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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不舒服,将衣襟都往下扯了扯。
夏至连忙抓住了章杏的手,叫道:“夫人,夫人。”
床上的人还没有反应,房门被推开了。
夏至见顾惜朝又返回来,连忙站起身。
“她醒了吗?”顾惜朝问道。
夏至被顾惜朝囧囧的目光吓到,低声回道:“没有……”
话音未落,床上的章杏又喃喃说道:“好热,水,水,我要喝水……”
夏至连忙要去倒水。顾惜朝已经抢先一步倒了水,扶起了章杏。
夏至目瞪口呆看着淮阳王府的顾世子扶着自家主母喂她水喝,心怦怦乱跳起来。
章杏喝了水,眼睛睁开了。
“你感觉如何?好些吗?”顾惜朝看着章杏望着自己,问道。
章杏推开他,慢慢滑下来,将头扭到一边,“夏至,夏至!”她叫道。
夏至听到章杏叫她,连忙应了一声,“奴婢在这里。”
顾惜朝看着背着身子对着自己的章杏,捧着空碗慢慢站了身。
夏至见顾世子让开来,连忙抢过去,“夫人,您好些吗?”
好些吗?
不,不好,章杏感觉一点也不好,心里的烦躁又弥漫了上来,浑身热得难受到了极点。
偏偏此刻头脑清醒无比。
她知道她是谁?怎么来的这里?桩桩件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扶我起来。”章杏咬牙说道。
夏至依言将章杏扶着坐起来。
章杏瞟见旁边如磐石一动不动的身影,苦涩和酸甜都涌了出来,翻滚着。
他就在这里,又是他救了自己。
但她不能让自己,让所有人都落入难堪的境地里!
床脚边上的矮柜上放着一件衣衫,下面压着的匕首露出了刀柄。
章杏指着那刀说道:“拿过来。”
夏至不知道章杏这时候要刀做什么?但是她还依言拿了过来。
章杏觉得喉咙都开始烧起来了,她接过来,一下拔出了刀,将刀柄塞到呆愣住了的丫环手中,盯着她,一字一字说道:“大爷二爷未来之前,我要是有任何不知羞耻的举动,你便一刀捅死我!”
夏至被她的话吓到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章杏紧紧握着夏至抓着刀柄的手,喝道:“听到了没有?”
夏至看着手中明晃晃的刀,吓得眼泪都流下来,不知所措慌忙点头。
顾惜朝感觉自己从万丈悬崖上落下来,坠入了冰窟,偏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这么厌恶他,这么厌恶他,宁愿去死。
他有多傻,多蠢!
她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
他搁下手中的空碗,看着坐在床上的章杏。
“你放心,我没那么龌龊。”他嘶哑着声音说道。
章杏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眼泪决堤而出。终于不见了人影,她捂住了嘴巴,还是哭出声。
她必须这么做。她已为人妻,她有个儿子,她有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她不能落入那样难堪的境地里,她不能让身边的人一起落入那样难堪的境地里。
哪怕,让她去死。
她死了,魏闵文魏闵文一定会将她的儿子养大,一定会将他教得很好。
她的儿子没有了母亲,或许会有遗憾,但一样可以挺起腰杆做人做事。
她死了,沈家或许会胁迫魏闵文魏闵武,但只要他们将手中的钱粮交出去,只要他们小心翼翼,活下来并不成问题。
只要能活下来,他们一定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可她要是做了那样的事情,她的儿子怎么办?大哥二哥怎么办?石头呢?他要是活着回来了怎么办?
他呢,他怎么办?
第四百一十一章 兄弟()
章杏哭了一阵子,又昏睡了。
夏至心惊担颤守在旁边,看见章杏渐渐又烦躁起来,劝解已经无用。她看着手中的刀,想起章杏的话,生怕到了那一步,跑到门口跟守门的婆子要了绳子过来,干脆将人捆绑了起来。
也没过多久,魏闵文魏闵武来了,夏至哇一声哭起来,跪地上道:“大爷二爷,你们终于来了。”
魏家兄弟看着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章杏,都大吃一惊,魏闵文道:“这是怎么回事?”
