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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你!必须死!”
此话出,纪墨沉着脸,没有立即应下。
柒妖女立马叫喧,“小荡妇!别得寸进尺!”
青禾半是气愤,半是担忧,气得是纪婳的要求,忧得是担心自家尊主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他本就不善言辞,怒视纪婳后,又将目光投向自家尊主,眼中深含忐忑。
“怎么?不应?”纪婳看着纪墨,抖了抖手中的铁链。
尹灵儿咬着牙没出声,丹田里,q版小人抓食灵气的速度加快。
“应?不应?”纪婳冷笑,铁链又是一抖。
纪墨面色已黑如锅底,他看了眼尹灵儿,但见她闭目,眉头紧锁,冷汗顺着脸颊滴落,湿了胸前衣襟,绝色容颜苍白无血色,银牙紧咬樱唇,水润唇瓣破裂,溢出点点血迹,白衣染红,虽看不见法器如何摧残那纤弱的身姿,但他知道,此刻,她经受的必是凌迟重辟之痛,她性烈,痛不呼声,从来如此,但就是这样,却让他更是心如刀绞。
看着这样的灵儿,他的灵儿,纪墨怒红的双眸微微有些湿,半饷,他缓缓吐字,“放了她,我应!”
“尊主!”柒妖女和青禾齐呼,两人皆被纪墨出口的话惊得慌了神。
尹灵儿亦是惊得心口一缩,不敢相信,纪墨连这样的无理要求都答应她。
在那一瞬,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莫名的,尹灵儿的心抽痛了两下。
心绪一乱,针扎之感刺得她不自觉轻哼一声。
“我已应你,还不放了她!”纪墨如一只暴怒的狮子,怒吼一声,他一双眼睛一直落在尹灵儿身上,暮听她一声轻哼,心中又是一痛,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前迈了两步。
纪婳被纪墨的怒吼震得微微心悸,压下心底泛起来的恐惧感,她强做镇定,握着铁链的手紧了紧,面上冷笑更甚,道,“你还没死。”
纪墨眸沉如水,他看着尹灵儿,怜惜、缱绻、眷恋、不舍,种种情绪一涌而出,缓缓抬起手,掌心,一团紫色炎火熠熠生辉,炎火艳丽,却散发出浓浓的死亡气息。
“尊主!不要!”
“尊主!”
柒妖女和青禾惊呼,同时一跃,朝纪墨飞去。
两人身形还没到,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波向两人袭来,两人警觉,一边御灵力挡,一边侧目,齐齐看向气波来源。
这一看,抵挡之势微顿。
嘭!
就这停顿片刻,两人突然被气波弹飞,好在两人都身经百战,立马在半空一个翻腾,稳稳落到数丈外。
落地后,两人皆惊疑的看着气波中心处。
纪墨缓缓抬起的手亦是一顿,复杂情绪收了收,眸心亮起一道光。
纪婳一直关注着纪墨,见他反应有异,她顺着铁链看向另一端,冷笑僵在脸上。
一时间,场上寂静无声。
吱!吱!吱!
轻微到难以觉察到的响声,气波中心,尹灵儿整个人被一团五彩光气包裹,彩光晕染,若斑斓霓虹,扎入她体内的根根铁丝被逼出体外,触到彩光,嘶嘶几声轻响,铁丝化米分,散落一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被损伤的皮肉急速愈合,而她苍白的面色迅速红润,透亮若烁亮珍珠,彩光相衬,让她整个人似在画中,如梦如幻,仙姿卓绝,玉质无双。
几人惊鸿一瞥,尚且没从那般仙人绝色中回过神来。
啪!
系在尹灵儿腰间的铁链落地,铁链沾了点点星火,星火蔓延铁链另一端,纪婳闪电甩手,扔了铁链,铁链在半空滑过一道弧线,金属银光瞬间变火红,经天地之火淬炼,一件上品仙器眨眼化无,只余一捧细腻铁灰洋洋洒洒飘落,与尘粒交融,难分彼此。
眼前的景象让纪婳心惊,恐惧之感传遍全身,御灵,又想遁地而逃,尹灵儿哪能让她如愿,电光火石间,疾速出手。
嗖!
一道五彩光团从她手心飞出,眨眼便将纪婳围成球。
啊!
光团围住纪婳那一瞬,她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额头青筋蹦出,面色猝然青紫,发髻散乱,极大的痛苦让她娇美的五官扭曲如魔鬼,她抱住头,倒地翻滚,惨叫声不断。
咻!
