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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整个贯穿,年轻的少女发出一声闷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下一刻一道白影一闪,沈苏姀的匕首已经插进了她那同伴的心窝子上,热血飞溅染红了沈苏姀的衣裙,她拔出匕首急喘两声,看也不看同时毙命的两人朝前面被围的嬴华庭疾掠而去——
“苏姀!当心!”
沈苏姀一心想护持着嬴华庭,对着缠斗上来的几人都是能避则避,然而这十多人都是内家高手,更是为了要她二人性命而来,又怎能轻易将她逃脱,眼看着距离嬴华庭还有几步之遥,她终是避不过的被一人一剑刺破了肩头的衣裳,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冒出,沈苏姀却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便迎杀而上!
内力一点点的被束缚,沈苏姀很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她能凌厉的回击别人的剑招,却无论如何挡不住那一**闷石一般砸过来的剑风,不出片刻,沈苏姀额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咬了咬牙,只能凭着血肉之躯凭着蛮力去拼杀,白衣白裙好似要被鲜血染透,自己的血和别人的血交织一起,白裙依然变作了红群,沈苏姀自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她失了内力,而嬴华庭的武功本就不及她,难不成二人今日就要交代于此?!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被她遗忘多时的二夫人已经被人利用,而隐藏在这些杀手背后的人为何要杀她和华庭,答案几乎不言而喻,沈苏姀心底生出一股子沉怒来,手下愈发很绝不留余地,一把小小的匕首,竟然接二连三的又夺了三人性命!
其余几人看到同伴接二连三死去,而沈苏姀这般发狠的模样竟比他们这些亡命杀手还不要命,一时之间围攻她的几人竟然都被她震得失了魄力,上前的动作也犹豫起来,沈苏姀得了喘息的机会,可她一口气还没喘匀便听到一阵凌乱而极快的脚步,转头一看,眸光陡然一缩,竟是两人将嬴华庭逼至死路,而她一人一剑应付不住,显然不死即伤!
看着那叫人胆寒的剑光直扑嬴华庭而去,沈苏姀只觉心头一阵揪痛,想也不想就强提起仅剩的微薄内力朝嬴华庭急掠了过去!
“华庭——”
嬴华庭看着那两道直逼自己来的剑光,料定自己躲不过这一遭,便故意露开左边的空门而将剑光一挽朝着右边的攻击迎去,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只听到耳边一声急切的厉喝,她神思紧绷之下还来不及反应便有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般挡在了她身前,“哧”的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好似一枚钢针扎进了她的太阳穴,刚刚拼死伤了一个刺客的嬴华庭浑身一颤,眼睁睁的看着一把寒光渗人的长剑刺进了沈苏姀腰腹!
“沈苏姀!”
急喝一声,嬴华庭只觉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涌上,看着沈苏姀这般傻的行为又恨又动容,正要提剑而上,却见沈苏姀一把握住扎在自己身上的长剑,就着被刺伤的角度不退反进,手中一把寒刃如同鬼影一般的划向了那刺客的面门!
从眉心沿着鼻翼而下,那刺客的脸几乎要被沈苏姀从中分开两半,殷红的鲜血横流,骇然又可怖,嬴华庭被沈苏姀这不要命的模样震了住,待看到那一把还在她腰间戳着的长剑之时眼眶顿时一红,回身挑开身后迎来的长剑,上前一步扶着沈苏姀的腰身便退,沈苏姀周身早已经是浴血一般,此刻身上再添一处新伤更显可怖,精致的面容之上血色全失,此刻却是默不作声的将那碍事的长剑一把拔了出来,闷哼一声,一把按住肋下的伤口,一转身将嬴华庭一把推了出去,“去找秦王!”
嬴华庭简直目呲欲裂,一时连仪态也不顾的大吼起来,“你让我走!你这个样子你让我走!你想欠本宫一条命本宫懒得要!往林子里退!”
沈苏姀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嬴华庭这边厢却一把将她护在身后便往林子里走,大抵是看到沈苏姀受伤激起了她的狠性,她手中的剑招竟也有了雷厉风行的不要命样子,一来二去真将沈苏姀护了片刻,沈苏姀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按着腰腹,伤口处血液汹涌按也按不住,滴滴答答从指缝处落了下来,看着嬴华庭在前为她挡剑的模样又看的胆战心惊,一时也不由自主红了眼,忽然喃喃道,“我欠你的,何止一条命!”
