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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苒曾有幸见识过李小冯氏哭闹水平,基本在李家屯能排的上号。现在瞧瞧,李正泰唱念做打的水平,是深得李小冯氏精髓所在,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架势。这读过几天之乎者也的人到底比个睁眼瞎老太太高端一些,只瞧着李正泰并没有一上来就鬼哭狼嚎的,但也是一副受害弱者的架势,隐隐有杜鹃啼血的味道,差一点点就能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了。
平心而论,李正泰这番凄惨表演,有点过。不过好歹勉强能入味呕死卡最佳男猪,上宝莱坞混个眼熟。
“老大你二弟这辈子这辈子都这样了。现在不过是盼着将来老了床前能有个小子端茶倒水的,等到了地下头,前头能有个帮着引白幡摔瓦盆的你咋能这么无情咧”
“大锅,大嫂,你们拉(哪)能拉(那)么无情,拉么冷血,拉么”
无理取闹么?
尼玛,到底谁在无理取闹呐。
尼玛,这不系qynn附身么。
李君苒低着头,额头直接顶在了自家小哥李君杨的后背上。纤瘦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谁来救救她她真的快憋不住要笑死过去了。
不知道她最受不了的就是qy体嘛。还一串一串不要钱似的。往外撒。这,这不是想要她的命嘛。
这不能笑出声来,真心太痛苦了。
“柳儿妹妹,你。你没事吧。”站在李君苒身侧的翠花开始时以为李君苒这是被李正泰给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没见附近几个已经当了娘亲的小婶子在偷偷抹眼泪。表示同情嘛。
李君苒只能依旧低着头,连连摆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了笑意。只可惜。肚子开始一阵一阵地疼。
“么,么事”
就在李君苒努力平复心绪时,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粗狂的男子说话声。
“族长族老们来了。”
得了,可算是将里正叔带着李三爷爷几个给惊动了,下面估计没办法正大光明地看戏了。果不其然,李正书还没走到李家四房的院门前,便冲着围在院门口附近的看热闹的村民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赶紧都散了吧,散了吧。”
“爹。三爷爷,五爷爷”李君栩朝着自家老子李正书恭恭敬敬地弯身行礼。
“老大,还不带着你那几个弟弟妹妹,回屋去。”
“是。”
也难怪李正书没给自家儿子好脸色。四房这会儿发生的事,李正书昨儿年三十在家跟家人一道吃年夜饭时,便提过一两句。当时,自家亲娘便提醒自己,这李正泰关于子嗣继承问题,估摸着会在李赵氏跟三郎头七过后,下葬了就会提出来。而且多半会想过继前头亲大哥膝下的四郎。一来三郎四郎年纪相近,再者从血脉上讲,也比较靠近不是。
谁曾想,猜中了前面,没猜中后头的尾巴。
尼玛,才一晚上就这么急吼吼地惦记上旁人家的娃了。
李正书听说这事后,就跟吞了一大斤苍蝇,而且还是那种绿头的屎壳郎一般,恶心到不要不要的。
李正书原还想着反正自家老大李君栩已经过去了,就将这事丢给自家老大来处理,好歹嘛提前锻炼锻炼不是。谁曾想,自家老大这么不给力
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及的。那便是李正泰内心其实并不愿意过继别人家的儿子,给自己继承衣钵,即便那人是前头的亲大哥家的四郎。别人家的娃再有出息,也不是自己的种,不是?
可架不住李正泰有个非常疼爱自己的娘。李小冯氏原本也只是想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下老大以及老大媳妇李钱氏的意思。原本,李小冯氏根本就不会,也用不着如此小心谨慎地征求李正国两口子的意见。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现在自己亲生的大儿子,已经变成了前头正妻名下的嫡子。
而李正国两口子自从知道李正泰伤了根本后,其实也已经隐隐猜到了事情会有一个怎样的发展。只不过这层窗户纸没彻底捅破前,也不好立马闹腾起来。李正国虽然舍不得自家二小子,可瞧在嫡亲兄弟份上,也就勉勉强强能同意吧。在李正国看来,就算族谱上分给了自家二弟,那依旧是自己嫡亲儿子。但李钱氏并不这么看。那可是自己个儿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娃,又一点一点精心养大,就这么上嘴唇碰碰下嘴唇,亲儿子说没就没了?
