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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鸣“哼”了一声道:“最初的主意是我出的,我大伯是真正的高手,我很想见见他。”
秦霜沉默。独孤鸣对剑圣可能是少年对神话的仰慕,但独孤一方却是老奸巨猾。对他而言,拉拢剑圣才是真正的目的,所以想出了这样巧妙而周密的计划来盗剑。
独孤鸣道:“天下剑易了主,那名字也该换换了。剑是我拿到的,以后就随我的意思,叫做‘无双剑’。”
他靠近秦霜,挑衅似的一字一顿道。
可是秦霜浑然未觉。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无双剑”这三个字上,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之前就想过一个问题,拜剑山庄的这把剑明明很厉害,雄霸也很重视,为何在电影中没有只字片语提及。现在终于明白,其实,它出现过,只是不是以“天下剑”的称呼,而是凭借“无双剑”的名号。
在电影中,无双剑是雄霸覆灭无双城的直接导火线,他在吩咐步惊云的时候就说过:“为师要你带回来的,不单是剑,还有独孤一方的人头。”
也许在这之前,他只是想吞并无双城,将独孤氏一族变为阶下囚。
然而发生了这件事以后,他真正动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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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剑的任务失败,在拜剑山庄也就没有什么好逗留的了。
次日一早,秦霜便启程回了天下会,连望霜楼都不去,直接风尘仆仆地上了天下第一楼,向着雄霸跪下道:“徒儿无能,没能带回天下剑。”然后将在铸剑窟中发生的事件禀报了一遍。
面对雄霸的盘问,他一一如实回答,包括细节都不敢说谎。只是对那之后自己和独孤鸣的对话只字不提。
雄霸对这天下剑寄予厚望,此时脸色自然很不好看,沉声道:“那么说那个独孤鸣的嫌疑是最大的?”
“是。”秦霜低下头,犹豫了下,轻声道,“但他说的辩解之辞却都是在理的。”
“其他的人呢?”
“都看过了,身上也没有……”
雄霸怒极反笑:“照你这么说,那为师的天下剑就是不翼而飞了?”
他一贯用“霜儿”来称呼,说“你”的时候必然是心情极其糟糕的当口,秦霜当下匍匐在地:“是徒儿此次太过疏忽大意了,徒儿知错了,请师父责罚。”
“责罚?”雄霸寒声道,“你倒说说,让为师怎么罚?”
秦霜怔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
天下会对于任务失败者的处罚由低到高有罚俸、体罚、驱逐、刑罚,到最严重的剥夺性命。他以前也有过出师不利的情况,都只是罚俸了事,无关痛痒,就连体罚都不曾有过。现在丢失了天下剑,情况要严重得多,而且雄霸正在气头上,说得轻了反而会火上浇油。然而其他人会说的,自愿申请断手断脚以表明忠心什么的,他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哪怕只是装装样子也做不到。
于是只是老老实实道:“徒儿……不知道……”
雄霸“哼”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就任他绷紧了身子跪着,自顾自地看起了案几上的卷宗。
秦霜进议事厅的时候是烈日当空,这一跪一直跪到了夕阳西下,连膝盖都麻木了,但也只能挺得笔直,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边默默地自我安慰道,幸而现在不是寒冬,这样不会得关节炎。
雄霸事务繁忙起来,有时候就直接在议事厅用饭,这回也是如此。到了时辰,文丑丑便提着食盒扭着腰来了,见到秦霜还跪着,差点没闪着腰。碍于雄霸的脸色不好,也不敢说什么,偷偷地来回打量着二人。
秦霜本来还不觉得如何,闻到食物温暖的香气便发现自己实在很饿,只能低下头,尽量不去想。意志上克制得很好,肚子却不争气,“咕噜”了一声。顿时大窘,嗫嚅道:“要不……徒儿跪到外面去?”
