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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满了皱纹的手终于摸到了一个盘子,在盘子当中拿起一块茶点,抬起手来,往耀仲的方向伸了过去。
“两人的关系有进步了。”望见这一幕,姜景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耀仲将头探了过去,调整好嘴与那块茶点的方位,一口咬了下去,随即几口吞掉。
赵阿婆那一道道沟壑一般的脸上,浮现一抹祥和的笑容,让人心里为之一暖。
姜景阳怔怔地盯着二人,心中一片温暖,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股错觉,体内丹田灵力骤升,已经可以随手画出一道上品黄符出来。
就在此时,对面茶座内,耀仲的光头微微一侧,目光往姜景阳所在的楼下投去。
而同一时刻,屋内的秦伟也将视线移开了电脑屏幕,看向楼梯口,神色透出一丝古怪。
姜景阳则是散开了灵识,微微一笑,转过身,看着楼梯口一行上来的几人。
“姜大师,你让我找得好苦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八章 一笔一世界,一划一方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京第一书法大家——南泽圣。
南泽圣一路风尘仆仆,只是几日未见似乎连两鬓也白了很多,不过腰板依旧挺得笔直。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省书法协会会长廖远明、副会长李成业以及随身秘书小蔡。
上了二楼后,几人踩着咯吱作响的木板几步来到了姜景阳身前,南泽圣也不自持身份,当即双手作揖,深深拜了一礼。
这一礼,让楼下对面的耀仲眼瞳微微一缩,电脑前的秦伟露出一丝诧异,而天宗局唯一一位秘书王姣则是一愣,忘记了手头上的工作。
“南老无需多礼。”姜景阳随意道。
南泽圣面不改色,说道:“姜大师乃是字法和一的大师,当受此一礼。”
“哦。”姜景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前世在地球逗留时,主要是为了修炼,修炼有成后就立刻离开,倒是没想过在这里也能听到字法和一的说法。
大道有三千,修炼一途,可以画入道,以剑入道,以气入道等等,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而以字入道,自然也有可能。
至于南泽圣竟然一语就道破了“字法和一”,而他本人却根本不是修士,那就是说,他曾见过同样可以“字法和一”的人。
“那人是谁?”姜景阳饶有兴趣的直接询问。
南泽圣自然知道他所言何意,恭敬回道:“那人在夏京,一身本事滔天,即便夏国政府,也得慎重对待。但他不喜四处游说他的名号,所以请恕泽圣不便明说。”
姜景阳点头,不再细问,他只是随口说说,倒也非要打听个子丑寅卯来。如果有人在地球也可以字入道,那前一世自己对地球修真实力的整体评判,可能还有不小出入。
虽然当前这个星球灵气匮乏,但并不等同于没有高等级的修炼者,有几个秘境,就可以催发一批高手出来,不然他上一世也不可能在地球修到结丹境。
而且从璇玑宗水昌会那里得来的粗糙灵石,虽然粗糙,但却是不入品的灵石不假,如果姜景阳猜得不错的话,地球甚至是这夏国之内,肯定有一个地方,可以开采部分粗糙灵石。
看来璇玑宗里还有些秘密,是自己上辈子根本没有掌握的。
“姜大师可否考虑,去夏京发展?”南泽圣迟疑一番后,小声说道。
话落,他四处看了看这间破烂的木楼,神色不言而喻。一名字法入道的高人,如果不放在更广阔的天地,在这种破楼烂宇中撑死了也只是一只避世的小鸟,不可能成长为参天巨鹏。
姜景阳微微摇头:“我的道,不是此道。南黔的事没有处理完,暂时没有去夏京的打算。”
南泽圣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不过下一刻就又是一拜,道:“那请姜大师再赐一幅您的作品,我准备带回夏京去,参加全国书法大赛。”
姜景阳无奈摇头:“现成的没有,两天前钟诗雅非给我要去了最后一幅,你们问她要去吧。”
又道:“对了,我这里的地址,也是她告诉你们的吧?”
