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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家、到手的银子怎么可能吐的出来的呢?!不然就不会让杨寡妇操起皮肉生意的!这个道理甚至连懵懂的
张泽天都懂!但关心则乱、杨寡妇却看不清楚事实真相!
……
张府,清风居。
靳留芳再次上门:“漪晴妹妹回来了吗?为什么没回来?我要去哪里找她?”
小桃红道:“我们小姐回来了,很快就走了呀!她有事,我会给您传达的!”
小桃红的回答中规中矩:漪晴出门前、就交代其无论是谁来,都坚决不让进门、不透露给任何人消息!毕竟游历这个事,还是有点有伤风化!
第98章 杨乐乐()
杨寡妇就这样一身洁白素裹地站在老杨家的大门口,漪晴一行人站在杨家外面、冷眼旁观着。
杨乐乐被漪澜拉着,但是浑身的紧张还是无法放松,小小的眉头倔强地拧着两个小疙瘩。——小小的年纪就遭到诸多变故,一身怯懦的气质和养尊处优的穆辰反差极大!
杨大伯瞧着不对劲,急忙呵斥自己的儿子道:“大壮!快将你弟弟拽进去,省的和这帮不三不四的人站在一起!”
大壮极不情愿挪着自己一身的肥肉,“走吧!‘弟弟’,你今天的活还没干完呢!”
堂兄弟两个的身型对比强烈,杨寡妇心疼地看着紧紧拽着漪澜手的儿子,为难求情道:“大哥,我今天来不是来和您商量的,我就是要带他去京城里面瞧病的!您……你还是把他还给我吧,还有我这么多年存放在您那给乐乐治病的银子!”
杨大伯不回答,反而转向自己的婆娘问道:“他娘,你给弟妹说说,乐乐天天吃饭、买衣、治病、吃药花了多少钱?咱们家还剩下多少钱?!还有,你说你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妇人、怎么去养杨家的儿子?!”
杨寡妇咬着牙不打岔,瞎子才没看到自己儿子穿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但毕竟儿子跟在大伯那里至少少了外人的指指点点、总比跟着自己一个不干净的娘要强!
杨大伯婆娘亦不做声。
杨大伯啐了自己婆娘一口,骂道:“这女人都是该打!只知道吃、不长记性!还是打得不够!弟妹,我告诉你,乐乐在我这里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哪样不要钱?你每个月给我送来的那点——根本就不够!更不用提攒钱请人家京城里面的神医过来瞧病!你呀,就在家安分呆着吧!等大壮长大挣钱了就给乐乐治病!”
大壮使劲将杨乐乐从漪澜手里扯了出来,杨乐乐“哇”地一声抱住自己的母亲,哀求道:“娘!让乐乐回家吧!乐乐保证以后不会再生病了!我想回家呀!”
乐乐一听自己甚至要在大伯家呆到大壮长大!于是大力向母亲求救、哭的叫一个撕心裂肺,当娘的杨寡妇也是满眼通红。
杨寡妇道:“大哥!今天我说什么也要带乐乐走!虽然我是个妇道人家、但是这么些年也算不少见识,我一个月挣的至少比壮劳力多的多!您说把钱花完了?可莫要唬我了!”既然对方不要脸,杨寡妇也只能撕破脸了,“还有我男人的屋子,也被你们占着!你们要还我!”
“放肆!”杨大伯大声呼道:“你这么多年就张了这么个见识?!竟然还有脸说自己的经历!乐乐跟着我们才能混的像个人样,跟着你?当一辈子龟公吧!”杨大伯气呼呼的,一方面是不想还弟媳妇的卖身钱,另外一方面则是担心镇上的邻居戳他脊梁骨。至于收留杨乐乐——白捡个干活的“下人”怎么不行?最多浪费几口剩饭呗!甚至乐乐的衣服都是大壮剩下来的!
“娘,我不要回大伯家!咱们也不要银子了,你带我回去就行!”杨乐乐深知自己大伯一家吸血鬼般的嘴脸,杨寡妇是要不回来银子的。
杨大伯嘴里哼哼着,心道杨乐乐还算有点良心,比他不要脸的娘强!
