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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房子太小,小舅舅要处对象,这没房子没人愿意来啊。”叶梧桐道。
叶白慧点头沉思着没说话了。
“你是……”这时,那西装老人看着阿春婆却是一脸动容的叫了起来:“你是凤阿春。”
见这情形,叶白慧和叶梧桐都不由的瞪大眼睛。
“这个姓很久没听人说起过了。”阿春婆笑呵呵的道,然后迈着一种很悠闲的步调走了。
梧桐里凤家是一个传奇,传说凤家是崖山后人,传说凤家在明清两朝均是一代巨贾,财富堆积如山,传说民国时凤家人倾尽家财支持强国,只是到了建国后,凤家人就从梧桐里消失了。
阿春婆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好几次大清早,叶梧桐都看到姑姑早上在阿春婆的早点摊上帮忙。夜晚,小姑姑又陪着阿春婆在梧桐树下纳凉,尘封的故事便在夜风中流淌。有时那位姚先生也在,阿春婆也未刻意避开,一如平常人相待。
而尽管谈了很多,但也许除了那位姚先生,谁也弄不清阿春婆到底是不是凤家人,每回说起这个,阿春婆总是呵呵一笑而过,也就再也没有人深究了。
正如那句话所说,历史已成了灰烬,大家翻扒的不是已冷却的灰烬,而只是感受灰烬里的余温。
最后那位姚先生捐资在梧桐里建凤凰祠,以此纪念凤家人,同时还捐建四条公路,这一下子就为城关镇的经济蓝图插上了翅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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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周宾那就是个坑()
姚先生此次的捐资,叶白慧是下了很大功夫的,能成这样的大事,叶白慧算得是大院中的能人。
“苗老师,我跟你说啊,这个小伙子真是好小伙子,叫周宾,二十七岁,个高,不抽烟不喝酒,单位也好,在区文化局上班,你瞅瞅这照片,多英气啊……”
午后,叶梧桐帮着自家小舅将摆摊的东西从柴火棚里拉出来,就听到后院的圆门洞里,一个大妈正跟奶奶说着话,显然正是要给小姑姑介绍对象。
小姑姑跟小舅舅是同学,小舅今年二十六了,小姑比小舅小一岁,今年也二十五了,这年月虽然提倡晚婚晚育,但二十五岁还没有处对象的姑娘还真是不太多了,除非是有特殊情况。
小姑也算是特殊情况,先是知青下乡,七八年恢复高考时因为家里成分问题没解决还不能参加高考,只等到八零年才考进了京城大学。这一读就是四年,最后放弃京城的好去处回到了家乡,最后淡了两年的男朋友也吹了,如今单身一人。
“那他怎么到现在还没谈啊?”奶奶问。
“这还用说,眼光太高了呗,这数来数去啊,也就你家叶白慧合适。”那大妈道。
“成,那等白慧回来我跟她说说,这鬼丫头主见大,我跟她爸都是做不了她的主的。”奶奶道。
“那成,得赶紧着给我回话啊,过了这村没那店了,白慧虽说什么都好,但年龄也在那里摆着,再过两年就是二十七八岁的老姑娘,那再想挑好的人家就难了。”那大妈笑着起身告辞,刚出圆门洞,却被兜头兜脸的糊了一身的灰:“呸呸,怎么回事啊?”
