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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飒抿了抿唇,“回禀侯爷,昨夜的乱子闹起来了!”
此话一落,沈苏姀和嬴纵的面色都肃了一肃。
沈苏姀更是比嬴纵还要着急些,直直朝容飒道,“进来说!”
容飒又看了嬴纵一眼,见嬴纵并不做声他才进的暖阁来,语声有些沉重的道,“主子,侯爷,昨天的夜宴果然走漏了风声,现在整个君临城的人都在说昨夜的天象有异乃是因为有七杀孤煞之星冒充皇家血脉要引发改朝换代的大乱,此外宫中也有许多风声,不过皇上那里没什么动静,倒是太后娘娘今日一早将宫中诸位娘娘请到了寿康宫做了一番训诫。”
沈苏姀闻言皱眉看着嬴纵,谁料嬴纵竟然一脸的寻常神色,见她不打算吃了,还给她盛了半碗粥,口中温声道,“多吃一些,你眼下还是太瘦——”
沈苏姀挑眉,见他这模样便想着他心中必定有了主意,心中也稍稍松了两分,这边厢容飒却还站在那处,有些作难的道,“主子,您没有什么吩咐吗?”
容飒问,沈苏姀便也看着嬴纵,嬴纵瞧了她一眼,忽然道,“去将沐沉带过来。”
容飒一愣,不知道这个吩咐算怎么回事儿,沈苏姀却蹙眉道,“今日见沐沉?可我待会子还要回府,而且今日不好与他说清楚——”
容飒听着沈苏姀这话云里雾里,嬴纵却笑道,“回府先不急,沐沉眼下只怕有许多疑惑要问我,他从前对你大不敬,总该看看他有没有反省过来。”
沈苏姀闻言有些无奈,容飒却是明白了,当即转身走了出去。
嬴纵依旧是那八风不动的模样,忽然问沈苏姀,“记事起只怕也不曾有人给你喂饭吧?”
沈苏姀以为他是看着此情此景想到了昨夜的话题,便自然的点了点头,“不曾。”
嬴纵点了点头,将那半碗粥断在了手中,“很好,那我来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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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为他,大开杀戒!(精修)()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081 为他,大开杀戒!(精修)
沐沉走进水榭的时候便看到嬴纵和沈苏姀双双站在桌案之后正在临帖,沈苏姀执笔垂眸,行云流水的写着什么,而嬴纵则在一旁看着,分明知道他走了进来,却没有一点理他的打算,沐沉眸光莫测的看了看沈苏姀,十分沉默的站在了那处。纸悭湉尚
沈苏姀写完一行,抬头扫了沐沉一眼,这几月的禁闭让沐沉看起来清瘦了不少,本就沉寂的面容也愈发肃然无趣,沈苏姀看的有些不忍,不由轻咳了一声,嬴纵闻声将眸光从沈苏姀的笔尖抬了起来,看了沐沉一眼,一边为沈苏姀磨墨一边道,“可想清楚了?”
沐沉闻言抬了抬眸子,又将目光落在了沈苏姀身上,“不曾。”
嬴纵勾了勾唇,看了沐沉一眼道,“从前在军中,你们少将军如何罚犯错之人?”
沐沉皱了皱眉,看着嬴纵的眸色沉了沉,按照嬴纵的性子,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少将军,可眼下,却竟然在沈苏姀面前如此不避讳,若是往常的沐沉必定恶言相向或是闭口不答,然而近日他倒是看了看沈苏姀,顿了顿道,“自是按照军纪触发。”
嬴纵淡笑,骨节分明的十指握着那玄墨黑白分明十分好看,身边的沈苏姀好似不曾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更是一心一意的磨墨,“若有人对你们少将军不遵,你们少将军会如何处置?”
沐沉冷哼了一声,“步天骑无人敢对少将军不遵。”
嬴纵挑眉,“没有人敢?那你呢?”
