的进入甜美的梦乡。
八月初六在别的地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可是在合田村却成为了一个全村狂欢的日子。
一直流传了几百年,形成了具有特点的合田节,当然了,这些都是许久之后的事情,这里也就不多说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小舅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
“娘,你看看这些礼物够不?”田苗和小梅抱着一大堆的东西,放到了李氏前厅的桌子上。
“咋整这么多?”李氏吃惊的看。
“咱们这次去,可是要让你衣锦还乡的,那些个亲戚啥的不说,就连村里的旧识,也是要表示一下的。”田苗可是打定了主意,定是要让娘找回以前丢了的面子。
“夫人,我们小姐屋里还有呢,这些不过是些大件儿。”小梅是白易然给找的下人之一。
田家的狂欢夜之后,田家医馆就开张了,虽说生意不旺,但也算是有病患上门。这样不温不火的,反倒是让田苗放心,若是人太多了,她也怕田朵他们忙不过来。
之后白易然找来的下人们就到了,田苗见了他们之后,对白易然的良苦用心,很是感动。
想不到他这么细心,不只是为她找到人而已,而是按照她们家的需要准备的。管家是一位四十岁汉子,他为人和善,处事圆滑,姓柳名震江。
他的老婆是一位十分利落的女子,说话干活儿那都是好手,厨房的手艺也是相当不错,田苗让她当了内管事儿,连带的厨房也由她来管。
他们的两个儿子,和儿媳,也都是勤快本份的,田苗分别让他们跟着爷爷、奶奶、还有爹和娘。
当然了这只是暂时的,以后她会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再做调整的。
接下来就是四个丫环,田苗为了方便好记,就以梅、兰、竹、菊命名,四个姐妹一人一个。
而四个小厮就以春、夏、秋、冬为名,专门负责看门护院儿,干些粗重杂活啥的。
再有就是一个大厨、两个厨娘,还有三个车夫,他们分别是丫环和小厮的爹娘。
还有就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门房汤为臣,大伙都叫他汤老爹。
这些人全都是白易然信得过的人,他们与他都有着这样,或是那样的渊源,他们本是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以着不同的身份,隐藏着身份。
而因为那次的遇袭,和后来的收买事件后,白易然只好把他们全都招唤过来,因为他实在是不能让田家,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到一丝的伤害。
“你给我说实话,他们是不是都有功夫?”田苗严肃的问着白易然。
“他们都会些身手,在江湖上却是排不上名儿的。”白易然如实回答。
“好吧,只要你信得过,我就信得过。”田苗扔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回家去安排了。
田苗虽然没有问,但她也猜得到,江爷爷找来的人,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她相信白易然,既然他没有说,那就只说明一点,那就是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知道。
“苗儿啊,你是不太过了,咱们是去走亲的,又不是摆谱去了。”李氏见田苗发愣,还以为她还要再加东西呢。
“呃?啊,娘,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咱们这回就是去摆谱儿的。”田苗笑着说,此时柳管家的二儿媳钱氏走了进来。
“夫人,这是厨房刚炖的银耳羹。”这个钱氏是一个性子温柔的,当初田苗就是看中她性子软,才让她跟在李氏的身边。
为了就是想让李氏,遇到事情尽可能的自己做主,所以才特意让性子,比她强势些的大儿媳齐氏分到付氏的身边。
“唉呀,咋又喝这些?”李氏有些不太想喝。
“夫人,这些可是好东西呢,里面放了二小姐开的方子,喝了之后,保你脸色好呢。”钱氏笑着在一旁推销着。
“娘,你喝吧,这些等明个放你们车里,剩下的那些就放我车里。”田苗怕李氏让她一起跟喝,立刻起身遛了出去,那股子药味儿,打死她也喝不进去啊。
“其他人也送去了吗?”李氏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都送去了,就连二小姐那儿也送去了,算起来就只有和师傅,一起出门的三小姐没有了。”钱氏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必喝不可了?”李氏实在是喝够了,自从田朵学了养生方子之后,是变着法儿的让她们喝。
“不喝也是行的,只是这一碗少说也得二两银子呢,就这么倒了,怪可怜的。”钱氏性子温柔,却是一个极聪明的,田苗觉得,四两拨千斤用在她的身上最合适。
“唉,这个朵儿,真是个败家的。”李氏恨恨的说着,然后将那银耳羹吃了个干净。
其实这一碗并没有那么贵,钱氏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让李氏可以痛快的喝下去。
田朵说过,这碗养生汤,要是卖的话,没有二两是不卖的,所以钱氏觉得,自己这也不算是说谎。
回到房里的田苗,看着桌上的一碗汤,眉头立刻就打了死结,于是她向小梅看了一眼。
谁想到小梅见她看过来,立刻跪倒在地,哭着求她。
“小姐,你就放过我吧,我命贱,享受不起这么大的福份啊。”那家伙哭得,像是有什么死了一般,就只差没唱了。
“行了,快起来,动不动就来这一手,有意思吗?我自己喝还不行吗?”田苗被她哭得闹心。
自己这命也真是够行的,当初看着小梅长得最机灵,这才选了她跟着自己,哪想到这个丫头,最拿手的就是装哭,把她这个看不得别人哭的,治得是死死的。
田苗不只一次的想,白易然是不是故意算计她?可是再一想,当初这人是自己选的,硬算到他的头上,好像也有点不太合理。
“你真喝吗?”小梅抬起那满是泪痕的小脸,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看着田苗。
“你看着啊。”田苗见她一副,你不喝,我就哭死的架势,只好认命的一口干了。
只是她想得很美好,现实却是凶残的,那可是银耳羹,里面是有干货的。于是田苗就悲剧了,被里面的银耳噎得直翻白眼儿,就在她差点背过气去的时候。
小梅终于看出不对劲来,两掌拍在田苗的背上,那噎住的银耳,顿时从嗓子里飞了出来。
正好喷到了小梅关切的脸上,这一次田苗倒是快她一步。
“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换掉。”田苗边说边咳。
“那我去洗脸行不?”小梅被田苗这一吓,也没有再装哭的兴致。
其实她并不是个爱哭的,只是发现她家小姐,就吃这一套,于是她就拿来运用自如喽。
