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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相缠了好一会才分开,又被揽在了怀里。“你活过来就好。”
秦霜也回抱了他。
冰魄管不管用,他也是猜的,之后便失去了意识。这段时间都是步惊云在奔波,在担忧。他虽然不说,自己也知道,在等待自己醒来的这段时间,他心里会有多么煎熬。
二人相拥着,秦霜又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据他昏迷已经过了八天,步惊云是拿冰给他降温,然后日夜无休地赶到江城才稳住的。否则以他的烧,再过几天,人就要虚脱而死了。
现在二人所在的地方是江城郊外一间废弃的民居,底下坐的是光秃秃的床板,落满了灰,床头挂了好几张蜘蛛网。抖耳朵站在床边,却是闭着眼睛在睡觉。连二人说话都吵不醒它,显然是累得狠了。
秦霜欣慰道:“我的病症虽然无法根治,不过眼下有了冰魄,至少没有了性命之忧。我得把它收好了,以后发作了就取出来含一含。”说着就要把冰魄塞怀里,然而一拿起来就觉得奇寒难忍,又“咚”的一声落在床板上了。
那边步惊云一言不发,突然站起在房间里翻了翻,摸出一个百姓用来装酒的竹筒,拿来将冰魄丢在里面。摸了摸,果然没有那么冰了,就系在了自己的皮裤上
秦霜见他动作笨拙,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上面绑了布条,布条上还有血迹,紧张道:“你被谁伤了?”
步惊云淡淡道:“九天箭。”说着就要把手缩回去。
秦霜忙牢牢地揪住了,迅速地解了布条。
一看到伤口便怔住了,虽然已经经过了处理,但血肉模糊中露出了四周断骨的边缘,一个大洞,可以透过去看到对面……他曾向文丑丑学过医,心里明白,这只手掌是就此废了……
顿时鼻子里一股酸气冲上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只得默默无言地将布条重新绑了回去。
正在这时,突然看到步惊云目光一凛,闪身到了窗边察看。
秦霜也看到了,是一个白影,以极快的速度掠了过去。“来者何人?”他厉声喝道,一边翻身下床,左手攥了条凳子腿。
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激动地唤了声“霜师兄”,一个人影鬼魅般从天而降,快得还没来得及看清脸,就被他抱住了。
“呃……是风师弟?”秦霜摸摸贴在脸颊上的丝滑冰凉的东西,果真是乌黑柔顺的长发,“你,你怎么到这来了?”
一见面就被这样抱住太奇怪了,更何况步惊云还在一边,以前不知道还当是师兄弟的情谊,现在听聂风亲口说过喜欢,过于亲近就有些别扭了。谁知挣了挣却被抱得更紧,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我傍晚才到城里,就听说云师兄去侠王府抢了千年冰魄……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
秦霜这么一听,倒狠不下心推开他了。聂风是听说自己和步惊云在一起,身体不好又没有药吃这才肯帮雄霸出来找寻自己的,再听到侠王府用于保存侠王尸体的冰魄被步惊云拿了,自然就会联想到不好的方面。若论担心受怕,这段日子以来,他所承受的并不比步惊云少。
推他的手绕到他背后,反而安抚似的拍了拍:“放心,霜师兄好好的。雄霸告诉你的话半真半假,你不要被他骗了。”
聂风放开了秦霜,奇怪地问道:“霜师兄怎么知道……他与我说过什么?”
秦霜一愣:“呃……这个稍后再说……话说你出来找我,可带了神风堂的人?”