叶梧桐看着小舅将盖车子的塑料皮抖的灰尘四扬。
“哟,大妈,不好意思啊,没看你出来。”小舅痞嘻嘻的道。
“你这家伙,就算没看到人也不能这么抖灰啊,拿块湿抹布一抹不就好了,真是,倒霉。”大妈没好气的拍着衣服上的灰尘,她今天过来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衫衣,这会儿成灰底了,气哼哼的走了。
“小舅……”叶梧桐眯着眼看着小舅,小舅分明是故意的。
“呸,一天到晚给人乱牵红线,周宾还眼光高?他是臭名远扬,成天披着文化稽查队的那身皮到处刮地皮,黑皮那里每年被他弄走多少?你黑皮叔吃了他的心都有了。知青那会儿,搞大了人家村里姑娘的肚子拍拍屁股就不认了,是个好姑娘看上他?桐桐,你可得跟你姑姑说说啊,眼睛瞪亮点,周宾那就是个坑。”江寄海边往车上搬东西边回头大声的跟外甥女道。
知青下乡那会儿,他跟周宾是一个生产队的,对周宾那知道的太清楚了。
“嗯。”叶梧桐应着,姑姑那里她肯定要提醒。
不过,小舅这话是真的跟她说吗?这么大声的说话,圆门洞就在边上呢,奶奶那里早一字不落的听去了。
装好车,叶梧桐一屁股坐在三输车边上,小舅推着车出了大院。
到了车站公园的空地上,小舅的摊子还没摆开,虞东南和平晓北两边人已经摆开了车马。
这两方的争斗一开始是虞东南施小计想赚点钱,小舅顺水推舟。可这时间久了,两方面还真斗出了气,别上了苗头。小舅也没有办法。
“今天,咱们来点赌注,我押五块钱,咱们就一战定输赢。”平晓北下了狠心,当然主要是一个暑假快结束了,兜里也没钱了。
“好,我也押五块。”虞东南不差钱。
“嘿,还来钱了,都欠揍了是吧?再敢提钱字,我把你们全扒光了丢河里洗个澡去。”小舅在一边怒了。
趁着许海峰夺金的这股子东风,街头**已经是遍地开花了,来玩的都是些小年轻,这年月每个人都是自信的,都是张扬的,也都更二,谁也不比谁差,谁也不服气谁,若是边上观望的有两个漂亮妞儿,那一个个都跟那初啼的小公鸡儿似的,斗劲十足,为此街头已经出了好几起打架斗殴事件。
邓倩倩的爸爸就在派出所上班,他跟小舅打过招呼,让小舅这段时间注意着点,派出所治安科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是重点整治街头的**摊子,任何事情一但到了泛烂便容易出事。
小舅最近已经在想着是不是把**摊子盘出去,只是好不舍得的,这东西不声不响的真来钱。
所以这会儿平晓北和虞东南一提来赌钱,小舅就全力镇压了,怕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啊。
若说平晓北,虞东南等人是小油混子,那么自家小舅就是大油混子,自小就是街着巷尾里打出来的,梧桐里的“三儿”在街面上大大小小的油混子里那算是老前辈的人物。
当然,如今这老前辈在平晓北和虞东南眼里颇有些江湖越来老,胆子越小的味道。只不过人的名,树的影,再加上小舅那一帮子兄弟,尽管两人再不服气,也不敢不听,“哼”了一声,互想半鸡儿似的瞪着。
“虞东南,你快回家,你爸出车祸了。”邓倩倩气喘吁吁的跑来。
“你胡说,我爸去上海了。”虞东南脸色一子下涨的通红,瞪着邓倩倩。
“我怎么胡说了,就是上海回车的时候出事了。”邓倩倩叫着屈。
虞东南的脸一下子白了,撒腿就朝着家里奔。
“桐桐,倩倩,你们在这里守着摊子,我追那小子。”小舅怕那小子心慌之下出事,连忙骑着空三轮车追了上去,提溜了虞东南上车风也似的朝梧桐大院去。
“真出车祸了?”平晓北那帮人和虞东南那边的小子全围了过来,邓倩倩一下子成了焦点。
“那当然是真的。”邓倩倩在众多的目光下有些骄傲也有些无措。
“那死了吗?”有好奇的问。
“没死,受伤了。”邓倩倩回道。
“啊……”一众少年似乎很失望,在他们的想象里面,不死个人都不叫车祸,然后一排男生蹲在路过侃大山。引得路人侧目。
叶梧桐站在摊边看着对面的汽车站,只看了一眼,那眼睛便眯了起来。
那个人是父亲吧?只是两个多月没见,叶梧桐竟有些认不真切了,比起最初的印象,父亲似乎瘦了很多,身上的衬衣空荡荡的。
叶梧桐心里顿时就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此时,父亲正陪着人站在汽车站门口,显然在等车。那人跟父亲差不多大,一身干部打扮,两人边等边说着话。
一辆汽车开了过来,是去往省城的汽车,父亲送着那人上车。
