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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心里也知道石头,虽是看着莽撞,实则非是如此。他若是没有把握是绝对不会将他们置于热锅之上的。
到了午时,石头回来了。章杏吩咐打了水来。石头仰着面,闲散摊在靠窗矮榻上。萧得玉孙宝珠素来有些怕他,打了水来之后,就悄不作声退了出去。章杏不禁笑了笑,只好自己绞了汗巾,给石头擦脸擦手。
石头一脸享受,一动不动。
章杏一边忙,一边问道:“你砍了辛百川一只手?”
石头嗯了一声。章杏又说:“杜掌柜还在红莲教的手上呢,你别逼他们太急了,小心狗急也会跳墙的。”
石头轻笑一声,“我就想他们跳墙呢,他们不跳,我还还难受呢。”
“人命关天呢,我这边铺子都是杜掌柜在打理,他要是有个不测,这边就全乱了。再说,他妻儿还指望着他呢。”章杏说道。
石头见章杏空了手,一把将她捞过来,坐自己腿上,笑嘻嘻说:“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不会将你这掌柜给整没的。”
章杏听他说得信誓旦旦,狐疑看着他,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石头将章杏搂紧了,“我已经派人去盂县。”
“盂县?”章杏吃惊看着石头。
石头咧嘴一笑,道:“这盂县说白了,就是顾永丰的第二个窝子。他坐视红莲教占了江陵,其实是想探一探淮南总兵大营的底细。不过淮南总兵大人肖守贵也不是什么善茬,他防顾永丰可是比红莲教更甚,居然也坐视江陵这边乱成一锅粥也不管。这顾永丰好歹还是沈怀瑾的老丈人,他女婿的人马在江淮这里遇到了麻烦,我不找他还能找谁。”
“你是想跟盂县巡防营联手?”章杏惊讶问道。
石头瞧着章杏眼睛一亮的样子实在心动,遂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
章杏略微闪了闪,一边说道:“顾永丰会愿意吗?” 江陵一夜之间被红莲教占了去,她当初听了,也觉得吃惊。在她看来,红莲教在江淮这边虽是有些呼声,但一夜之间占下江陵城却是难以置信。就算江陵的城防营再逊,这事想要做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自古贫民想要站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天时,地利,人物无一不能缺,就算是这样,能成事,也是极少。
却不曾想这里面原来还有淮阳王府与淮南总兵大营的暗斗在里面。
若真是这样,红莲教得了江陵,就没什么奇怪了。淮南总兵大营放刘沉舟火烧淮阳王府。淮阳王府不可能没有还击。
淮阳王府在盘踞江淮百余年,朝廷虽是限制他们不得豢养私兵,但也防不住淮阳王府在江淮这里另布下其他势力。就凭当年叶云清的小舅子能轻易敲掉何里正这事,就可以看出淮阳王府对底下民生肯定了如指掌。
红莲教起来也就十来年,淮阳王顾永丰怎么可能不知道?江陵距离淮阳也算不上很远,红莲教在江陵这里起事之前,就已经有许多征兆了。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妥。淮阳王府又这么可能不知道?刚好江陵换了郡守,红莲教就占了江陵。这其中说不定就有淮阳王府的推波助澜。
否则,只凭红莲教那伙人想要占下江陵,顾永丰就放纵红莲教占了江陵,除了想看看淮南总兵大营的底细,只怕也是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石头在这时候搀和到这场争斗里
草稿,一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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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待顾永丰那边有信来,你就去盂县吧。 ”石头抚了抚章杏的脸,看着她说道。
章杏沉默点了点头,石头预备抄红莲教的老窝,也要防备红莲教同样这么做。人度人心,谁也不能保证算准十成,这庄子距离江陵太近了。
“金耀呢?他会不会阻拦?”章杏低声问。
石头笑一下,缓缓摇头,道:“他不会,他这番主要是为粮食而来,章记遭殃了,对他可没有半点好处。我带过来的人中有一些是自己人,有大半是其他旗中的。沈怀瑾虽是说将人都交给了我,但我估计其中的几个首脑是听命金耀的。打西北来的这一路上,我也算是跟这几个搭上了腔,只要金耀不吭声,他们多半听我的。”
“你小心些。”章杏低声交待。
“嗯。”石头贴着她的脸,应了一声。
到了半夜,房门传来了轻叩,萧得玉在门外小心说道:“老爷,庄上来了要客求见。”
石头一鹫起来。章杏也醒了。石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按住她不让起,说道:“估计是盂县来人了,你睡吧,我去看看。”
章杏看了看外面的天,心里吃惊。寻常时候从盂县到江陵少说也要一两天功夫。盂县这么快就有信来,也只有昨日夜里送信过去,快马加鞭方才能行。看来顾永丰也是极力想促成这事。
石头走后,章杏也睡不着,索性坐起。披了件歪在床上做针线。萧得玉也进来了。见她不睡。陪在旁边。外面一片安静,这夜里竟是连一丝风声都听不见了。萧得玉低声说道:“夫人,我们明日真要去盂县吗?”
