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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过她的辱骂、责罚的,就更是觉得解恨解气了。
翡翠和琥珀则似受到了刺激般脸色煞白,她俩是从小就开始伺候三姨娘的,又跟着她陪嫁到冷家,感情自然是亲厚。此时听着三姨娘的惨叫,心中当然不是滋味,可是任她们平时如何持强凌弱,但在家主面前又哪敢这般。
虽然不敢对冷绍辉表现出不满,但对以往明摆着连奴才们,都敢把脚踩在她头上的冷凝霜,她们克制压抑的怒气,在脸上可就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翡翠,只见她满脸愤怒地望着冷凝霜,袖拢之下的拳头,更是握的死紧。
就在翡翠用恶毒的眼光剜着冷凝霜的时候,冷凝霜的黑眸突然瞥向了她。一股被凌厉寒刃剖开的错觉,使她的心里一跳,但只是一瞬间,翡翠略微低下的头颅又抬高了起来。
“啧啧!”冷凝霜概叹的吧嗒了下嘴,“是因为我的这具肉身,以往被她们欺负惯了,所以混不当成一回事那?还是冷绍辉只顾着在名利场忙碌,而疏于管教后院,才致使她们胆大妄为,都忘记了身份?!”看得出来,这个奴才跟着她主子以往过的太如意了,已经把自己的奴才身份都给忘记了!
每看一眼这个翡翠,冷凝霜就会有一种深深的屈辱感,而这个屈辱感是来自于这具**原有记忆中的。可想而知,一个丫鬟能够在才几岁大的小女孩心理,留下这么深刻的阴影,那么,她以往对这个软弱小主子的所作所为,一定令人发指!所以。。。。。。冷凝霜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此时,正在院子里接受杖责的三姨娘已经止了声息。不一会儿,那两个行刑的婆子走了进来,福身对冷绍辉说道:“禀告老爷,已经打了三十大板,三姨娘昏死过去了,该如何处置?”
“把她拖回去上药养伤吧,禁足面壁一月,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冷绍辉淡淡的说完,正打算驱散众人,冷凝霜却赶在他张口之前说道:“父亲,只怕此事还没完,如若不处理干净,不仅父亲今日杖责三姨娘,警告她不可以下犯上的苦心白费,甚至给将来留下更大的隐患。”
“隐患,什么隐患?”冷绍辉一愣,就询问道。
冷凝霜见他看向自己,就露出一个很是担忧的眼神,说道:“三姨娘的脾气如此乖僻嚣张,恐怕连她的下人们也受到了影响,连带着也沾染上了她的习气。您瞧刚才,您下令杖责三姨娘的时候,她的一帮下人们,竟敢求情想让您收回成命,这岂不是在公然抗拒主子?您是家主,又是知县大老爷,凭他们下人的身份,就胆敢干预您的刑判?这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吧!”
瞧见冷绍辉的眉毛越来越拧立了起来,她就接着说道:“如今冷家宅院内的下人竟不懂主次尊卑,敢当面包庇姨娘指摘当家主母撒谎,这可是大不敬啊!在大顺,无论主母的话是对还是错,小妾都必须顺从。在大顺,也从来都是只有嫡妻处置妾室,哪有听说过小妾,敢伙同她的下人们,一起气势汹汹来驳斥主母的?那岂不是想造反了?所以,今日之事如若不将一些该处置之人处置了,难免以后会变本加厉!”
犀利的目光在翡翠等人变色的脸上一掠而过,冷凝霜的声音突然转厉:“父亲您知道的,依照大顺律法,奴犯其主,是要被千刀万剐,绝不可恕的!”
