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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依依已知她生性淳朴,也不把她的古怪话语放在心上,说道:“木姑娘长得好俊俏呢!”木婉清听她说和王夫人没有关系,又听她暂自己,心下也是高兴,说道:“你也很漂亮呢!”
刘飞扬向段誉道:“现下段伯父下落不明,三弟准备接着怎么办?”
段誉道:“我自是要找到段延庆,救回爹爹!”朱丹臣接道:“段延庆一向觊觎皇上的帝位,王爷既然落在他手中,他十有八九是去我大理胁迫皇上了。我等正要赶回大理!”他是四大护卫中唯一文武全才的人物,说得话倒是有理有据。
刘飞扬点点头,道:“朱先生说的有理。”转对段誉道:“三弟,让二哥也稍尽绵力如何?”段誉忙拱手道:“二哥美意小弟感激不尽,只是二哥不是也有事在身么?”
刘飞扬望了楚依依一眼,见她温柔地点了点头,便说道:“三弟客气了,那不过顺道而已!”大理诸人又是不住称谢不已。
当下众人便一道南下,直奔大理而去。日行夜伏,如此十数日后已到了大理国京城。但见一路上百姓多是拍手讴歌,商贾叫卖热烈又不显市侩,更不时见青年男女携手同游,调情嬉戏,视若无人,当真是无忧无虑。刘飞扬不禁叹道:“大理国真是百姓乐土!”他虽从大理去了宋境,但却没到过大理的大城,如此热闹平和的景象却是没见过。
段誉等人谦逊了几句,便直奔镇南王府。一入府中,段誉便扯开喉咙大叫道:“妈妈,妈妈!”可连叫了数声却无人应答。却惊出了不少的卫士下人来。那些人见是小主人回来了,忙抢着过来行礼,段誉急着向他们问道:“王妃呢?”
众下人见他神情焦虑,面容竟有些变形,和以往的温文形象相去甚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刘飞扬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三弟冷静!”段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平复下来,又问道:“我妈妈呢?”
这时才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向前一步,躬身说道:“前些时日王妃被皇上和娘娘招进宫中长住,还没回来!”
刘飞扬心道:看来段延庆真已向保定帝发来威胁,保定帝怕刀白凤也出了以外,这才把她给招进宫中了。说道:“三弟放心,看来伯母并无大碍!”
段誉听闻母亲无事,心中大定,说道:“二哥,请你先在这休息,我要进宫去见伯父!”转向那老者道:“管家,这些都是我好朋友,你要好生招待他们!”刘飞扬等人皆知他心情急切,也不多说什么,客气了几句段誉便和四大护卫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去。刘飞扬等人自有人安排歇息去了。镇南王在大理崇贵无比,镇南王府也是华丽异常,美伦美焕,到处可见亭台楼阁,奇华异石。众人除了木婉清那都是第一次来此,只是众人心事沉重,也无心观赏美景。阿朱自幼生长在慕容家,可也比上这的富贵奢华,只是想到父亲母亲现下生死未卜,心中牵挂,差点又落下泪来。
过了约两个时辰,刘飞扬和众人在王府厅中闲聊,只听过廊上传来浑厚的声音道:“请问,刘少侠在么?”语气倒是恭敬地很。刘飞扬站起身来,见厅外走进一中年人,一身华衣锦服,颏下三咎长须,形貌高雅,风采过人。那人眼光在厅上扫了一圈,直想刘飞扬走来,拱手道:“在下高升泰见过刘少侠。奉皇上旨谕有请刘少侠过去一叙!”
刘飞扬也早猜到保定帝定会来请自己,也知道高升泰是大理重臣,着他来请自己那是很看重自己了。当下抱拳道:“原来是高侯爷,久仰!”高升泰连称“不敢”,又道:“皇上也是久慕少侠英名,少侠若无他事,这便随我入宫如何?”
刘飞扬转身向众人道:“我和高侯爷进宫去见皇上,你们不必担忧,一有消息我便回来通知你们!”对高升泰道:“侯爷请!”
