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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防线彻底打破。心情更是沉重。
原来就在‘散人’宁道奇与‘夜帝’原随云交锋于天地的同一时间。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巴蜀之地竟又有两名绝代强者的激战,‘邪王’石之轩与‘阴后’祝玉妍纠葛数十年的恩怨情仇就在这一战中得到了最终的解答,无论谁胜谁败,都势必再次打击中原武林的信心,在整个武林气运的大势得到威胁的时刻,他们已将正邪分歧,道魔之隔看得比那洛水的一泓清水更加的清淡。
这一战没有人知道答案,只知道就在他们激战的地方。常有若有若无的悠悠箫声萦绕,石之轩,祝玉妍却自此再没有现身江湖,似乎真的已然消失在整个天地之间。
整个中原武林似乎就在这极度的波澜壮阔中反而陷入了一片奇异的宁静。
什么魔道宗师,正道领袖都没有了踪影,连慈航静斋的代表师妃暄自洛水一战后,也再次没有了仙踪,与她同时消失的还有花间派当代传人,侯希白。当世最负盛名的青年高手,数月前将整个天下以及江湖搅得一团糟的寇徐两人,自从徐子陵殒命在夜帝手上之后,寇仲也没了踪迹。据说有人最后一次看见寇仲的时候是在洛水之畔,寇仲脸色黯然,似乎正在默默垂泪,那次之后,再没有人见到过他,直到许多年之后。
跋锋寒却仍是滞留洛阳,但此时的他却行若乞丐,潦倒街头,目光中似乎再没有了焦距也没了以前咄咄逼人的威势,便是连曲傲,拓拔玉,突利等与他有深仇大恨的人物见到他,也是大吃一惊。
没有人再动手击杀此人,只因此时的他已经远比死去更为痛苦。你若深恨一个人,便教他如同行尸走肉般没有目的活着,没有希望,没有光明……这已是世间最为残酷的惩罚。
整个江湖的风云人物,无论是名垂天下的绝代宗师,还是负尽盛名的青年高手,似乎就此一役,都消失在江湖之中。虽然有些人还活着,但也与死无异。
中原武林一片平静,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平静中决战的日期却终于来到了。
这一天,便是连连续攻打洛阳的李密瓦岗寨大军也停止了攻势,说实话,李密最近却是郁闷,先是因为遭遇大龙头翟让的忌惮,好不容易将翟让击杀自己上位,正是意气风华,左右顾盼,雄视天下的时刻。谁知宇文化及斩杀隋炀帝,从扬州一路退避,宛若疯狗般的进攻瓦岗寨,虽然最后李密取得了胜利,但在宇文化及精锐大军的拼死攻击下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是造成瓦岗寨内人心不稳,不得不以进攻洛阳来转移矛盾。
只要取得了洛阳,自然能消除一切顾忌,谁知原本的计划在寇徐两人的阻挠下被破坏殆尽,好不容易等到徐子陵死于夜帝手上,寇仲消逝江湖,本以为能一举夺得洛阳。谁知王世充竟像是发了疯一般,先是提携了军中一批才干卓识的将领,且亲自督军,锋芒毕露,气势之盛甚至已不在李密之下,将洛阳守得严严实实,便是连李密一时三刻也毫无办法。
这一日,正是决战之期。
王世充早已发布了禁令,严禁百姓出门,严禁百姓观看决战,谕令百姓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从早上开始,往日热闹的东都洛阳城内,便是连洛水画舫青楼也歇了业,没有了往日的丝竹管乐之声。大街上一片安静,除了安安静静来往的武人便没有了任何其他的人。
皇城之下,已经设置了舒适安逸的看台,当然是为了给当世名侠,以及各大门阀势力所安排,便是连李密也派了沈落雁,徐实绩一行前往。这一天朝阳未升,暗夜犹在,天上群星闪烁,然而皇城下却早已挤满了无数来自中土塞外的武者,人人屏住了呼吸,安然坐下地上,闭目垂首静等着这一天的过去。
等着那一刻的到来,明月高悬,星辰跃空。
这一日,乃是千古未降之江湖盛事,也是自古以来第一次牵拉最大,影响范围最广的当世两大强者的决战。
看台上,早有各阀势力派出的史官恭恭敬敬的垂首泼墨,将这一日载入史册。将到场的重要人物写入青史,然而所有人中,无论何人,拥有如何庞大的门阀势力,仍然没有人能与‘武尊’毕玄或者‘散人’宁道奇争锋,两人交相辉映,已是天地间最为光彩夺目的恒星,即使后者已然生死不明。
洛阳都城之内,宫闱进军把守各处,皇城城墙之上随处可见巡逻的精锐甲士,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月色来临,明月降下无限辉煌,所有人都势必将退避,又有何人敢与武尊,散人争锋。
“明月之夜,皇城之巅,武尊散人,孰与争锋?”