送信的人只说他家姑奶奶在这里,并没有说明人怎么样了。
夏至哭哭啼啼说道:“夫人被人下了药,险些出不来了,幸亏顾世子帮忙……”
魏家兄弟相互看了一眼。
丫鬟的话让他们心惊,好端端来做客,被人下药,被谁下药?为什么?
但这些都不能在这里说。
“大哥,我先将杏儿带回去,世子爷这边你就多费心了。”魏闵武沉声说道。
魏闵文点头。人在这里终究不是事。
魏闵武打发了小厮过来,跟他低声吩咐几句,让赶紧准备严实的马车和体壮的婆子过来。
正说着,刘翼进来了。
魏闵文已经跟刘翼打过交道,知道他是章杏的远亲,连忙上前招呼。
“多谢刘爷援手,改日定当重谢。”
刘翼远远看了章杏一眼。她这会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是被捆得结结实实。
“好说,好说,人你们赶紧弄走吧。马车你们也不用另找了,已经给准备好了,就在院子门口。”刘翼说道。
魏家兄弟松了一口气,知道避嫌,那表示还没有被人占了便宜去。
丫头婆子都是现成的了,刘翼又避了出去。魏闵文赶紧跟过去说话,道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魏闵武叫了一声“杏儿”,见章杏没应,便知道不省人事了。招呼二个大力婆子进来了,将人背进了院子门口的轿子里面。
赏钱发下去了,那两个大力婆子千恩万谢离开了。
“走吧。”魏闵武拍了拍马说道。
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刘府,午时方过,街上人来人往不绝,没人往这边马车多看一眼。他们很快就到了魏宅。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府中其他人不便惊动,魏闵武直接让人将马车赶到了章杏的院子前。
尤妈妈等人正在院中陪小哥儿玩,见了这架势吓得索索发抖。
魏闵武让人将章杏又背进了房中,低声嘱咐尤妈妈:“不得让闲杂人等进来了。”
尤妈妈慌忙点头,李熙看见了章杏,叫了一声“娘亲”,便要过去。尤妈妈一把将他拉住了。
魏闵武看着李熙说道:“把熙哥儿送潇湘院,交给大奶奶,今晚上让她多费心。”
尤妈妈点了头,将李熙交给谷雨,低声嘱咐说:“熙哥儿乖,今晚上你娘亲不舒服,你去跟君宝哥哥住,好不好?”
李熙看了看母亲的房门,小脸的担心一览无余,小大人似的点头,说:“好,乖!”
谷雨抱着李熙出去了。
魏闵武知道尤妈妈是章杏身边得力的,看着她嘱咐了守门的婆子,又交待说道:“老太太那边,一定要瞒住了,三爷要是想进来,只管推了。”
魏闵武嘱咐完了尤妈妈,又让小厮拿了帖子去请孟郎中。他已经从夏至口中知道了,先前看诊的就是他,眼下情形,一事不好烦二主了。
夏至还守在章杏旁边,看见魏闵武进来,低声回道:“二爷,方才夫人要了水喝。”
魏闵武点了点头,过去喊道:“杏儿。”
章杏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还叫了一声“二哥”。
魏闵武大喜,以为章杏已经醒过来,还要说话,见章杏没有了回应,便知道她现在仍然不清醒。
他已经才丫鬟口中知道了章杏所中何药。
小丫头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但他是见识过了的。勾栏院中老鸨们调教手下的丫头,常用这法子。再贞烈的女子碰了这东西,都难保清白。
他没敢靠太近了,嘱咐道:“你们看好了,切勿让她伤到了自己。”
夏至尤妈妈都应了是。魏闵武出去了,站在院子中。
尤妈妈已经将院子里的人清了一遍,只留了几个惯用的,谷雨跑外面,守门的刘婆子是个寡妇,章杏身边就她和夏至两人看着。
章杏身上衣衫已然湿透,浑身滚烫没退。尤妈妈和夏至两个给章杏擦了一遍身子,将她身上的衣衫也换了。
孟郎中来了。
魏闵武陪着进来。
孟郎中一看是老病人,摇头道:“该说的,老朽已经说过了,能不能过去,还得看她自己。”
魏闵武已经从夏至口中知道了孟郎中的原话,但是总要亲眼看过,亲耳听过了,才甘心。求着说:“烦劳先生再看看,我这妹子委实艰难。”
孟郎中点头道:“好吧,老朽再看看罢。”
夏至连忙拖了几子过来,请孟郎中坐下来。
孟郎中把了脉,又看了看章杏脸色,点头说:“再催发一身汗,这毒就清得差不多了。”
魏闵武松了一口气,连忙请孟郎中坐下来开方子。
孟郎中坐下来开了方子,说道:“先前我用针引了一些毒出来,残余的她发汗逼了一些出来,剩下已经无甚要紧了。这方子有促汗排毒的功效,你们现在就可以给她用下,待到她彻底醒过来,再用些固本培元的药调一调身子就好了。”
魏闵武将手中方子交给谷雨赶紧去抓药,道了谢,亲自送孟郎中出去。
孟郎中还没有走远,魏闵文就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问道:“杏儿怎么样了?”
