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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是他的天赋,而是这个身体原本的底子吧!
“内气已成,以后就是巩固和培养了。”张宣凝如此的想着,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不知道身在那里,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但是对于一个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人来说,这无疑使他从寂寞一人的疏远感中迅速醒悟过来。
他就如快被淹死时抓的稻草一样,几天前从记忆中获得基本的内气运转方法,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始锻炼起来,毫不畏惧可能的走火入魔。
这就是为什么,他甘心在这里作伙计的原因,因为他觉得只要忍耐,再等一段时间就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力量。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二章 … 明悟(上)―
在张宣凝故意低调和避嫌的情况下,这份工作倒还作的可以,毕竟勤快又有力气,还不用付钱的雇工,不是很多。
每日夜中和午中静修,正是不传之秘,张宣凝发现这是一种极好的修炼方法,一团真气不断的精纯和强大,唯一的遗憾就是,残余记忆似乎挖掘的差不多了,印象最深的一些片段,特别是武功还记得一些,但是其它事情就再也无法恢复了。
转眼,又是三个月了,天越来越冷了。
“啊,夜中下雪了!”在张宣凝从温暖的床上起来去开门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天地之间的一片雪白,难道南方也有雪吗?
崔寒也跟着起来,一脸心不甘情不愿。
到了冬天,夜中也长了,不过店的生意还是相当不错,所以他们还是要天蒙蒙亮,就开店开张。
张宣凝瞟了动作迟疑的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他已经看破了崔寒,无非是一个有点心计,但是本质上还是庸俗不堪的小人而已,正因为如此,他在寒冷天作事就没有这样勤快了——老板虽然有点疑心和提防,但是还是喜欢更勤快的张宣凝,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归根到底,为老板干活和赚钱的伙计才是好伙计。
“老板早。”张宣凝作完了事情,将门板卸开,才准备扫门前的雪,就看见老板也出来了,老板打了个哈欠:“哎呀,小张,已经出来了呀,去,菜场上买点东西,今年最后一天了,有什么就买什么,这里的雪不用你扫了。”
“好的,我立刻就去。”张宣凝拉起二轮的菜车,从雪地上就毫不费力的将菜车拉了出去,无视老板在背后的奇怪表情。
拉着菜车,走在街上,张宣凝想起了以前在现代世界的情景,那时的冬天,再怎么样,也没有现在这样洁白的雪吧……虽然街上的人还是很多,但是远比平时要少了许多了,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在这个时代,过年可是最神圣的日子,绝对没有人为了赚点钱,而放弃过年……
张宣凝走的极快,拉着雪车,并不觉得辛苦,雪花落到了他的身上,真气缓缓的流动,张宣凝不由,抬头望向天空。
“小张,又出来拉菜啦!”
“恩,李叔,是啊,过年前,最后一车了。”
这三个月来,张宣凝有意亲自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人们生活,获得第一手的资料,因此经常有空时,帮周围的邻居作点什么,在附近街上的人缘相当好,许多的人见到他都会打招呼,而他也一一回应。
没有多少时间,张宣凝就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菜场的店,就见有几个车家正挽了车招徕客人,张宣凝一笑,过年了,这些生意也少了。
停下车,入得门来,就见得一个老者,坐在了店中,苏爷正在喝茶,看到喝茶,张宣凝不由又一皱眉。
茶,是在唐朝中期,才有所谓的点茶煮茶之说,目前是隋时,应该没有吧,不过,到了这个世界,他早已经看多了与历史记载不符的东西了,当下也不在意,只是笑的说着:“苏老,我向你拜个早年呢!”
“啊,是小张啊,好好!是你老板叫你来提菜的?”本来寂寞而坐的苏爷,眼睛一亮,笑了一下,嘶哑着声音说:“难得你还有心,给我老头子请安问好,来吧,菜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这车菜后,我也要关门过年了。”
“真是让苏老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张宣凝笑:“而且,向苏老请安,也是当然的事情,别的不说,这几个月,多受你照顾了。”
苏老也就点了点头,看着他忙活,将一捆捆菜毫不费力的抱到了车上。
“说话真是文质彬彬呢,以前读过书?”看到这里,老人突然问着。
“也许吧,我会读些字,也许是以前读过几本书,但是以前的事情,忘记光了,到底是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坐在胡凳上,苏爷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见寒冷风中,这个少年身上的衣服还真是单薄,却没有丝毫畏寒,却是眼神一凝,等了一下,是一声低叹,又闭口不说。
沉默中,只见少年麻利完成,正在他堪堪要装车的时候,苏爷沙哑的声音又响起:“那你就是贞丫头救的?没有和老板签了身?”