雄霸停下筷子,看过来一眼道:“不必。”
秦霜应了一声,却听到上首又传来一句“过来吃饭”,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抬头看到文丑丑笑眯眯地向自己招手:“霜少爷,帮主准你起来了呢。”
跪得久了,血行不畅,前几步迈得很不稳,文丑丑活泼泼地蹦了过来,站在身边伸着手让他扶,秦霜这才慢慢地挪到了案几旁坐了下来,接过了他递来的碗筷。
比之之前雄霸盛怒的时候,现在虽然是面对面坐着,压迫感也已经小了很多,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了想才发现,那是因为自己竟然在和他同桌吃饭的缘故。这样的情况,放在风云和孔慈那都是寻常,甚至和文丑丑一起也没有什么不适,但是对象换成了雄霸的话……回忆了下,果然这还是第一次。同桌吃饭所体现出的那种平等的默默的亲近,以前从未想过会和雄霸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联系到一起。
而且那一句“过来吃饭”,语气平平,但听起来似乎不应该来自于掌握生杀大权的上层,那种虽然生气但也不会把真你怎么样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家人?
呃,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秦霜默默地低头扒饭,文丑丑往他那里夹什么,他就吃什么。肚子是满足了,嘴里却没吃出什么味道来。
雄霸看到他吃完了放下筷子,突然问道:“霜儿的右手没有受伤?”
秦霜不明就里,“啊”了一声。
“不是说被火猴碰到么?”
秦霜明白过来,忙道:“是,不过只是有些发红,现在已经全好了。”说起来也算是幸运,当时袖子全烧毁了,皮肤上的伤倒不严重,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那么可怕。
听到雄霸淡淡地说了句“好”,继续道:“那为师便知道怎么处罚霜儿了。”
秦霜:“呃……”
文丑丑领命进了内室,不久便捧出了一样东西。
秦霜一见便睁大了眼睛:“这是……”这样东西他在电影中已经看到过,但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实物。
这是一个铜铁所制的圆盘,具有一定的厚度。朝上的这一大面,中间有一面小小的镜子,围绕在四周的,是一个个同心的圆圈,圆圈之间已经被切割开来,并不相连。每一个圆圈上又被金丝等分,每一环或标上十天干,或标上十二地支。此外在大圆周上,还钻了一个点,用朱砂染成红色。
这便是泥菩萨给予雄霸的乾坤挪移五行大宝盒了。上面的天干地支相当于密码盘,而那个朱红的点,也就是用来对应的地方。只有按照正确的顺序排列,才能成为开启的钥匙,看到其中所藏的后两句批命。在电影中,雄霸就是一直未能打开这个宝盒,才会派出秦霜和聂风去寻找泥菩萨。
果然这边雄霸道:“泥菩萨当年并未留下任何提示,只能一一去试,这些年来还没有结果。为师近日没有时间,那么这件事就交给霜儿来做吧。”
文丑丑在一边摇着他的镂花小扇,“嘻嘻”笑道:“这是好事呀!霜少爷若能让帮主提前预知天命,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秦霜在心里苦笑,雄霸想要知道的那两句话其实自己闭上眼睛就能默出来:“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加上“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四句批命就概括了他的一生:“成也风云,败也风云。”
真相的揭开就是剧情的转折点,在那之后雄霸先是不惜利用孔慈来分化风云,然后处处想办法,不择手段地继续加害他们二人。
所以这个秘密,无论如何,自己只会让它烂在肚子里。
嘴上只是恭敬道:“徒儿也希望能够将功赎罪,替师父分忧。”
接下来,秦霜每日都要到天下第一楼去拨弄这个宝盒。
其实这个处罚比他原来所以为的要轻松很多,朝九晚五,安坐桌前,仿佛又回到了在现代社会上班族的生活。
除了他现在所呆的地方,是总裁办公室……
偌大的议事厅,只有两个人,彼此都不说话,认真地做着自己的工作,远远地传来翻阅案宗的声音,交错在自己书写文字的节奏中,显得安详而宁静。
喂……这种貌似和谐的错觉,其实才是最不和谐的吧?
