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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攻击,分批上前,不要有任何停滞!”张宣凝发出号令。
已经疲倦的一批退下。往后撤去,让新力军作新一波的强大攻势。
这时,城墙内外,已经尸骸遍地,这几个时辰,惨烈的攻城战,已经使数千人伤亡。
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这种现象极为惨烈,事实上。一般这种规模地攻城战,一天伤亡二千人就了不起了。围城而战几乎是半个月,甚至几个月地事情。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张宣凝军经过严格训练,在军令下前赴后继,而郡兵又极为顽强,才能出现。
日落山头,广阔的城野火光点点,漫无边际。
战鼓号角齐鸣,马蹄车轮声,响彻天地,攻城战斗继续不息。
随军的李淳风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才沉声说着:“东阳郡内的情况很不正常,一般情况下,郡军绝无这等抵抗之力,我怀疑是正巧遇到了隋军精锐调遣而到这里,才有这样的硬仗可打。”
就在这时,夜中吹来一阵狂风,吹得各人衣衫飘扬。
张宣凝仰首望天,只见乌云疾走,徐徐的说着:“我也如此想,我们连扩三郡,朝廷不能没有反应,虽然江都郡到会稽郡,被隔离了,但是朝廷也会绕路调遣军队,包围于我,别说围剿歼灭,至少先必攻击于我,使我无法再扩张,现在我们正好遇到了。”
顿了一顿,他又冷笑的说着:“我有一个感觉,等会要下大雨,虽然冬雨很少,但是今夜肯定有,而且,如果我退兵的话,不但攻打东阳郡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很可能重重地吃个亏。”
李淳风身体一震,望向夜空:“主公地意思是?”
“敌人有援军。”
话犹未已,豆大的雨点照头打来,由疏转密,不片刻变作大雨,数万火把,大部分熄灭,只有受到保护地一些火把还亮着,张宣凝冷笑的说着:“继续攻击,我们看不见,他们也看不见!”
“主公,夜战极不易,而且,冬雨淋着,士兵都会生病。”李淳风不得不提醒着说。
“哼,调我近卫军骑兵,负责警戒,五十里之内不许有其它军队靠近,其它军队,跟我继续攻击,我中军亲自上。”张宣凝咬着牙,发出了命令。
在雨水之中,还没有战斗的最后一批中军五千人,轰然而上,发起了夜战。
整个天地都被雨点包围,显得特别狂暴和冰冷无情。雨水从张宣凝的
洒下,每根头发,每点衣服,都在淌水,寒冷直透心
幸亏这时是十一月,还不算太冷,也幸亏这里是南方,温度到底不一样,如果在北方,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继续作战。
张宣凝眼见最后一批生力军冲了上去,目无表情,如果连这批军队也无法破城,自己就连夜退兵,直到离会稽郡最近的永康县城。
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冬雨战斗的后遗症。起码必须半个月才能修养好,这还是准备好各种各样过冬物资地情况下。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南门厮杀之声响起,猛然之间,南门竟然大开。
“是袁斌,他终于动手了。”
“骑兵,跟我冲上去。”张宣凝当机立断,策马直冲。这时剩余三百亲骑,立刻跟了下去,直扑城门,策马的速度是何等之快,三百米距离,只有二分钟而已。
赶到了城门,只见城门战的真烈,到处是尸体,包围地有近七八百人。而中间拼死抵抗,守卫大门的人,只有上百了,眼见骑兵冲来,他们连声欢呼。
张宣凝在门口停下,就算在这个时候,他还谨慎从事,不肯入门,而三百亲骑冲入,一时马蹄冲奔的声音。震动着整个战场,刹那间就冲开了重重敌军,而穿透而出。
这时,其它军队虽然因为夜色,耽误了,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不断以数百规模涌入,张宣凝顿觉压力大减,眼见大批军队涌入城中,就知道此城已下,不由大笑。
声震城门。
城门一破,顿时城内大乱,拼杀到现在地郡兵斗志瓦解,军心顿时崩溃。张军一波又一波的杀了进去,没有多少时间,甚至其它三门也破开。所谓土崩瓦解之势,便是如今的景象了。
这时,是谁都明白,大局已定,因此郡兵纷纷出现了投降的势头,没有多少时间,在南门一处扫清楚了,在重兵的护卫下,张宣凝登上南门的城楼。
“命令。凡弃刃解甲者,一律免死!”
