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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说!”总主教吩咐道,旁边的侍童轻车熟路地给来人倒了一杯水,然而传令员带来的消息还是大出他们所料。
“滚开!滚开!”米拉伊抬头挺胸地在街道上昂首阔步,他举起双手,高声呼喊道:“恶人们要为至今所做的恶付出代价!真理的国近了,谬误到了扫除的时候!皈依真理的道路吧,如此你们才可以免于硫磺的火!”
一开始,路人们都好奇地望着他,他们以为这又是什么店铺的广告(随着旧有行规的废除,阿罗纳埃尔的店铺们也各出奇招,百姓们都习惯于看热闹了),然而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米拉伊走到他们跟前,用凶狠的眼神和严厉的词语告诉他们,真理的法规已经在纽斯特里亚的土地上生根,他们不能指望继续在这块土地上逍遥法外了。
“再穿着这样伤风败俗的、不合真理法度的衣服,我们是不能保证你们会遭遇到什么的!你们要学会羞耻,遮蔽你们罪恶的身体和面孔!”米拉伊和他的同伴们对每一个不巧遇到他们的女性叫喊,倘若有人要就此提出意见,他们就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到街边的沟里,并咬牙切齿地骂道:“表子!妓女!引诱、败坏男人的魔鬼!”对于要阻挡他们的男人,他们也给予同样的待遇,每次他们推一个这样的男人到沟里,他们就为又打倒了一个邪恶的真理反对者而欢呼,欢呼这个国度离真理又近了一步:“过去我们不得不容忍(这些罪恶),现在我们要站起来了!”
背着满满一筐刚从码头上购买的小鱼虾,要往母亲的铺子送货的露茜,因为要背着沉重的筐子赶路而低着头猛走,根本没发现她前面的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她就被好几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妓女!看啊,她露着可耻的腿!”
“我不是”
米拉伊上来就猛抽了她一个耳光:“身为女人,不守法律,抛头露面,居然还敢对男人顶嘴!小表子!我们马上就要教你什么是规矩!”
“规矩”就是他们又揍了她好几下,不顾她的哭喊夺走了她的筐子,把里面的鱼虾倒了一地,然后一脚把她踹翻在满地的鱼虾和泥泞当中。
“你们你们”年幼的露茜做梦也没想到会遭遇到这些,她哭着想把鱼虾捡回到筐子里面去,这时候,有个人狠狠地踩了她的手指,“滚!企图勾引男人的坏东西!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然后,他放开了她的手指,为的是往后退几步,随后,他飞起一脚,把她踢得滚到了路的另一边。
ps:下本小说预备起名叫重生魔女王大妞,诸位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吗?
363 所谓正道()
对于这样的暴行,他的同伴们都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干得好!”米拉伊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有教她们认识到,肆意妄为、露手露腿的邪行不再会不受惩罚了,她们才会规矩起来——会虔诚地诵念真理、遮蔽身体、体面地呆在家里——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好女人!经上说,制止女人的邪行,教她们遵循正道,是体面的事情,是勇士的行为,是真理和正义的道路,是会在天国中得受百倍报偿的义举。诸位,我们今天的行动,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我们要将所有的邪行,都从纽斯特里亚驱逐出去,要教整个纽斯特里亚,都沐浴在真理与正义的光辉之中!”
“是啊!”“没错!”其他人也争着拍路易的肩膀以示鼓励,这使得他热血上涌,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哎呀,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重视呢?这不是说他没有当过人群注目的中心,但是,那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某人的儿子,和他干过什么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哦,有时候是有直接的关系,当他因为逃课、考砸等原因,被一路送进小黑屋的时候那些愚蠢的民众谈论他会怎样继承他母亲的道路,那些那些可恶的朝臣则根本不拿正眼看他,他在那些有实权的人们眼里根本就是空气!
他们甚至还在私底下谈论他的母亲会招哪一个做入幕之宾——小路易虽然考试成绩不好。可不代表他是聋子和白痴!他的心里因此有了一股邪火,这邪火随着岁月的增长和他母亲对他依旧漫不经心的态度越烧越旺,现在终于寻着了一个缺口。便像火山一样猛烈地、不计后果地喷发出来了!