秦霜再次提笔,翻了一页,写下了一列无效的天干地支。
雄霸给他的不仅是宝盒,还有现在手中的这一本册子,前半册记录了他已经尝试过的组合。
秦霜首次翻阅的时候,就看着第一行十分眼熟,想了想,原来就是聂风和步惊云二人的生辰八字,两份年、月、日、时,共八组天干地支,十六个字。再看那宝盒上,果真是十六个圆圈,八圈标着天干,八圈标着地支,彼此间间隔交错,成双成对。
虽然全无头绪,雄霸还是在一开始就想到了生辰八字这个可能性最大的排布方式,不可谓不敏锐。他第一次尝试的是风云的,第二行写的则是将二人的颠倒过来,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泥菩萨在说出他上两句批命后还给了他风云的生辰八字。
再接下来看,其中有雄霸自己的,有孔慈的,也有秦霜本身,还有个推算出来比他大了十五岁的,想来就是秦雪的了。两两组合,翻来覆去都试过了,可惜都不是。
现在到了自己手里,再想走这条路,倒也不易,因为所知的差不多都试尽了。况且秦霜要努力的与打开宝盒恰恰相反,所以他选择的是一个最笨也最没意义的法子,那就是按照天干地支的顺序,每次挪动一格来尝试,这样就把误打误撞弄对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又在雄霸面前显得自己正在勤勤恳恳地做事。
只是日日都是这样机械地重复难免无聊。秦霜强压下一个呵欠,终于看到日头转西。
快要下班的时候,心情总是会好一些,起了点玩心,将自己的生日和时辰换算成了生辰八字,转着宝盒内侧的圆圈表示了出来,然后又将步惊云的排布在外侧,好像二人并立的模样。
正望着暗自走神,突然看到文丑丑捧着一只鸽子奔了进来,向雄霸行礼道:“启禀帮主,安插在无双城的眼线终于来消息了!”
鸽子脚上的细管被呈交了上去。雄霸从中取出了两张纸条,展开了第一张。
秦霜还记得己方的反间计,这眼线是带着无双城奸细的人皮面具去那查探“倾城”的。问道:“师父,可有了什么眉目?”
却见雄霸脸色阴沉:“上面说,为师的天下剑在无双城中。”
秦霜一惊:“什么?”原以为已经隐瞒过去的事,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就被捅了出来!
想了想,试探着道:“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那眼线又没有见过天下剑,如何能分辨得出来?”
只听雄霸道:“他亲耳听到了对话,独孤一方安排他儿子盗走了天下剑,现在已更名为‘无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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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丑道:“言之凿凿;那就一定没错了。”说着叉腰道;“这独孤一方也真是胆大包天,连帮主的东西都敢染指!”
雄霸冷笑了一声:“宝剑需得常饮人血;既然如此,这第一次;本座就正好用他的性命来祭!”
秦霜沉默了下来。他前面有心替无双城遮掩,却算漏了被派遣过去的眼线。现在既然已经暴露;那么来日的一场腥风血雨也就注定了。
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当下便告退了;回望霜楼窝着去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有一个更大的危机已经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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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雄霸在剑冢修炼了一番三分归元气后,由密道回到了议事厅;若有所思地来回踱着步;走了一会,停在了秦霜使用的那张案几前。
上面摆着乾坤挪移五行大宝盒,旁边则是用作记录的册子,正摊开着,秦霜的字体在烛光下显得更为柔和。他翻看了几页,低声笑道:“以这种法子若能打开,那就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目光落在宝盒上,目光却是一动,那上面的天干地支并不是最后一行上的。
回忆了下,外侧的那组分明就是步惊云的生辰八字。“哼”了一声道:“替我做事的时候,想着他做什么?”再看内侧的那组,并不认识,也不知是谁。于是便伸手只将外侧的抹乱了。
转了几个圈,想到秦霜白天坐在这里时安静而温顺的神态,心里一动,开始排列他的生辰八字。
心里熟悉,手下不停,年、月、日很快便出来了。指尖压上了最后一圈,缓慢而专注地推动。
但当最后一个字也对准红线的时候,圆盘下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滴答”。
这是从未有过的声音,听来仿佛是什么机括跳开了。
随后圆盘中心的镜子上开始凝聚起一束金光,反射到空中。
宝盒终于被打开了,而未来的天命也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