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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7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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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苏姀和孟南柯仔细研究了许久,这才肯定这火炮里头用的仍然主要是雷石,然而雷石的威力巨大,那做发射之用的炮筒却非一般铁器能抵挡的,乾州虽然也算作一处大城,可全城的铁铺作坊也不过三家,再加上时间有限,根本制不出合格的炮筒!

    雷石的威力倒是够了,可这炸膛若不解决到时候伤的却是自家战士,总不能在实战的时候点火之时也用长长的引线,如此哪里还有什么攻击力度!

    孟南柯也是一叹,“时间太紧了。”

    沈苏姀眯着眸子,眸光一转忽然看到了远处绝影马背上挂着的箭筒,她眼底微光一亮,豁然起身道,“既然不能制出和南煜一样的火炮,那咱们可以用别的!”

    几人一愣,都随着沈苏姀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恍然。

    沈苏姀唇角微弯,“传闻这火炮的准头并非是百分之百,既然如此,还不如启用军中箭术好的将士,或者用中箭加重型弓弩,射程上虽然差了点,却绝对比那火炮来的方便,只有有足够的雷石,威力亦可提升!”

    孟南柯眼底一亮,宁天流更是笑了出来,“传闻那火炮极其笨重,和他们比咱们的可要方便许多,他们用炮筒,咱们用箭,不如咱们的就叫火箭炮好了!”

    沈苏姀凝眸一想,点头,“名字倒是无碍,就依你吧,铸造铁器我不擅长,可制作弓弩对我而言却是十分简单容易,只是雷石这一块却要靠师兄了,需得保证雷石射出去落地之后才炸开,且箭射出在空中的速度极快,引线极其容易熄灭,这个问题也交给师兄!”

    孟南柯摸了摸下巴,“我回去琢磨一下。”

    沈苏姀重重点头,转身去手势地上的狼藉,别的不说,那些炸裂的铁器还是要收一收,好歹也是他们废了心思弄出来的,这东西流到哪个国家都不好,流落到民间武装或者什么山贼土匪手里亦十分危险,这般想着,沈苏姀便将那半截炮筒捡了起来,过了这许久,那炮筒的温度应当散开,可沈苏姀刚一触那炮筒指尖却是钻心一疼!

    “嘶——”

    她倒抽一口冷气缩回手,孟南柯立时眉头一皱,“怎么?烫手?”

    沈苏姀将紧攥的拳头松开,指尖赫然一点刺目血迹,她甩掉那滴血摇摇头,“不是,是这东西炸开之后有锋利的口子,我无碍,你们都当心些!”

    只是一个小口子并不算什么,可大抵是因为见了血让沈苏姀心底忽然有些不安起来,她做事向来都是有把握之后才做,这次在这火炮之事上却有些急躁,缘故无他,无外乎是她知道郴州那边随时都会遭遇不可测的危险,而南煜威胁最大的便是那火炮!

    甩甩头收敛了心思,沈苏姀和孟南柯几人快速的收拾完现场准备返回,此刻已经是后半夜,因为是赶夜路距离也有些远,需得半个时辰才能回到乾州,几人一行一路疾驰,一路上沈苏姀又和孟南柯细细商议了一番那火箭炮的构想,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接近黎明时分!

    天色是黑沉沉的,一路驰入城门,整座乾州已经是一座空城,顺着大街到了大营之前,远远地却看到有人在等他们似得,沈苏姀指尖的伤口忽的作痛,她心头不安的狂跳两下,背脊上忽然爬上来几分凉意,待驰马走近,却发现站在营门口的乃是申屠孤!

    沈苏姀眉头一皱,“辅国将军怎么在此处?”

    申屠孤着甲在身,腰间挂着长剑,一身凉意带着后半夜的露气,整个人尤其显得萧瑟寒肃,他目光沉沉看向沈苏姀,道,“郴州送消息来了,一个时辰之前便到了,久等你们未归,我便在此处等着,眼下先去中军大帐吧!”

    沈苏姀出营每每都选在深夜,正是因为她要瞒住所有人进行此事,而申屠孤恰是她告知实情而后被她留下看营之人,听着“郴州”二字沈苏姀指尖的痛又开始发作起来,她抿了抿唇,表面上一派镇定的驰马入营,几人径直到中军帐前翻身下马!