出了镇南王府,转过街道,直想北走去。约行了半里,来到一条青石大路,已不见路人行走,尽头处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没多久走到一座牌坊前,两边各插着许多的旗子,正有一队卫兵巡视站岗,见了二人近前,纷纷躬身行礼叫道:“参见侯爷。”
高升泰向他们说了几句,便领着刘飞扬一起进去。刘飞扬第一次来到皇宫禁地,心中也是兴奋不已,只是暗暗告戒自己保持庄重,不可让人小觑了。一路到有不少太监模样的人儿向高升泰致意问好,高升泰也一一点头回过。转了几个弯,二人来到一处殿门前,刘飞扬抬头一看,见上面挂着个牌匾,写着“养心殿”三个大金字。
刚上了台阶,门口一个太监便往里喊道:“高缮候、刘公子觐见!”里面马上传来一个慈和的声音道:“快宣!”刘飞扬心道:保定帝内功果然不弱。
高升泰领着刘飞扬刚进门来,便见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人端坐书案后的豹皮大椅上,相貌威严又不失慈和,不用说正是保定帝了。高升泰走近桌案三尺,跪下说道:“臣高升泰见过皇上!”刘飞扬反应慢了半拍,保定帝说道:“高贤弟免礼,这不是正厅不用多礼!”人已站起身来迎了上来,对刘飞扬道:“刘公子英气勃发,实在是少年英才,朕等你多时了!”
刘飞扬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已知保定帝段正淳向来平易近人,但从来没想到竟然对自己如此客气,忙躬身道:“在下无识,见过皇上!”高升泰站起身来,心中暗道:皇上竟对他如此看重,真是不可思议。
保定帝拉着刘飞扬的手,来到来到案边右首第一个位置,说道:“刘公子请坐!”刘飞扬忙道:“不敢。”直到保定帝坐回那张豹皮大椅,这才坐下。只见对面椅子上坐着的是个中年美妇,旁边便是段誉。而高升泰便坐在段誉下首。四大护卫只是列在身后站立。
段誉指着那美妇说道:“,二哥,这位便是我妈妈!”显然保定帝和刀白凤已知刘飞扬和段誉的关系,听段誉的称呼也并不奇怪。刘飞扬连忙站起,抱拳道:“见过王妃。”刀白凤微微欠身算是还礼过了。
保定帝开口说道:“想必刘公子已知朕请你来的来意了。”刘飞扬又要站起身来答话,保定帝道:“不必多礼,坐着说话也是一样。”刘飞扬谢过后,坐下说道:“可是镇南王一事,莫非段延庆那大恶人向皇上发出了威胁了么?”
保定帝又惊又喜,说道:“刘公子果然神机妙算,难怪誉儿对你推崇倍至,《六爻神数》真是名不虚传!”
《六爻神数》?刘飞扬只听得一头雾水,段誉接口道:“二哥不必谦虚,你的占卜神数,小弟在杏子林中便佩服得五体投地。”经他提醒,刘飞扬才记起在性子林中时,为了搪塞他的发问,曾随口胡言自己会什么《六爻神数》,事隔已久早就忘了,忙说道:“不敢,在下只是浪得虚名,皇上抬爱了!”他却不知段誉自从杏子林后,对他的所谓“神机妙算”已信了几分,后来在擂鼓山上,刘飞扬又指出阿朱是他的妹妹,虽没证实过,但他心中已信了九成,刘飞扬又没说出理由,在他心中还以为又是什么《六爻神数》推演出来的,再后来说出段正淳被四大恶人掳去,他心中更是先入为主认为又是刘飞扬的神算算出来的。他见了保定帝后,得知段延庆已传信给保定帝,威胁他让出皇位。保定帝为了社稷的安定,一面防止事情外露,暗中派人查探段正淳等人被关押的地方,另一面却是不住筹思对策。只可惜段延庆发来最后通牒,说是一个月内不让出皇位,便杀了段正淳等人。而保定帝派出的人却丝毫得不到段正淳等人的下落,连段延庆的下落也找不到。现下离段延庆定下的期限不过就二十来天了。
保定帝和刀白凤等俱是心急如焚,之后段誉急匆匆地跑来见他们,这才知道段延庆已发来威胁之言。而众人都是手足无措,段誉这才想起了刘飞扬的本事来,便向保定帝大致诉说了和刘飞扬的经过,并推荐刘飞扬前来,共商营救之事。
保定帝一听虽是半信半疑,但对刘飞扬千里赶来相助,心中也是十分感激,为了显示诚意便吩咐在大理地位仅次于他和镇南王的高升泰前往相请刘飞扬,那已是从来没有过的隆重了。
第六节 谁最着急?
