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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的番子已经杀了过去,这些经过层层选拔的高手们手中机弩一扣,顿时就是数十支利箭朝阿济格等鞑子射去。
而趁着在鞑子们躲避之时,他们手中长链早已甩了过去,缠住鞑子的脖子就是一扯,有鞑子的脖子直接被扯断,鲜血顿时狂飙了出来。
倒是阿济格不但没有被长链缠住,反而抓住长链一扯,竟将一东厂番子扯飞起来,然后其大刀一砍,那东厂番子被砍成两截。
其他东厂番子见此,立即三五成群,持刀朝阿济格砍去,铿铿锵锵的刀剑声此起彼伏。
场面很是混乱,由于大量京营官兵拥挤在一起,这些鞑子和东厂番子都没能施展全力,甚至有好几个鞑子因此被还在抵抗的神机营或东厂番子的弩箭给杀死。
也只有阿济格和另外两个鞑子居然冲破了重重阻碍杀到了朱由校眼前。
王承恩见此忙带着东厂番子和其他官兵朝朱由校这边涌来,同时,卢象升也卷起了长袍,半露着肩膀,横持着长刀站在朱由校的前面,而他的家丁也各自呈扇形排列在朱由校左右。
“杀!”
卢象升一声大吼,第一排的家丁跟着他就朝那阿济格等三个鞑子杀了过去。
同时,王承恩也带着人杀了过来。
那阿济格和另外两个鞑子也毫无惧色,同样一声大吼,朝朱由校这边杀了过来。
“鳌拜,挡住那个当官的,博彦你先从右翼杀过去引开一部分人,本贝勒要亲自去宰了那狗皇帝!”
阿济格说着就挥刀横扫,两卢氏家丁就被他砍翻在地,而此时,那叫鳌拜的已经纵身一跃,朝卢象升杀了过来。
卢象升手中长刀与鳌拜手中的兵刃猛烈的撞击了一下,却震得卢象升不停地后退。
而与此同时,鞑子博彦则趁着卢象升在与鳌拜厮杀时,直接朝朱由校的左方奔袭而来。
一边与鳌拜鏖战的卢象升见此只得也往一边右翼撤来,其手下家丁也朝这边拥来,数十把大刀如雨点般朝博彦砍了过去,博彦即便再是悍勇,也吃了好几刀,整个人就如同血人一般,但仍旧朝朱由校这边冲来。
朱由校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战斗场面,幸好他曾经是医生,也见过不少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倒也能镇定的住。
不过,在看见如此多的大明官兵惨死当场,他心里也不由得愤满起来。
他虽然知道这东林党从没安好心,但他没想到这些东林党居然会勾结鞑子,来刺杀自己!
“陛下小心!”遵照卢象升命令护卫朱由校的一家丁一见阿济格突袭而来,立即纵身一跃挡在了朱由校前面,并与那阿济格缠斗起来。
而其他家丁见此拉着朱由校就继续往后面狂奔。
但那阿济格最终还是追了上来,狰狞的脸恶狠狠的看着朱由校冷笑,手中还在滴血的刀刃则从地上划过,带起一阵阵火花。
已经是披头散发的王承恩带着残余的东厂番子和其他官兵也朝这边跑了过来,此时他们不知不觉也唤醒了一些斗志,都知道现在即将被鞑子刺杀的是他们的皇帝,而他们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陛下。
卢象升终于一刀捅进了鞑子博彦的内脏,并果断地留下一小部分人缠住鳌拜,然后也朝朱由校这边奔来。
不过,这两拨人马的赶来并没有影响阿济格要杀朱由校的信念,仿佛在此时此刻,整个世界就只有他和朱由校两个人,而他要做的就是把离自己仅有十来步的朱由校杀死!
贴身护住朱由校的几个家丁发狂地朝阿济格杀了过来,阿济格也发狂的迎了上去。
一番拼杀之后,家丁的尸体都倒在了朱由校的面前,而阿济格的身上也留下了不少刀痕,但此时的他依旧还能一战,并如同一头凶恶的豺狼一般瞪着朱由校。
“陛下小心!”