    中军帐中灯火通明,入了大帐申屠孤才从袖中拿出两只信筒来,一只递给沈苏姀,另外一只给了宁天流,宁天流见竟然还有给他的不由眉头一挑,和沈苏姀对视一眼,同时开始打开信筒,沈苏姀坐在主位,动作丝毫不乱,心跳却越来越快。

    待将那信条取出,顿了一顿方才展开去看!

    不过寥寥百字,沈苏姀看了三遍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她表情僵冷的抬眸,对上宁天流同样满是震惊的眸,一股子凉意从脚底爬出,沈苏姀豁然起身!

    “苏姀,你不能乱!”

    这二人的看完了信的表情已经让一旁的孟南柯和申屠孤、容飒心中发沉,见沈苏姀如此更觉不妥,却闻宁天流低喝一声,话语里面含着一股子震慑!

    沈苏姀拢在袖中的拳头紧攥,若非是紧抿的唇角泄露了几分情绪整个人根本看不出哪里不妥来,宁天流话音落定,她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孟南柯,二话不说,她抬步便走到了孟南柯眼前,将袍摆一掀,“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孟南柯身前!

    “小苏!”

    “娘娘!”

    孟南柯和容飒同时惊呼一声,孟南柯上前便拉沈苏姀,低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怎当得起你这样的大礼,有话直说便是了!”

    沈苏姀并不起身,她只是深吸了口气,又给了容飒一个眼神让他出去守着!

    容飒犹豫一瞬转身出帐,顿时,帐内便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孟南柯又拉沈苏姀一把,低了声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苏姀紧抿着唇,语声压得低低的,“南煜使诈让郴州大营染上了瘟疫,疫病扩散的极快,郴州的随行大夫寻不出个快速救治的法子,眼看着南煜就是等着秦军消耗完了便要攻城秦军这边实在等不及了,师兄,此事事关重大,我求你助秦军渡过此难……”

    瘟疫对于一个军队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话一出,孟南柯和申屠孤的面色便白了白,孟南柯只是稍稍一怔便点了头,“好,此事我应下,即便是你不求我我也会去的,你先起来!”

    沈苏姀深深看了眼孟南柯才站起身来,开口便道,“你先去歇一会儿,我这便下去叫人准备,等天一亮就走,我亲自送你过去……”

    她语声利落干脆至极,话说完就要出去,宁天流步伐一动挡住她的去路,语声带着几分肃沉,“要送也是别人送,你不能离开乾州,到了这个时候,你怎能不为大局着想?!”

    说着一把亮出嬴纵的手书,道,“他让我拦住你。”

    沈苏姀的手下意识落在了腰间的长生剑上,宁天流便又抬了抬下颌,“你不放心的话,我亲自送孟先生过去,天狼令和苍圣令都在你这里,你要主持大局!”

    沈苏姀定定站着,良久都未曾言语。

    在她身后,申屠孤却走了过来,凉声道,“若是要送,还是我去,世子爷留下统筹军中事物才对,事不宜迟,我这便去点兵。”

    申屠孤说完便走,沈苏姀这才苦涩一笑,“慢着。”

    三人都看向她,沈苏姀抬眸从窗口去看那撩黑的天,“谁都不必去送,郴州已经全城染病,让师兄去是不得已而为之,其他人,当然要保全自己。”

    她这么一说,三人都松口气,沈苏姀却又垂眸,语声低沉的道,“不过,还是让我去送吧,我保证不会进城,送师兄进了城我便回来,我不去郴州,却也不会留在乾州,辅国将军召集诸位将军商议一下,点五万兵马至牧州吧,牧州离郴州近,若是郴州出了岔子,咱们也好及时应对,到了牧州,传消息也会更快些。”

    她要亲自去送,还要移营,宁天流和申屠孤对视一眼便想再劝,沈苏姀却瞬间冷了脸,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是我的底线,亦是我的军令,再无商量的余地,去办吧!”

    沈苏姀握紧剑柄走出门去,刚出帐那黑沉沉的天空之中竟然猛地落下一道闪电,刺目的电光衬出她煞白的面色,下一刻又有闷雷声作响,沈苏姀眯眸,丝毫不怀疑有一场暴雨正在酝酿,她面无表情的顿了顿,转身利落的朝后帐而去!