“命令。各部骑兵都出,注意截击残敌,不要让他们趁夜潜逃。”
“命令,立刻清理出房屋出来,烧水,制姜汤,治疗伤兵,并且准备干衣服和食物。”
“命令,我近卫军,立刻进入最强警戒状态,随时准备应对外来地袭击。”
一边的李淳风听着,前三道命令,是非常正常的,第四道命令就实在是谨慎之极,哪怕这时有军正巧前来,趁着攻击,也无济于事了。
这时,冬雨寒冷,城又破了,郡军上下皆已没了战意,听得张军劝降,果然纷纷弃甲归顺,只有少数反抗,还在据牢固点而继续战斗,不过基本整个郡城,就已尽入张军掌握之中。
这时,全军上下,一一归队,换衣服,喝姜汤,同时,还必须派出人员,清计缴获、收容俘虏,重新部署防务,这些事情,起码要忙过今夜,甚至明天一天。
才过了片刻,就有报告前来,说发觉了敌军,张宣凝连忙上前,发觉外面大概是一千人,但是清一式都是骑兵。
此时城上有遮盖地点的城楼,火把多多,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地气氛。
见得城市已下,而且城中战斗已经基本平息,再加上近卫军七百多骑骑兵,和一千甲兵严阵以待,这支军队没有攻击,徐徐后退百米,又不退走。
张宣凝望着他们,冷笑,说来也奇怪,这支军队后退之后,没有多少时间,大雨就慢慢转小,没有多少时间,甚至露出了月亮来。
“如果我军迟上半个时辰,或者没有警备,你说这一千骑冲营,会有什么下场呢?”张宣凝问着。
“我军虽有三万,这时都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伤亡大概六千之数,虽然有纸甲,日后可以康复四千士兵,但是此时,已经不能作战,如给这一千骑兵破军而入,只怕全军崩溃,三万军一夜瓦解。”李淳风严肃的说着,然后向张宣凝说着:“如果此城还在战斗,就算中军警备,也要受到巨大损失,主公英明神武,深掌生死存亡之机,得大气数,大机运,臣心服口服,天下必是主公的天下。”
张宣凝哈哈大笑,然后说着:“给我尽快摸清楚城中情况,再给我查知,这支队伍到底是谁,怎么来的。”
“是,主公!”李淳风应着。
就在这时,下面骑兵出来一员大将,上前喊着:“我是罗士信,你是何人?城中秦琼,是否被你拿下了?”听了这话,张宣凝顿时目瞪口呆。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六十七章 … 得将―
琼,字叔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以勇猛彪悍著隋朝来护儿部将,后随张须陀讨伐李密。兵败,张须陀战死,秦叔宝归裴仁基部下,又随裴投降李密,得到重用,被任用为帐内骠骑。李密失败后,投降王世充,后同程知节等人一起投唐,被分配到秦王李世民帐下。
罗士信,张须陀属下一员战将,勇武过人,因一举击溃齐郡长白山王薄、左才相、孟让等率领的农民起义军而成名,颇受张须陀器重。后随张须陀镇压李密领导的瓦岗军,兵败,张须陀被杀,罗士信随同裴仁基等归降瓦岗军,被授以总管之职。瓦岗军失败后,不久,率所部千余人降唐,被拜为陕州道行军总管。
这些信息立刻记起,张宣凝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二将,按照历史来说,他们二人都是张须陀手下勇将悍将,张须陀战死后,归于裴仁基,一起投靠瓦岗军,怎么会来这里呢?
想到这里,张宣凝立刻说着:“原来叔宝兄在城中,难怪让我吃了一个好大亏,传令下去,如是有将是秦琼者,先不要杀了。”
这声音清晰,立刻传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耳朵中。
李淳风当然知道应该怎么样办,他恭谨的说着:“是,臣这就亲自去办。”
说完,他就下了城门,带着数骑,向里面而去。
果然,在月光下,听了这话,罗士信脸色一缓,罗士信和秦琼,都是齐州历城人。二人是同乡,又同在张须陀手下作战,关系当然不同。
张宣凝见此,一笑,然后就从南门而下,令人开了城门,出得城门,直在平地上与之对看,大军等在后面。只有二十个亲兵上前,张宣凝笑着拱手作礼:“士信兄,等叔宝兄过来,有段时间,何不过来说话,这样也清楚一些。”
如果没有防备,罗士信一千骑的确可以制造大麻烦,但是这时,已经有了防备。又有城守,七百余骑,一千甲士跟随,带有弩弓,罗士信这一千骑,真要冲上,也不过是死路一条罢了。
目光扫过众兵,并且看到了弩弓,罗士信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他也带着二十亲兵上前,自有木墩二个端上,让二人都坐下了。
等到靠到近来,张宣凝就叹息的说着:“士信兄勇武过人,我一向佩服,特别是截击卢明月十万军时。你和叔宝兄只带数百兵,就敢于突袭敌军的大营,营门紧闭,二位跃上敌军的望楼,各杀敌数人,敌营大乱。两人打开营门,率领部队突入大营攻击,纵火焚毁了敌军三十多座营寨,烟火冲天。卢明月因此大败,士信兄和叔宝兄。正是当世难得的少年英雄啊!”