“没有。”
张宣凝干脆利落的说着,他才没有签什么卖身签呢,在老冯那里,只是暂时混口饭吃,也是为了微薄的报答贞嫂的一点恩情,但是如果要变成人家的奴才,绝对是不肯的。
才把菜和肉绑好,琢磨一下,觉得路上不会松了,张宣凝抬起头来,正准备长长的吁口气,却看见老人凝视着他,目光很是奇怪。
“苏老,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张宣凝心中狐疑,他取出了买菜的钱,一钱一文的排好,奉上,多余的铜钱,清点数目对了,又收好。
“恩,是的,来坐着说,你跑的快,在这里多说一些,也不耽误了。”苏爷看着他,迟疑了一会。
张宣凝听了,笑着:“好!”
就在他对面坐着,虽然一时苏爷没有说话,但是还是心平气和,没有半点焦急的意思。
“你练过武吧?”苏爷突然之间问着。
“是啊,我练过,前一阵子,虽然以前的事情记不清楚了,但是还是有点事情记起来了,似乎我以前练过武。”张宣凝也不掩盖的说着,他这样的情况,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他练过武,不过,这个世界,就他观察,武风极盛,扬州城中,就有多家武馆,连个公差也有几下三脚猫,这也算不得太过特别。
“那你今年几岁?”
“十四吧,过年就是十五岁了。”
“还好,没有耽误,没有耽误。”苏爷喃喃的说着,顿了一顿,他又说着:“我观察你好多时了,作事勤恳,办事牢固,从不贪,从不怨,你这个年纪,真是难得啊。”
“苏老,你过奖了。”张宣凝心知,苏爷说的,其实就是他这几个月,一直勤恳作事,买菜之类,也从来不贪一文钱——这其实在其它人,是经常的事情。却不知,张宣凝根本看不上这几文钱的事情,不肯为这点小事自污而已。
“不是过奖,而是事实如此,比如说,那个崔寒,喜欢小聪明,作事就及不上你一半。”苏爷摇头的说着:“你读过书,又练过武,虽然许多忘记了,但是足够了,苏爷我,和你商量一个事。”
“苏爷你太客气了,有什么吩咐,直接跟我说,我一定照办就是。”
“这事不同普通,必须和你说说,你知道竹花帮不?”
“不知道,还要苏爷你指点。”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谨慎人,读书人。哈哈,不过,你问起了,我就跟你说说。”苏爷说到这个,一丝自豪就出来了。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二章 … 明悟(下)―
张宣凝也不打搅,仔细的听着,越听,越是惊讶,并且一种可能性越来越浮现在心中——如果是现实世界,黑帮之类的组织,他是鄙视到底,因为黑帮无论怎么样也上不了台面,但是苏爷口中的黑帮,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天地会洪帮之类的帮会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有所过之,这个竹花帮,按照所说,不过是地区性的组织,但是组织非常严密。帮主之下,设有军师一名,接着就是‘风、晴、雨、露’四堂,统领下面的舵主、香主和众帮徒,帮众几乎遍于附近各郡,总人数高达万人以上,组织严密,上下森严,并且掌握大量财富和产业,因此,与其说是黑帮,不如说是准军事组织。
一边听着,张宣凝一边就已经思考着,等苏爷说完,他就试探的问着:“苏爷,你说这些的意思是?”
“你别看我老了,不中用了,当年,我可是跟着帮主一起闯天下的老人,后来负了伤,残废了,帮主还是体恤了我,给我在堂内留了一个位置,不过,我老了,还是回家中作事——但是附近,谁不卖我几分苏爷面子?”苏爷说到这里,就自然带着一分久违的威严:“别的不说,你的老板老冯也是我关照的,不然,他有这样太平日子过?你的事情,我也早知道了,留意你很久了,你人品不错,是个可造之才,你在店中不是久留之地,有点闲话,而且也委屈了你,能识字,还练过武,干这个就太窝囊了。”
“刘爷,你想收留我?”
