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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兰歌渐渐适应过来,“阿秀,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完全不像一个人。
一个人可以有两面性吗?
卓一澜嘴角抿起了一抹怪异的弧度,“现在如何?以前如何?”
“以前,军人嘛,什么时候都带股沉稳厉气。”楚兰歌淡笑,回想起军中生活,还是十分回味的。
没再讲了。
卓一澜却不放过她,“现在呢?”
“现在?感觉说上不。”楚兰歌不评价了。。。
“是狂妄恣意,桀骜不驯?任性放荡?目无法纪,败坏风德……”他念了一堆词儿,听着怎么像是大殿上老油条们用的口吻。念着很顺溜,可以想象当时他被弹劾,被参,被批,被指责的情形。
在说话的同时,他还伸了伸修长的双脚。
青丝是由着她折腾,而他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往铜镜上瞟。
楚兰歌回想着前些天,帮阿音绾发的情况,才勉勉强强地弄好。不过,手艺还是一般般,真的这样走出门,怕也会招人侧目。
她歉意笑笑,“我还是出去,喊人来帮你重新梳理吧。”
“不必。”卓一澜阻止。
他起身步至衣架,取来帷帽戴上。
楚兰歌一见,暗松口气,有帷帽挡住了倒还好,出门没关系,说道:“时辰不早了,叫外面的小厮摆早饭吧。”
“你亲自去给本公子做。”卓一澜淡淡说。
楚兰歌又一怔。
有这样的好友么?
算了,看在欺骗过他那么久的份上,就顺他一回,“我的厨艺有限……”
不是有限,是压根不怎么样。
他确定要她做?
“啰嗦。做你最擅长的。”卓一澜挑起件外套,披了便往外走。
楚兰歌摇头。
无奈地往厨房溜去。
第60章 会怪我么()
卓府大厨房,楚兰歌沉思转一圈。
厨房能有什么?她最擅长做什么?
她一直以来煮的饭菜仅勉强能吃,不会坏肚子而已。
于是,她亲自杀了两只鸡,开膛掏出内脏洗干净,再搬来木柴,抹上了油盐,直接架着烤了。
楚兰歌最擅长是何事?
军中生活,野外自给自足,烤肉这门手艺必须学会。
她打小混军营,也不会花心思在厨艺上。
过了一阵。
藏兰苑。
偏厅中间的餐桌,摆着两只烤鸡。
有个人呆坐在桌前,盯着两只烤鸡出神。
良久,良久。
蓦然,他笑了,是放声大笑。
眼泪都笑了出来……
而沁香园那一边,楚兰歌是忐忑,让丫鬟送去藏兰苑,自己是不好意思送过去。
两只烤鸡当早饭,还是烤得有点焦,天地良心,她当时真是用心去烤,偏偏选的地点不对,稍离开一会,差点没弄出火灾。
“兰歌,在想什么?”御飞音疑惑问。喊了好几声,她都没应。
偏偏,他知道她还在。
楚兰歌回过神来,“他知道了。”
“谁?卓一澜?”御飞音露出了惊诧,随即低头小声说:“他……我、我没说。是他自己怀疑的,他早就怀疑了。”
“是呀,他早就怀疑了。”只是事情太过离奇,他不会轻易相信而已。或者,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相信,怀疑她是居心叵测的人安排的棋子。
正由于此,他还要让她做早饭。
一试再试,一探再探。
换作她本人,她也会这般做。
换个身体活回来,太过匪夷所思。她本人都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何况,他一个外人?在朝中错综复杂的势力,稍大意都可能落个身败名裂。
楚兰歌忐忑问:“你说,他会怪我么?一开始没告诉他。”
“你给他解释解释。”
“解释?说,我……自己都没回过神?”