奴犯其主,千刀万剐!这句话让众人一惊,特别是那些年龄大些的老婆子,背心上的冷汗,更是如同小溪一般湛湛流淌。
她们做了半辈子的奴才,这条和她们切身相关的律法当然知道,之所以从不当一回事,是因为陈氏在冷家毫无当家主母的威严。婆婆、夫君、姨娘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哪个不是人精?自然有样学样的欺负陈氏母女,以此谄媚讨好自己的主子。再说,知道她们的行为后,自家主子非但不会责怪她们,反而还会明里暗里的给予奖赏。时间久了,也就忘记了陈氏的嫡母身份,这条令人闻之色变的严厉法令,自然也就被她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时乍然再次听到,胆小的顿时打了个寒噤。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们毕竟是奴才,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陈氏母女和他们较起真来,到时他们是怎么死的,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想到这些,屋内的所有下人,立刻吓得在一旁瑟瑟发抖,脸色难看之极。同时还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对待陈氏母女,万万不可再轻忽不敬了。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包括大姨娘和四姨娘,也是噤若寒蝉,从心底产生出了极大的危机感。今日冷凝霜让她们明白了,不能在自欺欺人,刻意遗忘自己半奴半主的身份了。
翡翠和琥珀的脸色,更是像死人一般灰白,此时她们才意识到,自己的麻烦大了,心不由地砰砰砰狂跳起来。
陈氏被震惊得瞠目结舌,女儿何时变得这样有气势?说起话来竟然有板有眼,有理有据!她下意识地向冷凝霜瞧去,却看到她冷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寒意,心里顿时漏跳一拍,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儿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顿了一顿,冷凝霜又接着说道:“还有,父亲的妻妾在宅院内等级不分,像这个三姨娘不仅持宠而娇,半点规矩不懂,还大有灭妻的架势。这后宅中事若是传扬了出去,不巧让您的上司,甚至陛下知道了,您猜他们会怎么想?一个连后宅内院都管理的乱七八糟,不懂尊卑有序的人,若把他放在朝堂上,他会是一个好官吗?”
一滴冷汗从冷绍辉的额头滑落,今日冷凝霜的一言一语,都直奔要害,让他突然意识到,以往他不重视的,这些被关在后院内的女人们,也会直接影响到他的仕途!
“那霜儿认为,为父该如何做,才能够免除这些后患?”冷绍辉的目光复杂,一边询问,一边打量冷凝霜,心想:“这个原本上不得台面,废物一般的女儿,何时变得这样有主见?甚至还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审时度势与远见?”
其实,他被三姨娘的大丫鬟琥珀给请来的时候,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听到了冷凝霜斥责大姨娘的一番话,当时他就被震惊的脸上变颜变色,也令他脑中原本忽略的一些东西,变得有点警醒了。
说了这么多,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见冷凝霜目光幽深,不疾不徐地说道:“为了长久之计,如今必须立起家规,整治家风。今日这几个敢于包庇姨娘指摘主母撒谎,胆敢干预家主已下指令的奴才,全都要予以严惩!尤其是领头的翡翠和琥珀两个奴才,必须乱棒杖杀,明正法典,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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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骤然惊闻()
屋外天空中飘飘洒洒的落起了雪花,房檐上也结了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溜子,而老夫人的屋内却暖意融融,与屋外的天寒地冻简直是两个天地。
“天佑这是第一次未在家里过年,又有几个月没见到他了,我还真想的很那。”老夫人斜靠着一个楠木雕花凭几,与大孙女说着话儿。
“我也很想哥哥,不过谢琨与我哥投缘,他那样极力挽留,我哥信里说他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何况今年就要参加院试了,哥哥压力很大,有给谢琨授课的梁先生在那,能有他的指点,对我哥的学业大有益处,所以哥也就应允了。”冷茹月一边笑吟吟地回着话,一边拿起一杯烹制好的香茶,伸手递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接过,就端起来喝了一口,赞道:“嗯,这茶味儿不错,茹月的茶艺越来越好了。”
“呵呵,那是因为老夫人的要求不高,才会觉得味儿好,我娘却总是说我还不及她烹的一半儿好呢。”
“就她讲究,要我说啊还是拿大碗喝比较爽快,你瞧那一只只的小茶盏,要喝多少杯才能解了渴啊?”老夫人农户出身,大半辈子都是用大碗大杯喝茶,到老了跟着儿子享福,生活变得精致了,但一些习惯却是不好改了。比如用这样的小茶盏喝茶,她就很不习惯。
“您没瞧见吗?那些官太太、贵小姐什么的,都是这样喝茶的,这是身份高贵的象征呢,老夫人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当然连喝茶都要显得高雅才妥帖。”冷茹月乖巧的笑答着,但眼底却有一丝轻蔑之色飞快闪过。
“大姐,你说谢勋哥今年会在家过年吗?”坐在火盆旁烤火的冷若雯,插话进来问道。
“当然在家过啦。”冷茹月得意的瞧她一眼,勾着唇说道:“昨儿丫头侍琴告诉我,她听到来给父亲拜年的一位大人说,镇守宣宁的言总兵,被陛下诏到都城领赏受封去了,所以副总兵谢大人就留守下来了,作为副总兵的副将,而且他们又是父子,谢勋哥当然也不用到别地去了。”
“哇,那大哥在他们家,不就正好能见到他了?记得二姐说起过,有次去上香,你们在路上正好遇见谢勋哥了?说他好高大好俊美,大姐,这是真的吗?”冷若雯星星眼的看着冷茹月,满脸期待之色。
“嗯。”冷茹月嘴角含笑,有些显摆的道:“他是我见过的最俊的男子,那天他也看到我了,好像还对我笑了呢。”
“瞧瞧,这小蹄子开始思春了呢!不过,十四岁也可以许配人家了,要不我就跟你父亲说说,看能不能跟人家结上这门亲?”老夫人一瞧见她那眼神,就知道她是看上那个叫谢勋的副将了,就笑骂道。
“老夫人,你连自己的孙女儿也取笑呀?”冷茹月回过神儿来,立刻羞红了脸,但听到祖母要帮她对父亲说说这亲事时,眼睛里的笑意就更浓了,于是忙说道:“就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我呢?”