彩光一闪,围住她的光团集中到丹田处。
哧!
光团若利剑穿体,纪婳翻滚的身子停住,眸光移向丹田处,那里血液漫出,侵湿了红衣,不如之前那般歇斯底里的痛,只是感觉身体很轻,似五脏六腑俱被掏空,失了重感,缥缈轻浮如气球。
见五彩气团突然合成剑状穿过纪婳丹田,尹灵儿暗咒了一声,她本意是想用五彩光团困住纪婳,逼她说出玄武的下落后再杀了她,不想那五彩光团只接收到了杀人的信息,直接忽略了困人的指令。
从尹灵儿脱困到纪婳丹田被刺,看似漫长,实则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两三息之间。
柒妖女和青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逆转局势。
纪墨眸中赤红褪去,眸心的亮光延至边缘,似午夜里闪烁的灯盏,溢彩生辉。
纪婳费力抬眸,愤恨不甘的看着尹灵儿,气息弱得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流失,前一刻,她还欣喜,谋求多年的女帝之尊,今朝终于得愿,还没来得及计划到底该在后宫安置多少昳丽檀郎,后一刻却要命丧黄泉。
此刻的尹灵儿正被一朵五彩云托起,缓缓上升。
“你可知,为何我不认你?”纪婳开口,说出来的话除了尹灵儿,其他几人皆不明。
尹灵儿不言,目光落在纪婳身上,冰冷异常,“玄武在哪儿?”
纪婳不答她的问话,兀自说道,“从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我便发誓,要将这一方王土握入手中,五千年博学够我筑起披靡势力,我于这个世界而言,是标新的存在,我享受那些无知女人前赴后继的追随我的脚步盲行,我享受那些落后的愚众奉给我的尊荣,我享受能握住权利的滋味,但,似我这样极美貌荣耀于一身的女人只能有一个,我不会允许与我雷同的人出现……”
“够了!”尹灵儿冷喝,“五千年博学不是教你谋权害命,是教你做忠孝仁义之人,而你却将流传数千年的精髓忘得一干二净。谋计夺权,不忠!戕杀亲父,不孝!挑拨手足,不仁!残害同胞,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四罪皆全!你没资格享荣耀!也没资格握王权!更没资格存活于世!”声音自半空而下,字字锥心。
一席话撞进纪婳心底,她神情微怔。
“玄武在哪儿!”尹灵儿又问。
“哈哈哈哈!”莫名的,她兀然惨笑起来,笑声刺耳如破锣,刚惊起寒鸦抖翅,便戛然而止,一口气吐出,她的目光看向朝政殿旁的朝午殿,嘴唇嚅动了两下,话没出口,只见她头一歪,胸口再没了起伏。
尹灵儿身体已飞升到数十米,见纪婳断了气,她皱眉。
立马将目光看向她所视的朝午殿,这一看惊愕的发现那宫殿屋顶破了一个大洞,开启无敌之眼,透过大洞看向殿内。
殿内的狼藉让她脑中灵光一闪,继而身心齐齐一松。
很显然,玄武应该早已脱身。
她就说,以逗比的个性,岂是任人宰割之人。
最后将目光投向纪墨,她神色复杂。
这个男人,运筹帷幄,足智多谋,高座魔尊之位,又得人族拥戴,名利,权势,地位,应有尽有,胜利在握之时,却为了她,甘愿连命都不要。
这样的付出,她不是不感动。
可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纪墨一直看着她,眸心的亮光似要将这黑夜照亮,骄傲和欣慰溢于言表。
尹灵儿脱险,自家尊主不用死,柒妖女和青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是格外欣喜。
轻启朱唇,尹灵儿缓缓道。
“谢谢。”谢你,赤诚真心肝胆照。
“对不起。”歉你,我心已许意中人。
她的两句话,让纪墨眸中亮光暗了几许,黯然之色猝闪,他喃喃道,“我不要谢谢,也不要对不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剖心之言,尹灵儿并没听到,彩云已经托着她消失在夜空。
柒妖女和青禾闻得自家尊主的低喃,对望一眼,两人暗暗叹息。
……
卯时差三刻,东方,微煦晨光崭露,暗沉了一夜的夜空终于破开缕缕黎明之光,晨光冲散了皇城上空浓郁血腥,散落皇城各角的尸体也被火焰燃尽,经历了一夜的厮杀,纪煜的两万铁血将士、纪婳的五万王牌影卫尽数被歼灭,胜者定局,新的序章拉开,这座矗立了数万年的悠久之城迎来了它的新主。
纪墨负手立于朝政殿殿门前,眸看东方,不知所想。
“尊主,一切备妥,大臣们已侯在宫外,卯时一到,便可登基。”青禾汇报道。
“屈真那边如何?”