杨寡妇心疼不已,和大哥讨价还价的声音越来越大,四周的邻居们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当然,漪晴一行人也被人顺便围观。
人群里面唧唧咋咋,“那个男的是谁啊?长的还怪好看的呢!可惜不是个女的!”说的是漪澜。
臭狗子从一群人里面挤了出来,看着一群老爷们像自己一样觊觎这帮人的样貌,忙道:“可别啊!这哥几个长的可吓人,我可是见识过了!那一脸的肉疙瘩……”
漪晴贼兮兮地回过头,配合地露出来脸上的一角。
“我那个去!吓死我了!”众人纷纷信服,于是注意力不再盯着漪晴一行人,转而关注着杨寡妇的家事。
杨寡妇和杨大伯争争的面红脖子粗。
杨寡妇坚持一点:儿子是我的、我要带走!钱不要了,权当帮忙养儿子的费用!但是杨家的大宅有自己一半!
杨大伯见自己被人指点,气急败坏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娼 妇!你忘了你当初求我时是怎么说的了?!我好心收留你儿子,你个不要脸的娼 妇!我弟弟就是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才被邡死的!”
“大哥说话真是刻薄!我再怎么糟蹋自己、那也是为了养杨家的后辈!大哥莫要觉得我不吱声就好欺负,谁不知道你们一家人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花我的卖肉钱!”杨寡妇也开始撒起泼,对方已经不要脸了,自己岂能再忍?!“乐乐那一身的伤疤,要是你们照顾的好怎么会这样?!”
说罢,将本就不合身的外褂给薅了下去。
外褂很久,一下子就被撕碎了,杨乐乐瘦弱的身子板映入眼帘:后背上、胳膊上、腰上布满一道道青紫的瘀斑,瘀斑周围深知还有疥疮,已经被挖的血肉模糊。
杨寡妇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抱住自己儿子就开始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儿子呀!娘一直以为你在你大伯家能吃好喝好,娘也每个月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大伯帮着攒着给你瞧病!这……啊!”这一身的疥疮!这一身被殴打的伤!
围观的人纷纷数落杨大伯的不是,虐待亲侄子,骗人家钱财、家宅。
杨大伯慌忙解释:“大家伙少听这个荡妇胡扯!她水性杨花、早就不是我杨家的人,杨家宅子我自当收回!还有杨乐乐自幼体弱多病、我念及乐乐为我家人这才收养了他!”杨大伯边骂边组织着语言,试图掩盖自己黑心的本质,“我老杨家也没钱啊,杨寡妇送过来的钱早就给孩子看病了!她现在要这钱、可我从哪里偷给她啊?!再说了,乐乐能跟这样的一个娘走吗?!你们大伙给评评理!”
“他大哥,我当年怎么走上这条路的、您心里没点屁数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乐乐!为了乐乐呀!”
“闭嘴!你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算是我哪门子亲戚?!”杨大伯不愿意在此事上继续纠缠,“这几位朋友想必就是你的新‘相好’吧?所以今日才来找我?!”
矛头直指漪晴等人。
杨寡妇见状,生怕神医被激怒、自己儿子可就麻烦了,于是赶紧回骂道:“老匹夫,你莫血喷人!这是我男人当年道上的好兄弟!他们要带我儿子去治病!”
老车夫作为一行人兄的老者,在漪晴的授意下,接话道:“各位听我说一句,还有这位老哥哥。你们杨家的什么事我通通不关心,我现在就只想把孩子带到京城看病!我就问问,这样的事你们都不愿意吗?!”
“愿意呀!老哥,我们娘俩特别愿意呀!”杨寡妇斩钉截铁道。
杨大伯嗤之以鼻:“好赖话都让你这贱妇说完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来蒙骗我们杨家!甚至蒙骗咱们青河镇的人呢?!”
你们有什么好骗的?又没有钱、更没有物的!莫不成把我们当成人牙子了?!
杨寡妇道:“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想我家乐乐给你家当一辈子得苦劳力!告诉你、门都没有!这几个人才不是什么骗子、更不是什么人牙子!就天天这样的身子板能值几个钱?!”
人群中的臭老狗接了句:“一百个大子!最多了!”他就是用了一百二十个大子把媳妇给卖了的!所以了解行情。
“才一百个大子!”杨寡妇感激地看了看臭老狗,臭老狗又激动又伤怀,杨寡妇继续道:“我半个月就回来了!我至于把乐乐卖给人牙子吗?况且大家都知道乐乐身体不好!根本就没有哪家富家会买!”