他没听过关于相对论的那个笑话,然而,他觉得和志同道合的同伴们在一起的这短短片刻,是胜过他在那些无趣的学校里的许多年的。在那里,他总是听人教训,连小狗都不能揍;在这里,他却意气风发。想揍谁就揍谁,还能当拯救纽斯特里亚的英雄!
是的!他会和他的同伴们一起拯救纽斯特里亚!他会经上怎么说的。啊对,制止女人们的邪行,是会让纽斯特里亚得正义和太平的!
因为宗教课在女王陛下建立的学校里学时很少,又不考试。像路易这种看到大部头就晕的学生,对他名义上信奉的(名义上的)正教的了解也就仅限于神名、几篇最常用的祷告词、几首课间会唱的圣歌和学校组织看的几部神迹剧而已。他跟大魔王穿越之前一样,是个仅仅存在于统计数字里的信徒,并不真的了解教义,更不要说通读经书了。所以,当米拉伊向他展示了所谓的“真理的道路”的时候,他没有多加怀疑就加入了“追求真理的组织”,而当他想到他那个名不符实极不称职的母亲,他就愈发倾向于这条道路了。
他要驱逐遍布纽斯特里亚的污秽邪行。从而拯救纽斯特里亚!给那些瞧不起他,或者表面上阿谀奉承、其实觉得他只是他母亲的傀儡继承人的人一个厉害的颜色瞧瞧!
当然,他希望能顺便给他那个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还是一个母亲的妈一点颜色嗯哼。
她会乖乖地像米拉伊所说的那样。每天在家里等他回来,把全部身心都用来挂念他而不是那群帅哥美女吧
路易对后面一条其实觉得不太可能,但是米拉伊一直怂恿他,“真理创造了许多奇迹!一个凡人怎能妄想神明的大能呢?在卡拉曼,以前女人们漫步街头、做买卖、没有一个遮蔽身体,然后那些信神的人们决定不再容忍她们的邪行。他们做了如同我们今日所做的事情,现在卡拉曼的女人都再规矩不过了。没有一个胆敢在没有亲属男人陪伴的情况下出门!”
想到有朝一日,母亲要向他申请出门的许可,而且必须全程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未经他的许可,不能和任何一个男人搭话女人也不行!
颜控对象不分男女的大魔王造孽太多,以至于可怜的路易不能只以禁止男人接近他母亲为满足。
路易的心思没有向他的同伴们透露,然而米拉伊能猜得出来,同伴们都知道路易的出身,但是,他们中没有人能像米拉伊那样,把女王陛下频频抛头露面这一众所周知的事实,与“女王陛下不守妇道”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联系起来——这不是因为他们和米拉伊相比特别愚蠢,而是因为他们不像米拉伊那样,有一个“正确”的家庭。
出身于“正确”家庭的米拉伊,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别人有多么“不正确”,毕竟,统御全纽斯特里亚的女王,在他眼里也就是一个只能在皈依真理与下地狱的选项中二选一的异教妇人而已,他的家庭和经书都一再地告诉他,不必害怕任何异教徒,因为真理已经许诺过,他是注定要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天国的门只为遵守规矩的他而不为不守规矩的他们敞开。“规矩”是他优越于他们的地方,而不是智慧、财富、勇敢、善良所以,他对任何“不守规矩”的人都特别敏感,他每发现一点“不守规矩”的迹象,就觉得这是他未来胜过对方的关键,从这点上来说,他和精通宅斗的穿越女其实颇有异曲同工之处,也正因为如此,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别人家庭里的那几个不和谐的音符,并将此作为扭转全局的关键!
女王再能打天下有什么用?她的继承人已经信奉了真理的道路!真理可以给她儿子她所不能给予的东西!等她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路易是唯一的继承人,这就决定了一切!他是他亲妈的唯一男性后代!