为了阻止这鞑子杀死自己的皇帝陛下,王承恩丢掉手中的兵刃,直接冲了过来,并刚巧在阿济格杀向朱由校时,双手握住了阿济格的刀刃。
阿济格狠狠的一咬牙,想要拔出手中的大刀,但王承恩却死死的握住他的刀,哪怕手指处鲜血横流也不放开。
气急败坏之下的阿济格索性弃掉手中长刀,然后横空一跃就朝朱由校这里跳来,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匕首。
但就在这一刹那间,在阿济格手中的匕首快要抵进朱由校的胸膛时,一处血洞出现在阿济格的胸口。
阿济格不由得倒退了几步,然后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胸膛和朱由校手中的那黑黑的管口。
因为阿济格这一后退,王承恩也顺势一刀刺透了阿济格,卢象升手中长刀也不知从何处劈了过来,顿时,那阿济格的脑袋就凌空飞了起来,且正好掉落在了朱由校的面前。
第二十五章 活捉鞑子()
强大的枪械后坐力让朱由校也不小心被惯倒在地,同时,在看到一颗还瞪大着双眼的血糊糊人头落在自己面前时,他也有些不由得干呕起来。
卢象升和王承恩等人急忙朝朱由校围拢了过来,忙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朕没事,多亏有两位爱卿救驾,否则朕今日就丧命于此了”,朱由校有些心有余悸地说了一句后就自己站了起来。
而这时,王承恩和卢象升则忙一前一后的护在了朱由校身后,并异口同声道:“陛下,还是先回宫吧。”
“不必了,现在就只有一个鞑子,有诸位爱卿在,朕不会有危险的”,朱由校说着就干脆下了一道口谕:“传令下去,务必活捉此鞑子。”
“陛下口谕,活捉此鞑子!”
官兵们互相传达着朱由校的意思,一时间整个场面就同时响起了这样的呐喊。
而一直在奋力厮杀的鳌拜在听到这声音后也开始有些分神,一不小心肩膀上就中了一箭。
“陛下,看微臣如何生擒此人”,此时的卢象升也是豪气大发,将袖子一卷,就大踏步地朝鳌拜走了过来,咿咿呀呀的狂叫着就赤手空拳朝鳌拜杀了过去。
朱由校算是明白了历史上的卢象升为何能以一介文臣带出强悍无比的天雄军,如今看他这架势,哪里有半点江南文人的秀气,根本就是一豪气干云的猛将。
不甘寂寞的王承恩也想去凑个热闹,但却被朱由校叫了回来:“你一个太监就不要去抢这份功劳了,朕且问你,京城各门都已调配了兵力吗?“
“回禀陛下,昨晚就已安排妥当,现在各处城门已是重兵把守”,王承恩回道。
“甚好,传朕旨意,立即封锁城门,另外,东厂立即着人缉拿礼部右侍郎王继谟,御史徐必谦和御史陈宪卿,国子监祭酒李邦华等,这些勾结鞑子的汉奸,一定要给朕好好的审”。
朱由校说着就忽然想起孙承宗也是其中劝谏自己祭天的大臣之一,如果这次祭天真的是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那孙承宗也难逃其嫌疑。
甚至孙承宗身为大学士,如今又官居次辅,不排除没有想借机搞掉自己然后更上一层的原因。
朱由校没办法否定这一切有可能是孙承宗指使的现象。
所以,尽管朱由校知道这孙承宗是历史上有名的忠臣,但还是下旨让王承恩把孙承宗也抓了起来,但对孙承宗先不用刑,审了下面几个官员,也能知道他孙承宗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这边,被官兵重重包围的鳌拜已经没有机会再逃出去了,再见到无数官兵呐喊并收起弓箭火器后,他也猜到这明朝的皇帝肯定是下达了活捉自己的命令。
但自知一旦明军活捉就没什么好下场的鳌拜在杀退一队官兵后就直接一刀朝自己脖子抹来。
不过,就在他把刀刚架在肩膀上时,一把长刀就飞了过来,硬生生的把鳌拜那握刀的手臂砍断在地,疼得那鳌拜顿时就惨叫起来。
而这时,官兵们立即长枪刺了上来,将鳌拜直接箍在了长枪之中。
可谁知这鳌拜突然暴怒得犹如猛虎一般,怒吼一声一手抱住一把长枪反手一扭,硬是将数十杆长枪给扭断,还顺势擂倒了无数官兵。
刚刚丢出一刀斩了鳌拜左臂的卢象升见此立即纵身一跃,大喝一声:“鞑子,休得猖狂!”说着,卢象升一拳砸向了鳌拜的眼睛,鳌拜顿时向后仰面而倒,与此同时,一根铁链直接缠住了鳌拜的脖子,两根长枪也刺进了鳌拜的小腿,剽悍的鳌拜这才轰然倒在地上,被明军活捉。
朱由校这时也走了过来,看着全身是伤的卢象升和那被箭射得跟刺猬似的鳌拜就不由得暗自咋舌,心想这即便不是战场,但起惨烈度只怕也不弱于战争了。
而那鳌拜见朱由校走来,也大声咋咋呼呼的喊了起来。
这时候,会些满语的卢象升则忙解释道:“陛下,这人说他叫鳌拜,他让你杀了他。”
“鳌拜,有意思,朕居然帮康麻子除一祸害,找个铁笼子先把他关起来吧”,朱由校说着就拍了拍卢象升肩膀,同时又看向了其他官兵,高声喊道:
“今日多亏诸位将士浴血奋战,护朕安全,朕在此谢过诸位了!“
朱由校突然的作揖倒让这群官兵一时愣住了,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皇帝陛下给自己作揖,吓得全体官兵都跪下来:“不敢!”
