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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邵庭喜欢吃吧。”
郑云坤的声音略显苍老,精神看上去也不是很好,大概是早些年经历了丧子之痛,所以看上去要比同龄的显得老态一些,此刻他一双眼睛透着明显的倦态,看了眼沙发上的叶邵庭,搁下手里的紫砂茶壶,不动声色开口,“邵庭,今天难得你父母也在,有件事情,我也有必要要跟你提一提了。”
叶邵庭不知什么时候点了根烟,姿态优雅地交叠着长腿,身子随意往沙发后座靠了靠,那双清冷淡漠的眸子这才落在郑云坤的身上,“郑叔叔有话直说。”
“这一转眼,皓安都已经过世9年了。”他用郑皓安作为开场白来试探叶邵庭的反应,说话间那双透着老态的眼睛精神矍矍地盯着那人淡薄不变的五官,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皓莹今年也27岁了,再几个月过了年就是28了,不小了,你们之间虽然从来没有正式的婚约或者订婚仪式,不过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也算是人尽皆知的,哪怕现在订婚、结婚的流程一步步走下来,肯定也需要不少时间,往后皓莹还得生孩子,你父母既然都在场,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问问你们的意思,看看这件事,是不是可以就此定下来了?”
“这倒也是应该的……”叶泰宏斟酌了片刻,附议道,“哪怕你不说,我们也有这个意思,这些年公司的事情都压在邵庭身上,忙着忙着,倒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邵庭也30了,结婚的事,确实也是应该提上日程了。”
他转头,又朝自己的儿子开口,“邵庭,这件事,你怎么打算?”
江素云如今跟叶泰宏虽然是场面夫妻,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倒是难得的站在同一立场,她只觉得邵庭跟皓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些年邵庭虽然回家的次数不多,但是难得见面的时间里,对于皓莹也算是挺好的,再加上,她是由衷地喜欢皓莹这个孩子的,如果他们能结婚,她自然是要举双手赞成的。
只是看着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起伏,一颗心不免沉了沉。
当母亲的,永远都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
即使他什么都没还没有说,可只是一个不经意抬眸的眼神,或者说是拇指跟食指缓缓捻着圈的一个小动作,就足以让她察觉出一丝异样。
“皓莹,确实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在一众人等的关注中,那人长指搁在烟灰缸上方,随意地抖了抖烟灰,面色一派铸锭,微抬起的眸子里,浓密睫毛遮挡住几缕锋锐,“不过既然郑叔叔也说了,她跟我之间没有过正式的婚约,又何来‘结婚’这一说?”
相较于叶邵庭此刻的淡定从容,在座的其他三人,还有边上刚端着烤好的戚风蛋糕进来的郑皓莹,面色皆是一变。
过分沉寂的客厅里,气氛稍显诡谲。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云坤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只是攥住掌心紫砂茶壶的力道重了重,老态的手背上青筋爆出的痕迹明显。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你现在想跟我说的是,白白耽误了皓莹这么多年,你现在说不娶就想不娶了是吧?”也不知道是他话里的哪个字触碰到了郑云坤的底线,他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啪”一声,他手中的紫砂茶壶被摔在地上,顿时冒着热气的碎片四溅。
“哎呀,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江素云忙出来打圆场,她从沙发上起身,拉过自己的儿子,低声说,“邵庭,妈知道你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今天这个场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妈提醒你,要是你跟皓莹之间闹了什么小别扭的话,也不至于非得要……”