嬴华庭眼下忙的不可开交,听到她这话也没空去想更多,剑气纵横剑光飞舞,某一刻,本在嬴华庭身后的沈苏姀再度加入了战圈,本还想用那不要命的招式,奈何她本就油尽灯枯又受了这样重的伤,没出片刻便又露了破绽,而这边厢嬴华庭亦是自身难保,两人接连后退,眼看着危在旦夕,就在沈苏姀准备再度为嬴华庭挡一剑的时候,一股子极为狂躁澎湃的内力忽然汹涌而至,本就剑风四起的竹林更是一片山摇海啸天灾降世的模样,沈苏姀和嬴华庭早已力疲无法抵挡,便是还剩下的七八个黑衣刺客都被这内力逼得连握剑都握不稳!
这内力太过狂暴霸道,嬴华庭心中一惊只怕又来了增援,趁着这空当拉着沈苏姀便要走,然而她的手不过刚触到沈苏姀的手臂便有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急切的将沈苏姀从她手中夺了过去,嬴华庭心有余悸举剑便刺,刺至一半却又有一道人影闪出,一把将她的剑拍飞了出去,嬴华庭眸光一凛,却在看到这人面容之时眸光一亮,她认得来人乃是嬴纵身边的侍卫!
明生面色黑沉的看着嬴华庭,语速极快的道,“对不住公主,您刚才差点伤了王爷。”
嬴华庭见到是自己人哪里还计较这些,更后怕幸好自己的剑没刺过去,想到嬴纵来了她心中当即一喜,眼看着陆陆续续的有身着青衣的人出现便知今日大局已定,她连忙绕过明生朝前面的嬴纵走去,急切而感激的唤了一声,“七哥——”
口中本有许多着急的话要说,比如沈苏姀的伤,可嬴华庭刚绕过明生脚步便猛地顿了下来,在她身前五六步之外,一身是血的沈苏姀正被嬴纵半抱在怀里,嬴纵极快的在她身上连点五六处大穴,又动作利落的掏出几粒药丸放在沈苏姀口中,嬴纵铁青的脸隔得老远都看得出他在发怒,可他此刻落在沈苏姀面上的神色却又是那么温柔疼惜,一边喂药一边哑着嗓子喊她,“阿姀,不要睡,吃药,吃药,阿姀……”
眼下的沈苏姀正紧闭着眸子,煞白的小脸看起来就想要没了呼吸一般,她一路强撑,在被嬴纵搂在怀里那一刻已经心中一松晕了过去,嬴纵看着她身上的血看着她紧闭的眸子心中痛极,见唤不醒她,当即将几粒丸药放进自己口中而后低头便吻在了她唇上,细细的研磨一瞬,又捧着她的下颌看她将那救命的药咽下去嬴纵才将她打横抱起,一转身便看到嬴华庭,他眸光在她身上一晃,竟然好似不曾看到似得将目光落在了竹林之外的血迹和尸首之上,明生眼下已上前一步,“王爷,怎么处置?”
嬴纵眯了眯眸子,“都留活口。”
明生在他低寒的语声之下忍不住抖了抖,看到他怀中的沈苏姀之时沉稳的面容之上当即闪过痛色,忍了又忍还是问,“沈姐姐她……”
嬴纵下意识收紧了手臂转身便内息一提御风而走,一片血腥味之中只剩下他森森的话语声,“让清远准备回君临的马车,收拾好伤口之后便回君临,这里的人,一个也不放。”
嬴纵抱着沈苏姀远去,山呼海啸的竹林之中渐渐平静下来,外头的刺客一个个的被制服,唯有嬴华庭不知所措目光迷蒙的站在原地,身上的几处小伤没什么紧要,可到底经过了一场硬仗,她本该去疗伤休息追查此番刺杀的幕后黑手,可不知怎地脑海之中一直盘旋着适才的画面,那个画面让她心中压着一块沉石,一时连路也走不动。
明生吩咐了外头的王府暗卫一转身看到嬴华庭还站在那里,他早前得了嬴纵吩咐,说在这位公主面前不可对沈苏姀表现出熟稔来,因而早间见面之时他连招呼都不打,可刚才看到沈苏姀那般模样,连嬴纵都忍不住他就更忍不住了,虽然不知细节,可明生猜出了几分,便上前去对嬴华庭道,“公主,王爷稍后便会带沈……带洛阳候回王府,请公主无需担心,公主也受了伤,还是早些回去疗伤罢——”
明生语声恭敬的劝一句,嬴华庭才回过了神来,本要转身便走,却又忽然看向明生,她并不说话,明媚的面容眼下看起来有几分憔悴,一双眸子却极其黑亮深邃,直直看着明生不言不语很是有几分压迫感,看了良久,忽的道,“你刚才叫洛阳候沈姐姐?”