聂风眼中更为困惑,但还是点点头,先诚实地回答道:“出门的时候是带了,但现在只有我一人了。以他们的速度,应该都还在一百里开外吧……”
秦霜想到他那个“失踪之神”的绰号,忍不住“噗”了一声,笑道:“这样反而好,不用再花心思摆脱他们了。风师弟,我想说,你不要再回天下会了,从今往后,便跟我们一起。因为……”
还没解释,就听聂风想都不想,干干脆脆地应了声“好”,微笑着望过来,一双眼睛清澈而明亮。
秦霜倒不敢与他对视了,转头去看步惊云,只见他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没在听自己二人说什么,低头只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掌。便忙过去把他也拉了过来。
他让风云二人都坐到床上,自己也挨着步惊云坐了,盘着腿正色道:“我得到的信息和你们二人有莫大的关系,而且极其重要,幸好现在有机会能全部让你们知道。”说着便将雄霸打开泥菩萨留下的宝盒、里面装的后半段批命内容以及那之后对付他们二人的举动、计划等一一和盘托出。
风云二人听着,都是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步惊云淡淡道:“难怪在无双城,便有人要杀我。”
秦霜道:“宝盒被打开说来都是我的失误。”深吸了口气,“幸好,我没有害死你。”
聂风问道:“那霜师兄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
秦霜道:“我……从小慈被找回开始,便被囚禁在了天下会……这些事情都是我在那段时期看到的,听到的,自己想到的。所以我才会知道雄霸让你出来找我的事,他想要借你搜寻出步惊云……也是在那段时候,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于是便将雄霸当年灭门、强娶秦雪、留文丑丑为奴、喂自己失忆的药都说了,只是隐去了自己在天下第一楼的经历和听到聂风告白的事。
然而他所受的屈辱步惊云却是知道的,听到“囚禁”两个字便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布条又被鲜血晕开了一圈。
秦霜忙去握住,给他掰平了,继续道:“我与他的仇绝不会比你们二人少。从今天起,他便是我们三人共同的敌人了,我们要同仇敌忾才好,尤其是你们两个人,更要齐心合力。”
聂风看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垂下眼来,温柔道:“我听霜师兄的。”
想了想,又体贴问道:“那霜师兄的身体……现在还好么?”
秦霜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有一样不治之症来着……”说着又细细地症状的反复和救治的困难解释了一遍。
聂风睁大了眼睛道:“要纯净的冰寒之力才能压制的话,岂不是以后再发作,我就是再用冰心诀也帮不上了?”
秦霜道:“只要体内还有其他内力便算是混杂的了。不过现在不是问题了,不是有千年冰魄护身了嘛。另外,其实这个病症,除了我天生就有的一部分,大部分却是在无双城的地下掉落断桥后造成的。”
这件事聂风一直挂心,见秦霜自己提到,便竖起了耳朵。听到说到火麒麟的时候,不禁皱了眉,问道:“就是咬死了我阿爹的那只全身冒火的怪物?”
秦霜犹豫着“嗯”了一声,道:“但其中想必是有原因的,只是我目前还不得而知……”
顿了顿,又道:“还有就是……风师弟,我后来在凌云窟中遇到了你爹的遗骸……巧的是,‘南麟剑首’断帅的尸骨也在附近,我便将他们二人一同安葬了。他们生前是齐名的高手,死后也能一起做个伴……”
聂风一边听着一边手扶着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抬起眼来,眼角通红,道:“是我不孝,这么多年也没亲自去一趟……谢谢霜师兄了……”
秦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也是正巧碰到就做了。这没什么,你不要太难过。相信也是聂伯父在天有灵吧,我当时只把火麟剑带了出来,后来被抓,想必现在剑也被埋入剑冢了。所以风师弟,现在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我们要一起去凌云窟,取回你家传的雪饮刀。”
99、
在江城一闹;已经完全暴露了,聂风能一下子找过来,别的人也会随后就到。秦霜想了想;决定连夜就启程;再不耽搁。
聂风点点头;说了声“我去准备”,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半个时辰后;他赶着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掀开帘子;只见里面有大量干粮;包括秦霜最喜欢吃的糕点;一叠三人的换洗衣服,一床被褥,几把普通的刀剑匕首。还有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靠在角落,打开一看,竟是一块一块的银元宝,足足有二百两的样子。
“呃,风师弟啊……”
聂风探头进来“嗯”了一声:“霜师兄怎么了?”
