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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原因汇集成了一个结果,那就是王庭要是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的话,恐怕会全体饿死附近的农业不够养活那么多脱产人员,其他地方送贡品?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里面说,“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何故?成本问题!然而司马迁估计也想不到有地方贵族“依法挖坑收税”将好好的道路破坏得无法使用这个问题,否则他大概会写成“百里不贩籴”。
因为运送贡品在现有条件下的成本太过惊人,王室不得不采用相对来说成本小一些的办法,就是“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贡品送不来,我到贡品产地去吃!
当然罗,不能用纽斯特里亚的情况去套其他国家,比如有人拿着中世纪某庄园的记录,就信誓旦旦中世纪没有婚姻税,却不晓得即使是英伦一岛,各地的规定也截然不同。中世纪纵向长达一千年,横向无数大小国家,教派众多、民族风俗更多,绝不能一概而论,用一地的规定来推断整个中世纪肯定没有某某某,写小说用作背景也就罢了,做学问着实太过粗疏。
纽斯特里亚邻国科洛姆纳的王室,就没有终年舟车劳顿于各地的烦恼,因为科洛姆纳的一半国土都在拉卡德人和卡拉曼人的劫掠中化为荒野,另外将近一半的国土,统治的贵族都不屑到朝廷吃饭,所以朝廷的规模小得很,在王室直属的各个庄园之间走走,靠那些庄园的出产也够养活了。相反,永恒之城附近出产就够多,主动送贡品的朝圣者更多,教皇倒是不至于带着教廷周游列国。
既然阿罗纳埃尔的王宫其实不过是行宫,那它的大小规模可想而知,绝不符合罗怡的期待,说老实话,还不如旁边传道圣徒留下的大教堂来得气派,罗怡一开始很有和总主教抢房间的企图,不过在掰手指算过教堂和王宫哪个更赚钱之后,财迷大魔王也只得哼哼着蜷起身子睡办公室了。
现在,当国家大教堂落成之后,建造一个大大的,有很多卧室可以利用的新王宫终于在她的假公济私之下动工了!
361 女王的房地产规划()
新王宫从规划图看起来无比的气派,光是地皮就圈了好大一块,因为大魔王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很是领教过地产商的手段,知道圈地要趁早,等以后周围繁荣起来了,想再搞拆迁就得付出成倍的代价。而且地皮不怕圈多了——当年汉武帝圈地修上林苑,一圈就是五个县的地皮,这么多地当然不可能全用来盖宫殿,但是也没有浪费——日后,上林苑这个皇家园林里陆续修起了大汉皇家造币厂、大汉皇家少年军校、大汉皇家海军基地等等保密部门还曾经举办过长安演唱会,哦不,是全长安市民都可以观看的角抵大赛,据说,汉武帝还曾经在此大举移栽珍稀植物,有成功的比如枇杷、安石榴和琉璃树,也有屡栽屡死屡死屡栽最后还是全死了的荔枝。
可见,地皮不用嫌多,哪怕现在看着似乎没大用,也许以后就用得上了呢?
怀揣着在中世纪囤地的心思,女王陛下大笔一挥,把阿罗纳埃尔附近的一块大沼泽地整个都圈进了王宫范围,她的算盘也打得很好,圈良田这征地补偿哪怕在汉朝也少不了,圈沼泽地就没这么麻烦了,纽斯特里亚现在还没有诞生胆敢和大魔王作对的环保组织。
根据她的计划,整个沼泽地要来一个沧海桑田,地势低的地方要挖得更深,挖成一个人工湖——就像汉武帝在上林苑里挖昆明池那样。不但可以进行水军训练,而且还可以养鱼来卖——是的,生财有道的汉武帝把昆明池里每年出产的鱼除了供奉祖宗以外剩下的都拿到长安集市上去卖了罗怡觉得在开发皇家军队副业方面自己没有落后于公元前古人的道理。也打起了养鱼的主意,要是能养珍珠,那就更好。
而挖湖挖出来的泥土,正好可以把沼泽地的其余部分填平,也许还有点剩的可以堆个人工小山。这样一来,既能多出很多平地,又可以趁此一举降低肆虐阿罗纳埃尔的夏季蚊虫数量和随之而来的瘟疫危险!
