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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知道清军如此不堪,就该自己请命去苏南啊,一时之间,满心都是羡慕妒忌恨!诸多负面情绪强烈冲击着心灵,但他也清楚,苏州与他之间隔着常州,想进占苏州几乎没有可能,他只希望能把常州拿到手,你洪宣娇吃肉,好歹给我罗大纲留口汤吧!
强行压下沸腾的心绪,罗大纲向上挥了挥手:“我军探听到清妖弃常州逃走,是以连夜赶来,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有我们在,常州百姓不会再被清妖奴役,另请代我向萧王娘道一声谢。”
陈阿林与身周众将面面相觎,虽然早料到了罗大纲必不怀好意,却没料到不要脸至此!
陈阿林淡淡道:“罗将军,对不住了,我们奉萧王娘命令接收常州诸县,退走必须要有萧王娘的军令。”
吴孝如冷冷笑道:“你方在松江府活动,距常州隔着太仓,而我镇江紧挨常州,前来接收理所当然,况且东王只着你们救援小刀会,你们不嫌手伸的太长了么?”
陈阿林也冷冷笑道:“清妖之所以会弃松江、苏州与常州三府,实因弟兄们在萧王娘与王师帅的带领下,先大破洋人,又全歼许乃钊八千精锐,再于三日前取下太仓,枪毙上至知州,下至皂吏八千余人,这才是清妖急于逃命的根本原因,因此常州府也是我们的胜利果实,我们接收理所当然,再换句话说,罗将军一直紧挨着常州府,怎不见常州官吏逃走?”
这话打脸啊,罗大纲的心头顿时腾起了一团怒火,按照他杀人时的老习惯,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吴孝如会意的喝道:“一个小小的旅帅也敢大放厥辞,现在罗将军以金官正将军与殿左一指挥的名义命令你们退出常州地界,否则以叛逆论处!”
陈阿林不急不忙道:“我们不是罗将军的属下,罗将军也无权对我们发布军令,叛不叛逆更不是你们说了算,我还是那句话,你有本事请来萧王娘的手令,没本事就少放厥辞。”
“好!”吴孝如气急败坏道:“好大的胆子,莫非以为我们不敢强行入城?”
陈阿林伸手向下一指:“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以距城墙五十丈为限,擅入者格杀匆论!”说着,猛一招手!
顿时,黑洞洞的炮口开始缓缓调整,成排的士兵也端枪出现在了城跺后方。
罗大纲这才记起了一个关键词,那就是枪毙,枪毙了八千多人,意味着白白打掉了八千多发子弹,再一看城头上,除了炮手之外,人人持枪,而且还没有火绳枪,这让他的嘴角再次抽了抽!
第一六七章 苏州在望()
罗大纲军中的武器装备,相当于太平军的普遍水准,燧发枪、火绳枪、弓矢、长矛大刀样样俱全,子弹也要节省着用,哪能奢侈到拿来枪毙人?
这让罗大纲更加确定洪宣娇在苏南捞取了天大好处,眼睛都有些红了,作为一支部队,钱财固然重要,武器装备也不可或缺,有了足够的枪支与火炮,他才可以攻打扬州城外的江北大营,使自己的势力进一步向北扩展,进而打通与淮北捻子的联系,既能互为倚仗,也能在太平天国内部获得足够的话语权!
只不过,愿望虽然美好,眼下的形势却有一触即发的危险,对方如果真敢开火,说不定自己都要交待在这里,罗大纲只得强行按下心里的贪念,瞪大眼睛,目光如刃直直盯着陈阿林,一股上位者的威势冲天而起!
陈阿林根本不为所动,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他只佩服王枫,对罗大纲,甚至洪秀全与杨秀清都没有任何既视感,他在内心中已经认同了自己是中国民主同盟军战士,而不是太平军的一员,罗大纲的无耻要求更是让他对太平军生出了深深的厌恶,只是受形势限制,才不得不与太平军虚与委蛇罢了。
城上城下安静无声,城头战士枪口斜下,枪托顶着肩窝,目光中充满着冷酷无情,城下的罗大纲部则强作镇定!
罗大纲陷入了深深的为难当中,他没法确定陈阿林敢不敢开枪,判断失误的代价是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吴孝如终于忍不住道:“陈阿林,老子不信你敢开炮!”