世上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
本就不愿意的李钱氏见李小冯氏又如此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试探着,立马意识到李小冯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骑在她脖子上屙屎撒尿为所欲为的正经婆婆了。说句不好听的,李小冯氏不过是平妻,虽说占着个“妻”,到底不是正经婆婆。
于是李钱氏乘着李小冯氏弱,立马反弹,而且还打算将这事闹大,最好整个屯子里的人都知道。就算隔壁二叔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她李钱氏也不是个可以任由人随意拿捏,抢走自家儿子的主。
要说,所有人里,谁最想让四郎过继到李正泰名下,除了真心为自家儿子考虑的小李冯氏外,还有个人,那便是大郎李君松!
“闹腾什么?!也不瞧瞧今儿什么日子。”要说,当然还是身为里正的李正书最有威信了。这不,才吼上一嗓子,原本还闹哄哄的院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
“族长说的是。其实我都那样了,也不晓得还能再活几天。娘她也是为了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李正泰含着眼泪,慢悠悠地开口道。
李正书见李正泰如此说,虽然有心想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也不晓得从点什么好了。劝人安心养病?屯里两位赤脚郎中,无论是秦大夫还是李大夫,都给瞧过了病。身上的伤无非一些皮肉伤,最多也就时养上几天,便没事了。关键还是伤了根本,再怎么养也就那样了。
李正书想了想,便开口道:“回头,等人下葬了,过了十五元宵,再议过继之事吧。”
“大堂哥,您给安排便是了。”李正泰老早就在围观的人堆里,一眼便认出了李君杨。心念一动,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其实,我也并不是非要大哥家的四郎。毕竟过了年,四郎就该满十岁了,已经知事明理了。小孩子也只会认自己个儿的亲生爹娘。”
李钱氏一听李正泰如此说,稍稍松了口气,扯出个笑脸,嚷嚷道:“我就说二叔是个明白人吧。自家的娃,当然更愿意认自己个儿的亲生爹娘。”
李五爷爷稍稍皱了下眉头,道:“那听泰小子的意思,你想要谁家的?”
“不急”(。)
311大年初二,李徐氏回娘家()
很显然,李正泰已经将主意打到了那个已经过继给李家二房,却从来没被李正泰太当回事,曾经同父异母的三弟包子爹身上。
按说,这几个月下来,尤其李君苒脱了奴籍回到李家屯以来,包子爹那性子已经改变了不少。而李家四房,光是李正泰自己个儿,前前后后也不晓得算计了好多回了,没捞到什么好处不说,还倒贴损失了不少银子。
偏偏,李正泰依旧还将包子爹当成那个可以任由他拿捏在手里的三弟。
所以,像李正泰这种自我感觉太好,脑回路从来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歪猩仁,有时候真心伤不起。
也亏着李正泰这会儿还不知道李徐氏有了身孕,他那点子歪心思就让李小冯氏这只猪队友提前给曝光了。因为引起了李君苒的警觉,李正泰那点点算计,还在幼苗时,便被李君苒给辣手掐断了。
这事,李君苒谁也没告诉,除了李君杨知道一些外。李君杨知道这事后,那张可算是多了点肉的小脸就跟便秘了一般,臭臭的,连着好几天都没见什么笑脸。
“小哥,你差不多就行了。”坐在骡车上,打了个大大哈欠的李君苒精神有些萎靡。
大年初二,出阁的闺女齐刷刷带上相公儿女,拎上礼物回娘家的日子。李徐氏自从嫁给包子爹,说起来也有十年了。除了刚成亲头一年,三朝回过一次门。之后只回过一次娘家。那次回门,还是两年前,李君杨重病的时候。李徐氏空着手回娘家,本想跟娘家大哥和二哥借点银子好给自家唯一的儿子瞧病最后又空着手回到家。路上因为遭遇暴雨,差点回不了家。
这事,李徐氏并没有跟旁人说起。但同床共枕好歹也一起生活了七八年了,包子爹又怎会察觉不到。作为相公,而且还是个愚孝,有点是非不分的相公,除了后悔跟心痛外。也只能默默地收拾好打猎用的弓箭。上后山撞撞运气。
很显然,包子爹那运气是真的很不“错”,竟然会遇到野猪王,而且还是正在发狂的野猪王
这一次。原本李徐氏是不打算初二再回那个娘家来着。可架不住李崔氏早早地备下了回娘家的礼物。还一而再地提醒着李徐氏。“难得有机会回一趟娘家,那边回去瞅瞅呗”。