后者才是女王真正关心的事情。
自从纽斯特里亚国内战争基本停止以后。各条道路逐渐打通,商业繁荣。以产科为代表的卫生事业的飞跃,手工业的兴起,这一切都使得阿罗纳埃尔的人口急剧膨胀,位于地势较高比较干燥的老城区渐渐容纳不下。有朝沼泽地方向发展的趋势,也就是说,瘟疫流行的风险加大了,而这是生活在没有抗生素时代的罗怡不能不小心的,繁盛一时的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里因为瘟疫而崩溃的历史她还是知道的。
因为有改造沼泽地这个十分艰巨、耗资庞大的前提任务在,王宫建筑物的设计就十分寒酸了,基本沿袭了国家大教堂的思路——刷漆。
石头宫殿虽然好看气派,但是一不适宜居住,二花钱。三工期太长,要是修石头的,女王陛下的孙子要是足够长命的话兴许能活到落成的那天。女王自己是指望不上的了,所以,整个王宫建筑里面只有一处是“仿石料”的塔楼,预计以图尔内斯特运来的那种特殊砂岩作为材料,本质还是个刷漆货。
对此罗怡没什么怨言,她只恨王宫不能马上建成好让她早日过上不再睡办公室的生活(本着未雨绸缪的精神和先前的教训。她给自己规划了八间大卧室),而且就她先前的居住经历来看。夯土建筑冬暖夏凉,比石头和“仿石料”住起来都舒服,当然就防御来说是差了些,不过她现在很有打遍纽斯特里亚周围无敌手的感觉,因此只给自己的卧室和办公室下面各挖了一条逃生通道,没有更多的防御设施。
这个疏忽以后让她大吃苦头,现在却无人指出,因为每个朝臣都在给自己的部门争取预算,而增加女王王宫防御不属于任何部门,也就没有哪个大臣在这方面反对了。
因为女王本身没有几个家眷,整个王宫其实还像老王宫那样,女王生活区只占很小一部分,大部分还是各政府机构办事处,除了马厩、饮水、厨房以外的配套设施就是一条直通阿罗纳埃尔老城区的大路了。
排干沼泽地需要很多人力,但是好在阿罗纳埃尔可以从整个纽斯特里亚吸取人力资源,过去,农民们连在自家的地里耕作都要担心邻近的贵族来抢劫,现在他们可以跋涉几天来找活干了,而且也不必取得什么主人的许可,或是把工资分给主人大半。对于他们鼓起来的荷包,政府的商业部门想了很多办法来重新把它们掏干,免得他们看到有了积蓄就不干活。
而且现在女性也进入了很多劳动部门,使得劳动力的供给更加充裕。就如曾经发生在解放前上海纺织工厂里的情况那样,一些工场本来是只招收男工的,后来老板发现女工可以完成同样的工作,要的工资却比男工少,又不喝酒闹事,出于利润和生产顺利的考虑反而开始用女工代替男工了。
这种趋势引发过一阵小小的动荡,当女王陛下接到发生罢工的时候着实受到了惊吓,在看到罢工原因的时候吃到了更大的惊吓,“怎么?居然不是因为反对老板!”。在罢工结束后,老板们当然没有就此放弃提高利润的好路子,而是采用了比较温和的手段,每当一个男工因为农忙或者生病辞工后,就用一个女工来代替他,就这样渐渐地把男工都换成女工了,只在织布等男工有天生优势的地方保留了一些男工。不过老板们的烦恼倒也没有就此结束,女工们喝酒的寥寥无几,争取产假的运动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被挤出工场的男工们现在正好替女王的王宫工地干活,也算为社会减少不安定因素了。
在这个需要许多壮劳力的大工地旁边,有很多小贩赶来做他们的买卖,露茜(原来的哈蒂小姐)和她的母亲哈蒂夫人也在其中。
362 不再平静的早晨()
苦修者抿了抿嘴唇,他的嘴唇依然是那么刻薄,但是现在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玫瑰色了,这都得归功于——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份非常符合杰弗里会苦修者规矩的饮食,一盘面包片和一碗汤,光是这样讲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过分的。然而面包片——不知道厨师用了什么魔法——是白皙而松软的,咬起来好像在嚼柔软的奶油,不但不需要锯子和刀子,简直连牙齿也可以不消用得,他相信,就是没有牙的七十岁老人家,也可以毫不费力地享用这份食物,而且感觉到滋补。汤里则漂着可爱的绿色叶子,散发出阵阵清香,他那位亲爱的表弟保证,里面都是符合杰弗里修会规矩的野菜和草根,只不过是从旷野中众多可食之物里选择了特别富于营养和滋味的品种而已。