陈阿林是个黑瘦汉子,咧出一嘴洁白的牙齿笑了:“在我等来常州之前,萧王娘早已放话万事有她顶着,你若不信,有种就踏前五十丈试试!”
“哼!”吴孝如一副不与你一般见识的模样重重一哼,却没有移动脚步,说到底,他还是不敢拿命去赌那五十丈的红线!
洪宣娇是太平天国女营总管,严格较真的话,洪秀全与杨秀清的诸多王娘也要归她管理,与杨秀清之间其实不存在谁隶属于谁的关系,只是杨秀清强势,又是天父的化身,洪宣娇才奉东殿的命令罢了。
陈阿林把狠话摞下之后,罗大纲已经基本上确定自己栽了,不禁退意萌生,但退走总要有个台阶,将来传来别人耳里,他罗大纲被一个小小的旅帅吓走,脸面挂不住啊!
正当暗暗寻思的时候,远处突然一骑快马驰来,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快马很快勒停,一名骑士翻身而下,施礼道:“罗将军,江南大营邓绍良率五千军向镇江疾行!”
邓绍良来攻虽然意外,但罗大纲并不惧怕,这个消息对于他显然是个台阶,于是向上猛的一指:“有清妖趁虚来袭,我先不与你计较,可这事没完,我会禀报东王,你们等着吧!”说完,转头喝道:“全军听令,速回镇江!”
罗大纲安排了些人手去通知其他几支小分队撤退之后,就领军顺着原路奔返,没过多久,城下已空无一人。
一名来自于乡勇的战士忍不住道:“算罗大纲识相,要不然非得让他把命留下!”
陈阿林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最佳时机,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总司令与军长也有为难之处,关键是我们整合苏南需要时间,只要能有一两年的缓冲,扎下根基之后,就无须再顾忌这顾忌那,来,我们也下去吧,赶紧把城内安顿好。”
“遵命!”除了留下一小部分人,其他人都随着陈阿林向下走去。
清朝官吏逃之夭夭,自然不需要再搜捕,全军的主要任务是宣讲政策与安定民心,在忙忙碌碌中,时间来到了傍晚,王枫与洪宣娇领第一师与部分妇女特别师从清晨出发,也于傍晚赶到了苏州城下。
由于太平军的传统是男女搭配作战,所以周秀英以连为单位把妇女特别师拆开,分派往各城专门从事妇女工作,她本人则跟随王枫奔赴苏州。
苏州城门大开,水陆码头空无一人,只有城门处聚集着数百名乡绅打扮的人,凭着王枫、洪宣娇与周秀英的眼力,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些人的脸面都带有或多或少的不安之色。
洪宣娇很快就收回目光,不经意道:“秀英,我早年在广州就听说过苏州的繁华,你是青浦县人士,想必常来吧,等有闲了你得带我好好逛逛。”
周秀英却没有开声,洪宣娇不由看了过去,正见周秀英瞪大眼睛在人群中依次搜索,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秀英怎么了?”洪宣娇轻扯了下王枫。
“看我的!”王枫嘿嘿一笑,就拍了拍周秀英的肩膀:“我说大妹子,你该不是在找钟殿选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要我说,钟大人身为堂堂苏州府知府,肯定在府衙等着你去拜见才是,怎会屈尊前来迎你?”
周秀英顿时俏面一红,没好气道:“谁说我找钟殿选了?我看看都有什么人,不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哦?”王枫不依不饶道:“那你给我说说,都有谁?”
