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百姓每户都设香案,无论男女老幼,全部跪伏在地,所到之处,山喊万岁。
杨宣凝居高临下,俯视万民万居。
心中百感交集。
面对如此,无论过去多少失望,艰难,失落,都已经获得补偿,一切都攀登到最颠峰,这是人生无比动人的一刻。
一瞬间,他几乎希望人生永远停留在此时。
偶然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还敢于抬头好奇地望向御舆,却立刻被他家大人按了下去,更衬托出杨宣凝威严。
杨宣凝突的一震。
只见跪满长街的民众里,有一人悠然漫步,这是一位峨冠博带地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却正是宁道奇。
杨宣凝心中一惊,心中想着,这人不是已经受了重伤吗?为何而来这里,锦衣卫和厂卫,又怎么没有半点消息,当下瞧去,而几乎同时。宁道奇悠然而望来。
杨宣凝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对眸子。
那是真正超越世情地眼神,似乎这个人,隐藏在某一神秘莫测地层次中。蕴含着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几与无始无终。充满了慈悲。
杨宣凝全身一震,几欲迷失,但是转眼之间,眸中透出唯我唯权地光来。
真天子,君临天地。从不为神、佛、道所迷,自有天地,自有权柄,自有根基,杨宣凝心安神定,这种异像,顿时视为无物。天子之道,除我之外,别无它存。
大道于我。也是浮土,何况神佛。
“王上?”御辇外面传来一声询问,上千高手严阵以待。
杨宣凝淡然说着:“不要理他。时至今日,谁也阻挡不了朕。”
心中充满了自信和把握。就算是突破了。又怎么样,就算是大宗师。又怎么样?别说就这点程度,就是破碎虚空的强者,他也丝毫不惧。
我行帝道,生死无惧。
心中却明白,这是示威,他才不信,经过了与宋缺之战,宁道奇还能毫无损伤,宁道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出现在帝都,这就是一种无畏生死地气魄吧!
但是,就算这样,杀他之心,也绝不会变。
车驾进行前行,转眼之间,就将这二人分开距离,天坛临近,钟鼓之音越发清亮,文武百官按官职爵位分列两侧,跪拜迎驾。
天坛,本由隋炀帝建造,又经过改造,以符合杨宣凝。
登极之前,已经派人祭祀上天,此时,天台高九丈九尺,充满了一种神秘的力量,似乎真地巍然如山,深不可测。
杨宣凝下了御辇,百官连头都不抬。
抬步就要上阶,在高台的中央,那祭坛之前,正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自祖龙始,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的绝世名器,拥有了它,并且以此来奏祭上天,就可以获得天子的资格!
踏上重重玉阶,风吹着冕服,十二条冕旒互击作响,清脆响亮。
才踏上一步,杨宣凝就感觉到自己精气神提升一分,特别是本来潜伏地元精,这时,猛烈的爆发出来,只听“轰”的一声,脑中如受雷殛,庞大无匹的元精像山洪暴发般奔腾释放。
而几乎同时,自高台而上,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猛的而下,几如先天真气,又有本质的不同,这股力量自己头顶百会贯穿而入,结合之下,元精以惊人的速度化作元气。杨宣凝大惊,幸亏这时,他也已经到达宗师边缘,体内阴阳融汇,才能徐徐消化,但是消化的速度,远不如传来地速度。
杨宣凝谨守灵台一点明,发起了换日大法。
换日大法专练五气、三脉、七轮。这是人体的另外一个系统,此时体内力量,顿时冲开另一个系统的气脉,如开垦了大幅荒田,可容纳数倍先天力量。
杨宣凝就如在怒海中一叶孤舟,随着风浪不住转强,仍在浪峰上挣扎救生,力图避免舟覆人亡地大祸。
对外界不闻不问。
但是脚步还是一步步的上前。
第一重阶,第二重阶,第三重阶,第四重阶,第五重阶。
就算有着换日大法开垦新地经脉,但是在十几个呼吸地时间内,又已经装满,虽然尽量转化为己身,但是还是来不及消化,真气的运转愈趋缓慢,几要完全停止下来,静得就像大风暴来临前地死寂。