他们在等着,等着月色降临,中原群雄也在盼望着,盼望着‘散人’宁道奇能在最后的时刻来临,力挽狂澜,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没有人放弃,但群雄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月色终于降临。
洛水清辉,天地烛明。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二十二章 谁能败我?
‘武尊’毕玄还未到场,这时皇城内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数十名太监宫娥提起宫灯当先领路,在场中四角也燃起熊熊炉火,随后分班排列在天街两旁,忙了一番后,肃立伫候。
接着就是任洛阳禁卫统领右武侯大将军的独孤峰率领大批精锐甲士,把守看各处出入口,一切停当后,他才向侍立一旁的总管模样的太监示意,这太监当随即高唱道:“‘散人’宁道奇与突厥‘武尊’毕玄决战皇城之巅,乃自三皇五帝以来亘古未逢之盛事,此事上动天听,圣上贤明通达,为表隆重之意,决定亲临现场观战,百官恭迎。”
众人为之愕然,王世充脸上也露出诧异的神色,显然这并不在他的安排之内。要知此战固然是意义重大,关乎中原武林气运,但也从未听说过有那位君王会亲临观看江湖武者的争斗,虽然洛阳这位均是傀儡,但在名义上却仍是坐拥洛阳的统治大权,不由令人脸色稍变,一众史官却是纷纷在帛卷上落笔。
王世充虽然觉得也有些意外,但也是不慌不忙,他身兼尚书、太尉之职,乃是百官之首,当即率领洛阳治下的势力跪伏地上,恭迎洛阳皇帝的圣驾,至于李密麾下的沈落雁等人,李世民及天策府众将,王薄等当世顶尖高手,一众江湖豪侠脸色不变,仍是安然就坐,竟是连半点恭敬的意思也没有。
礼乐声远远传来,在宫监开路下,洛阳杨侗偕同众妃嫔,太监宫娥缓缓到来,杨侗坐在软轿上,脸色苍白,目光涣散。由力士扛着软轿,连脚力都省了。王世充等人高呼万岁。
王世充察言观色,知道杨侗会来定是受了独孤峰的怂恿,脸露冷笑,恭迎杨侗上座,随后王世充等人才相继陪侍左右。杨侗等了好一会儿,大感无趣,仍不住哈欠连天,此等神态已经大失君王威仪,连江湖人士也看不过眼,露出鄙夷的神色。
王世充却是毫不在意,杨侗本就是他拥立的傀儡,早晚要将他拉下自己上位,若非独孤阀从中作梗,李密逼迫洛阳在后,早就斩杀了他。杨侗愈是败坏礼仪威严,愈是对自己有利。忍不住朝独孤峰看去,却见他也是眉头微皱,心中暗喜,你这老狐狸一心与王某人作对,今日竟将杨侗搬来,怕也是为了压制本人,嘿……却是失策。
杨侗脸露困乏,忍不住说:“那‘散人’宁道奇,身份尊贵。朕也曾听独孤卿家提醒过,但这‘武尊’毕玄不过是化外之民,竟敢让朕图等许久,却是可恶,难道不怕朕降罪于他。”脸露愤然的神色。
就凭你这傀儡人物也敢大言不惭?王世充撇撇嘴,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屑之色。‘武尊’毕玄何等人也,你杨侗与之相比蝼蚁之辈尔。若是没有见夜帝之前,王世充或许也仅是对于毕玄突厥‘守护神’的这重身份感到敬重,但是现在,想到宗师级数高手所拥有的武力,眼中掠过一抹惊悸,怕纵然是千军万马相守,也未必能挡得住他们的脚步。
王世充虽然心中不屑,但此时人多口杂,仍是摆出恭敬的神色,正想朝杨侗解释,忽听连串惊呼,群雄当即瞩目皇城之巅,却见月光如银,铺洒开一道金碧辉煌的星河大道。飓风呼啸,稍近一点的人都已能感到那股旋转徘徊的旋风中所拥有的惊人高温,皇城上巡逻的甲士被那股旋风迫得身形摇晃,慌忙退避。
苍穹裂开一线,就如暗夜中游离在天地之外的光华,连九天银河亦为之失色。苍冥月色下,毕玄火红的长发飞扬,被月华染成诡异的紫色,身上披拂的麻衣裂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就那样站在无边无际的夜空星汉下,皇城之巅,世间权势荣耀的最高处,悠然负手,俯视着城下群雄,脸色无悲无喜。
渺天地而立,天上地下竟是再无一人能与其争锋。
群雄凝望着这绝代强者此刻的威势,竟是连呼吸亦将停顿,世间荣耀,尊崇俱汇聚于此处,但谁又能具有这顶天立地的威风,江湖群侠更是露出复杂的神色,眼中有尊敬,畏惧,野心……除了将毕生奉献于武道的纯粹武人,谁能体会他们心情的复杂?