天色已经很晚了,但双方的争论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老车夫直接打断道:“我们带孩子去看病,你们有谁不放心的尽管跟上我们!反正我们人多又不可能一下子都跑掉……这天可是不早了,你们赶紧商量好!我们第二天还有事呢!”
杨大伯不着急。
但是杨寡妇急了,说道:“那大哥,我银子不要了!只要您把儿子还给我!那……那老宅子我也不要了!”
杨寡妇做了最大的让步、确切来说应该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杨大伯心满意足,这下子东西在自己名下就名正言顺的多了!“你切记住!那老宅子本来就是我老杨家的!我本来是想等乐乐长大分给他的,但是你决议非要带走他,那我就不能给你们了!况且乐乐在我这里这里花销太大……这个宅子也算是你们对我的补偿!”
话说的冠冕堂皇的,真他娘的不要脸!杨寡妇心中骂了一句,但是看到儿子发自内心的笑脸时——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慢些,我要拟个协议,你们要给我签个字!这才算了解!”
漪晴瞧着杨大伯快要溢出来的笑脸,提醒老车夫道:“爹,孩儿困了……想睡觉……”
第99章 事有轻重缓急额,他是三皇子()
杨寡妇几漪晴等人被一群老爷们围观着,杨寡妇又被杨大伯逼着签协议。
而至于协议的内容,则非常简单:无非就是杨寡妇和杨乐乐母子脱离杨家、出门自立门户;同时杨家大伯拿回自己已故弟弟的所有家业,自此以后两边各不相欠!
什么金银财产都比不上自己的儿子来的重要!瞧着乐乐平静下来的双眼,杨寡妇觉得这代价还是值得的。——钱没有了就没有了吧!本来攒钱就是为了求神医瞧病的!房子没有就没有吧、自己带着儿子也没脸留在原地了!大不了自己以后再慢慢挣钱、万万不可在此时将神医给烦走了!
杨寡妇自我安慰着,然漪晴则在这个时候抱怨着困了、累了!
这可怎么办?!
杨寡妇囊中羞涩,身上仅剩十个大子,实在没有办法担负得起神医的衣食住行,于是咬咬牙,向杨大伯讨好道:“大哥,您看这……要不让我们再住最后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没问题,总不能让人说我这个做大伯的不地道!”杨大伯乐呵呵答应着,围观的人群瞧着这家人竟然没有打起来?!无聊之后便渐渐散去。
杨寡妇这才又重新踏进了杨家的大门。——之前都住在义庄,她也嫌弃自己脏、所以甚少过来。
杨大伯的婆娘略带嫉妒地看着杨寡妇,顺便将杨乐乐平日的衣物拿了过来,并详加嘱咐其要记得感恩大伯一家的养育之情云云。
“她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青河镇早该绝户了!”杨寡妇解释着婆娘的神情,道:“她就是年龄大了,不然早跑了!我男人的哥是个爱喝花酒的、远不如他弟弟斯文!镇上早就没什么女人了,有也都是外面买来的、但哪怕生了孩子都要跑!除了我家男人,没有一个算是个人的!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打女人!”
杨乐乐被漪澜拉到一旁哄睡着了,所以也不用担心其听到这些子诨话。孩子整日劳作,吃不饱饭不说、又是一身的疥疮,今日终于见到娘了,反而眼皮子直打架,很快就呼呼睡去。
“神医啊,真是委屈您住在咱们这里了!瞧着您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年龄,但是周身的气派、倒像个大人!”杨寡妇喋喋不休,从要回儿子后嘴巴就没闲着,“瞧我这话说的,您都神医了!这样的天才那是咱们小百姓能与之比较的?!……”
这地方人不人、鬼不鬼的!晚上还不敢睡踏实了!老车夫和张泽天两个男人在外屋打着地铺,由于明日还要赶车,所以晚上就张泽天一个人警醒值夜。
夜色已深,众人简单吃点干粮便纷纷睡去,漪晴嘱咐张泽天寅时一定要把她和杨寡妇叫醒。——约莫着大概凌晨三、四点钟的时间,这个时候人体的警惕性最低、邻里偷窥的机会也最小。
杨寡妇也不多问,感慨地看着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老宅子,到处摸摸看看,仿佛要将自己从前的光景重新复习一遍似的。
人之常情,漪晴亦不管她。
寅时已到,漪晴、杨寡妇还有困顿不堪的张泽天举着一把昏暗的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