如是再无办法,立刻就在此九阶上爆体而亡。
就在这时,杨宣凝猛的踏上了九阶,抓住了传国玉玺。
“轰”浑身经脉一齐颤动,过多的元气,像洪水找到缺口般立即往外出,顿时,杨宣凝神智回复清明。
在众目睽睽之下,祭天台上的传国玉玺,和氏璧放射出无法形容的采芒,就算在太阳之下,也灿烂光辉,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面无人色,跪伏在地。
在这一瞬间,他可以感觉到,传国玉玺,连接着天上流动不息的元气。以一种奇特的脉动,遥空而来,与自己相连接。杨宣凝静静祷告片刻。玉玺光辉渐去,他转过身来。面对着高台下整齐的人群,勾起了一抹发自内心地笑容。
其后,还有礼官祭祀烦琐仪式。在祭礼礼成后,还要祭祀后土,再入社稷和宗庙。并且追封祖先三代。
然后才入得大殿,设帝座,案上又设传国玉玺,内阁会率诸大臣、百官,跪奏:“诸礼成,请即皇帝位”
然后杨宣凝至帝座上坐,百官排班,奏乐。然后大臣三拜,平身。乐止。然后再三拜,平身,乐止。
捧宝官开盒取传国玉玺授首相。首相捧宝上言:“皇帝登大位,臣等谨上御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拜九磕之后,诸臣还没有起身。只见宰相受命,宣读诏书
“皇天之命不于常,惟归于德。故列朝各德,今隋而失德,当兴汉统,咸谓神器,不可以久虚,是故朕虽德薄,不敢弗违天命,是故建唐于世,创统开年,定今年为开元元年,宜发大赦,共图惟新。”
诏书很简单,所有人都听清楚了,齐声俯身叩头:“臣等恭贺皇帝登极,创我大唐!”
杨宣凝坐在帝座上,帝座又宽又高,虽然他早已为王,但是今日还是不同,怔忡半刻,杨宣凝才回过神来,自己已是大唐的太祖皇帝,徐徐的说着:“诸臣工请起!”
“臣等谢恩!”
杨宣凝徐徐地说着:“朕今日登极,当统一天下,安抚万民,朕敬天爱民,只要诸臣恭谨职事,使朕开国为太祖,江山一统,致大唐于极盛,朕岂能负尔等?朝廷也不吝爵禄之赐!”
这就是一篇登极宣言了,刹那之间,在场的汉人,都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自汉后,汉族皇帝就再无此时之盛,心头都是一松,忙俯首山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必鞠躬尽瘁,为圣上大业,汉统重兴而尽心尽力!”
听了此言,杨宣凝万干感慨齐涌心头,按捺住激动地心情,说着:“诸卿都还年轻,天下还没有统一,朕就先不赏爵,唯兵部尚书刘子翊,年七十三,又有病,自朕起事来,功高自赏,今封勤诚伯,赐世袭,兵部尚书之位,由裴矩担任。”
其实按照刘子翊功劳,不过子爵位,但是开国第一赏,所以拔高了一级,这大家都能够理解,也是向所有臣子表明态度的意思…………你们以后也有此赏。
刘子翊一场大病后,的确已经老朽,这时已经精神不济,听了皇帝的话,连忙跪下:“臣谢圣上天恩。”
而石之轩也上前谢恩。
就有人上前宣读封爵诏书,然后托着圣旨,赐给刘子翊…………这是保留在刘子翊家中,作为世袭的凭证。
“国家新建,朕又新登极,恐有不到之处,望诸臣多努力。”等事情完成,杨宣凝就说着。
“臣等恭领圣上旨意!”
“圣上既已经登极为帝,皇后还请册宝而封,这可是第一大事。”首相李播上前说着:“后宫也要确定法度。”
听了这话,群臣都纷纷附议。
从现在地情况看来,杨宣凝对贤妃卫贞贞很是宠爱,又先生下皇子,虽然闻说皇后也有孕,但是还是内宫隐患,因此,李播第一时间要求册封皇后。
杨宣凝立刻明白,其实,卫贞贞是他第一个女人,又感激生子,所以才如此,他当然不会觉得卫贞贞的儿子适宜太子位置,也不会废立皇后,因此立刻说着:“先生说的是,册封皇后的圣旨已经准备好,立刻传旨就是,至于皇子,朕立法度,定太子、王、郡王、国公四等,诸子未成年,领国公礼,成年十五,再定爵位。”
立刻遣官,册立宋玉致为皇后,至此,皇帝登极礼才算完成。
“诸位卿家,现在礼成,就各至国宴是宜,朕还要等皇后。”皇后,其实在礼仪上,与皇帝平等,出同车、入同座。在新年,皇帝和皇后生日,要接受百官的朝贺。皇后拥有自己的官署,负责管理后宫,理论上皇帝的所有嫔御、后宫的宫女、女官等,都是她的臣属,因此具备与皇帝一起参与国宴地资格。
“臣等领旨!”