“我老了,收留不了你,但是我可以介绍你入帮,甚至安排你和帮主见一次面,帮主这点面子,还是会给我的,以后,别的不说,在扬州城内,弄个副香主的位置,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名分啊!”苏爷意味深长的说着。
思考闪电一样而过,张宣凝立刻想起了这个苏爷的用意,不管以前多是旧人,半退出帮中,影响力就会下降,而他的儿子,早早被人砍断了腿,当没有前途可言了,是以在帮会中,没有合适的接班人,因此,为了保住自己的影响,给子孙留条后路,他动这个心思,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苏爷的美意,我明白了,孩儿拜见干爹。”张宣凝心中一动,就立刻跪了下去,深深的将头伏在地上。
这种干脆决断,倒也使苏爷一楞,他本想收个徒弟,或者其它什么,现在这个名分,也使他呆了几秒,才哈哈大笑:“好,好,吾儿快请起,快请起。”
等张宣凝起身之后,二人的关系就立刻不同了,在古代,这干爹干儿的关系,可绝对不同凡响。
想了想,苏爷就说着:“哎呀,吾儿,你这次回去,就把工作辞了,赶着回来,到我家吃年夜饭,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看你出身,也未必是平庸,我就不敢为你改姓了,就作个外姓儿子吧!”
“是,干爹,不过,我上午的工作,还是作完吧,为人属下,忠人之事嘛!”张宣凝如此说着,心中一笑,难道自己还会谋夺你这点家产不成?当下还是恭谨的回着,然后看了看,没有什么事了,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改姓不改姓,在古代是完全不同的,不改姓,也就是干爹,属于个人之间的亲戚关系,与宗族是无关的,改了姓,就变成宗族一分子,登记族谱,是有继承权的。
拉着菜车,回到了店中,虽然说现在近新年,但是还算是有些客人的,当下也不多说,只是把菜拉回去,然后连忙帮忙。
“天下风雨飘摇呀……”喝了几杯之后,一些来往各地的客人,就又开始聊了起来,他们比起当地人,就少了许多拘束:“可不是嘛……陈填、梁慧尚、李三儿、朱燮、管崇、吕明星都造反了,附近山贼越来越多了,情势不容乐观啊!”
“是啊,天下乱事多如牛毛啊,哎,一打仗,我们可就惨了……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啊!”
众人说的,叹息就越来越多:“想当年,开皇年间,可比现在太平多了。”
随便听着,又随手作事,不经意的把目光转向了店面外面,却看见一个少年,也差不多十四五岁的模样吧,眉开眼笑的说着:“贞嫂你好,我买八个菜肉包子!”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但是看他的衣服,脸带油污,衣衫褴褛,脸上冻的铁青,他不由多看了一眼。
贞嫂见到这个少年,先担心的回头看了眼在里面忙个不了的老冯和大妇一眼,见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才放下心来。
她一边应付其它客人,一边假作娇嗔道:“没钱学人家买什么包子?”
那个少年陪笑道:“有拖无欠,明天定还你。”
贞嫂以最快的手法执了四个包子,犹豫片刻又多拿了两个,用纸包好,塞到他手上,低骂道:“这是最后一趟,唉!看你冻成这个样子。”
这个少年一声欢呼,退出人堆外,腰肢一挺,立即神气多了,还没有走几步,另外一个少年就抢了出来,探手抓起一个包子,往口里塞去大口的吃着。
看着这模样,张宣凝本来还在笑着贞嫂真是心软,不过心中却涌现出一丝暖意,当下还有意无意的阻挡住了里面的视线。
但是一注意,心中却突然之间一亮,眼前的这一幕,如闪电一样,将几个月来,心中的迷团,照了通亮。
顿时,心中大惊,不自觉的,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二个少年。
大口吃包子的那个,肩宽膊厚,颇为粗壮,方面大耳,而另外一个,略高上一点,长相非常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