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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无奈一笑,“可这里是军营,你不害怕吗?”
卫泽连忙抬起头来,“不怕!我不怕!”
见沈苏姀仍看着他不曾松口,卫泽这才嗫喏道,“他们说太子殿下不在军中,说太子殿下受伤了,说师父心底很苦,所以徒儿想陪着师父,等太子殿下回来徒儿就走。”
沈苏姀鼻头一酸,捏了捏卫泽的脸蛋嗤笑,“小鬼,你又不能替师父打仗!留在这里没好吃的也没有舒服的房子住,你会受罪的!”
卫泽又抬头,双眸亮晶晶的,“徒儿不怕受罪!徒儿现在不能上场打仗,可是徒儿将来能!师父交给徒儿的马步徒儿每日都有练!师父你看——”
卫泽说着去扎了个马步,身子虽然瘦小,那马步却是扎的稳稳当当,沈苏姀眼看着只觉得窝心,好半晌才开口,“好,那为师就让你留下,不过为师平日里忙得很,没有功夫教你武艺,你寻常乖乖跟着香书好不好?”
卫泽听到这话高兴的不能自己,只顾着点头!
沈苏姀叹口气站起身来,“走,准备用膳……”
卫泽最终被留了下来倒是所有人都很开心,军中全都是男子,寻常除了练兵还是练兵,孟南柯几人到底不是常驻军中的,有个乖巧的小卫泽倒是很合她的心意,沈苏姀本来要给卫泽另准备一处住地,却不想孟南柯干脆将卫泽抢了去,偏生嬴华庭也很喜欢卫泽,孟南柯因为卫泽顿时多了许多和嬴华庭相处的机会,沈苏姀看的好笑,便由了他去,白日里沈苏姀练兵卫泽就在孟南柯那处,待回了大帐卫泽才会过来,沈苏姀不得不承认,看到这个小娃娃能叫她的心变得柔软,再者帐中多了欢声笑语,气氛终于没早前那般压抑了!
虽然气氛变好,可是关于那奸细的事却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一转眼七日便过,眼看着即将立秋,而炽热的暑意也正在一点点的褪去,想到北魏不知何时便会大举发兵,沈苏姀不得不想法子引那奸细出来!
这一日天气少见的凉爽许多,沈苏姀一大早便至校场练兵,练兵之时沈苏姀不再掩藏身份,只着一身利落洒脱的男儿装至校场,第一次出现之时士兵们满是惊愕,然而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将军们在沈苏姀面前都是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这些士兵再不敢轻忽。
很快的,士兵们发现了太子妃娘娘的厉害,马术箭术内家功夫刀枪剑戟没有她不会的,时间越长,对着这个太子妃众人越是崇敬,甚至没有人敢多问一句为何太子殿下多日不来校场,私底下或许有人问过,然而大敌当前,太子殿下有数不清的政务军务,眼下有太子妃娘娘这样的巾帼坐镇,太子自然可放开手脚去做别的,如此一想,将兵们再没有顾虑!
凉爽的天气士兵们也有干劲,又因为天狼军和苍圣军今日在一起练兵,哪一方都不愿显得弱,从早到中午,将兵们竟然越来越有士气了!
高台之上,左边是天狼军的将领,右边则是苍圣军的将领,沈苏姀稳坐在中间,目光冷沉的盯着底下的状况,太子妃美则美矣,威慑之势却堪比太子,底下的将士们被她沉冷的目光一扫各个都紧张的大汗淋漓生怕出一点错,某一刻,高台之下忽然走上来一道身影!
来人身形挺拔行止矫健,正是太子殿下身边第一近卫容飒,军中有不少人认识他,见他一来目光不由得就往他身上一落,只见容飒大步流星的走到沈苏姀身前拱手抱拳,略微压低了声音的说了一句话,“娘娘,北魏来人了,您快去看看。”
此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可里的近的士兵们还是看出了口型,而坐在台上的将领们都是内家功夫极高的,更不用说的都听见了,一瞬间,台上台下一片死寂!
大秦和北魏正值大战前夕,北魏怎会这时候来人?!
沈苏姀仿佛知道诸人所想,站起身之时轻飘飘道,“北魏新帝刚刚继位,看起来北魏朝堂一片河清海晏,可底下的人却不一定真的臣服与他,与其我们费尽心思和北魏的魏武卒硬拼,还不如让北魏从内里崩坏的好,本宫先去见见客人,诸位等本宫的召见吧。”
此话一落,沈苏姀便跟着容飒走下了高台。
台上台下的将兵们互视一眼,眼底都生出了亮光来,如沈苏姀所言,若北魏内部先乱了起来无疑对大秦是极其有利的,可北魏此番来的是哪家呢?