“他爹是副总兵,听说是个很大的官呢,谢勋哥本人又这样俊,连我都喜欢上他了呢!”听她先把话赶在自己前头说了,正在品茶的冷星妍脸色就变了变,然后也不甘落后的说出自己心思。废话,这样的好人家谁不想要啊?自己又不比姐姐差,没道理好东西都给她。”
“哎呀,瞧瞧你俩也不害臊,这都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还是没影的事呢,你姐妹俩就自己个抢起来啦,不怕别人知道了丢脸儿?”老夫人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很爱听这些,自从跟儿子来这上任以后,接触到的人都是说话文绉绉或官腔官调的官太太、贵小姐。她在乡下粗野俚语说惯了的,和她们这些人说不到一块去,也只有家里这几个孙儿的话对些胃口。
女孩子们听了老太太的话,都暗暗的撇撇嘴,在肚里腹诽一句:“假正经!”谁不知道她就爱听这些个,否则她们也不会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说了。
这几个老的少的坐在暖呼呼的屋里,正在又是说又是笑的闲话家常,忽然就听呼啦一声,随着厚重门帘子的掀起,一股寒风就随着一个人的闯入而灌进了屋内。老太太立刻眉毛倒竖,张开嘴就要破口大骂,其她人也都皱起眉头向门口望去。
“不。。。。。。不好了,不好了!娘。。。。。。娘被父亲打了,连。。。。。。连翡翠和琥珀,也被打得没。。。。。。没气了!”屋内众人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听他喘着粗气,惊慌失措的大叫道。
“什么,你在说一遍?”老太太瞪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咱娘怎么会被父亲打,你是在故意说笑吗?”冷若雯看着和她面容十分相似的,但整个头颅却比她大了一号的双胞胎哥哥,有些不明所以。
“谁说笑了,是。。。。。。是真的!”冷锦程拍着胸脯喘了口气,就急忙继续说道:“我。。。。。。我和丸子到园子里放烟花玩,看到好些下人往南边那儿去,说。。。。。。说是父亲要惩治我娘房里的下人,叫他们都去看着,要。。。。。。要以儆效尤。”
冷锦程咽了口唾沫,感觉缓过一些劲儿了,就接着心有余悸地道:“我和丸子到了下人房那边院里,就见到。。。。。。见到院子里闹哄哄的,有几个下人屁股上被打的血淋淋的,都给拖进屋躺着去了。还有。。。。。。我还看到翡翠,浑身血肉模糊的在地上摊成一团,好像。。。。。。好像已经断气了!琥珀也被打的皮开肉绽,眼看着也快要不行了,真的,真的吓死我了!”
此时,冷锦程话里已经带着哭音,手指也开始哆嗦起来,“我。。。。。。我还听说,咱娘也被打了,说是已经被拖。。。。。。拖回住的院里上药去了!”
这回大家都听清了,也个个都呆傻了。过了半晌,老太太才想起来问道:“这,这是为什么呀?你爹为什么要打三姨娘,和她房里的人啊?”
“我。。。。。。我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冷锦程本是抽抽搭搭的,说完就哇得一声,索性哭嚎了起来。
冷若雯见哥哥这样,便也跟着哭了起来,还边哭边说道:“哥,咱们快去看看娘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