“嗯。”章杏应了一声。风雨欲来,已不是他们所能承受。她斜看着萧得玉,微微笑,“你担心小暑啦?明日就让人去一趟京口,让小暑也暂放下那边的事,直接就去盂县。”
萧得玉脸瞬间红了。石头是先去的京口。京口那边的事正在收尾中,小暑一时走不开,便派了身边得力的一个伙计带着石头等人直接往庄子这边来。
“你去睡吧。”章杏笑着说,“要熬成了个黄脸婆,小暑也要心疼了。”
萧得玉嗔道:“他才不会了。”
“我这儿也没事,许是明日一早咱们就要动身,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快去睡,养好了精神,才好上路。”章杏又说道。
萧得玉终于还是听进了。收了针线去睡。
章杏又坐了一会,石头回来了。章杏问:“真是盂县来人了?”
石头洗了手脸。脱了外衫,一上了床,便捞了章杏在怀里。女子身上的柔软馨香使得他心里踏实宁静起来,他轻轻嗅着,一边说道:“嗯,通县巡防营原来也是顾永丰的人,到那一天,他们会一起行动。”
章杏愣了愣,问道:“通县巡防营,他们那边也来人了?”
石头的脸埋在章杏的乌黑的头发,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嗯,来人姓宋,你也认识。”
“宋其吗?”章杏一口叫出。她想起在青蒙山的事来,王继业唐宇跟着他们一道上青蒙山救人,在青蒙山的聚义厅里就遇到了唐宇的表兄宋其。他就是通县巡防营的人。是跟着顾惜朝一道上山的。
“嗯。”石头又应一声,几乎是快快说道,“我们约好行事后,他们就各自返回了。”
章杏察觉到石头的紧张,没再说话。
次日一早,车马都备好了,石头将章杏送上马车,又跟孙新交待一番。孙新慎重应下。石头又到了金耀马前,笑着说:“金掌柜先去几天,这边事了了,我们就会过来。”
金耀笑得风轻云淡,道:“我不着急,你别让尊夫人久等就是。”
石头也打着哈哈笑起来。
车队离开了,石头忍不住呸了一口,揉了揉牙梆子,冲着马背上儒雅飘逸的嗤地冷笑一声。
车队清早出发,到傍晚时还没有到盂县。眼瞧着天快黑了,谷雨过来问章杏意思。章杏探头往前后看了看。他们车马繁多,浩浩荡荡占了大半官道。
“去跟金掌柜说一声,今日赶盂县恐是来不及了,我们就在前面新乡镇住一晚,明早再走吧。”章杏说道。
谷雨应下了,前去传话。不大会就返回来。金耀应许了。
谷雨带了几人快马前去打理。天黑下时,车队就到了客栈,歇息的院子食水都已是备好了。当下里各自安置了下来。
一夜无话,次日午时他们就到了盂县。魏闵文也接到了石头递过来的信,章金宝早早迎在城门口。他四月底才过了府试,这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给章杏听。
金耀看着骑着马走在章杏马车旁边的章金宝,笑着问谷雨:“那位就是李总旗的妻弟?”