啊!他相信他的表弟没有在这方面扯谎,因为在没有规定的餐具——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除了他们的手指和木盘以外是没有餐具的,杰弗里修会因而也就没有针对这方面的规矩——的方面,他亲爱的表弟一点也没有假装朴素的样子。汤是盛在一个银质的大汤碗里面的,汤碗上雕刻着细长的海草和各种海鱼,鱼的眼睛和鱼翅部分镶嵌着圆形的和长条形的蓝色玻璃,碗盖上是亲热地挨在一起的两只小鸽子,它们的眼睛里镶嵌着透明的玻璃,玻璃后面涂黑。这种技巧使得鸽子的眼睛格外有神,一只鸽子的嘴里衔着银质的橄榄枝。
苦修者在他的姨父家里是见识过一些值钱的东西的,他知道这样一个大汤碗的价格是远胜于它银子的分量的。不是每个做银器的匠人都可以拿出这样一件作品来的。盛放面包片的盘子则是他没有见过的白色贝壳般的光洁,上面描绘着绿色的叶子和含苞待放的红色玫瑰,他在街头曾经看到过一些人戴着同样质地的护身符,上面素净无花,虽然他从未打听过价格,护身符周围镶着的银子却它们的身价不证自明。盘子旁边还放着好几个盛调味料的小碟子,第一个盛着野蜜。第二个盛着岩盐,其他几个则盛放着用越橘、醋栗、山莓、覆盆子等野果制作的果酱。五彩缤纷,都是用来涂面包片的。
真是狡猾的魔鬼啊!给他送上了这样一份份论起来很符合规矩,实际却远比一般平民更为奢侈的食物!
认识到他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厉害的对手后,他在内心里再一次地警告了自己不得轻举妄动。然后举起了勺子,开始慢条斯理地吃早餐,而不是就“耽于美食是否会下地狱”和他的表弟发生新一轮的争吵。
端坐在他对面正在享用煎蛋、油煎香肠、奶油面包和热牛奶等早餐的总主教对他的安分守己很是开心,他可不想陪着他表哥吃杰弗里修会的饮食,哪怕是他照会厨子改良过的。
他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干,很多大戏要演,还有很多坏主意要想,这可不是光吃点野蜜、白面包和蒲公英汤能补充得了的!作为一个常常要身体力行起带头作用的高级教士而不是只用祷告求自己往升天国的苦修者,他得确保自己的体力和脑力!所以。尽管他表哥看起来谈不上多开心,总主教对面前的局面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他表哥中毒多年。医院能把他治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堪称神迹了。
他们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坐在桌子的两端,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倒是很好看的:总主教自不必说,苦修者在入院的时候彻底地洗过澡,修剪了指甲,头发也用热水洗过梳过了,他的旧衣服被医院当成高致病性垃圾给焚烧处理了。现在不得已穿着总主教给的新衣服,质料仍然是黑色的山羊毛。却经过了精细的挑拣、梳理和编织,过去的纽斯特里亚没有这种工艺,好多小贵族还穿不上这样的衣服呢!好衣服、清洁和有营养的饮食大大地拯救了他的外表,只有发型还没有改换,但是坐在总主教身边已经不显得突兀了。
早晨的微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吹得摆在桌子中央的那盆娇艳的金盏菊和装点其间的雪片莲微微摆动。因为总主教常常有在吃饭时处理事物的时候,所以他没有在饭点欣赏音乐的习惯,而是选择在桌子上摆一盆花。早餐结束后,他就要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而苦修者则会返回他自己的房间做接下来的祷告。
只不过这样顺顺当当的时候,总是不太多的。
当一个传令员风风火火地将门扇推得发出“哐当”的巨响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的总主教认命地用面包把吃剩下的煎蛋和香肠夹了起来,做成了一个女王有时候称之为三明治,有时候称之为肉夹馍,有时候又叫煎饼果子的东西拿在手里,随后开口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了不得啦!”
“慢点说!”总主教吩咐道,旁边的侍童轻车熟路地给来人倒了一杯水,然而传令员带来的消息还是大出他们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