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嬴华庭背对着孟南柯,闻言背脊亦是一僵,转头之时面色却是寻常,也不想孟南柯有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对他点了点头便看着卫泽练拳,沈苏姀也不好就着这话题继续,只是看着卫泽指点道,“小泽,步子可以迈小些,速度却要快,肩膀放松些。”
卫泽应一声,更卖力的练起来。
嬴华庭叫了一声好,却转身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此处,看着她步伐极快的离开,沈苏姀看着孟南柯便有些无奈,孟南柯亦苦笑着走到她身前来,叹息道,“她说的是对的。”
沈苏姀盯着他,“师兄,这不像你。”
孟南柯看着卫泽,声音有些飘忽,“无所谓像不像,只是不想为难她。”
沈苏姀抿了抿唇,看着他道,“师兄就不能出仕?”
孟南柯有两分迟疑,沈苏姀又道,“师兄,你可有和师父联络?”
孟南柯眉头微皱,“不曾,怎么了?”
沈苏姀摇摇头,只认真道,“早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当还记得,你和我,很有可能是有心人用来对付大秦的棋子,而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师父,旁的不说,就说他送我的那块玉玦便是问题,我身上的牵机咒亦是他所下,当年我在西境受伤,师父特地赶去为我疗伤,我猜想他便是在那时下咒的,后来我有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经历,不过是他手中最为锋利的剑而已,师兄你亦是同样,如今大秦和北魏对战,接下来便是南煜了。”
说着话沈苏姀语气一冷,“南煜这些年安分守己,国内的小皇帝前后换了几个,可南煜掌权的却是那小皇帝幕后之人,而师父是天玄宗门主,却常年云游在外……”
孟南柯只是沉默,眉头亦紧紧皱着。
沈苏姀便眯眼,“我并不强求让师兄一定助大秦,可师兄当知道,眼下和大秦为敌之人便是我的敌人,怎么选择,全在师兄这里。”
孟南柯浅吸口气,“我自然明白。”
说完这话,卫泽练完了拳法,满头是汗的跑过来,“师父,徒儿还未练好,不过徒儿会努力的,不叫师父失望!”
沈苏姀欣慰一笑,“知道你最乖了。”
说着转头,“香书,给他洗洗脸。”
几人进了大帐,香书拉着卫泽在水盆边洗脸,沈苏姀则和孟南柯在远处坐着,孟南柯的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卫泽的身上,口中却道,“这几日营中不对劲,可是发生了什么?”
沈苏姀一挑眉,“怎么个不对劲?”
孟南柯转头看着沈苏姀,“你何必瞒我,这几日营中戒备增强,入夜之后所有人不得乱走,且所有主将身边的侍卫都换了,小苏,到底怎么了?”
沈苏姀看着孟南柯只觉得无奈,眼下军中有细作之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她虽然信任孟南柯,却不想拉他入这浑水,何况他本就不是秦军之人。
孟南柯见她抿唇不语的样子却是直言不讳道,“是不是军中进了北魏的细作?!”
他这话语声是压低了的,却还是惊得沈苏姀眉头一皱,她目光一紧的看过去,门口是香词和容飒守着,而另一边是香书在帮卫泽洗脸,几人都没什么表情,看样子是没有听到,沈苏姀微微松了口气,点点头对孟南柯表示了个噤声的手势。
孟南柯眉头一皱,他并不是秦军众人,并不好多问太多,便不再说话。
这边卫泽已洗完了,“噔噔噔”的跑了过来,“师父,我要回去记药名了!”
沈苏姀见卫泽如此用功自然开心,“去吧,明日我要考校你。”
卫泽连声应了,被香书带了下去,两人走出去,没走多远却碰见嬴纵,卫泽见到嬴纵仍然有些畏怕,却是能故作镇定了,沈苏姀见此景一笑,却见今日嬴纵的表情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凝重,卫泽行完礼走开,嬴纵则朝这边大帐走了过来。
沈苏姀连忙迎出来,见他便问,“出什么事了?”
嬴纵的表情已是万分克制之后的,见沈苏姀一眼看出他的不妥来也不意外,拉着她的手进帐却见孟南柯也在,孟南柯一笑,“我来看看小苏。”
嬴纵对着她点点头,坐在主位之后有些欲言又止。
孟南柯见他们有话要说当即起身,“我去看看卫泽,你们聊着。”
他这明显的是因为回避才要走,沈苏姀倒是没什么意见,嬴纵却是制止了,“孟兄不是旁人,也没什么不能听的,只是我刚收到两道消息罢了。”
沈苏姀凝眸,“什么消息?”