毕玄目光似远在苍穹星汉的悠远深处,又似一束光华在群雄脸上游移,群雄尽皆为之震慑,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听悠悠叹道:“宁散人仍然未到么,难道他竟真的就此陨落?”这一声叹息也不知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既有遗憾,失落,释然……更多的却是那无以释怀的寂寞。
群雄皆是默然,这样的寂寞,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拥有?
也许,在真正的寂寞中才能创造出真正的辉煌。
凡欲有所作为者,所走之路,所做之事,多为前人未曾涉猎,以一己之力,耐得住寂寞,披荆斩棘,方能有所成就。众人只能远远仰望你,这更是寂寞的。在常人眼里,这些人,他们是寂寞的,但同时,他们也是荣耀的。当他们如流星般划破苍冥的时刻,连最为亘古的恒星也不能掩盖其光芒。
“宁道奇既死,天下间还有何人配做我毕玄的对手,更有何人敢与我一战?”
毕玄俯视群雄,眼光犀利而尖锐,即使是苍穹碧落也掩不下他的失望之情,皇城下千百双眼睛中只有敬畏,却没有愿意一战的勇气,他心中苍凉感更甚,声音中却充满了讥削:“我毕玄不远千里来到中原,本以为可以一会中原群雄,宁道奇死了,难道中原便没有高手了么?”
苍凉落寞的声音响彻天地,像是无数把利刃刺在群雄的心头。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二十三章 中原武林之危局
玄静静站在那世间权势、荣耀的最顶峰处,仰头默默冷的月色,神情萧索而寂寞。他喃喃自语道:“英雄豪杰?就凭你们也配?”
中原群雄听得惊怒莫名,胸中怒意如火,拳头已然捏得发白,皆是咬牙切齿的朝毕玄望去。毕玄的这句话等于是给了中原武林一个响亮的耳光,若是没有人击败他,中原群雄只怕连头也抬不起。与之相反的是塞外武者,他们只觉得胸中热血沸腾,望着毕玄的眼中透出说不尽的尊崇。
毕玄冷冷的看着,目光中却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之意,冷冷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英雄,除了宛若疯狗般的瞪着我,还能干什么?你们愈是恨我,也只能说明你们的懦弱。失去了宁道奇的庇佑,你们连血性也丧失了么?”
人群中,忽听有人大声疾呼道:“慈航静斋,静念禅院的高人在那里,师妃暄又在那里?难道你们身为正道领袖,竟眼睁睁的看着整个中原武林受此人的侮辱么?你们若是不出来,便由我来一死。”
这人冲出人群,向着皇城冲去,但是城门早已被紧闭。城墙高达七八丈,那是普通武者能跃上去的。他想爬上去,但连指甲都已被磨碎,浑身摔得鲜血淋漓,却只能徒呼奈何,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竟只能像婴孩般在城下哭泣,凄厉的哭声令群雄尽皆黯然。
毕玄冷冷的瞧着,脸色丝毫不变,冷笑道:“可笑,可笑。你便是这样来与本人一战么?”他话音刚落,眼前陡的一亮,毕玄大笑道:“好,终有了个像样的对手,本人手中不杀无名之辈,来人给我报上名来。”
不用来人通名了。群雄大声惊呼:“‘黄山逸民’欧阳希夷!”欧阳希夷在城墙上借势跃起,凌空一剑朝毕玄刺下,他连招呼也不打,已经大违儒家风范,但欧阳希夷深知以自己地武功面对毕玄仅只有一击的机会,是故甫一出手便使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的功夫。
沉沙剑法剑如其名,一剑刺出,剑芒就仿佛变幻成了万千沙砾。密密麻麻的布满毕玄周身,再无一丝空隙,群雄看到如此精妙的剑法已不由惊呼,但毕玄地手竟不受阻拦,一手探出就从漫天剑势中抓住了欧阳希夷的前襟,劲力发出,强猛霸道的炎阳真力像是奔涌的岩浆涌进欧阳希夷的经脉中。
欧阳希夷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