当然了她也知道度,再好用的招数,也不能常用对不?她家小姐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的,沾火就能着的主儿。
“快去,立刻、马上。”田苗说着,将手中的空碗塞到她的手中。
自己则是去门口的水盆里,简单的清理一下,看来是有必要和朵儿谈谈了。老天啊,这是什么味儿?她倒底是往那好好的银耳羹里,加了什么特别的材料?能让味道变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
正在医馆里给人抓药的田朵,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喷嚏,喜子转头看过来。
“你过来,我给你诊诊脉。”语气平淡,但却可以清楚的听到关心。
“不用了,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诊脉。”田朵回给他一个笑容,并没有过去,而是继续给人抓药。
喜子皱眉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确定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这才转过头来,接着捣鼓他的新药。
“喜子,你跟我走一趟。”顺子从外面进来,语气有些急切。
“去哪儿?”喜子见他这副神情,忙问。
“天齐病了,你去给看看。”顺子说着就来拉喜子的手,可惜喜子却是一躲。
“我不去。”喜子说着就蹲在了地上,一副死也不从的样子。
“你?”顺子见他来这一手,就知道勉强拎着他去了,这小子也不会老实诊脉。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去吧。”田朵走过来说。
“你别瞎掺和。”喜子怒吼。
“行啊,咱们走。”顺子和喜子同时出口。
“不行,你不能去。”喜子见顺子要拉田朵,忙一把将田朵拉到自己身后。
“喜子,你说过的,医者父母心,哪有这医者看着病人不管的?”田朵语气严肃的说。
“你不知道那个毒妇都干了什么?”喜子被她说得,满脸通红。
“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与她弟弟无关,再说就算是她生病了,我也是会施以援手。这不是你教的吗?医者应心怀仁心?”田朵十分坚决。
“喜子,那孩子真的病得很重,你也知道他们不能出山谷,也不能见外人啊。”顺子真是被他气死了。
“哼,你爱去就去,我管不了。”喜子说着转身进到了,里间的休息室。
顺子和田朵相视一笑,快速的带上了药箱,快速的向山谷而去。
“我弟弟怎么样?”雪儿见顺子带来一个小姑娘,心中诧异,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了解顺子不是那种,办事不靠谱的人。
但是她实在是无法,放心的把弟弟的性命,交到这个小姑娘的手里。
“他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染了风寒,这山里头早晚都很凉,你们要多加注意才是。把这药三碗煎成一碗,喝上两天,就会好了,记得不要再让他着凉,若是有什么事儿,我再来就是了。”田朵一副十分专业的模样,让雪儿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谢谢姑娘,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雪儿听没有什么大碍,心情也放松了些。
“担不起医术高明,这风寒症本也不是什么难症,寻常的大夫都可以诊得出来。”田朵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客气的说。
雪儿见田朵不冷不热的,也就没有再开口,而是转身去给弟弟煎药去了。
“天齐你好好养病,哥明个再过来。”顺子和天齐说完,就带着田朵出了山洞,向山谷外走去。
“顺子,我感觉那个雪儿身上有问题。”田朵一直也没有说话,直回到了医馆门口,她才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发现什么了?”顺子警觉,他清楚田朵性子稳妥,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就是打死她,也不会说的。
“她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气,我怀疑她身上中了奇毒,最好是让喜子亲自给她瞧瞧。”田朵说完就进门了。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从喜子态度上看,那个雪儿与他们定是旧相识,自己这算不算是多管闲事儿?
唉,都怪自己一时嘴快,这事儿应该和大姐,先商量一下的。
“你想什么呢?再走可就撞墙了。”喜子一把拉住,低着头直奔墙而去的田朵。
“呃?啊,没啥事儿。”田朵说着就转身进了柜台,去整理药柜。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喜子见她的样子,立刻冲过去,一把拉着她的手,就把她拉到了内面的休息室里。
“唉呀,你干啥呀?疼死我了。”田朵被他攥得手腕生疼。
“对不住啊,我一时不小心,你等会啊。”喜子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子都红了。
忙放开她,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瓷瓶,把里面的淡绿色的药膏,扣出一些来,仔细的上到她的手腕上。
“这是雪莲膏?你是不是疯了?又没咋地,哪用得着这么金贵的东西?”田朵真是被他给气到了,这可是上好的金创药呢。
“这个给你拿着,东西不用,那就一文不值。”喜子没好气儿的,将手上的瓷瓶塞到了她的手里。
“你要问啥呀?”田朵知道他的性子,要是她推说不要,那厮很可能,把这瓶雪莲膏给摔地上。
“是不是雪儿给你气受了?”喜子这才想起自己拉她进来的目的,忙恨恨的问。
“没有啊,她为什么要给我气受?”田朵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她没给你气受,那你干啥一副活不起的架势?”喜子大睁着双眼。
“谁活不起了?你是不是病了?”田朵感觉他今天很怪,忙伸手去试他的额头。
“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早就头破血流了。”喜子真是气得不行,这丫头平时挺乖的,这会儿怎么这么难整呢?
“那是我在想事儿呢,就算你不拦着,我也撞不上去,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啊?”田朵好笑的说,
“哼,我就应该等你撞上。”喜子不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