嬴纵拉着她的手,并不回避孟南柯的磨挲着她的掌心,一边道,“北魏粮草被烧,拓跋昀正在紧急调遣新的粮草,北魏二殿下已经从各地州府抽调了十万石米粮往边境赶,另外,为了牵制左家,拓跋昀有意册立左慕秋为贵妃,只是那左慕秋不愿意,昨日大闹了魏营,此事震动了北魏朝野,左家和拓跋昀的关系有些僵。”
沈苏姀目光一亮,“左家若是不愿,拓跋昀便要处处受掣肘,这个时候他亦没法子下杀手,如此以来,我们便可以利用舆论让他更难做。”
嬴纵弯了弯唇,“自然是这个道理。”
沈苏姀心知他已经有所安排也不再多言,只是继续道,“若拓跋卓带了粮草到了石鼓关,拓跋昀恐怕要来强攻,十万石粮草并不能支持很多时日。”
嬴纵捏着她的掌心,忽然道,“我准备与北魏议和。”
沈苏姀皱眉,嬴纵又道,“当然不是轻轻松松的议和,如你所言北魏十之八九要来强攻,既然如此我们便好好迎战便是,让北魏惨败一场,而后再议和,等拓跋卓到了边境或许能联系上他,到时候此事好办许多,拓跋卓虽然眼下无争位之心,可眼看着北魏要被拓跋昀毁了,再加上夺妻之恨,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是不可能。”
沈苏姀想到拓跋卓那人心中也是一片唏嘘,拓跋卓那样的人,风光霁月和果决狠毒一样都不缺,任何事在他手中都能变得十分完美,这样的人是知道进退知道厉害,且能让所有利益保持平衡自己也绝不会吃亏的,若他做北魏的皇帝真是再好不过了!
拓跋昀错就错在不该打左家和左慕秋的注意。
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一时透着狐狸般的狡黠,捏了捏他的拇指,“这法子当然好,看样子你是都计划好了,你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的。”
嬴纵笑意变得有些温存,若非孟南柯在此他可能要将沈苏姀搂在怀中,他定了定神看着孟南柯,“劳烦孟兄帮着卜一卦,看看我大秦朱雀位上的凶吉之数。”
孟南柯这才知道嬴纵有事交代与他,对此他自然应下,“这不难,给我一夜时间,明日便能给你消息,只是为何忽然要卜朱雀位上的凶吉?”
漠北在大秦西北之地,距离南边尚且有些距离,孟南柯不解,沈苏姀心底也有些疑惑,可朱雀位乃是南边,难道是南边要出乱子?!
沈苏姀的“心”立刻提了起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嬴纵安抚的看她一眼,语声仍然平稳,只轻缓道,“也不算出了什么事,刚才收到了两道消息,除了北魏那道之外还有南边的消息。”
——南边的消息?!
沈苏姀心底瞬间冒出不祥的预感,想到目前还扑朔迷离的南煜心底更是不安,看着嬴纵安抚的眼神,她只觉得她心底那最后一丝希望也要湮灭了,果然,下一刻便听嬴纵缓声道,“南煜近来边境布防有变了,另外,南煜小皇帝半月前殡天了,丧报前两日才发出……”
小皇帝殡天?!南煜的小皇帝乃是傀儡虽然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再是傀儡也是皇帝,要穿龙袍要入宗庙要受朝臣跪拜要受百姓供奉,而今小皇帝无故殡天了?这岂非是说那幕后之人欲取而代之了?!
沈苏姀一愕之后才回神,“殡天?!如此一来南煜岂非国中无主?”
嬴纵摇了摇头,握着沈苏姀的手一紧,看着沈苏姀的目光有些深邃,“不,丧报发出的时候南煜新帝已经登基了,这位新帝年过双十,乃是厉氏晋亲王的遗脉。”
嬴纵特意顿了顿,沈苏姀没由来的心底一阵紧缩。
一息之后嬴纵继续都爱,“新帝名叫——厉无咎。”
【铛铛铛——新文倒计时6天!大家别忘记7月1号见啊!】
今儿好激动,继茉莉之后又见了月票大礼包,多谢摎摎的月票!你不喜欢一笔带过,那我就为你顶风作案了!审核的编辑们求过求过求过啊~我哪里写了很多暧昧~我只写了点点吻戏好么~没写敏感部位好么~前面是洗头发好么~
也谢谢所有投票滴姑娘们~月底啦~大家注意清仓啦~
014 无咎之语,细作暴露?!()
“新帝名叫——厉无咎。”
嬴纵的目光有些沉,沈苏姀心底咯噔一声彻底的愣了住!
