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方是一个中年人,动作极快,刀法凌厉凶猛,把握甚是老道,如果不是对方的内功心法有本质的局限的话,早就将桂锡良砍杀了。
张宣凝眼神一缩,低声喝着:“高占道!”
就在这句话说出之时,桂锡良已经闷哼一声,连步后退,他的肩膀上已经出现一道虽然不深,但是长长的血口子。
“噗噗!”长箭在十米之内,速度超过声音,那个中年人鲜血喷溅,挺起的腰背随塌,二根长箭扎进了这位好手的身体,直从他背后穿了出来。
“噢……”那人直挺挺的,手中长刀并没有落下,他还冷静的看了看贯穿自己的二根长箭,然后才缓缓的向后倒了下去。
“是条好汉子,是个老手,可是又怎么样,还是死了。”张宣凝冷笑着,然后高声喊着:“杀进去,杀!”
这时,十几个黑衣大汉已经反应过来,蜂拥而出,与下面的小弟开始搏杀了起来,四十余人对付十几人,还有强弓为援,张宣凝看都不看战斗,直扑入里面——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死了,那就是小弟的命,他是香主,不是保姆。
内厅之中,是几个还在熬夜到天亮的赌客。他们也已经听到外面的声音,但是时间太短暂,还没有反应过来,看见持着长刀的张宣凝,先是一阵死寂,随即爆起了惊恐的喊叫声。
张宣凝不急不徐的进入,并且笑着供手为礼:“各位,请不要动,刀剑无眼啊,不过,我们就是和老板有些过节了结,只要各位不参与,老实的躲在角落中,我想什么事也没有,如有打搅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话还没有落,突然之间二个赌客一起跳起来,各自拔出短刀,猛的向他刺了过来,张宣凝侧手,长刀精芒,平平无奇的一斩,那个赌客,却是无法避开,劈中胸口,入口只有一分,但是内气却如直刺而上,这个赌客就踉跄一下,栽跌在地,还有一个赌客稍微落后,见到这样的情景,一个寒栗,转身就逃,心中暗恨自己迷了心窍,以为可以向马爷卖好,结果遇到了扎手货。
犯我规矩,就杀无赦,张宣凝脚一踢,刚才那个赌客落在地上的短刀,就飞的穿过天空,“噗”的一声,直钉在那个逃跑的赌客背上,直穿了过去,从前胸透了出来,那个赌客还转了半圈,扑倒在地,鲜血喷溅而出,没有几分钟,就流红的尸体附近一片。
整座大厅,此刻是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敢稍有动作,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唯恐刀剑无眼,落到自己头上!
“好了,各位请躲到角落中去,也别随便外出,无论是哪家胜了,相必都不会拿你们开刀,毕竟你们只是客人,场子的纠纷,自然和各位无干。”张宣凝笑吟吟的说着,随便指了一个角落。
“是,这位爷说的是,我们立刻过去。”各个赌客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看到方向,就全部蜂拥而去,本来他们就是寻欢作乐的,为了不相干的事情,而赌上性命,也只有刚才那二个白痴才会这样干。
方才还有点热闹的大厅,这时却显得格外的冷清,张宣凝如有所感,向着里面缓缓的走了过去,来到了大厅后面的院子中。
就在院子之中,已经看见了他的对手。
这个男人似乎也是才从被窝中起来,披散长发,穿着黑袍子,他上前几步,双膝微曲保持弹性,瞬间完成了战斗前的预备,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上,内气在涌现。
“马雄元?”