“诸位都请起来吧”,朱由校说着就让卢象升回去后务必统计好此次祭天事件中有多少人伤亡,多少人立功,伤亡者务必给予抚恤,立功者也务必给予奖励。
听见皇帝陛下亲口承诺要奖励或者抚恤自己,京营官兵们自是满怀期待,欣喜不已。
不过,早已趁着局面混乱时逃回家里的王继谟此时却半点欣喜之心也没有,他家中的姬妾也只知道自己老爷一回来就躲进书房里半天也不出来。
直到一个时辰过后,一大队东厂番子冲进来,直接撞破王继谟书房时才发现王继谟已经吊死在房梁上。
而与此同时,正在某一青楼处喝花酒谈论要不要现在就去南方迎立信王朱由校回京登基以获得从龙之功好官复原职的前御史陈宪卿和徐必谦也在朱由校遇刺事件一个时辰以后被东厂番子直接抓了回去,其中那陈必谦还因为反抗,直接被打断一条腿。
已得知刺杀失败的前翰林院编修孙之獬则忙不迭地往城外跑去,他知道这种事件一旦失败,锦衣卫和东厂必定严查,而他肯定会暴露。
因此这孙之獬连财物都没来得及卷走,就急不可耐的要跑出京城,却发现整个京城已经被严密封锁,不准任何一个人出去,甚至有个朝中驸马直接因为要硬闯结果直接被斩杀,说是陛下严令,硬闯城门者,无论他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以谋反罪处,格杀勿论!
孙之獬只好折返回来,却正好看见陈宪卿和徐必谦被抓走,吓得孙之獬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孙之獬踟躇了半天,毅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十六章 抓捕()
朱由校很是玩味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孙之獬,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只是禁不住笑了笑,然后才问了一句:
“你说,此事真跟孙承宗没关系?“
孙之獬忙点了点头:“是的,陛下,罪臣说的句句属实,这一切都是右谕德张雍在幕后指使。
他先是怂恿微臣献房中药丸给陛下,后又联合御史陈宪卿和徐必谦并唆使礼部右侍郎王继谟,且勾结鞑子阿济格等十八巴图鲁,意图谋害陛下。
陛下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派兵去包围青山会馆,张雍和后金国的大学士宁完我常常在那里密会,只怕再晚一刻,他们就要逃掉了。”
朱由校虽然看不起孙之獬这个无耻小人,但一听他这么说,什么也没想就立即下令查封青山会馆,同时又命东厂查封张府。
而与此同时,作为晋商在京聚集地的青山会馆并不知道因为孙之獬的出卖,导致一大批东厂番子往这边赶来。
而且由于朱由校刻意的封锁了消息,并严令将承天门附近的事故发生地严密看守起来,若有人就此离开传递消息,就直接格杀。
因而,正在青山会馆里与宁完我高谈阔论的右谕德张雍也并不知道危险的临近,而是很得意地笑道:“今日之后,这大明王朝就再无天启,而我后金主宰中原又更近了一日,真是可喜可贺!”
“孜阶兄,说的极是,昨夜大汗已经给宁某传来密信,说事成之后,孜阶兄一进入后金,就可立即受封为弘文院大学士,赏精奇尼哈番。”
宁完我说着就抚了抚颌下胡须,笑意盈盈的看着张雍。
张雍摸了摸刚刚剃掉头发的光额头,笑了笑道:”奴才张雍能得大汗如此赏识,真是三生有幸。“
但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