李成业点了点头。
南泽圣却仍是不甘心道:“姜大师,您真的决定不去夏京?”
“不去。”这一次姜景阳断然回绝。
南泽圣心中一叹,不再劝说,转过话题,不外乎是对于书法一道的见解。
王姣此时将办公室里的凳椅搬了出来,又沏了一壶茶,拿过几个杯子倒上后,这才离去。
众人品茗而谈,南泽圣对于书法的见地滔滔不绝,针针见血,听得廖远明和李成业连连点头,如在睡梦中被人点醒,一股醍醐灌顶的感觉油然而生,深觉此行不虚。
姜景阳也点了点头,认同南泽圣的部分看法,待得南泽圣话终,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姜景阳时,姜景阳无奈,深知不讲不行了。
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南老对于书法的见解,已经窥得径庭了。”
此话一出,不光南泽圣一愣,就是廖远明和李成业也是面面相觑,不想他会说出这番话来。要知道,南泽圣享誉书法界,为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可在姜景阳的话中,却是只得到一个窥得径庭的评价。
说出去,莫不是要书法界的人都笑掉大牙啊。
姜景阳没去管他二人心中所想,随意道:“南老认为,书法的要义是什么?”
南泽圣细细一想,郑重说道:“我认为,一笔一划皆为法,书法有法,但无定法,有法不死,无法不乱。正书是手段,知法是要求,用法是目的。无隶楷不古,无楷行不稳,无篆草不畅,楷意重而行死,隶味重则草拙,无行意则楷滞。”
顿了顿,又道:“简而言之,所谓书法就是看点画、看结构、看章法、看布局、看风格,达到形神精妙之地步,最后才是看意境。法内浸透了意境,笔划方有神韵,笔下方有生命。如果只追求字体的周正、架构、横批竖捺的角度美感,则只是停留在写的一层。而只有进入了意的领悟,方是大书法,真正的大家。”
南泽圣说一句,廖远明和李成业就狠狠地点一下头,李成业甚至还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趁机赶紧记下,一副求知若渴的神情和态度。
姜景阳静静地听他说完,也不否认,问道:“那你在我的字帖里,看见了什么?”
南泽圣当即流露出追忆神往之色,回忆起那天所感,恭恭敬敬道:“那是一股极致的意境,让我毫无防备的坠入了字帖所呈现的兰亭中,感受到了羲之先生的精神活动和情怀,此深切体验,让人沉醉而无法自拔。”
南泽圣从未说出当时在见到那幅兰亭集序时所遭遇的情景,就连廖远明和李成业也是头一次听他所说,此刻闻之,不禁都为之失色,不想南老竟会有如此深入、甚至可以说是到了极致的体验。
哪知姜景阳却摇了摇头:“你道行太浅,依旧停留在意境的范围,殊不知书法的要义,一笔即是一世界,一划自成一方圆,通篇形成,乃是道像,若能深刻观知,入道不难。”
“什么?”