李徐氏的娘家徐家,亲爹徐老头已经不在了。家里只剩下亲娘徐陈氏以及两个早已成婚多年的大哥和二哥。虽说徐老头去世后,徐家便分了家。不过兄弟俩依旧跟亲娘徐陈氏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徐老大一家住在东厢房,徐二哥一家住在西厢房,亲娘徐陈氏住在正屋。兄弟俩之所以依旧住在一个四合院里,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一个字“穷”给闹的!兄弟俩谁家都不宽裕,没多余的银子另建个宅院搬出去住。再者亲娘还健在,只能凑合着住在一起了呗。
对于当年没能从娘家兄弟那儿借到银子,李徐氏虽然也曾埋怨过,却并不憎恨。谁让当年,她坚持要嫁给自家夫君咧。当年李徐氏在议亲时,因为徐老头还健在,徐家的家境还是不错的。当初,徐老头并不愿意自己个儿疼爱了十几年的闺女,就这么嫁给包子爹。怎奈架不住给包子爹做媒的那位三寸不烂之舌太厉害,再加上李徐氏自己个儿看对了眼,疼爱闺女的徐老头不得不点头。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徐老头相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李徐氏嫁进李家四房给包子爹做了十年媳妇,确实吃了不少苦头。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李君苒穿到了天启朝,李徐氏这种跟小白菜似的苦难日子,还不晓得还得持续多久呢。
事实上,在程府大小姐没重生的前一世里,李徐氏直到李君杨在军中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荣升小将军(官职)后,才真正脱离苦难。那时,李徐氏那身子早被十几年艰辛日子给掏空了,没过多久便领盒饭了,根本就没过上几天安稳舒心的好日子。至于李君杨后来为了救那谁,挡了一剑,最终中毒而死。对李君杨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身边的血亲都死光了,就剩下他孤家寡人光棍一条。就算家财万贯,位极人臣,又如何?
“柳儿,当真就这么放过?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李君杨的话打断了李君苒的走神。
“要不然?”李君苒抬眼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李徐氏,示意李君杨悠着点。
“柳儿,你跟年哥儿在说什么放过不放过的?”正掀开车篷一侧小帘子,往外张看的李徐氏回转过头,因为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李徐氏并没有听清楚自家一双儿女小声说了些什么。随着距离徐家越来越近,李徐氏的心情也越发紧张起来。
“庄园里有只调皮的小鹦鹉,昨儿弄乱了小哥的习字帖,小哥想拔小鹦鹉的羽毛小惩大诫来着。”李君苒淡淡一笑。
“当真?”李徐氏带着一丝怀疑,看向李君杨。见李君杨点了点头,李徐氏笑了,“你啊,多大的人了。还跟个畜生这般计较。”
“可不是一只‘畜生’嘛。”李君苒朝着李君杨眨了眨眼,李君杨将头一侧,不再言语。李君杨何尝不明白,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四房的人,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的,想着算计他们?这些人,若是没有这些人,就好了。
车篷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骡子车又平稳地前行了一炷香的时间,随后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只听得骡车外传来了包子爹的说话声:“蕙娘,到了。”
包子爹掀开了厚实的车门帘子,小心翼翼地将李徐氏扶下骡车,随后又将李君苒兄“弟”俩抱下车子。没错了,这一次李君苒虽说跟着过来外祖徐家,不过是女扮男装,乔装成跟李君杨差不多年纪的富家小哥儿,一道过来串门子玩的。
所以,李君苒很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当然,这次跟着李徐氏初二回娘家,一家人都换了身漂亮衣裳。不说往暴发户方向捯饬,最起码也是朝着壕的方向整。李徐氏没打算计较两年前那事,并不代表着李君苒兄妹俩不出这口恶气。更何况,包子爹心里也挺乐意来着,就连李崔氏早早地准备那么多回门礼又何尝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