这时,三月初春,殿外亭台园林处,光和日丽,已经设下宴会。
丝竹之声,歌舞之声,已经充满其中。
杨宣凝凝视外面,心中涌现难以言辞的感觉!
此时,已是天子。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十六章 … 今日杀得宁道奇―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君子陶陶,左执,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丝竹之声还在,一个女声在歌唱,在如此深夜,份外令人悠然神往。
徐子陵自二楼窗口,直望了上去,洛阳之洛水,横穿城中南北,湖上龙舟之上,丝竹之声不绝,却是新立天子杨宣凝在取乐。
“杨宣凝登基后,似乎更在从容自在了。”
“外松内紧罢,军中训练,民政诸事,都在调度。”
耳边听到了一些士子的议论。
一个小艇缓缓靠往堤岸,一个女子,直望上窗口,声音轻柔的传来:“如此良宵月夜,子陵可有兴趣到艇上来盘桓片晌?”
徐子陵闻言,知道自己一切都在监督之下,腾身而起,悠然自若的落在小艇上,安然坐下,向正在艇尾摇橹的绝色美女微笑:“沈军师既有闲情夜游洛水,我徐子陵当然奉陪。”
沈落雁清减少许,但是整个人却神采飞扬,有一种丽光笼罩,她笑的说:“不要叫我沈军师,我不当军师已经很久了。”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触:“是啊,人事皆非,密公已在长安。”就算是他,也知道此时,掌控锦衣卫的沈落雁,部属上万,无数高手投入其中,当真是高手如云,战将如雨,已经完全不逊色于慈航静斋。
听到了密公这个名字,沈落雁的目光落到徐子陵的俊脸上,轻摇船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摇头说着:“密公的时机过去就永不回头,小女子只希望他能够安心与清闲富贵生活,还有一些生机。”
徐子陵道:“密公降李唐。还算受到了礼待。”
沈落雁苦笑:“子陵在这点上,总有些天真。李渊称帝后,密公地官位不过光禄卿、上柱国,赐爵只是邢国公,都是虚职,无钱无人无权无田。在长安,不过是一个闲人,连富贵二字也称不上。”
沈落雁幽幽的说着:“如是当年密公如是侍奉圣上,至少一个开国侯可得,田宅八千亩、世袭不替,位比三品,而现在在长安的待遇,连在我方地一个开国子的真实待遇都不如,我早劝他勿要入长安。他却偏偏不听,只道以后还有机会,对此。我沈落雁还有甚么可说地?如今,我已有新主。与他再无半点关系。”
就算如此。说到后来,语调中不由带上一点荒凉。令徐子陵感慨丛生。
默然许久,徐子陵又说着:“不知沈小姐今日来此,又有什么见教。”
“难道没有什么见教,就不能来见你吗?”说到这里,沈落雁扑哧一笑。
见此丽光,徐子陵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沈落雁徐徐而摇艇,河水在月照下闪烁着金色,远处,龙舟上,丝竹之声若有若无。
她静静地美目凝注的瞧徐子陵,然后微微一笑说着:“当年我也曾经见你,但是想不到,短短几年,你就成长到这个程度,世事无常,人所难料啊!”
沈落雁又幽幽的说着:“密公来洛阳了,我要去此,作最后一趟的劝说。”
徐子陵愕然说着:“密公来了?最后一趟?”沈落雁点头说着:“你可知,这次密公来,就是企图联系瓦岗旧部,以乱我杨唐,但是这只是李家借刀杀人之计,成,善,不成,也是密公受死,与李家无损,因此,我前去劝他,死了争霸天下之心,乖乖归降于我朝,还有伯爵之望,不然,朝廷有法,落雁也无可奈何。”
“如今我朝,南方几乎所有武林世家,全部归顺,不服者烟飞云亡,大批高手,充实于衙门、军中、外禁、锦衣卫、厂卫,在此开国之时,一切用军法严法,并非是个人仗剑游行的时候,万望子陵多多考虑,莫要触发了朝廷法度,在此新朝初开,竖立权威之时,就算圣上想要法开一面,也难以行事。1…6……小… 说…网”
徐子陵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