秦霜激动地把他的手捧住了:“能跟你做朋友真好啊……”
其实秦霜穿越过来一直也是很土豪的,特别是做了大师兄以后,名下还有找到聂风的十万两赏银。但那都只是大面额的银票,一般出门也不用他来付钱,现在逃了出来就完全身无长物了,与步惊云的加起来也不过三五两的零碎,所以说起来这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银。
聂风不好意思地笑笑:“趁着还被认作是堂主,就把银票都拿去换了。”
这一夜先是他赶车,秦霜与步惊云都在车厢里休息。
秦霜侧躺着,把那些银元宝都拿出来,一字排开,财迷似的,自己数得开心,就冲着步惊云笑。
步惊云低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脸上是挺不屑的神情。一扯被褥把秦霜从头到脚裹了裹,一手揽在怀里:“睡觉。”
晨曦微露,秦霜伸了个懒腰,扒到车窗边去瞅,抖耳朵正在外面自由自在地奔跑。
这大爷脾气的白马对一切束缚的东西都表示不高兴,所以也就没让它去拉车。秦霜见它时而停下吃会草,然后悠悠然地追上,时而又超到车子前去撒丫子狂奔一阵再回来,总归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就放心了。
天大亮的时候三人已经往西行了许多路程,远离了江城的位置,便开始商量接下来怎么走。目的地是乐山大佛,然而过去的路线却是五花八门。最可行的有两个选择:其一是往北绕行,路上多戈壁沙漠,人迹罕至,好处是被人发现和追踪的可能性会小得多,但坏处是环境恶劣,对自己行动也很不利。
其二是一条弯弯绕绕去的路,途径城镇、森林、平原等,坏处是地形比较复杂,也容易遭到埋伏,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补给会很方便,就饮用水来说,一路上都是不同的河流,绝对充足。
聂风蹙眉犹豫着,步惊云也一言不发地看过来,二人都把选择权给了秦霜。
秦霜当机立断,选了第二条。
还记得在电影里,步惊云下山后遇上雄霸就是在一座位于黄沙万里的古墓里,他将孔慈安葬在那里,而这时雄霸才现身,胸有成竹地说自己跟了他一路,此地气候干燥,御水为用的排云掌根本发挥不出来。也就是在那样的绝境中,步惊云不得已将自己受伤的左臂整条撕下,用狂涌的鲜血暂时将雄霸逼退,才逃出了生天。
这样的事既已知道了,秦霜就会极力避免它真的发生。走第二条路别的不说,至少在危险出现的时刻,步惊云能有足够的水来施展他排云掌的功力,不至于被逼得断臂保命。
商议定了以后,步惊云便接过了缰绳开始驾车,换聂风进车厢休息。
聂风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不断地搓手呵气。秦霜忙招呼他钻到被窝里来,自己挨在他身边,给他靠着取暖。
聂风说了声“谢谢”,长长的睫毛垂下,像是鸽子的羽翼。脸上又另外透出了一阵红润来。
以前天下会时他就很喜欢与秦霜一起吃饭聊天,现在并肩坐着,一同啃着干粮,又像回到了少年时光。
秦霜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自己的近况,过了一会没听到声了,望过去,看到一张很宁静的睡颜。明明顶着疲惫的黑眼圈,却挂着孩子一样单纯的笑容。一时间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乌黑顺滑的长发。
这一路上,都是风云二人互相换着赶车。就像是带着默契似的,彼此几乎不说话,却无声地把缰绳来回地传递,就是没打算交到秦霜的手里。
秦霜:“……”
不过想想,自己发烧了那么久,手脚都发软,真要去赶车,说不定能翻到沟里去,也就不提了。后勤就后勤吧,心想,能帮到队友就是好的,于是乖乖地呆在车厢里给他们暖被窝。
这样也就多了许多与风云单独相处的时光。
诚实地说,与聂风相处是很舒服的事,他温润柔和,不说话也会带着三分笑,教人如沐春风。
但步惊云就有些危险了,一向是我行我素,不顾忌他人眼光的,若不是秦霜生怕聂风耳朵好听得见,连连摇头,说不定他会直接在车厢里弄出火来。只是拒绝了其一,却免不了其二,常常一不留神,就被他按住了后脑勺,缓慢但坚定地撬开了牙齿。
那日傍晚睡了午觉起来,掀了车帘竟看到了一片雪景。山路覆雪,如同连璐;岩石结冰,仿佛玉璧。
大雪还在洋洋洒洒地往下落,看过去远近高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秦霜伸出手接了几片,缩回车厢便凝成了晶莹的水珠,好奇舔了舔,冰凉凉的,这个地方空气清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