“妈——”
叶邵庭沉声打断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笃定,可偏偏就是这种笃定,却是让江素云心里更加不安。
男人的双手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西裤口袋中,相较于郑云坤那种被愤怒猩红了眼的的表情,叶邵庭就显得格外沉稳淡定,“郑叔叔,今天既然你提起了这件事,我这个做晚辈的,自然有必要把话讲讲清楚,我跟皓安还有皓莹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自然也会跟皓安一样,把皓莹当成我自己的妹妹来看待,这么多年下来,也许有些人会错了意而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这是我的失误。”
原本铁板钉钉的事情,竟然让叶邵庭三言两语变成“会错意而造成的局面”,叶泰宏的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再怎么说,明面上,他跟郑云坤还是多年的朋友,而且在当年的那件事情上,确实是他们叶家亏欠了郑家。
叶泰宏贴在杯壁的手指动了动,自然是想到那天看到的夏远的女儿,不过眼下的情况,他当然不会把那件事给推出来,只避重就轻地提醒,“邵庭,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要懂得权衡,考虑的周到一些。”
“爸,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叶邵庭拧灭了烟,带着火星的烟蒂沾染了烟灰缸里的水之后发出“嘶”的一声,男人冷峻的眉目不带任何的情绪,“既然是我自己的婚事,那么什么时候结婚、跟谁结婚这些细节是否也应该由我自己来安排?至于皓莹,我也感到很抱歉,关于这一点,我会尽我所能来补偿她。”
郑云坤冷哼了一声,是真的气急败坏,单手扶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质问他,“补偿?你拿什么来补偿?是想送点钱来还是在商场上丢点好处给我?皓莹是我的宝贝女儿,不是你可以随意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叶邵庭,9年前害死了我一个儿子还不够,现在你是想把我的女儿也毁了吗?”
第81章 万三次,成交!(1)()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客厅里,仿佛都能产生回音似的,这句话,萦绕在他心头那么多年了,却是第一次开口说出来。
连同旁边的叶泰宏、江素云夫妇,皆是一愣。
9年前郑皓安游轮落水,当时有人意外看到,在郑皓安落水前的大概5分钟,叶邵庭跟郑皓安在甲板上起过激烈的冲突,且事发后查实,叶邵庭的虎口处有被郑皓安牙齿咬过的痕迹,可他这个当事人却缄口不言,对于事发时的情形不曾提起分毫,才让这事儿越发变得棘手。
当时叶家不知花了多大的心思跟多少的金钱,才让警局调查的结果判定为失足落水,那之后也是郑皓莹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苦口婆心劝了许久,才让这事就算这么收场了。
可是横陈在郑云坤心里的那根刺,永远无法彻底拔除。
这么多年过去,也深知自己的女儿对叶邵庭爱得死去活来,可郑云坤心里却打着另一面算盘,如果不把叶家的一切夺到手中,不把叶家搅得家破人亡,他要如何咽得下这口杀子的恶气?
手里端着戚风蛋糕一直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郑皓莹这会儿走了过来,见自己的爸爸捂着胸口,许是心绞痛的毛病又犯了,便吩咐佣人拿了药跟温水过来,亲眼看着他服下,呼吸也缓和了不少,这才敢继续提这件事,“爸,今天是哥哥的忌日,这些事情,能不能先不说了,其实邵庭说的也没有错,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够了!”
郑云坤刚刚才缓和过来的怒气又升了上来,粗暴地拍了一下茶几,这几句话,对他明显是起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江素云见着这样的场面,实在觉得心惊肉跳,当年的那件事,虽然不知缘由却是证据确凿,她心里总也是觉得对不起郑家的,所以每年的这一天若是有空,也一定会像今天一样来祭拜一下郑皓安。
权衡片刻,只能先劝着自己的儿子,“邵庭,这事儿,你听妈的,再考虑考虑,啊?”