“我我干嘛告诉你!”周秀英恼羞成怒的回了句,就把脑袋转向了一边。
洪宣娇明白了,周秀英的确是在找钟殿选,虽然细作曾汇报过钟殿选已经弃城而逃,但亲生父亲被活剐已经不能用仇深似海来形容了,出于人的天性,周秀英或许在幻想着钟殿选并未逃走,所以才会有了这番古怪的举动,偏偏王枫也不是好鸟,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洪宣娇丢了个责怪的眼神过去,便继续向前看。
关于王枫的名字,这两天在苏州士绅中被传疯了,一方面是杀人如麻,战无不胜,仅凭两三千杂牌军就横扫苏南,另一方面,是与对农民和地主的征税统一为十税一,除此之外不征任何捐杂,并且还对上海放手不管,任由上海人自己折腾有关。
随着距离接近,以沈铭绍、贝晋恩为首的士绅也逐渐看清了这一支军队,男女兵都有,人数不算多,约六千余人,也没有携带火炮之类的重武器,其中队前有几人骑马,众人的目光渐渐移了过去,想找出谁是王枫。
入目所见共有五人,两男三女,均是穿戴着类似于洋人的衣帽,三个女人被自动忽略,而这两个男人,一个年纪大些,二十来岁,憨厚中带着丝精明,另一个二十不到,眉目较为清秀,嘴角还带着丝淡淡的笑容。
第一六八章 试探()
其实这两人,一个是陆大有,另一个正是王枫,只是苏州士绅不清楚,都在暗暗猜测。
宋文泽忍不住道:“老沈,你看谁会是王枫?我觉得年纪大点的比较像,此人面相沉稳,隐含得色,想他年纪青青就席卷苏南,又即将入驻苏州这般的重城,年少得意正当其时啊。”
“不错,不错,文泽兄目光如炬,言之有理啊!”相当一部分士绅跟着附和起来。
沈铭绍却是目光闪烁了一阵子,寻思道:“我与你恰恰相反,我以为年纪更轻的才是王枫。”
“哦?愿闻其详!”一名士绅追问道。
沈铭绍缓缓道:“自古少年出英雄,不以年龄论成就,想必诸位都赞同,现在我们再看,那年龄稍大的面带得色,显然城府较差,而王枫的所作所为诸位理该探听得七七八八,拿捏之轻重,手段之老辣,又岂是胸无城府所能为之?
你们看那年龄稍小一点的,目光散漫,表面上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可是谁能猜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哦~~原来他才是王枫。”人群中,恍然大悟声纷杂而起,细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沈铭绍点了点头,又道:“另外沈某还发现了一个细节,刚刚那年轻人与身边的两名女人调笑了片刻,请问诸位,若是换成钟大人,可敢在许大人面前与女人调笑?又或是只有三个女人,他竟胆大至与两个女人调笑?”
这话一出,众人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下级当着上级的面与女人说笑,这是找抽啊,尤其三个独霸两个,更是目无尊上!
韩英杰赞道:“高!老沈果然高,论起心思缜密,观察之入微在我等中当属第一,想那王枫心意不明,入城的后果难以预料,今次还望铭绍兄多多出力,我等愿听从指派,唯铭绍兄马首是瞻。”
“不错,不错!铭绍兄勿要推辞!”一众士绅再次附和起来。
“诸位言重了,沈某才德浅薄,担此重任何德何能?不敢当,不敢当啊,咱们大伙儿一起与他周旋便是。”沈铭绍暗暗得意,嘴上却是连番推辞。
被推举为苏州商界领袖,固然要承担惹怒王枫被杀头的风险,但如果能与王枫形成互补合作的关系,得到的好处也难以估量,根据对王枫言行的推敲分析,沈铭绍认为这个风险值得冒。
而苏州商人面对不可抵挡,且难以揣摩的外部力量时,都明白合则聚,散则分的紧迫性,在这种时候,他们迫切需要一个有能力人的来担当领袖,把自己这些松散的商人团结起来,用一个声音说话,抱团维护自身利益。
所以说,两方面是一拍即合,在众人的七嘴八舌劝说中,沈铭绍见推辞不过去,才勉为其难道:“既然诸位抬爱,沈某便豁出去为我苏州百姓争一争,来,他们过来了,咱们速去迎接。”
王枫与洪宣娇等人已经下马,缓缓走来,以沈铭绍与另三大家主为首,一干苏州士绅赶忙迎了上前。
相隔着十米左右,沈铭绍领着众人抱拳作揖:“苏州聚福绸庄沈铭绍,与我苏州士绅代表恭迎天军!”
王枫拱手回礼:“沈老板言重了,天军都在灵宵宝殿,哪管人间疾苦?我们哪里是天军,我们来自于人民,是人民的军队嘛,来,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太平军一向以天军自居,内部文书中也称天军,只有王枫身为现代人,有实事求是的精神,既不好意思,也不会自大至把自己称为天,他就是一口一个太平军,所以出言澄清。
“贵军太谦虚了。”苏州士绅显然不适应王机的谈话风格,均是讪笑着谦让起身。
王枫又笑呵呵道:“沈老板,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