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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阳哥都小,换成是其他人,在他这么小的年龄就取得了如此巨大,了不起的成功,怕是很难端得稳,把持得住,无形中也会表现出一些高人一等,聛睨一切,不跟一般人为伍的神情或者态度吧?怎么可能像王总这样委屈自己,照顾一个“陌生人”,下属——而且还是临时下属——的情绪?
经过阳哥的这么一打岔,我却是有点睡不着了。我慢慢走回床边,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了。
王总他现在睡了么?没有了打扰之源,肯定是能够安心入眠了吧?想到这,我禁不住又莞尔一笑。
然后,我又想到了去到车上休息的阳哥。也不知道阳哥在狭小的,无法平躺的车里不知道睡不睡得着,能不能够休息得好。诚如王总所说,奔驰车的确宽大,豪华,但毕竟不是床,在里面坐一晚上,怕也是很难受的。而且,阳哥明天还要开车。
一想到阳哥司机的身份,我遽然一惊。
“是啊,阳哥是司机,今天开了大半天的车,已经很累了,如果晚上休息不好,万一影响到他明天的开车——”如此一想,我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在和我阳哥之间,无论如何,是应该让阳哥休息好,睡好!
我披上外套,带上手机,拿上房门钥匙,匆匆走出酒店。
我们的车就停在酒店外面的马路边。
“阳哥,你睡了吗?”站在车外的我用手敲打着玻璃窗。
阳哥对我的到来显然十分的意外,他急忙按下车窗,吃惊而又疑惑看着我问:“雪雪,有事吗?”
“那个,阳哥,你去我房间休息吧。我……我来睡车上好了。”来自于大西洋的冷风吹拂着深夜的波尔多,我感受到了外面的一丝冷意,不由紧了紧披在睡依外面的外套。
“你睡车上?你在开什么玩笑,雪雪?”阳哥一脸的不可思议。
“阳哥,你听我说,”我有些严肃的看着阳哥,“你是司机,你明天还要开车,所以晚上一定要休息好。”
“没事儿,这奔驰车宽大得很,内饰也豪华,睡起来肯定安逸。你放心好了,雪雪。”
“再怎么宽大也没有睡床舒服呀?阳哥,你别和我争了,以大局为重,我俩换一下吧。”
“真的没关系的,雪雪。再说,这车就在路边,我怎么敢放心让你一个女孩睡外面?遇到歹人怎么办?”
“我带手机了呢!真有事有立刻给你打电话!”
“关键时刻,手机管什么用?法国可是允许公民合法持枪的!”
“波尔多的治安一直很好呀!”
“……”
我和阳哥争论了起来,我的出发点是让阳哥休息好,不要影响明天的开车,我和阳哥出点事没什么打紧,要是让王总出了事,我和阳哥便万死不辞其咎了。
而阳哥的考虑则是顾忌着我的安危,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出什么意外。我两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到最后,我不知道是头脑发昏还是被逼极了,干脆说:
“阳哥,这样吧,你去我的房间睡,我……我去王总的房间。”
“啊——”阳哥“啊”的一声惊呼,凝视着我的脸,脸上带着无比的惊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那句“我去王总的房间”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但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我也不得不继续圆谎下去。我把视线移向一边,不敢跟阳哥对视,结结巴巴的说:
“那个,阳哥,王总他……他只说不习惯和同性睡一间屋,却是没……没说和异性,不能……不能入睡。现在的王总,说不定已经睡着了,我……我悄悄的开门进去,轻手轻脚,不会把他惊醒。我……我睡觉很安静的,整个晚上都可以一动不动,不会打扰到王总的。等明天早上一早,我……我俩再换过来。”
这话,本来是我脑经急转之下的说辞。我原本是打算阳哥同意后,想办法取到阳哥身上的车钥匙,然后出来睡车上。然而,这么如此编下去之后,我发现这还真是一个可行性十分高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阳哥默默的听着我说服他的话,我知道,现在的他,肯定十分的为难。刚才还可以说为了我的人身安危不想跟我换,现在,我愿意主动替代他的角色,去和王总同住,那他还有什么劝说的理由呢?说不定,现在心头已经在胡思乱想了吧。
“你别担心我,阳哥。即使王总发现我替代了你,我……我相信以王总的人品,他……他也不会乱来的。”我继续在天平上加码,同时也在自我辩驳和解释。我并不希望阳哥误会我,以为我对王总有什么企图。
当然,这种事情,解释有没有什么用,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
“那,好吧,雪雪。你……你自己注意一点。”阳哥终于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把房门钥匙递给我。这种事情,既然我都愿意了,他是不好来阻止和干涉的。怕我吃亏?但万一我就是想吃这个亏呢?那他不是自作多情了?
所以,我很能理解阳哥目前的处境,他只是我的朋友,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干涉我的立场,就如同要是王总是个女老板,我也没办法干涉他朝去女老板“投怀送抱”一样。
我知道,在我刚才说出那句话之后,不论我是不是心怀坦荡,问心无愧,我在阳哥眼中的形象,怕是就此改变了。
唉,阳哥,我是真的只想让你睡个好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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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4,王总,你……你睡了吗?()
阳哥已经进房间休息去了。我拿着阳哥给我的房门钥匙,站在王总的房门前,踟蹰不前,犹豫不决。
王总他已经睡了么?要是真睡了倒好,万一没睡,发现进来的是我,那他将怎么看待我?会不会认为我心术不正,不知廉耻,对他有什么企图?
又或者,他会不会对我产生某种想法?白天的他虽然温文尔雅,成熟稳重,但现在毕竟是夜深人静的晚上啊!而且还是我主动进他的房间,他会不会将此看成是某种暗示呢?