谷雨已经从章金宝与章杏的话里得知章金宝过了府试。十三四岁过了府试成了童生在乡间可是十分少见的。谷雨大声说道:“就是呢,金掌柜别看我们舅老爷年纪小,他已经过了府试,成了童生老爷呢。”
金耀微微笑着说:“是吗?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谷雨听得更加高兴了又跟金耀说了些章魏两家的事情。金耀微笑听着,时不时插嘴几句。正与章金宝说话的章杏见了,眉头轻皱一下,转眼笑着对章金宝说道:“那位是金掌柜,是跟着你姐夫一道回来的,你快跟人打声招呼去。”
章金宝顺着章杏所指看了看金耀。金耀冲他微微点下头微笑。章金宝心中立生好感,问道:“姐,这人是做什么营生的?姐夫怎么会跟他走在一起的?姐夫怎么没有来?”
“金掌柜也是做米粮买卖,你姐夫是专程护着他过来这边收粮食的。”章杏看着章金宝,低声说道。“你姐夫他在江陵还有些事情未了。等忙完了就过来了。”
石头在江陵那边的事情跟章金宝说了无益。还是不要让他们平添担心了。
章金宝脸上现出诧异。他如今已是不小,更兼之章杏和魏闵文都搀和进米粮生意里,他多少也知道些这行的暗涌,一听石头是专程护送这人过来收粮食,心中便料到这人许是与西北军有关。当下里收了散漫,驱马过去,恭敬说道:“这位是金掌柜吧,小子姓章。见过金掌柜了,一路上多有怠慢,还望见谅了。”
金耀笑得温煦,道:“章生太客气了,我们打西北过来,接下恐是要打搅章生多日了,还需得请不要嫌弃的好。”
“金掌柜是我姐夫的朋友,那也是我们贵客,说什么打搅?金掌柜只管将这里当做自家就是了。”章金宝也笑着说。
章杏听得那边说话,缩回了头去。
到了盂县魏宅之后。魏闵文特让人收拾出一处僻静小院来。招待金耀住下。
傅湘莲怀胎已是足了三月,胎象稳定下来。也回了盂县。魏云海与叶荷香也都很好,叶荷香见了章杏,自少不了一顿唠叨,话里最多还是落在她的肚子上。
章杏早被她说得耳朵长茧了,一贯敷衍。
叶荷香恨铁不成钢,指着她说道:“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说你都不听?你怎么就不明白,这女人要是没个儿子,日后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
章金宝在旁边听着,连忙咳嗽一声,叫了一声:“娘,大姐才到家呢,你少说几句吧。”
依着叶荷香原来性子,她的话要是被儿女打了岔,一准是要发作的。也是她如今日子越发过得好了,要什么有什么,呼奴唤婢比之叶云兰家也不逊色多少。更加上章金宝又给她大大长了脸,年方十三就过了府试,成了盂县仅次漳河前里正何永华的儿子何元青的少年童生,周围人没有不夸的。她看看越发清丽出尘的大女儿章杏,又看看渐长成大人的小儿子,心里由不得想起另一个女儿来。
到底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叶荷香拍了拍章杏的手,说道:“哎,你有没有你妹妹的消息?”
章杏一愣。叶荷香便有些怒了,“石头不是在西北当兵吗?你妹妹也在西北啊,怎么,你没有让他打听打听?”
章杏看看章金宝。章金宝低着头。在旁边的傅湘莲插嘴说道:“娘,石头那是在军中,军令如山,连轻易出入都不能,怎么能打听到内院女眷的消息?”
叶荷香呆了呆,脸色有些灰败了,对章杏说道:“罢了,是她自己要走的路,她都不认我这个做娘的,我是不会管她死活了。”
章杏心上压了一块石头,头低下了,没在说话。叶荷香又唠叨了一阵后,也是乏了,带着丫头走了。章金宝待叶荷香走后,跟着站起身来,看着章杏问道:“大姐,你真没有她的消息吗?”
章杏摇了摇头。章金宝于是也低头走了。傅湘莲说道:“杏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婆婆的性子变了?”
章杏看着傅湘莲。傅湘莲又说道:“胡兰儿死了。”
章杏惊住了。胡兰儿是她大舅家女儿叶昌月的大闺女,算起来是要叫她一声姑。她前一次回魏家庄,还听魏云儿说起过她。胡兰儿嫁得漳河镇上一个杀猪的做了填房,日子也是不顺,打打杀杀都闹过了。
但怎么着也不会弄得年纪轻轻就夭折了命运?算起来她辈分比胡兰儿高,胡兰儿比她还小一岁呢。
“你也知道她嫁得是咱们镇上一个杀猪的做填房,那杀猪的原本就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