保定帝还当刘飞扬谦虚,摇手道:“刘公子不必过谦。段延庆拿誉儿父亲威胁朕退位,本来我与誉儿父亲兄弟一体,便为了他退位也无什么,只是段延庆身为四大恶人之首,凶残成性,我大理落在他手中,那将是社稷沦丧,国家不保的开始。可我若不让位,淳弟等人又将性命不保。”段誉母子和高升泰连称不可。
保定帝挥手止住了他们,又继续说道:“此次段延庆筹划详尽,行踪极为隐秘。我派人四处查探,也找不出淳弟等人被关押的地方,便是想救淳弟等,也是无从下手。段延庆非要等我昭告天下,让位于他才放出淳弟等人,不知刘公子可有高见?”
刘飞扬暗暗心惊,这次段延庆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连自己落脚的地方也丝毫不透露出来,就怕又被人救走。若大理出动大批军队四处搜查,一是打草惊蛇,怕惹恼了段延庆,二也是举国恐慌,扰民之极,以保定帝的作风,那也的确不会那样做。而当前若不能查出段正淳的下落,那是一切休谈。
众人见他正在深思,皆不敢出言打扰,整个殿内静得落针可闻。良久,刘飞扬才出言问道:“在下有几个问题,请教皇上!”保定帝道:“刘公子请问!”
刘飞扬道:“请问皇上,那段延庆是如何告之皇上,镇南王落在他手中?是派人送信前来,还是自己只身前来?”
保定帝道:“那是八天前,段延庆潜进宫中,直接找到了我,把淳弟身上的镇南王牌丢了给我,说是一个月后若不禅位,便要杀了淳弟等人!随后便飘身而去。”
刘飞扬知段延庆艺高胆大,大理皇宫诸人不说能否拦住他,更是投鼠忌器,怕出手后被他脱身而去,段正淳等人性命不保。而随后要派人跟踪他,也是千难万难。又问道:“那之后段延庆再也没有音讯传来了么?”
保定帝摇摇头,叹道:“没有了,段延庆此次是不再给我们任何回旋的余地了。而我派出的几拨人马暗中查探也丝毫没有线索!”
刘飞扬心道:大理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更多的是深山丛林,要藏几个人,那也是丝毫不难。而段延庆此次是志在必得,行动那更是极为隐秘,若能把他引出就好办多了。当下说道:“四大恶人已死了个云中鹤,剩下三人。而此事对段延庆而言,又是关系重大,此次他行事如此隐秘,料来他也不敢多招帮手。恕在下斗胆说一句,在段延庆大事未成前,他还不敢加害镇南王等人。而他定会随时注意皇上的意向,定是隐在大理皇城不远,若能想个法子引出段延庆,此事便易办了许多!”说着眼睛瞟向刀白凤,正好望见她射过来的目光,心中一软,那主意便再也提不起来。原来他本是想利用“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十六字迎出段延庆,但见了她目光中满含无尽的焦虑和期待之色,心中实在不想抖出这件事来,至少目前还未到那山穷水尽的一步。
保定帝皱眉道:“可此次段延庆隐藏极深,在我没有禅位前,料他也不会轻易现身,更何况他虽然凶残歹毒,但武功却也是极高,当日我便是顾及到被他脱身后将对淳弟不利,这才无奈放他离去。”
刘飞扬道:“听闻段延庆虽是四大恶人之一,但却是皇族中人,不知可是真有其事?”高升泰接道:“那段延庆号称‘恶贯满盈’为人凶残奸恶,又怎么会是……”保定帝不待他说完,挥手叹道:“不错,段延庆确是我段家一脉。他是我大理上德帝的亲子,当年被奸臣篡朝迫害,周身残疾,这才流落江湖性情大变,传出了‘恶贯满盈’的凶名。说起来若不是那一场动乱,如今我这皇位也是他的!”
高生泰忙道:“皇上仁德,使得我大理四境升平,百姓拥戴,便是当年上德帝也不过如此!”刀白凤母子也各出声附和。
刘飞扬躬身道:“皇上直言相告,请恕飞扬无状。只是此事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来看。皇上和王妃等担忧镇南王落在段延庆手中,固然是着急万分。但段延庆其实也是着急万分!”
高升泰道:“现在镇南往落在他的手中,他拿此威胁皇上让位,他有什么着急了?”他对刘飞扬问的那个问题还微有些怒意,此话还隐含不愠之气。
刘飞扬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段延庆手中虽握着镇南王等的性命,但他心中却也难免着急万分,更担忧皇上为了大理社稷百姓着想,到底会不会把皇位让他,他心中忐忑不安,又如何能不着急?”
保定帝和高升泰已隐隐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刀白凤却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