各种念头在我的脑海中窜来窜去,让我患得患失,一方面既担心王总对我有什么的误会,另一方面又害怕弄巧成拙,弄假成真,让王总对我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事到临头,我才知道,要把想法变成行动,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而且,我多少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阳哥既然要睡车上就让他睡好了,仅仅一个晚上,想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却依然在王总的房门口走来走去。幸好现在是阒无人声的深夜,周围看不到一个人,不然,我怕是连在王总门口逡巡徘徊的勇气都鼓不起来。
我又看了一下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一点。不能再等了。不然,晚上没休息好的我明天肯定会有黑眼圈,到时候让阳哥看到后有了什么误会,我还真是没脸见他。
我深吸两口气,拿着钥匙,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的旋转。
门应手而开。
屋内一片漆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我也不敢开灯,怕惊醒可能已经入睡的王总。
好在房间的格局和我住的那个单间大同小异,让我能够摸着墙壁慢慢的朝前面的房间走去。
一两分钟后,我来到了房间。眼睛已经开始适应房间的黑暗,能够模模糊糊的看到床,桌子和沙发的轮廓。床有两张,前面的一张靠窗,后面的一张临近卫生间。阳哥告诉我,他睡的床便是后面这张临近卫生间的。
我没立刻上床,而是静静的站在靠窗的墙壁观察了一阵。暗黑的屋子内安安静静,靠窗的那个隆起的床铺也安安静静,昭示着床铺下的那个人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于是,我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缓慢的掀开被子,然后像一只狐狸一般“嗖”地一下躺了进去。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当我躺进被窝的时候,我发现不论是我的手心,后背还是脸蛋,都紧张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这是我这辈子除了大学男友外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同睡一屋,其中的紧张和忧虑可想而知。一方面担心我和阳哥李代桃僵,狸猫换太子的做法被揭穿,然后我自己被误会我的王总小瞧、轻看;另一方面也极其害怕睡在隔壁的那个男人突然暴起,然后强行和我发生关系。
而王总,他如果真要强行和我那个,我又该怎么办呢?
大呼小叫,誓死不从?
或者进行激烈的无声的反抗?
还是先反抗一阵,在抗不过之后,就破罐子破摔的顺从了他?
亦或是不做反抗,任其为所欲为?
我被我最后的一个想法吓了一跳,继而在心头狠狠的批判自己:
“夏雪啊夏雪,你要矜持,要有廉耻——不,光矜持还不行,你要反抗,以最坚决的态度,最明确无误的动作跟他说不!
“呀呀呀,夏雪啊夏雪,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哦?你真是不知羞,真是无可救药!你要记住你和陈子阳换房的初衷:是为了让他休息好,是为了安全第一,不出事故,而非你乱七八糟想的那些东西!王总那么好,那么绅士,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却被你想象成什么人了?人家想要女友,哪怕是女人,以人家现在的名气,地位和财富,投怀送抱的年轻女人不知道有多少!需要对你用强么?还誓死反抗?还抵死不从?你搞笑哦!”
如此的一番胡思乱想,刚才的那番自我嘲弄和自我批判过后,我吃惊的发现,刚才的紧张也好,还是忧虑也罢,全都不翼而飞。
心整个安定了下来,或者不能叫做安定,确切的说是有点淡淡的失落,有种说不清楚的懊恼,仿佛自己成了一个低贱的,没人要的可怜虫!
而这个实质上的,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的可怜虫,却在那里忧心匆匆,患得患失的担心一位大名人,大富翁会对自己会有什么企图,不轨,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种失落,懊恼,开始像发酵一般越演越烈,越来越浓。心头有股气,莫名的气,气自己,而后便开始自哀自怜,感觉自己固然在阳哥,强哥,在一帮中国留学生,甚至在老外面前颇受欢迎,被他们追逐和追求,但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却是可有可无,什么都不是。
“自己真的那么可怜吗?真的什么都不是吗?如果现在王总他知道跟他同睡一屋的不是陈子阳,而是我,那他……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是平平淡淡,满不在乎的说一声:‘噢,原来你们换房价了么?那就睡吧!’之后,恍然无人,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翻身继续睡去?
“还是感觉吃惊,意外,然后心头开始不平静,开始重新翻来覆去,开始在心头产生某种‘不正确’的,‘不该有’的想法?”
那种想知道旁边男人反应的念头一旦冒了出来,便开始不受控制的在心头疯狂的滋长,它让我的整个身体都禁不住颤抖起来。我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自己本应该什么都不想,也不应该想的好好睡觉,然后明天一早神不知鬼不觉的起来和阳哥换回来的啊!这才是一个正直,坦荡,地道的女孩应该有的想法啊!
然而,心头住着的那个魔鬼却弓丨诱我,让我起来把身边的男人叫醒,看看他的反应以此检验一下自己的魅力。
“你不是什么都不是的,夏雪!”心头的那个魔鬼说,“你是很有魅力的一个女孩儿,漂亮,身材好,走在路上,好多男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把他们的目光朝你身上瞟。你若不信,就找个借口把旁边的男人给叫醒吧,看他会不会无动于衷,像个木头一样,看他会不会‘禽兽不如’!你大可试一试!”
身体的颤粟越演越烈,简直就跟打摆子无异。魔鬼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具有惊心动魄的说服力:
“起来吧,夏雪,起来把王总唤醒吧。你不是在检验自己的魅力,更不是在弓丨诱他,而是在当一个诚实的孩子!
“是的,你应该诚实的告诉他,为了他和陈子阳都能安详入睡,你大公无私,替人着想的和陈子阳换了床。
“但是,这中间的交换,不应该偷偷摸摸的进行,应该让作为老板的他知晓!
“是的,你应该让他知晓!起来把,想办法把他叫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