魏闵武说:“再发一身汗,就算是渡过了。”
魏闵文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魏闵武见兄长一脸疲惫,问道:“顾世子那边怎么说?”
魏闵文摇了摇头,“那边正闹着呢,杏儿那表亲没让我露面,怕坏了事情。”
“谁在闹?闹什么?”魏闵武奇怪问道。在盂县这地界里,还有人敢跟顾惜朝闹事?虽然现如今淮阳王府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顾氏在这里盘旋多年,积威深重,又经过了盂县保卫大战,顾惜朝的声望算是如日中天了。
魏闵文恨恨道:“还能是谁?沈家大公子沈怀林呗!他正亲自上门找顾惜朝要人呢!”
魏闵武吃了一惊,怒道:“他们敢!”将人请过去,下了药,还不让救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魏闵文心里头正烦,皱着眉头说:“你小声些!哼,他们怎么不敢了?这顾永丰都投到麾下了,咱们又算哪根葱?”
魏闵武一下子哑了口。
兄弟俩一前一后进了门,魏闵文嘱咐门房:“都打起精神来,看好了!有鬼鬼祟祟的,千万别让靠近了,一律赶远一点。”
门房老余头一连声答应。
魏家兄弟来了章杏所住的青翠院中。章杏还在昏睡中,脸色潮红,额头上都是汗水。他们两人都知道这药的厉害,看了一眼之后,就来到院中石凳上坐下来。魏闵文将他在刘府中的经历讲给魏闵武听。
魏闵文跟上刘翼,原是想打听些消息来着。
刘翼正待说话,小厮进来了,回道:“爷,那边管事的又来了,正在门口拉扯呢!”
刘翼脸色铁青,正要开骂,想及魏闵文还在旁边,忍住了,拍了拍魏闵文肩膀说道:“走吧,你要想知道什么,待她醒来,自然会说。”
魏闵文不想就这么走,打着花腔说:“总归是您救了她一命,这恩情我们是没齿难忘,没齿难忘啊。”
刘翼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说:“魏掌柜弄错了,救了她不是我,是我们爷。”
魏闵文傻了眼。
章杏和顾惜朝的纠葛,他隐约知道些。
淮阳王府那么高的门第,哪里是他们能攀得上的?他们这样人家的出身,除了给人家做妾,还有第二条路吗?
当婢做妾的日子岂是好过的?但凡有一条活路,他都不想章杏走这条路。
现如今,两个人都各自嫁娶了,再牵扯不清,那算什么事?
刘翼却不想多说了,拱了拱手,道:“魏掌柜,恕不远送了。”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魏闵文心里怎么都不能平静,一边走,一边想,快到门口时,就听见那边的争吵。他不由得将脚步放慢了。
吵闹的声音传过来,刘翼在说话:“谢管事可不能只听你们府上的一面之词,什么叫我们爷把人带走了?您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爷过去了?这话可不能乱说,无端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可就不好了。”
另一个声音阴测测的,“刘爷说笑了,沈顾两家的交情可是比真金还真,哪里是小的敢作践的?小的也只是为顾将军着想,那妇人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们姨娘的东西,要真让她跑到这边来了,偷了府上的东西,那就不好了。”
“不劳谢管事费心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