“凡界已控,屈长老扶持乘风做了太宗师祖。”
“赤鱬族那边如何?”
“各世家已控,灵界已在我们掌控之中。”
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纪墨将目光移向苍穹,黑眸泛起深邃幽光。
凡界,灵界尽握,只差仙界……
控得三界,纵你无敌之尊又如何!
照样让你入地狱,永世不得生!
……
仙界
仙气氤氲缭绕,一处美景悠然的花园,万花开尽春满头,芳香扑鼻,彩蝶绕膝,花雨纷飞落一身,一颗梨花树下,有人自弈。
氲气朦胧之处,一人急急行来。
没抬头,鸿钧老祖盯着棋盘棋子,问,“何事?”
“老祖,她回来了。”来人道,语气忧心带着惊颤。
“哦?何时的事?”
“一柱香前。”
“多一颗棋子,甚好。”鸿钧老祖举起一颗黑子,意味不明一笑。
啪!
黑子落下,白子,死局。
——第二卷完——
------题外话------
到此,第二卷完,故事进入最核心部分~
明天更第三卷仙界部分,咳咳,先给美人们打个预防针~文风会有转变,希望美人们做好准备~
第一章 记忆里的伤(一)()
凡人一生都在追求长生、不老,仙人之梦,人们畏惧死亡,是因为曾经他们拥有的东西太多,不愿舍弃的执着,让他们追随有些荒诞的长生脚步,一步一步往仙穹攀爬,他们幻想,穹顶之上的世界,一定是美妙得比冬日的煦阳还要温润暖心,那里有采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仙草,有仙姬美人环绕,有可以源源不断汲取的仙气,只要到了那里,不用再为一颗五级灵草与数十个修士大打出手,也不用忧心修炼繁忙而觅不到美人伴侣,甚至不用再为多汲取几口浓郁灵气而整日奔波,如此种种对仙穹的臆想,数万年来,让凡人前赴后继盲目渴望着穹顶之上的这片世界。
然而,事实总会当头一棒,将你所有美妙幻想敲碎。
从下界飞升的修士,在更加看重地位的仙界,并没有好出路,仙界的资源只掌控在少部分仙人手中,他们,是自出世那一刻便生长于此地的人。
民主在这个世界被视为畸形的存在,没有人会听你长篇大论言及可以适当施舍恩惠与普通修士的言论,那会被视为你在挑战仙界大能的权威。
而每一个飞升到仙界的人也已木然,他们不曾抵抗命运的安排,随着命运齿轮,日复一日进行机械性的单调生活,但他们同样觉得欣慰,因为只有在这里,他们才会有长生。
尹灵儿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她突然替他们感到悲哀,用单调乏味的枯燥来换取人生真正的快乐,真的值?
或者趾高气扬的用前辈身份欺负新晋新人,来满足心底的阴暗空洞,这样才能填补他们存在的空虚?
正如此刻,一个仙侍正在欺负一个新飞升的小仙女。
啪!
长鞭落在小仙女背脊上,小仙女哆嗦了一下,手中的水桶晃了晃,荡出几滴泉水,小仙女盯着滴落出来的泉水,舔了舔干裂的唇,眼里蹦出渴望。
身后落鞭的仙侍骂骂咧咧,“小贱蹄子!净泉的仙泉水也敢偷喝!那是专供娘娘洁身的仙泉,你等下贱……”
小仙女对辱骂充耳不闻,似乎也习以为常,眼睛茫然看着前方,只是瞄到泉水时露出几分渴望,步履蹒跚,向着不远处仙宫行去。
每行一步,她脚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没有鞋袜,玉足已红肿不堪,尽管已成仙,但天北之地极寒,寒意中有不可抵御的冰冷,连打人的仙侍尚且围着劣等狐裘,小仙女却只着一件单薄的裙襦,一股寒风吹来,小仙女冻得哆嗦两下,桶里的水又倾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