“等等,等等。”不远处,王解放拧着一只**袋飞奔过来,拉住那人,硬是将他手里的**袋也放上了车:“孙技术员,你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我们无以为谢,这些都是自家种的土产,你就带上吧。”
“不行不行,你拿回去。”那孙技术员连连摆手。
王解放有着一股农民的智慧,他扔下东西就跑了,人跑了,东西就只得收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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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父亲,的士高,房子()
车走了,隔着马路,父亲看到了叶梧桐,那眉目便舒朗的笑了。父亲穿过马路的身影有些飘,象天上的云。
“桐桐,你怎么在这儿啊?”父亲弯下腰两手扶着膝盖问。
叶梧桐坐在花台上,她今天没有穿裙子,穿的是一条淡蓝色的裤子。
“给小舅看摊子。”叶梧桐回道,看着父亲,问了句:“爸生病了吗?”父亲真的瘦的很厉害,这近了,连原来浓密的黑发也显得有些稀疏。
“没,工作太忙了,等闲了养养老就好了。”父亲拍拍叶梧桐的后脑,眯着眼笑,神情很高兴的样子,又招手叫了一边卖冰棒的,买了十几根雪糕,再场的每人一根。
少年,小姑娘们吸着雪糕,一个个感叹,叶梧桐的爸爸不小气,不象他们的老子,讨个五分钱跟在铁公鸡身上拔毛似的,要多难有多难。
“爸,奶奶想你了。”叶梧桐找着话说,否则,无言的气氛很让人不自在。
那天在园门时,奶奶把爸爸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让姑姑把爸爸的铺盖丢他单位去,奶奶骂的越凶,其实就越想。
“爸知道,爸一会儿就回家。”父亲叹了口气,在叶梧桐身边坐下,问了学习,问了日常,絮絮叨叨的,落在叶梧桐耳里,象是寂寞深院,空阶雨点儿。
小舅踩着三轮车回来了,看到父亲瞪了一眼。
父亲笑笑,却是递了根烟给小舅舅:“最近市里要搞文明城市,有记者下来暗访,气*枪摊子太多了,出的乱子不少,你最近别摆了啊,还有这年月赚钱了不要太张扬,肉要埋在饭下面吃。”
最近小舅是有些张扬的,赚了钱,天天跟黑皮那帮哥儿们喝酒吃肉的,一天提着个录放机放着歌儿,口袋里有两小钱了,觉得整个世界已经掌握在手里了,那张扬的劲道在人的眼里,就全是钱烧的。
小舅接过烟,叶梧桐狗腿似的擦了根火柴给小舅点上,小舅深吸一口烟,对着空中吐了个烟圈:“叶白桦,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说着那烟叨在嘴里,两手却将摊子上的东西搬上了车:“桐桐,上车……”
“爸再见。”叶梧桐跳上了车,邓倩倩也跳上了另一边,还摆着手冲着叶白桦道:“叶叔叔再见。”
“再见……”父亲挥手。风过,叶梧桐似乎闻到了一股药味,或者说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小舅费劲的踩着三轮车,父亲的身影在三轮车转过弯后就看不到了。
叶梧桐一进梧桐大院,院里的人正三三两两的说着虞东南爸爸的事情。
虞东南的爸爸伤并不是很重,只是一些皮外伤,养两天就能好。但他运回来的那些私货却是有些麻烦了,平常虞建国帮别人带货,虽然大家心里有数,倒也没谁真做那小人去告发。但这回出了车祸,车上的私货就被扣了下来,这一下子事情就摆在明面上了,单位不能不闻不问。
洗衣台边,叶梧桐看到虞东南脸上顶着两个巴掌印子蹲在那里,眼睛发红,鼻子还一吸一吸的,那样子实在引人发笑,叶梧桐没好意思笑,毕竟人家爸才出事。
“哟,这孩子咋啦?”小舅歪着脑袋打量着虞东南,之前他才把这小子送去医院看他爸,这小子一路嚎着,可担心他爸了,怎么这会儿还挨打了。
“该!”邓奶奶站在一边一脸哭笑不得:“这小子一开始担心他爸,一路嚎着,到了医院看他爸没事,就没心没肺了,拿了他妈准备付医药费的钱在外面买了一盘那什么来着……”
“的士高舞曲。”边上有人提醒道。
“对,就是这么个抽筋的玩意儿,回家就用录放机放了起来,弄的整个大院跟舞厅似的,你说他妈能不揍他吗?”邓奶奶道。
为着那被扣的那批私货,虞东南他妈已经愁的嘴冒泡了。
“该,该揍。”小舅点头,却问着虞东南:“那带子呢?”这带子他也想听呢,挺带劲儿的。
“叫我妈扯坏了……”虞东南抹了把泪跺着脚,一脸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