厉无咎……无咎……他竟然是……
沈苏姀面上的惊愕分明,边上的孟南柯听到这话也是面露诧异,一瞬之后沈苏姀回神,看着嬴纵沉沉的目光便有些苦笑,“此番去西楚他帮了我一个忙,后来他出事了,当时我便觉得他不可能是真的出事,早前我和你提过,我觉得他和南煜有关,只是……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位份!如此一来,早前那些事都顺理成章了!”
沈苏姀看向孟南柯,“师兄,这厉无咎应当便是谢无咎,从君临开始他便一直帮我,每次我不知道苏阀的案子到底有什么内情的时候他总能给我指点,现在想来,无外乎是给我一把助力好让我将大秦的权阀们摧毁的更为彻底!他不是再帮我,他是在帮那幕后之人。”
说着沈苏姀又沉了眸,“那幕后之人,或许便是师父。”
孟南柯听着这话又沉默下来,顿了顿才微微叹了口气,“师父也让我帮你。”
他和谢无咎起的作用大抵是相同,只是他不知情,而谢无咎显然是知情的,沈苏姀眼下只剩下苦笑了,“我们都是棋子罢了。”
孟南柯面色有些难看,“不若我回一趟师门?”
他们这些弟子,在学成之后便成自由身,不必时时在宗门之中,沈苏姀更是多年未回,而孟南柯也有许久不曾回去了,沈苏姀想到那个白衣银发的人目光一暗,末了摇头一叹,“这个时候回去,又怎能见到师父的人,或许会生出别的什么也不一定。”
重华能为她下牵机咒足见其人心性,他能用三十年的时间编织这样一张大网足见其手段,这样一个人早已不再是记忆之中温言教导的师父了,沈苏姀摇摇头将脑海之中的画面甩开,又道,“我只是担心师兄安危,但师兄眼下仍是自由身。”
孟南柯闻言便温温一笑,“我去准备卜卦。”
他说完便走,室内便只剩下了沈苏姀和嬴纵二人,嬴纵垂着眸子并未看着沈苏姀,似乎在想什么,沈苏姀捏了捏他掌心,倾身靠在了他怀中去,嬴纵回神,抬手在她发顶轻抚。
“我是不是很失败?”
沈苏姀语声闷闷的,嬴纵极少见她如此颓丧。
“换做是我,我亦会入局,亦会相信,亦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他语声笃定,让沈苏姀的心顿时安稳,然而她还是觉得心底窒闷的厉害,有些撒娇的趴在他身上不愿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性,可以让一个人用三十年来谋一个局?”
“时间并不算什么,他要的是必胜之局。”
嬴纵轻轻抚着她的背脊,语声亦是温柔,“他要对付的是大秦,没有足够长的时间谋划,又如何能和大秦相对,他驱使的千军万马,是两个国家,没有耐心没有谋划没有手段都不可能成事,当然,他这样做必定有个十分强大的动力,这个动力要支持他三十年,三十年的殚精竭虑四处奔走费心谋划,并非是个小念头便能坚持下来。”
“是为了南煜女帝?”
沈苏姀问,嬴纵想了想才点头,“或许。”
沈苏姀苦笑一下,“情之一字,果然厉害。”
嬴纵便抬起了沈苏姀的下颌印上一个吻,他凤眸微狭,看着她半晌才在她唇边道,“换了是我,我会做的更为狠绝,莫说三十年,倾此一生也可。”
沈苏姀眨了眨眼,凑上去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缠绵许久才气息不稳的分开,沈苏姀弯唇,“换了是我,我必定不舍,我初见之时师父已是满头白发,彼时我未曾深想,如今看来,那白发却是叫人绝望的摧折,我宁愿你君临天下九五至尊做个好皇帝。”
嬴纵静静听着,却是摇了摇头未曾多说什么。
沈苏姀不解,“怎么了?”
嬴纵见她眸色沉定似非要让他解释,默了默才道,“或许他不愿君临天下九五至尊,或许他就是要费心谋划心底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