米拉伊并不熟悉纽斯特里亚的继承法,他想当然地把家乡卡拉曼的情况套在了纽斯特里亚,无视了安娜公主的继承权,当然,他更不熟悉纽斯特里亚的女王陛下,她可真不是小路易的亲妈
364 律法()
正因为如此,当他面对法官的时候,态度轻松又镇定,仿佛他才是法官,坐在他对面高凳子上的那个才是等宣判的犯人一般。
米拉伊甚至不屑和法官对话,他惬意地踱着步,侃侃而谈:“邪淫的行为遍布了纽斯特里亚,无论男女都不晓得什么叫规矩,他们不把真理当一回事,一心一意听从谬误的勾引和欺骗,这个国家堕落而沦丧,因为它的民众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信仰!他们没有信仰,不晓得追求真理,这就是他们穷苦、堕落、放浪、犯罪的根由他们想过上好日子,就必须结束现在这种没有信仰的生活,人人都追求真理,天天勤奋地礼拜、磕头,做真理顺服的奴仆,这样,他们才能人人都守法、规矩、富裕、幸福、拾金不昧、娶上很多老婆”
“我觉得我们在浪费时间,还有墨水和纸张,”法官身边的书记嘀咕道,她的手指头还没有到累的时候,但是她的耳朵觉得受到了荼毒,“我们应该直接送他去疯人院。”
“陛下下令彻查,”法官也很无奈,她对“秩序”的理解是铁和血,不是什么真理不真理,然而一个疯子也就罢了,总不见得疯病会传染,一传染就是一群,还传染到了小路易,所以这事儿非得审个水落石出不可,她也就只得坐在这把看起来很威风实际上不能算舒服的高椅子上听犯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下面的犯人叫米拉伊的,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街上带头打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纽斯特里亚的人们都穷苦、忧愁,又坠落在违法犯罪的深渊里头。这都是因为他们不晓得真理的道路,不晓得追求真理,只要他们晓得追求真理,拥有真正的信仰,就不会穷苦、忧愁、也不会违法犯罪”
米拉伊自然不认为自己疯了,事实上,古往今来的传教士骗人的招数。大抵如此,你不幸福就是因为你没给某个存在撅屁股磕头。只要撅屁股磕头了,就会样样有——通俗地说,就是只要信了教,从此不消工作就有钱花。地球和自然法则都围着你转。
没围着你转咋办?那肯定是你的头磕得不够响亮!屁股撅得不够高!再撅高一点!
现代这种传教法门有个特殊变种,叫做女德班,思路除了把神明换成男人以外没有什么两样,只要女人肯每天跪拜男人,任打任骂,那么天会蓝,水会绿,男人会爱她,子女会有出息。中国能强盛——别笑!真有女德班的口号是女德兴、中华强,女人只要都肯回家做全职主妇,中国马上超过美帝做超级大国听说。生意很是兴隆,大约继明清妓女救国后,中华靠女人给男人磕头当沙包的办法征服世界之日不远矣!
生活在中世纪背景下的米拉伊倒还没单单觉得能靠殴打女人把纽斯特里亚变成地上天国,虽然在他的思路里,要把纽斯特里亚变作真理的国度,把街上的每个女人都殴回家里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他之所以选择从这个方面下手还是因为路易的关系。
路易不愁吃、不愁穿。生活在校园象牙塔里没吃过骗子和强盗的苦头,照一般真理教宣讲的“天上乐园”,什么到时可穿着绸衣服,戴着金手镯,有冰镇的牛奶和水果才吸引不了他咧,他不用给真理撅屁股磕头,也一样有绸衣服穿,有金手镯戴,有冰镇牛奶和水果吃喝,所以尽管经书上反复地提乐园,米拉伊却明智地从来不给路易讲真理乐园里的这许多好处,只告诉他,信服了真正的信仰,就能教所有的女人都规规矩矩——当然,包括他的母亲。
“全是重复的话啊,”书记官又一次抱怨起来,“我都会背了。”
她却不知道,这据说是真理教信仰的根本法门之一,就是把同样的内容颠来倒去的念,上一段是“真理无所不能”,下一段是“真理样样都行”,别说,倒是很符合二十一世纪的广告,以及幼儿教育的理念,就是词句要简单,内容要重复,做到连三岁小儿和文盲老太都能倒背如流,特别便于不要求徒众智力门槛的宗教活动。
“让他来点不重复的。”法官也早就厌烦了传教活动,随手打了个手势,旁边一个法警立即给犯人兜头来了一盆凉水——纽斯特里亚这年头还没有类似大赦国际这种专事保护罪犯人权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