就在这时,罗士信也不过二十岁,那时只有十六七岁吧,就作出这种大事,端是当得了少年英雄地称号!
说着,他随口取来亲兵的一个羊皮壶,直喝了几口,就递了过去:“冬雨甚寒,士信兄喝上几口吧!”
罗士信细细打量。张宣凝的确只有十八岁的模样,甚至由于白皙。还显的嫩生一点,但是就坐在那里,却真正有一种卓立不凡,渊停岳峙,深不可测的气度,教人心折。
更重要的是,他眼如点漆,刚才说话之间,满是缅怀敬慕的神色,让人毫不怀疑这的确出于真心,递过来地羊皮壶,区区一个动作,也极是从容自在,举手投足,均是那么完美无瑕,使人永久难忘。
罗士信心中大懔,知道张宣凝的确是第一流的高手,顿时把钳制于他的一丝想法全部抛弃了,而且他甚至有着原本张须陀也难以达到的凛然大器,无论外貌、风度、气魄,均能教人心折。
罗士信接着羊皮壶,大口喝着,让炽热的酒入得肚中,眼神却如刀锋:“论得少年英雄,天下还有谁能够比得上石都尉呢?文才诗句,天下闻名,建功立业,圣上亲封,才十七岁就当上正五品折冲都尉,今年连取四郡,拥兵数万,当真是无人可及!”
说到这里,他不由情绪激动,声色皆厉。
张宣凝默然半晌,脸色平静,眸中亮起精光,透出哀伤不平的神色,低声的说着:“我知道你怨我。身负圣恩,却不投靠圣上,可你不知道内情。”
罗士信双目寒芒一闪,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说着:“石都尉,有何内情,不说说来,以现在石都尉身份,以你实力,如果能够弃暗投明,相信圣上绝对不会追究,反而大会封赏,我等也愿意在石都尉帐下效命。”
他是何等聪明人,当然知道暗中张宣凝的招揽之意,说来,论官职,二人不过六品,都在张宣凝之下。
张宣凝眸子射出锐利慑人地异芒,沉声说着:“
为安川县代理县令时,李居道积蓄兵甲,刺杀上官,此得罪了李阀,在雁门时,我忠心卫国,一月斩杀突厥数百,被提拔成正五品折冲都尉,但是转眼前,就受到李阀埋伏格杀,圣上竟然也听之任之,岂不让我心寒?”
罗士信也听说此事,他沉声说着:“此事圣上未必知道,而且当时李阀势大,圣上就算有什么不是,也是迫于无奈,怎可生怨望之心?”
今回轮到张宣凝苦笑:“如果就单是这事,我也就忍了,但是你可知,我父是谁?”
没有等他回答,就说着:“我祖是杨素,我父是杨玄感,我当时生死一线时,就是因为我父世交李播救我,才得以脱身,并且在旧部帮助之下,得以一年内占有四郡,圣上已知内情,你觉得他会容忍于我?”
“就算圣上容忍,相助于我的臣子部属怎么办?等待日后清算?再说,我时到现在,占有四郡,兵力数万。真是成事之时,圣上又能够给予我这等地位?”张宣凝直接说白了,说明了。
“说来说去,还是无非了狼子野心!”这样说白了,罗士信反而无话可说,他倒不知道这事,因此这二个名字,立刻使他感受到压迫。
杨素,在这时。地位极高,几与宰相平等,功名盖世,威名所至,几压倒四大门阀,连罗士信也不自觉的产生这种心理:“难怪张宣凝如此成事,竟然是杨素的孙子!”
古代极讲究家世,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