006 奇袭()
沈苏姀回到大帐的时候孟南柯和嬴华庭正带着卫泽在帐中等着她,孟南柯寻常无事已经在教卫泽一些基础的医术,嬴华庭喜欢卫泽,便和卫泽一道听着,沈苏姀走到帐门口便听卫泽在背药名儿,而孟南柯和嬴华庭好似卫泽的父母一般的坐在那里瞧着他。看着这场面,沈苏姀不自觉的弯了唇。
香书在旁侍候,转身见她回来唇角一扬,“娘娘回来了!”
卫泽便停了转身来迎她,沈苏姀拉着卫泽走向主位,香书赶忙为她上茶,嬴华庭瞧着她面带疲惫的模样眉头微皱,“苏姀,你要是累了军中的事情不必自己亲自盯着。”
沈苏姀喝口茶一笑,“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孟南柯亦瞧着她,见此处都是自己人便道,“小苏,这两日总觉得营中气氛有些不对,听说今日北魏来人了?来的是谁?要做什么?”
沈苏姀放下茶盏摇摇头,“师兄你不必管,至于今日……不重要。”
沈苏姀并未说透,模样却当真是稀松平常,孟南柯一挑眉,这个时候北魏来的人怎会不重要?嬴华庭亦生出疑色,连香书和卫泽都定定看着她。
沈苏姀一笑,“你们当真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说着便去看卫泽,“小泽,觉得医术难不难?”卫泽面带笑意,乖巧的摇摇头,“现在才是最基础的,徒儿觉得不难。”
沈苏姀欣慰的点头,看向孟南柯,“劳烦师兄了。”孟南柯挥手,几人便说笑了两句,不多时,沈苏姀便让香书带着嬴华庭和卫泽先退下,见沈苏姀有话对孟南柯说,三人便知趣的出了帐。
孟南柯皱眉看着沈苏姀,“小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苏姀摇头,“军中之事不算什么,我只是担心嬴纵,你可否帮嬴纵测一测?”孟南柯沉吟一瞬,“你不说我也为他测过,不好。”
孟南柯说的直接,沈苏姀瞬时便白了脸,孟南柯叹口气道,“并非是治不好,只是极难,不过有师尊在,总能好的,我还是想让你去昆仑。”
沈苏姀浅吸口气,“现在还不是时候,天气凉了,北魏怕有异动。”
孟南柯便又凝眸看着沈苏姀,“北魏那边到底来的人是谁?”
沈苏姀定了定神,表情平静,“没有人来。”孟南柯一愕,“那你怎么……”
沈苏姀冷笑一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孟南柯眸光几转,忽的反应过来,“你是说营中有奸细?!”沈苏姀点点头,正要接话,目光豁然朝帐门的方向看去,她猛地站起身,身影一闪便到了门口,掀起帐帘,门外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孟南柯跟过来站在她身后往外一看,“怎么了?”
沈苏姀凝眸细听一瞬,摇摇头,“没什么,是风,我有些紧张了。”说着便转过身看着孟南柯,“此事只师兄一人知道便好。”
孟南柯当然明白,看着沈苏姀的面色便道,“你太累了,脸色也不好,这么下去坚持不到多长时间就要病倒,明日等新药材送来了我为你开一些补药。”
军中的药材大都是治伤病的,上好的补药却是少,只能等苍穹那边送来补给,沈苏姀苦笑一下,想到眼下自己的身子不能倒下便点了点头。
师兄妹二人又说了两句孟南柯变现行离开,沈苏姀目光深沉的走出大帐往四周望了望微微一叹,她最近是否是太草木皆兵了……“北魏来客”之事在军中只造成了些微的动荡,这样大的事寻常的士兵是没有人能了解细则的,且苍圣军和天狼军素来治军严苛,底下人知道归知道却也没人敢大肆议论,在高强度的训练之下,没几日此事便被放在了一边去,而其他几位将军却不同,两军的将军被沈苏姀分开召见,将“北魏来客”的细则大致讲了讲,而后沈苏姀亦未多说这个话题,三四日之后连诸位将军都将此事放下,沈苏姀半点都没有闺秀的样子,在军中指挥若定练兵之法更是同嬴纵比肩,经了大半月,军中已经没有人敢不服!