沐沉抿了抿唇角,扫了沈苏姀一眼语声更冷,“七战将个个对少将军敬重有加,我亦然。”
嬴纵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不说话,将那磨好的墨汁往沈苏姀手边送了送,沈苏姀面上没多少表情,只沾了沾墨汁又开始写起来,屋子里头暖意盎然,窗棂之外是尚未停下来的纷纷大雪,他二人旁若无人的站在那书案之后执笔行墨,好似全然忘记了沐沉的存在,沐沉站在门口,隔得远也看不清沈苏姀到底在写什么,然而嬴纵不再说话,也没有叫他退下,他虽然心中有几分疑窦,可到底看不惯他二人眼下这模样,不由垂了眸子看着自己身前之地,背脊挺直眉头紧皱,不知嬴纵此番到底做着什么打算。
“你眼下腕力虽然比不得从前,可这风骨却是未变。”
一片静默无声之中嬴纵忽然开口道出这么一句,沈苏姀看了看自己写的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没有法子,到底不是从前了,看来我眼下只适合簪花小楷。”
“凡是你写的,簪花小楷和草书都好。”
嬴纵语声温润,沈苏姀听见这话面上生出两分淡笑来,沐沉眼瞧着他二人之间似乎比自己被关进那湖心小筑之时更为亲近自然了,他皱了皱眉,心底的沉郁又深了一层,正犹豫着,沈苏姀活动了一番手腕叹道,“你我的草书都意随剑术,眼下我这身骨实在糟糕的很,想必论起剑道来也比你不上,前次在天狼军大营你是让我的罢。”
嬴纵勾了勾唇,“不曾让你……”
沈苏姀挑了挑眉,心中却还是有些不信,抬睫看了沐沉一眼,却瞧见沐沉面色虽然沉静镇定,可那周身生出来的不自在感却是十分明显,沈苏姀失笑,心想逗沐沉也差不多了,不由转头看了嬴纵一眼,嬴纵见她眼中有些替沐沉求饶的意思,便也勾了勾唇,也不说话,却是先将她刚刚写好的一页字拿了起来,稍稍一折放进了一旁的一个信封之中。
沈苏姀见他这模样有些不解,正疑惑之间却见嬴纵忽然抬手一扬,那信封赫然朝沐沉直直飞了过去,沐沉反应极快的扬手接住,有些不明白嬴纵的意思。
沈苏姀见状有些意外,心说他眼下就要挑明她的身份不成,那信封之中的字乃是她从前的笔记,沐沉只需一眼便能认出,沈苏姀无奈的看了嬴纵一眼,却不想嬴纵竟然八风不动的道,“这信封之中是洛阳候写下的太公兵法第一篇,我瞧着你眼下也没反省出什么来,便回你的湖心小筑去看这兵法继续反省吧,你觉得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参透这兵法?”
沈苏姀愕然的挑了挑眉,嬴纵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这边厢沐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封,有些疑惑嬴纵这般的安排,扫了一眼嬴纵和沈苏姀落在桌案之上拉在一起的手,他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冷声道,“既然如此,王爷不妨再关我三月让我捉摸兵法,三月之后还能不能反省出什么来沐沉自己也不知——”
沈苏姀蹙眉,看着沐沉那执拗的模样有些头疼,嬴纵面上的笑意却格外和煦,他点了点头,“三个月,既然是你自己说的,那这三个月你最好不要踏出那湖心小筑一步!”
沐沉浅吸口气,心说嬴纵眼下对他或许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不由得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沐沉自然不会出来扰了王爷清静……”
嬴纵笑意分明的点头,“有违此言军法处置,退下吧。”
沐沉看着嬴纵今日这反常的笑容心中略有两分不安,可话已出口,更不愿看到眼下这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当下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看着沐沉脚步极快的消失在门口,沈苏姀无奈的笑了一声,“你又何必难为他,他必定能认出我的字迹,到时候一个心急出来问你,难道你还真要军法处置他吗?倘若让他困在那小筑中,才更是煎熬。”
嬴纵淡笑着一把揽了她在怀,“他几番冲撞与你,如今已是我开恩。”
沈苏姀叹一声对他这般行径也没有法子,便只好先委屈沐沉,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似乎是午时已过,她不由皱眉道,“时辰不早,我得回府去了。”
嬴纵眯了眯眸子,“那你晚上还过来吗?”
沈苏姀面上薄红,“怎可夜夜宿在王府……”
嬴纵一叹,把玩着她肩上的墨发道,“既然如此,便再陪我一个时辰。”
沈苏姀挑眉,“当真只陪一个时辰?”
嬴纵点头,“当然,你若想更久些也可。”
沈苏姀瞪他一眼,心软道,“罢了,那就再留一个时辰。”
嬴纵满意笑笑,看了看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时心起,“可要学学我的字?”