“妈,我有数。”叶邵庭拍了拍自己母亲的手背,语气柔和,算作安抚。
这9年里,他何尝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来?也曾经想过,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地跟皓莹结婚、生子,哪怕不存在爱情,至少,除去那件事情,他对郑皓莹这个人,也并不反感。
可是突然,这一切就都变了。
有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想守护的人,其他女人的靠近,让他根本无法将就。
叶邵庭站起身来,伸手扣上自己西装外套上唯一的纽扣,“郑叔叔,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如果您不能接受的话,要做些什么泄愤,那也请冲着我一个人来。”
话音一落,他长腿已然朝着门口走去,不做片刻停留。
叶邵庭这个主角走了,叶泰宏、江素云夫妇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紧追着儿子就出来了,叶泰宏的司机就在门口等着,见到三人出来,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依次叫人,“老爷、夫人、大少爷。”
叶泰宏还有几句话想跟自己的儿子单独说,便让司机跟江素云先在车上等着,父子两人到了叶邵庭的车子后座。
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叶泰宏的脸上才染了些怒气,“邵庭,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都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话,你也不小了,有些道理不用我亲自来教你了吧?哪怕你真的不喜欢皓莹,也该顾着我们跟郑家那么多年的交情!”
说到郑家的事情,他难免有些隐隐的担忧,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再开口,语气比先前沉静了不少,却也透着几分探究,“皓安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邵庭原本只是安静听着不作辩驳,听到自己的父亲说到郑皓安,他半阖的眸子终是往上抬了抬,开口制止,“爸,皓安的事应该跟今天没有太大关系吧,至于皓莹还有郑叔叔那边,我会妥善处理好,您不必太过担心。”
即使这么多年了,一提到当年游轮上的事情,叶邵庭还是避而不谈。
叶泰宏也自觉无趣,便不再多问,只是沉了沉一张脸,说道,“在外面你想怎么乱来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损害到了叶家,那么我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等叶公馆的那辆车子开走后,叶邵庭坐在驾驶位,伸手按了按眉心,这才拨通了李岩的号码,“要你办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那头回应,“叶先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张蓓蕾这几天可真是忙坏了。
原本指望着夏远给夏可打完电话之后,那个小丫头能想通,乖乖跟乔家少爷结婚,那么她手里夏远的公司也自然而然能卖个好价钱。
可没想到,那丫头的倔脾气,也不知是像了谁的,哪怕她爸夏远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她还是没能松口,张蓓蕾忌惮着当时那个在她身边举止不凡的男人,又不好直接去学校堵人,偏偏乔家收购公司赠送股份的唯一要求,还就是要夏可嫁过去。
张蓓蕾其实对于夏远的那些事,知道的也不多,当年也是看在他有点小钱的份上,才跟了他的,可是这会儿公司眼看着是保不住了,若是夏可那死丫头不松口,难不成还要她一直眼巴巴等着么?
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要是拖得时间再久一点,那到时候非得直接清算破产不可。
她心里自然也有其他的算盘,既然乔家那边不行,她自然也要想个别的法子换钱。
不过倒还真是没想到,她这边连消息都还没散布出去,已经有不少的有收购意愿的人联系她了。
张蓓蕾怎么能错过这么一个抬高价码的好机会?
当即,找了一家拍卖行,择日就搞了一个拍卖会,乔家那边开出的条件再诱人,只要夏可不点头,那就不如这边的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拍卖会当天。
张蓓蕾一身隆重的洋装到场,这事她是瞒着夏远做的,所以还是挺低调的,除了先前有收购意向的那些商人,其他的,她一个都没有邀请。
当然事先,她还特地把公司估价过,总价值大概在5000万人民币左右,可是由于先前的信誉度折损严重,所以免不了要折一点价值,她的理想价格,在4800万左右。
拍卖会被安排在四季酒店的一处会议室,正式开始之前,张蓓蕾还端着红酒跟那些有收购意向的人攀谈了一番,笼络好关系,也顺便给手头的东西抬抬价。
忽然,会议室的大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张蓓蕾还以为是有其他的收购者迟到了,循着开门声往门口方向望去,在看清门口站着的那人时,心头倏地挑了挑,连同端在手里的红酒杯也随之一晃。
乔清让,怎么是他?
说实话,从商人的角度来说,这样两头的买卖是大忌,一边许了这人,回头又不动声色地要把公司卖给另一人,不仅失了信誉,也坏了名声,这也就是为何她要瞒着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