    沈苏姀并未先回自己的帐篷,而是先去了香书、香词的住处,开口便道,“郴州出事,我去去牧州,你们也要过去,不过我要现行一步,咱们晚上在牧州见。”

    香词和香书被那闪电雷声吵醒,听着这话都是一呆,香词想说什么,沈苏姀却挥手阻止了她的话,沈苏姀走到床边摸了摸香书的额头,忧心忡忡的道,“你的病还未好,也不知能不能赶路,不过将你们丢在这里我要担心,要下雨了,我要先走一步,营中会有五万兵马跟着一起去牧州,你们两个后面跟着大部队来!”

    香书和香词都被震了住,沈苏姀再不多言转身出帐!

    出帐之后沈苏姀径直回了自己的大帐,稍作歇息便换了件衣裳到了中军帐中等着,虽然说让孟南柯歇着,可他知道瘟疫的厉害,当下也只是带了药箱等物便准备走!

    狂风四起闷雷滚滚,眼看着就要有暴雨落下,沈苏姀点了一百兵马带着容飒和孟南柯离开了大营,宁天流本是准备和申屠孤一起点兵的,却到底不放心,末了也跟了去,整个大营便只剩下申屠孤和王翦、赵冲一起领兵移营!

    ·

    天色微明,郴州城内虽不见电闪雷鸣却也起了阴风。

    嬴纵住着的客院院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着战甲的副将走了进来!

    “烦请通报,属下有急事禀报太子殿下!”

    来到内院的乃是负责北城门守卫的副将,容冽想着刚睡下没多久的嬴纵眉头一皱,只问,“何事?太子殿下彻夜未眠,这会儿刚歇着,若是小事可去寻朱将军。”

    那副将跑的满头大汗,此时又道,“是城外来了两个人,说是要拜会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这样的时候我们可不敢放人入城,可那二人说的又十分真切,非要入城……”

    容冽皱眉,忙问,“是哪样两人?”

    那副将有些苦恼的道,“有两个人,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的公子。那老者倒是好说话,年轻的那人要破城门而入了!瞧那身法手段,却根本是拦不住……”

    容冽的眉头紧皱,老者会是谁?年轻的那人又是谁?

    他正要再问,那副将又想起来什么似得道,“那年轻的公子面上带着个幕笠,也看不清脸,可是气势却十分的足,若非老者劝着必定要出杀招,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太子殿下认识的人,所以才想来请太子殿下到城门口看看!”

    容冽心底万分疑惑,实在想不出谁会出现,昨晚半夜嬴纵才送消息到乾州,即便是乾州来人也绝不可能这样快,正要开口再问,他眼神一瞟忽然看向了院门的方向,院门本是半掩着的,此刻却好似被一击大力撞开似得朝两边打开来,“砰”的一声巨响,下一刻便见院外的廊道之下落下两道身影来,一个身材瘦小的青衫身影明显是被一身白衫的高大男子提溜着的,两道身影从天而降,甫一落地那青衫身影甚至不曾站稳……

    “眼看着要下雨了,等着开城门本座岂非要被淋成落汤鸡?!”

    “你你你你,您快放下我,让小老儿喘口气,真真是……不成体统!”

    这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容冽立刻收敛了心神,什么人能这样不受阻拦的就出现在嬴纵院门口?!眸光一凛,容冽轻喝一声,“来人……”

    话音落下,院子里的暗卫倾巢而出,齐齐朝院门口的那二人袭去,仿佛是察觉到了危险,那白衫男子和青衫人齐齐转身向院子里看来,容冽这才看出那青衫人正是留在了西楚的宋薪,而他身边那人却是带着幕笠看不清脸,容冽的大手一挥制止了暗卫们的行动,眼底骤然露出了光芒来,宋薪!宋薪一来城中疫病岂非有救了!

    容冽心知能和宋薪一起来的绝不是敌人,当即也不再管那人是谁,只激动的上得前来,宋薪也瞧见了容冽,咧嘴一笑进了院子朝容冽拱手,“小容啊!多日不见了!”

    容冽赶忙回的一礼,“宋老!您来的正好!城中出事了!”

    最后一句他压低了语声,宋薪却听得眉头一皱,他正要再问,却见身后那人径直朝那正房而去,那人欲要绕过容冽,容冽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抬手便拦,“这位公子何许人也?我家主子尚在歇息,失礼之处请公子见谅!”

    因嬴纵十分看重宋薪,是以对和宋薪来的人容冽也以礼相待,然而这人却似乎并不领情,寻常人听到这话早就停下了步子,可这人却是在容冽手臂上一点便继续朝着厅门而去,那一点乃是反击,只点的容冽手臂一麻,容冽眉头一皱,心知此人来者不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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