姜景阳话声出口后,南泽圣直接一个狂震,面色变得无比难看,不过接下来,整个人却是瞬间陷入了沉思,似在回想那日所见到的一笔一划,一字一句。
细心回想,细细的品啄。
如此反复,南泽圣没有发现,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书法一道,不止意境,自成一界,竟自成一界!一界中有万物,一界中可容万物!意境只是其一,我追求的应该是万物,是界,不是意,界就是道,界可成道”
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留下,南泽圣仍不知觉,四肢颤抖不停,口中喃喃自语,似是突然想通了某个让自己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关键。
南泽圣此刻虽有这番表现,但廖远明和李成业则是面面相觑,一脸懵逼状。
姜景阳的话,显然对南泽圣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对于他二人来说,则如听天书。这就如同两个中学生在面对一名博士生导师授课时的感觉,而那南泽圣起码好歹也是大学毕业了。
突然,南泽圣双眸清澈无比,腰板猛地再次挺直起来,站起身,对着姜景阳恭敬一拜,笔直的腰板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我有些想法急需证实,姜大师,请恕泽圣告退。”
直起身,也不管廖远明和李成业,转身就往楼下噔噔噔急速而去,吓得小蔡赶紧跟上,生怕他跌倒。
剩下廖远明和李成业二人,相视一眼,拘谨的起身,也学南泽圣般对着姜景阳一拜,神色中竟然隐隐升起了一丝恐惧。
连号称书法界泰山北斗的南老都成了那副模样,对于姜景阳这里,已经不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够揣测的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九章 为了曾经的记忆()
廖远明和李成业畏畏缩缩的走后,姜景阳想起南泽圣离去时的背影,不禁莞尔。
“有几分天赋,如能够以字入道,这场造化,就看是不是你的了。”
帮着王姣收拾完茶具和凳椅,进了屋后,坐在电脑前的秦伟扭过头来,道:“不错。”
姜景阳微笑点头,进了自己的屋,将门关上。
这天宗局的师兄秦伟,平时少言寡语,通常说话都是一两个字,说三个字算是多的了。而刚才他一句“不错”,在所有人看来,已经是非常好的意思。
刚才那番话,姜景阳不虞被人听见,他刻意将声线用法力压制,控制在只是说话的几人范围内,而秦伟能够听见的,绝对只是极少部分,还是他故意放出来的,就为了证明自己与南泽圣等人只是在探讨书法,别无其他。
当然,对于秦伟,姜景阳没有防范的必要,只是认为少知道一些,对他总是有好处的。
坐在床上片刻,姜景阳深吸一口气,随即盘膝进入了吐纳状态。
他如今凝气境中期的修为,丹田扩大了一倍有余,通过吸收天地间的稀薄灵气,加之吸收了剩余两颗粗糙灵石的灵气滋养,算是彻底将凝气境中期稳固下来。
若要精进,则需更多的粗糙灵石,而即便是这种连下品也不算的粗糙灵石,天宗局每个月的薪水里就只有一颗,是从夏京直接拨发而来。
这一颗还得分成三部分,由耀仲、秦伟和姜景阳三人平分。这对于如今的姜景阳来说,自然杯水车薪。对于寻找那灵气相对充沛之地修炼,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在姜景阳入定后不久,放在床沿上的老旧诺基亚屏幕闪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显示一条短信已被接收。
不过姜景阳却是充耳不闻,窗外的天色逐渐被乌云密盖,云层中响起一阵阵如同磨石推动中的沉闷轰鸣。
南黔市北路广场。
宽阔的广场上人影稀少,一个修长的身影站立在此,前凸后翘,身材比例接近完美,肩上挎了一个单肩包,却是形单影只,有些落寞。
此人,正是骆远清。
再次看了看手机,发现并没有短信回复后,骆远清那双细长的秀眉微微蹙起来,一丝尴尬神色一现即逝,如同做贼似地四处打量着四周。
北路广场距离市中心较远,平时人流量也并不大,她约那个人来此,也有几分避人耳目的意思,哪知
“当初有些事,我想得太简单了,认为感情就是仰慕和崇拜,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可以,但不可能是一辈子。情感上随心所欲,没有考虑当初那个决定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对不起!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要亲口给你道歉,没别的意思”
骆远清口中喃喃,一个劲儿的重复在家里早已练好的词,不时看向来往过路的人,想要分辨出那张熟悉的面孔,却是一次次又失望的低下头去,口中继续不停的背着。
渐渐地,凉风袭来,想要打扮靓丽给那人留下美好印象,所以她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此时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手中的手机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没有任何短信提示。
最后,骆远清紧抿着嘴唇,终于打开了手机,调出了姜景阳的电话,内心强烈的挣扎着,拇指却迟迟没有落下。
一道沉闷的雷声忽然在头顶炸响。
吓得骆远清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赶紧捡起来时,豆大的雨滴已经从天而降,星星点点,并不密集。
四处开始有人一路小跑,往北路广场延伸而出的透明屋檐下躲避。
雨势开始增大,雷声不停,轰鸣作响,如同巨大的磨盘碾压着骆远清那颗早已颤抖不止的心。
“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