明生眉头微蹙,垂眸不语。
嬴华庭见他不语也不意外,恍惚的笑了笑,又问,“七哥和洛阳候……”
话说到一半便停下,嬴华庭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一问有些多余,再不看明生一眼便朝竹林之外走,走到一半又停步,语声沉寂道,“你告诉七哥,洛阳候是因替我挡剑才受的伤。”
明生微微一愣,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嬴华庭这才再不发一言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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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小节写不完了,明儿多更新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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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喋血表白,永不会忘!()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102 喋血表白,永不会忘!
夜凉如水,秦王府主殿,容冽的语声沉冷的如同凛冬冻雪,“一共十五人,死了九个,六个活捉,其中一人服毒自尽,剩余的五人皆已招供。上炀犤有 ”
在他前方五步之处的书案之后,嬴纵横刀立马而坐,冰山般的冷峻容颜隐在黑暗之中,通身散发着迫人的寒意,稍稍一停,容冽又继续道,“此番乃是西岐驰怕二公主和侯爷继续查苏阀的案子才下的杀手,他们先利用沈府的二夫人给侯爷下了化功散,因此侯爷才被困,主子,您看是否将罪供交到皇上面前?”
“不送。”
沉冷的两个字落定,容冽微微蹙眉。
嬴纵垂着的眸微抬,墨蓝色的眼底迸出两分幽芒来,“有些事,不好假手于人。”
容冽闻言默了默,“主子,那个沈府二夫人怎么办?”
嬴纵狭眸,“这个二夫人怎么说?”
容冽看了嬴纵一眼,抿唇道,“此人一心认为是侯爷害的当年的三小姐远嫁,表面上是在永济寺小住,暗地里却是在行巫蛊之术诅咒侯爷,后来被西岐的人利用,这才在今日用化功散制成的香害了侯爷,眼下在地牢里仍是不知悔改,口中还在咒骂。”
容冽话语落定,嬴纵眉头一挑,“如何咒骂?”
容冽想到那疯女人的话有些犹豫,定了定神才道,“咒骂侯爷心肠歹毒,还说她便是变成鬼也不放过侯爷,定要将侯爷分筋剥皮挫骨扬灰为沈家三小姐报……”
“分筋剥皮。”
低寒的四个字打断了容冽继续下去的话,他甚至不曾立刻反应过来,稍稍一愣,眼瞳忽而紧缩,这才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还未告退,嬴纵又开口道,“连带着那剩下的五个,一起。”
容冽道出一声“是”,嬴纵又转头看向了黑漆漆的窗外,无星无月的夜空之中泼墨一般的黑沉,他眼底闪过两分冰冷的光,“这个夜色,很适合大开杀戒。”
容冽闻言眉头一跳,“容飒不会空手而归的。”
嬴纵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往前殿的方向瞟了一眼,语气带着莫测的寒意,“去吩咐你的事罢,而后在外守着,莫怠慢二公主。”
容冽闻言也往外头瞟了一眼,见嬴纵仍然坐在桌案之后便犹豫的道,“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公主见我们的人封锁消息她便也不曾追究,王爷眼下是不是……”
话未说完,嬴纵的眉头已经紧紧的皱了起来,容冽知道他的意思,当即不敢再说的转身走了出去,嬴纵扫了一眼容飒出去的方向,紧皱的眉头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嬴华庭下午遇刺,却仍是将永济寺的事物处理好之后才回的君临,大抵进了一趟宫便来了王府,一坐便是这三个多时辰,他并非不知他和沈苏姀的事应当给嬴华庭一个交代,可他眼下委实没有这个心情,沈苏姀浑身是血的模样在他眼前闪动,他连多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
若是要说,他只想和她说说话。
撑着椅臂站起身来,嬴纵顺着直通往内室的小门而去,绕过一处隔墙宝阁,赫然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纤细身影,心头一阵扯痛,嬴纵快步走了过去。
沈苏姀面无血色,锦被拉至她下颌,枕上是她如瀑的墨发,黑白分明的愈发叫人看的心惊不已,目光落在她发白干裂的唇上,嬴纵满眸心疼的端来了一边的温水,用勺子喂,却眼睁睁见她齿关紧合滴水不进全都洒了,嬴纵索性就着那茶盏喝了一口,低下头印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