“嗯,就这么说也行。”御飞音给着意见,一脸认真,“只要你没有敷衍他就行了。不过,他可能会生气,我先知道他却不知道。”
楚兰歌哑然,半会才喃喃道:“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吧。”
“特殊?是,我是特殊的。”御飞音清秀的小脸尽是自豪。
楚兰歌扶额,不忍直视。
她家阿音,居然也有这么自恋的时候……
卓府的管家正在屋外和林嬷嬷讲话。。。
等管家离开,林嬷嬷脸上泛着笑容,兴冲冲踏进屋里,“姑娘,找到屋子啦。这一次的便宜,比前几次见到的都好。上几回管家找的,不是太贵了,就是屋子太大,咱们三人住浪费了。”
林嬷嬷说着一堆杂事。
楚兰歌浅笑听着。
为什么凭卓府管家办事的能力,花了这么多天,还会寻不到一处租屋?
除了卓一澜不想他们出去太快外,还有个很大的原因是林嬷嬷看过后全部摇头。
管家快要将卓一澜在京城置的私人小院都介绍一个遍,林嬷嬷硬是没一处看得上眼。
不是说环境过于富贵不安全,便是讲宅院过大。
再不然是说租金便宜感觉可疑,怕惹官非等等。
第61章 洒脱背影()
管家肯定是万般纠结,憋着话在心里又不能直接说,宅院是自家公子的!非常安全,也不会惹官非。价格开得多,担心林嬷嬷节俭说贵了,偏偏,价钱便宜她又说住得不安心。
折腾几次,终于有间满意的了。
楚兰歌听到林嬷嬷叨唠出来。
她都替管家抹把冷汗。
现在住处已经找到了,那么,差不多也该告辞了。
下午。
楚兰歌带着御飞音出门,去看屋子。
是西城小集市附近,一间半新的小合院。
有四个房间一个堂屋,还有个厨房。
位置是在一个坊巷尾,价格公道,环境也不差。
难为卓府的管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间屋子。
林嬷嬷是当即交了定金,和屋主办了手续,终于她是安心了。
屋主是个中年白净男子,管家说他是个屋主,不过,楚兰歌见到屋主背地里对管家里过于恭敬。由此可以猜到,这个小合院说不定是卓一澜买下的。
不想再折腾,楚兰歌也没戳穿。
林嬷嬷他们打扫了一阵,便可以搬过来了。
不过,管家提议,择个日子搬来才好。
林嬷嬷一想,也对。
于是,她郑重选择了明日。
楚兰歌和御飞音都憋住笑,管家此刻的心情肯定十分有趣。
既然出来,也需要添置点东西。时间尚有些,管家先回府,他们三个人去逛集市,再回去布置新居。
傍晚,三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卓府。
楚兰歌牵着御飞音下车,府前便见一只妖孽,负手立在台阶。
“巧呀!”楚兰歌打招呼。
卓妖孽却转身轻嗯,留给她一个洒脱的背影。
楚兰歌呆了呆。
他不会是专门在府门前等吧。
等她扶着御飞音进去,卓一澜已经不见影子了。
沁香园内。
三个人聚在一块,林嬷嬷取出银子清点。
一千两,数月来花了近一半。
原本这笔钱够他们三人吃喝用度很多年,偏偏,路上御飞音和楚兰歌都大病一回,特别是楚兰歌的病,大夫开的药相当贵,一贴好几两银子,大半个月便花了两百余银。
一般人生病,真是生不起来。
楚兰歌本来也不愿乱花钱,奈何,御飞音不肯省,十分坚持。
“你们需要钱时得问,别闷不吭声,不说我老婆子也不知道的。”林嬷嬷唠唠叨叨地将银子分了一些给二人当零花,再重新收起来。
平日都是林嬷嬷管钱,当家作主。。。
她回来将钱取出不止是清点,也是想给两个小辈一些零花钱,别像今日上街,身上没钱想买点东西只能干看。
有空余时间,她也会做针线活,再去换点零钱添补。
夜幕掀开,清月升起。
林嬷嬷回屋歇息,御飞音玩一日也累了,早早歇下。
楚兰歌替他吹熄烛灯也回房。
一进去,她察觉出异样!
在窗前立着道人影,漆黑的屋内借着月色看出轮廓。
“谁?”她沉声轻喝。
“是我……”
轻淡的嗓音,极易辨认。
是卓一澜。
楚兰歌放松了下来,笑问:“你怎么过来了?”