沈苏姀挑眉,不知他今日里为何兴致如此之好,嬴纵却已笑着执了她的手,站在她背后就着她的手拿起那狼毫,竟是教她写他的字来,他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子将她整个人罩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虽则是执了她的手,可他身子前倾着贴着她,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脖颈,一时叫她心猿意马哪里还有心思学他的字,嬴纵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妥,另一只手竟然堪堪搂住了她的腰身,沈苏姀一动,“学字便学字,莫要动手动脚。 ”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嬴纵经转头在她颈侧吻了吻,唇齿微合的一啄,一股子刺疼的酥痒当即在她颈侧蔓延开来,沈苏姀“嘶”一声,有些懊恼的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上拍了一下,嬴纵见她这般地笑一声,所幸下颌蹭着她的发顶悠悠道,“难怪从古至今许多风流之士能战之将都沉溺于闺房之乐,此间的确处处皆有乐趣——”
沈苏姀面上泛起一抹熏红,嬴纵却只紧了紧在她腰间的手不再逗弄与她,转而将目光落在了纸上,抓着她的小手一番并走龙蛇,她沈苏姀的大名当即龙飞凤舞的跃然纸上,微微一顿,他又抓起她的手一阵行云流水,赫然将“嬴纵”二字落在了一旁,稍稍一顿,还是不够,所幸又在一旁写下“天作之合”四个大字,如此方才满意的停了笔,沈苏姀看着纸上的这九个字眉头微蹙,又好笑又有些动容,不由转头看了看嬴纵……
却不知,她这般拧着颈子仰头看他的样子当真是撩人极了!
嬴纵眯了眯眸子,想也没想便低下了头去,唇甫一触上沈苏姀便低哼了一声,他并未强迫她,只一手揽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与她的手叠握着一支笔,他浅浅衔了她的唇,温柔又满是疼惜,沈苏姀一时竟被这感觉迷住,就这般转过头任他施为,嬴纵微狭的眼底满是笑意,愈发温柔的在她唇齿之间磨挲,轻浅的啄允,逗弄似的探舌,没多时便让沈苏姀软了身子,他呼吸一促,所幸一把放开她的腰让她转过了身子,“吧嗒”一声,狼毫落在了桌旁,他面对面将她拥入怀中,愈发好叫他疼爱她,沈苏姀虚虚闭着眸子任他所为,某一刻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极快又沉重的脚步声,容飒和容冽不会随便闯进来,可这脚步声却又并非是他二人之一,她心中其实有些熟悉,可还未想清楚便听到一声惊呼!
“啊——”
这一声惊呼,彻底的让沉浸在那美好亲吻之中的沈苏姀回了神,这熟悉的声音,不是容冽不是容飒,却是那个此刻应当在沈府之中的人,嬴纵已停了动作,看着面色绯红一片的她笑意揶揄,沈苏姀看着他那微光簇闪的眸子,陡然之间便明白过来,外人怎么可能不经通报便闯了进来,除非是他本就如此授意过!
沈苏姀眼底飕飕飞着怒火,嬴纵却好整以暇的擦了擦她微红带着晶莹的唇角,将她按在怀中平复心虚,一抬眸看向此刻站在门内背脊挺直双拳紧握看得出来又生气又懊恼的背影,他勾了勾唇,“沈少爷来得如此急,可是寻你姐姐有何要事?”
来的人,是沈君心……
沈君心此刻面色通红,一双眸子满是要溢出来的怒火,身子绷紧,拢在袖子里的双拳更是紧握,虽然只是一眼,可一眼也足够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书房里头的两人在做什么,脑海之中是沈苏姀在嬴纵怀中温柔回应的模样,虽然看不到正脸,可她那娇软顺从的身段那搂在嬴纵腰间的手臂足以说明一切,沈君心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胸口一股子郁气迅速膨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不,他知道该如何发泄,他想转身冲上去将那个欺负沈苏姀的男人打一顿,可他心底却又明白这根本不是欺负,而最可悲的是,他根本打不过那个男人!
沈君心咬紧了牙关,说不出一字来!
嬴纵看着沈君心这模样眼底闪出两分微光来,怀中的沈苏姀却已将他的手拨开又眼风凉凉的扫他一眼从书案之后走了出去,嬴纵唇角一勾,所幸落座在了书案之后的敞椅之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门边的人,沈苏姀走出那书案便停了脚步,深吸口气尽量镇定着声音看着沈君心的背影道,“怎么来了王府?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沈君心本就生气万分,此刻听着沈苏姀这淡淡的语气心中更满满都是说不上来的心酸不平,可他到底也是个小男子汉,不愿再别人面前丢脸,狠狠咬了咬牙才转过了身来,墨色的眼瞳早就隐隐透着一抹深绿,好似一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