“是我,你是哪条道上的?”马雄元从齿缝间吐出这句话来。
“简单的说,你上错了道,帮错了人!”张宣凝如此说着,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对方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老手,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却绝对老练毒辣。
际此战斗之前的一瞬间,他的心更是平静下来,整个世界似乎一黑,体内真气则以比平时快上数倍的速度在运行,如火焰一样,自下腹燃起,烧遍全身,精神集中到刀锋上去,转而又是一亮,整个世界似乎就完全不同。
精神和肉体融和为一,在更快一筹的运作速率中,已经隐隐把握对方任何一个角度所取的角度和时间,空隙与破绽,以至力点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马雄元右腿划破空气,张宣凝刹那避开,而几乎同时,对方一扭转身,趁着转势,右手挺成掌刀,直斩张宣凝的喉咙。
虽然简单无比,但是却是千锤百炼的杀人技艺,就算处于内家洞察的境界,身快速向后退,但是高速运行的指掌,仍旧最差分毫的擦过他喉咙上的皮肤,感觉到了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对方已经连出四拳二脚,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攻击动作,但是没有获得更高境界传授的马雄元,却无间断地苦练了二十年,已将之化为不需思索的反射动作。
靠着高度的境界,连避开数击,但是最后一击,击中张宣凝的身体,就算有内功护身,中此一击,脏腑都仿佛要炸开,喉咙中已经一甜。
生死关头,肉体的痛苦似乎已经远去,张宣凝踉跄后退,真气却“轰”的一声,本来散落在身体各部,还没有来得及炼化的真气,空前凝聚,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战斗。
一瞬间,他真正体会到了战斗之中,生命攀登到浓烈的境界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十二章 … 杀戮(下)―
四拳二脚之后,攻势突的一缓。
气机感应之下,本来踉跄后退的张宣凝,长刀爆发,刀光如虹,顿时,一蓬血雨喷溅而出,而积蓄的内气,化成疯狂的破坏力量,随着伤口而涌上。
马雄元怒吼一声,轰的一声,直直倒地。
张宣凝大口的喘息着,然后徐徐的吐纳,自己的内脏受了伤,口中一直甜甜咸咸的,对方毕竟没有高位内功的支持,连续攻击之后,体力和内息就出现了间隔,要回气,可是在这样的战斗中,一旦出现缝隙,气机反应,自己被压制力量就瞬间爆发出来,劈出了这样的一刀。
如果自己现在,绝对无法劈出这样的一刀,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以战养战,会获得如此快速的进步,当然,前提是必须获得类似长生诀的那种快速回气和疗伤的功法,不然一百个自己,也不够死的。
喘息了一下,就冲入刚才马雄元出来的内室,长刀劈砍,几个柜子被劈开,碎金碎银,以及元宝,都散了一地,张宣凝看也不看,把其中的一叠银票和几本书籍,装到怀中。
幸亏这个世界有所谓的银票,不然这次就亏大了。
“香主!”才拿到手中,门口冲入了桂锡良,他身上连吃几刀,虽然都是小口子,但是也是血淋淋的。
“死了几个兄弟?”
“死了四个兄弟,还有好几个负了伤。”
“死的兄弟我们几个来背,叫其它兄弟,能够拣的就拣,给你们一点时间。”
“是,大家快拣。”
“别拿银子了,全部拿金子。”张宣凝补充了一句:“还有,找个人,去,找找有没有油,有的话,全部给我洒满了。”
几个点到的小弟,不甘心,但是还是出去找油了。
“老头有没有来了?”
“来了,在外面砸着马雄元的尸体,哭着呢!”
张宣凝把刀收起,走到外面一看,果然看见那个老头,疯狂的砸尸,口中又喊着儿子的名字,血肉横飞,泪水满面,垂垂老朽,有这样的遭遇,也不由使他吁出一口气,说着:“哎!”
而跟着上前的寇仲和徐子陵正脸色苍白的呕吐,听见了叹息,也是默然不语。
“这次你们杀了几个?”
“我杀了二个,子陵杀了一个。”
“好,看你们没有受什么伤,和我一起,把兄弟们背着走,不能把尸体留在这里给敌人糟蹋。”张宣凝说着,然后对老头说着:“老头,你快跟着我一起走,不然就要死在这里了?”
“我老了,还走什么呢?”老头这才醒悟过来,呆了几秒,说着。
“也好,你看见了吗?油已经倒在房上了,恩,给你一个火折,你把这个害死你儿子的地方烧了吧!”张宣凝说着,扔了过去一个火折,然后说着:“兄弟们,快走吧,马家集要惊醒了,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他用心狠辣,故意把“害死你儿子的地方”说出来,这一说,哪怕这赌场是马家集的命根子,现在老头也要烧了。
桂锡良和高占道等人,驱赶着还在拣东西的弟兄,而张宣凝已经上前,不顾尸体的血腥,就背起一个,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服,然后第一个向门口走去,这使后面的人面面相觑。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看见了眼神中那种带着敬佩和恐惧的神色,寇仲低声问着:“你在想什么?”