第62章 为何杀你()
“本公子自己的家,不能过来么?”卓一澜闲然转身,窗前月色勾勒起他绝世的身姿曲线,朦朦胧胧,妖娆神秘。
没戴帷帽,月华照下也没映起淡芒,脸颊上没面具!
楚兰歌心痒痒了。
老实说,出生入死相识多年,算是过命的交情,还不知道他长个什么样,有点说不过去。早上差点撞见,她忍住了不看,这次还要忍吗?可是,当她再想起曾经有人偷看过他的脸,下场是被姜霆暗中灭杀,心有余悸。
楚兰歌走到花梨木案桌前。
犹豫,迟疑。
只要她将灯芯往上一挑,屋内便会亮想,她即可以看清他的容貌。
一息一息过去。
静默,紧张,有点异样。
她最终是转身,挑张圆椅坐了下来。
“真没用,难道再活一回,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卓妖孽嗤笑轻骂。
“你娘的,有种——你自己过来点!”楚兰歌差点拍案,须臾便忍住。她不怕卓妖孽,唯一担心是姜霆。。。
卓妖孽没动,没真去将烛灯挑起。
沉默半会,他在黑暗中像直盯着她。
不见面,她也直觉感受到那股视线,“你过来找我,有话说吗?”
“有,许多话。”卓一澜侧身,眺望向窗外。
楚兰歌道:“问吧,我们明日会搬出府。在西城小集市附近,管家知道地点,你得空可以去窜门。”
“嗯。”他点头。
楚兰歌扶着桌案,玉指悠闲地轻轻点着。
不是她想悠闲,是他说话一句一顿,满腹牢骚却又忍住不发。终于,等了一会儿,卓妖孽的嗓音再起,幽幽问:“告诉我,你的死……是怎么回事?不入皇陵,不以王妃之礼安葬?死后还有这个心思,留下这个遗言?原因是什么?”
楚兰歌意外再度抬起眸子看向窗畔的男子,“真意外,你竟然连这点都怀疑了。”
“很怀疑,不像你会说的话。”
“的确,不是我说的。临死的一刻,短短十几息,哪里会留下什么遗言?”楚兰歌嘲弄地扯了扯嘴角,讥笑非常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接着,她再平淡说道:“是端王吧,应该是他安排的。”
回想那一夜。
楚兰歌平静的心湖再掀起波澜。
没一点预兆,没一点!
他在卧室中将一把长剑刺进她的心脏,因为是他——是自己的夫君,所以她信任,没有戒心也没有一点防备。
卓一澜气息聚冷,愤怒升腾,好不容易压抑下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追查,一直查,却没一点线索和证据,心极为不甘。
亲口听她道出,他杀意沸腾了。
“他为何要杀你,你知道吗?”卓一澜问。
楚兰歌摇头迷惘,不确定。
思虑过很久,有过很多假设,但都显得稍为牵强。
卓一澜道:“是不是相府的宋碧瑶?因为她,萧轼才会杀你?上一次你们离京时,我在小鞍山墓前还真见他们眉来眼去。”
“因为一个女人杀妻?他像那种人吗?”
“蠢!男人的心,你不懂的。”
第63章 相处一室()
卓一澜毫不客气地训着,“他曾说,今生有你绝不纳妾。只要你还活着,他一辈子都不能像其他王爷那样立侧妃纳妾室。如果违了诺言,他必会遭人唾弃。”
“你也只是猜测罢了……”
楚兰歌不认为会是这个理由。
再说端王虽然没有侧妃,没收妾,在娶她之前娇柔甜美容貌绝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通房丫鬟便有数名,端王府平日一堆莺莺燕燕,也从没缺过,相府碧瑶小姐便是其中之一。冲着端王的“深情”来的。
一生一人,哪个女人不想?
有些女人就是不自己去寻找,光喜欢盯着已经属于别人的。
再者,两年前。
她二十二岁未嫁,算是女子中的异类。
会嫁给端王,是个意外。。。
见多了三妻四妾的男人,她心中一直有个愿望,是希望如父亲和娘亲一样,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弃。
端王当年到府上求娶时,确实曾经立过誓言,此生有她绝不纳妾。当时她刚刚被元帝召回京,谈不上对端王熟悉,更说不上有情,只能说初见时印象尚可。