四日之后的中军帐中,容飒在大帐之外守着,帐内的沈苏姀坐在诸位,左右下手位上坐着宁天流和陆衎,沈苏姀身前的长案之上放着七八封信件,黑沉沉的信封便如同她的面色一般,“左家和魏家还有二皇子手底下都没有半点动静,咳咳……”沈苏姀说着咳嗽了一声,这几日天气渐凉,她嗓子有些不舒服。
宁天流和陆衎的面色亦是不好看,陆衎道,“此事真假只有咱们三人并着容飒知晓,若真的北魏来了人便干系重大,可这次北魏竟然没有半分动静,难道是我们想错了?”
此番分了三波,天狼军这边沈苏姀说的是北魏左家来了人,苍圣军那边沈苏姀说的是魏阀那边来了人,至于负责走苍穹到军中这条暗线上则说的是二皇子拓跋卓那边来了人,无论奸细在哪个阵营,都会将这个对北魏十分危险的消息送出去,拓跋昀收到消息必定会怀疑其下的臣工,别的不说,短时间内军权人事是一定会变动的,可眼下已经过去了四日,北魏那边传来的消息却是一派风平浪静,迷雾越来越浓,沈苏姀发现愈发看不清了。
“也不能代表诸位咱们军中便没有奸细了,只能说明几位主将身边没有,如此也是好的,至少在战策之上咱们不怕对方提前知晓,至于寻常士兵们,还是注意些。”沈苏姀说完,又捂着唇咳嗽起来,“这法子虽然不算上策,却,却可让咱们暂时安心,你们……咳咳……下去之后还是注意着。”
陆衎和宁天流点着头,见沈苏姀咳得厉害便有些担忧。“你这样不成,我去叫孟先生过来瞧瞧!”宁天流起身便走,沈苏姀挥手制止了他,“你先回来,等议完事之后我自会去找他,这几日天气渐凉了,我猜北魏就在这几日就会有所动作,咱们的关隘虽然加固了,可坐以待毙却是不成的,我这里倒是有个先下手为强的法子。”
沈苏姀站起身来走到了堪舆图旁,“和北魏一战,咱们不可拼死力,最好还是能让北魏早日退兵,然而拓跋昀这次受人挑拨御驾亲征是下了狠心的,所以咱们要先给他一点教训来得好,与其等北魏发兵,不若咱们先制定战策打北魏一个措手不及,先引蛇出洞,而后来一招声东击西,待魏兵出关石鼓关内空虚之际安排一次奇袭,从石鼓关以北的山岭,这里,穿过去,然后直入北魏大营,不必斩杀北魏士兵,只要烧了北魏的粮草大营便可……”
沈苏姀细细说着,手中的竹条便在堪舆图上指着,沈苏姀这想法委实大胆,此番北魏乃是重兵,且准备时间很长,想要奇袭后方风险实在太大,然而一旦成了,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可不是说来就来的,不说能逼得北魏退兵,便是休兵也是好的!
沈苏姀洋洋洒洒说了大半个时辰,陆衎和宁天流从最开始的不确定已经变得跃跃欲试,宁天流更是道,“既然如此,这次我去!”
沈苏姀看他一眼眉头一皱,“此番奇袭至多千人,否则目标太大无法行事,且去的时候容易回来却难,无论如何风险很大。”宁天流笑,“我难道不知风险大?若是我不去,你且说说你要点谁去?”沈苏姀眯眸,又咳嗽一声才道,“我和朱瑞去。”
宁天流和陆衎对视一眼,两人都严肃下来,沈苏姀挥手止了他们的话头道,“早前我和朱瑞从北魏出来的时候便走过石鼓关,也还算熟悉那地方,且天狼军山林奇袭的速度是最快的,因此由我和朱瑞去最合适,这一次的计划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再过两日告诉诸位将军之时只说我们抢先出兵便可,奇袭这一路先瞒着,否则又要出乱子。”
宁天流闻言依旧沉着脸,“朱瑞你这样说也算是有理由,可为何你也要跟着?这几百里的奔袭,还有山岭要穿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沈苏姀面色肃杀,堪堪压过宁天流的威势,“此去袭营朱瑞只是个带兵的,负责指挥的是我,否则你以为为何我要跟去?朱瑞亦擅长山林作战,可他的性子不够细,和敌人真刀真枪的正面打或许厉害,可入了山的逃亡狙杀必定比不得我!这一次带的这一千人总不能有去无回,因此这一次我要亲自去!”
宁天流动了动唇就想说点什么,可他要开口却发现没法子反驳,沈苏姀早前要留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