徐子陵上前:“我们的老大似乎很强,也很可怕,我在想,如果我们还是扬州无人管的小混混,那就好了。”
外面已经响起了锣声,这是召唤乡人,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寇仲随后上前,也把一个尸体背上,然后苦笑的说:“命运是没有如果这两个字,如果我们不跟着这个老大,我们现在还在为三餐担心呢!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平淡下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有会于心的眼神后,就各背着一个尸体,而冲了出去,随后,是大批的小弟,门开着,偶然有几个人出现,立刻被砍翻在地,冲出了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只要不被围住,自然就差不多安全了。
这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之时,才出了门去一刻时间,赶到里许外的小丘陵会和,就看见了一个火焰冲天而起,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步,在丘陵上望了过去。
“马家集这个镇子完了一半了。”眼看着火焰高高飞起,远处一片喧闹,数以千计的火把布满了周围,显然,整个马家集都惊动了,徐子陵吁出一口凉气,低声说着:“他们必须先救火,来不及追我们了,香主这手真是狠毒无比啊!”
寇仲遥观火起,也说着:“那个老头就把什么罪名都拉到身上去了,论谁也怪不得香主了,连名声都没有受损呢!”
“别说了,我们快到据点了。”
张宣凝作事,当然要留着后路,这三里外,就有一个据点,那是一处农居之处,主人得了几两银子,已经暂时离开了,租的时间是三天。
此时,天已经朦朦亮了,听见脚步声,“哎”的一声推开了篱门,里面一个小弟和一个已经准备好的药师已经出来了。
“快,烧水,把死的兄弟们全部清洗一下,换上新衣服,还有,受伤的兄弟全部带来了吗?清洗伤口,用盐开水,还有,去烧点肉汤,大家都要休息一下。”背着尸体走了三里路,血已经流满了全身,张宣凝也觉得血腥充满鼻口,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但是怎么也不敢把这表情露了出来,因此平静的说着。
“是,香主。”
“每人都清洗一下,把衣服和金子全部放在一块,换上新的衣服。”桂锡良知趣的喊着,衣服早已经准备好,一旦清洗,就可以换上。
好几个小弟都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脱下衣服,赤裸裸的洗澡,当然什么也隐藏不了,对他们的表情,张宣凝很是理解,一两银子可买二百斤米,何况黄金呢?就小弟身上的钱,也足够一般人衣食无忧的活上几年了。
当下无话,各人都清洗伤口和血迹,各个死了的兄弟也清洗了一下,到了现在,各尸体的血也差不多流干了,虽然清洗的过程中,还是有许多兄弟出去呕吐了一番,也有关系好的,在清洗时,泪就下来了——但是到底熬了过去了。
“大家都上完药了吗?”
“香主,都上完药了,所有伤口全部包扎好了。”
“很好,这里离马家集还是太近,大家吃点东西,就上路,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人家救完了火,一肚子怒火就要发泄呢,我看附近十几个村都会动员起来,找我们麻烦,不能多留。”张宣凝转过身来问着:“拿了多少钱,清点出来了吗?”
“没有秤,成色也不太好检查,但是大体上出来了,是三百四十两黄金,还有二百多两银子。”
“那好,兄弟们报个数,各自砍了几人,想必大家都在一起,砍了几人,兄弟们都很清楚,回想一下就可,听着,大家先发五两银子一人,然后砍了一人,赏黄金五两,明白了吗?至于弓箭手,由于远距离射杀,危险性比较小,减为一半,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明白了,我们没有。”四十余人,彼此作了什么,当然大家都心中有数,因此没有一会儿,论功行赏就完成了,银子基本上分光了,金子也分下去大概一百两,大家都拿着钱放在心上。
“至于死的兄弟,三倍,有家人和兄弟的,给家人和兄弟,没有家人和兄弟的,这钱也不能用,我们要把他们风光下葬!”张宣凝宣布的说着:“大家再辛苦点,抬着兄弟们走,再苦再累,也不能把兄弟们扔了,再跑远一点,就有牛车了,我们回扬州去!”
“剩下的黄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